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父母找上门来并把孩子送进了医院,我们这边没什么好说的,借钱给人家孩子治眼睛。
这段时间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作为一个男人所要承受的生活压力,也是我第一次真正理解了我的朋友老李说的关于男人的责任和义务的那段话。但因为我胸膛之中一直放射着爱情的火焰,它使我的身心仿佛有用不完的能量和力气,在任何困难面前,我几乎从来没有退怯和沮丧过,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满不在乎。我经常感慨着对自己说:我有韩梅,我有爱情,我什么都不怕。
虽然,我的新婚之夜并不愉快,但那又怎么样呢?只要韩梅可以接受我,我就有信心使我们的爱情走上正常轨道,按照我预想中的程序发展。我一直坚信,随着我们的相互了解,我们爱情的美酒会越来越芳香醇厚。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我幻象中的一切美好一切浪漫都会在未来的生活中转变为现实。
半个月后,我姐姐卖了她的住房,为黄敬雷补上了他给银行造成的损失。这样一来,就可以减少黄敬雷的一些罪行。
关于卖房子这件事,起初,全家人都不同意。黄敬雷生在农村,是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和我姐姐结的婚,结婚时所有的费用都是我们家出的。当时,他们没有房子,婚后一直住在我们家,直到我的小外甥都三岁了,他们才买了自己的住房。
后来,姐姐一再流着泪说:“黄敬雷家一窝穷亲戚,在这个时候,我不帮他,还有谁能帮他?”
其实,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么多年,黄敬雷也为我们这个家做了不少好事,姐姐说的也没错,他们毕竟夫妻一场,在这个时候,我们不帮他,还有谁能帮他?
姐姐又搬回了父母那里,表面上,我们这个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制造灾难的人去了他应该去的地方,剩下一家人的日子还得过。我和韩梅又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家。
第一部分第五章 无地可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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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都平静下来,只有我和韩梅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们是那么陌生,陌生得有些格格不入。我深爱着韩梅,也非常敬重她,但我的爱和我的敬重使我在她面前越来越紧张,我经常看着她的脸色行事,惟恐自己哪个方面做得不合适,会让她因此瞧不起我;韩梅对我也是客客气气的,有时候客气得让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犹如同时到一家走亲戚的两个陌生客人,别别扭扭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继续压低了声音说话,控制发脾气,不说脏话;韩梅对我彬彬有礼,甚至是有些惧怕的有礼。
很多时候,我都想制造一些浪漫,把我嬉皮笑脸的潜能发挥出来,但韩梅一直保持着一本正经,在我面前说话做事有条不紊。
或许是因为她的高贵和庄重,或许是因为新婚之夜的不愉快,或许是因为我太敬重太在乎她了,在她面前,我一直保持着谨小慎微,不敢有半点放肆。尤其是在床上,由于韩梅的庄重和冷漠,由于我的拘谨和胆怯,使我们在床上的关系显得更加不伦不类。
从我父母那边回来的第一天晚上,正好是个满月,圆圆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中,向静静的人间喷洒着朦胧多情的淡黄色光线。为了让情调更自然更浪漫一些,我偷偷地把电闸关掉了。
韩梅疑惑着说:“怎么停电了?”
我说:“这也许是天意,老天爷为了让我们弥补新婚之夜的不愉快,特意安排了这个用明亮的月光代替人间灯火的日子让我们第二次走进洞房。”
韩梅说:“真有你的。”
如水的月光带着一层薄雾倾泻在床上,韩梅沐浴在朦胧清亮的月光中,身上和脸上宛如都蒙上了一层多情的婚纱。融入于这诗情画意之中,我的身心格外愉悦,不知不觉中,目光追溯着浪漫的发源地,使我犹如来到了月宫一般。我在心里畅想着,一个多月的小别重逢,再加上这多情浪漫的月光相伴,这个晚上,我们的性爱一定能如我幻象中的那样美好。
可当我带着我的激情和挚爱兴致勃勃地欲亲吻韩梅的时候,她却无精打采地回避着我说:“这段时间太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觉。”
我的激情和浪漫被她的无精打采强制着凝固了,我用理智强迫自己想:这段时间韩梅确实不容易,为了这个家,她太辛苦了。还是暂时忍耐一下自己的欲望吧。
接下来,在这多情多意的夜晚,在这诗情画意之中,韩梅在溶溶月色的抚摩中,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听着她匀称的呼吸声,望着行走在夜空中明亮的圆月,我的身心都因为欲望的无法满足,久久地处于失落和惆怅之中,有时候还伴着隐隐的伤痛。从理性上,我能理解韩梅的拒绝,但从感性上,我不但无法理解她,我还因为她的拒绝受到了伤害,这种伤害虽然不算严重,但却很悠久,好像一直到下半夜,到我迷迷糊糊入睡时,我的心胸一直都在隐隐作痛。
第二天晚上,韩梅对做爱这个事依然没有任何兴趣。可能是为了挽回新婚之夜的不利,我勉强自己想:这段时间她太劳累了,就让她多休息几天吧!
但是,转眼一周过去了,韩梅每天晚上睡得都很好,可她对我的示爱却始终无动于衷。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她有些不对劲。
到了第八天晚上,我实在控制不住了,看着心爱的妻子就躺在自己身边,我的雄性激素在体内翻江倒海地造反了。
我完全顾不上韩梅的情绪怎么样,一把把她搂在了怀里,疯狂地亲吻了起来。
韩梅几乎没有任何激越的反映,静静地接受着我的疯狂。
我一边亲吻一边说:“梅梅,我太想你了,今天我必须要。”
韩梅挣脱了我的亲吻,平淡地说:“你非得要哇?”
她的平淡让我有些心慌,我讨好着说:“梅梅,你不知道你有多可爱,我太爱你了,每天晚上看着你,喜欢着你,又不能和你做爱,我实在受不了。”
韩梅仍然平淡地说:“那好吧。”
说完之后,她迅速脱去衣物静静地躺在床上,面部和身体都没有任何激越的意思。这让我想起了新婚之夜,想起了新婚之夜她对我的冷漠和我对她的伤害。
我心说:她这是干什么?是拒绝我还是等待着我的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