“啊……”金箫大叫了一声,松开了于洁,舌头上忽忽地淌着血,酒也醒了大半。
于洁丝毫不敢停留,像一只被猎狗吓坏了的兔子飞快地躲进了卧室。金老师的话和行为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心,她感到了心在一滴滴的流血:我该怎么办呢?师傅啊,我该怎么办呢?你快来帮帮我吧,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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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于洁在日复一日的等待心无回信中失望了又失望,而金老师自从那天喝醉酒向她表白后,更加地向她发动了爱的攻势。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应付金老师,金老师为她付出的足可以让她用自己的一生来回报,可是她能用自己的一生来回报吗?师傅呢?我怎么能辜负师傅对我的爱呢?可师傅他还爱我吗?
金箫又收到了心无写给于洁的信,这已经是第十一封信了,他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没有让信封发生破损,这个信封是他彻底击败心无的最佳杀手。他看着心无信中对于洁浓浓的爱,情不自禁的发出几声冷哼:洁洁写给你的信全扣在我这里了,哈哈,你这个傻瓜……你的洁洁很快就是我的了,哈哈……他已感觉到于洁对他渐渐的发生了改变,似乎对他有了爱意。征服于洁似乎只差那么一点点火候。如今助火的关键时刻已经到来了,他相信经过这几个月模仿心无笔迹的苦练,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他得意洋洋的拿起笔唰唰地写了起来。
窗外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北风呼啸地刮着,于洁望着窗外飘舞着的雪,似乎又回想到了和心无在雪中相拥相吻的那一幕幕,师傅,你还记得我吗?你怎么还不给我回信呢?我已经给你写了那么多的信了,难道你一封都没有收到吗?三个多月了,你怎么还不给我联系啊,师傅……金老师该下班了,他这次能不能给我带来师傅的信呢?
金箫一打开防盗门,就冲于洁喊道:“于洁,你的信,可能是他写给你。”
“真的!”于洁兴奋地飞跑着迎向金老师,一把从金老师手中抢过信来,“果然是师傅写的信。”她高兴的几乎哭出声来,捧着信吻了又吻,然后迫不及待的拆信,但颤抖的手拆拆了几次都没有拆开。
金箫冷眼看着于洁的举动,心中滑出一连串的冷笑,他在等待着于洁彻底失望的时刻。
于洁终于拆开了信:
于洁,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希望你能找一个更好的男孩。我更希望你能把你腹中的孩子打掉,你现在已经没必要保留它了,因为我们的爱情已经走到了尽头……
“不……”于洁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只觉得一阵眩晕,摇摇晃晃地几乎倒了下去。金箫急忙搀扶住她,假装关心的问道:“怎么了,于洁?他写了什么?你怎么这么伤心?”
“哇……”于洁痛哭失声地趴在了金箫的肩膀上,“为什么啊,为什么他不要我了,为什么他不爱我了……”
金箫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于洁果然在过度悲伤中没有细察信的真伪,他一边轻拍着于洁的后背,一边接住从于洁手中掉落的信,揉碎了装在口袋里。
“于洁,不要哭,身体要紧,当心腹中的孩子,那可是你和他的结晶啊。”金箫的话无疑又加重了于洁的痛处,他分明是火上浇油,让于洁彻底的痛。
“孩子……哈哈,孩子……”于洁大笑了起来,眼睛里兀自流淌着汹涌的泪水,“我还要它干什么,他都不要我了,我还要它干什么……”复又大哭了起来。
金箫惟恐过度的刺激会让于洁受不了,不敢再刺激她。金箫知道女孩在失恋后最佳的安慰方式是有人来填补她的失落感,于是柔声道:“他不要你了,我要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真的,你爱我!”于洁抬起头来,双眼呆呆地看着金老师,“你不嫌弃我吗?他都嫌弃我了。”
我怎么会呢?自从你进了我带的班里后我就爱上你了,真的。”金箫捧起于洁的脸蛋,脉脉的看着她道,“洁洁,你答应我吧,我会永远爱你的。”
于洁茫然的点了点头,她似乎没有了任何的思想,任凭金箫的嘴在她流泪的脸上吻个不停。
过了许久,金箫的嘴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于洁的脸,他知道要适可而止,操之过急可能会引起于洁的反感。
“金老师,你想个办法把我腹中的孩子打掉吧。”于洁说出的话又冷又冰,好象说的是与她无关的事情。
“你真的要打掉吗?”金箫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心中禁不住涌起一阵阵的狂喜。
于洁麻木地点了下头,像是低语又像是自语:“一切都是梦,梦过去了,我也该醒了。”
第四十九章 拼却青春赌明天(完整版)
县实验十五中里飘起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心无望了望教室外白皑皑的世界,长长地吁了口气。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他轻轻的低吟了几句,于洁那雪样的娇容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北国现在想必已是天寒地冻了,洁洁,你在那里还好吗?他拿起钢笔来,在纸上反复地写着于洁的名字。
“心无,你在写什么呀?写的那么出神!”姒娉低下头去看,粉嫩的脸蛋几乎凑到心无的脸上了,她刚从收发室里取来信,有一封是寄给心无的,所以她先给心无送了过来。她本想借机敲诈一下,可是当她看到心无写的满纸密密麻麻的一个女孩的名字时,心情瞬间低落了下来,怏怏不乐的说了句:“给你的信!”
“信……”心无条件反射性地站了起来,四处望了望,“信呢?在那里?”
姒娉气恼的横了心无一眼,赌气地说道:“当然是在我手里了,但是我不给你。”她高高的举起信向心无晃了晃,又很快地藏在了身后。
“快……快给我……”心无声音都有些发抖了,“是……是那里来的……”
姒娉看着信封一语一顿地念道:“东……北……黑……”
还没等姒娉念完,心无就飞快地从她手中抢过信,激动万分地嗫嚅着:“洁洁,你真的给我来信了吗?洁洁,我不是在做梦吗?……”他颤抖的手抚摩着信封,眼中里竟然充盈了泪水。
姒娉吃惊地看着心无的神情,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这是谁给心无写的信?怎么能让他激动成这个样子?
心无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信很长,很长:“心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密密麻麻的“我恨你”像一颗颗密集的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穿透了他的心脏,穿透了他所有的神经,但最让他肝胆俱裂的是在一连串“我恨你”后的最末一句话,“我要结婚了,嫁给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心无直愣愣地看着信,眼睛瞪的很大,几乎迸出鲜血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他突然竭斯底里的狂吼起来,像只受了重伤的狼。在姒娉还没有对这突然的变故反应过来时,心无已经颓然倒地,昏厥了过去。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闻声望了过来,班长志华迅速地跑到了心无身边,此时姒娉已经俯下身,半托起心无的头,轻柔而微带哭泣的声音焦急地呼唤着:“心无……心无……心无……”
志华看到仰倒在地上的心无脸色苍白,冷汗淋漓,又摸了摸心无的身体,只觉得心无的手脚冰凉而且有轻微的抽搐,沉思了片刻道:“姒娉,我看心无可能是急怒攻心之下导致的突发性休克,送医院已经来不及了,现在最好能给他做人工呼吸,可是谁愿意做呢?再迟上一两分钟,心无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