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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小刺猬(1 / 2)

水苓感觉自己真的要被他拆吃,做得都有些怕。

男人伏在她身上都快将双乳吮肿,呼吸间灼热的气拂过她身体,阵阵冷香裹着她,她的体温也跟着慢慢升高,大脑昏昏沉沉,迷糊到有些呆滞。

逐渐的,她伸手抚着徐谨礼的脸颊,不自觉地张口伸出舌头去索吻,由闪躲变得主动,扭着屁股往他身上贴,迎合着他的顶弄。

徐谨礼抬眼瞥见,贴过去吻住,含着她的唇瓣舔舐。水苓主动得有些胆小,只会用舌尖去一点点舔他,被他勾住吮吸缠弄,像一块嫩豆腐那样要化在他口中。

吻了不多久,水苓就觉得呼吸不顺,唔唔地低哼。

但她现在很乖,既不推他也不躲他,勾着他的脖颈,被他操得颠簸不断还抱着他,唇舌被徐谨礼松开之后剧烈地喘个不停,歇好了又像小狗一样往他身上贴。

她现在完全遵循本能,在他颈间舔舔咬咬,徐谨礼被她弄得发痒,蹙了蹙眉,掌住她的脑袋咬了一口她的脸蛋。

有点疼,水苓闷哼一声,揉了揉脸,很喜欢这种轻微的疼痛,于是更加缠着他不放,在他脸上软乎乎地亲个不停。

原本她老是躲避让徐谨礼心中有些郁躁,现在他被水苓吻得心情很好,下意识不用过脑的愉悦,亲了不多久就低低笑出来,把小家伙按在他颈间,揉握着她的臀,从她的下巴吻到她的肩头,咬上去。

好像肚子里都是他的精液,这时又有一股射进来,水苓胀得眉头一皱,紧抓着他的背,在结实的背肌上挠出五道鲜明的红痕,依偎在他怀里,又听见身下的涓涓水声。

水苓被放下之后,哼哼唧唧地不依,看也看不清就去胡乱捉摸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爪子挠来挠去,干脆被徐谨礼一手锁住按在头顶,她不安分地扭着身子,那双乳跟着身体在徐谨礼眼中晃荡个不停,像抹抹雪浪。

他一巴掌扇上去,乳波晃得更加色情,随着女孩的呼吸连绵起伏,很勾人。

水苓很喜欢这种火辣辣的感觉,尤其现在只会追寻快感,也没有什么羞耻心,理直气壮地张口,像撒娇:“还要。”

徐谨礼原本想低头吃,听她说还要,手指捻了捻乳尖上那点被他吮肿的红,又一巴掌扇过去。

身下被他弄出一些精液过后又重新插了回去,每扇一次,她就自然地绞紧,夹得他很舒服。

双乳被他扇红,但离要射还差得远,他用手去摸她身上那些格外敏感的地方,在腰间摩挲揉按,同样被她哼着紧绞。

手掌揉磨她羊脂玉一般的肉体时能缓解一些饥渴,他的力气不轻,软绵绵的臀肉完全顺从他的手掌,像是要从指尖溢出。

他躺在水苓身侧,和她接吻时扇着她的臀瓣,女孩被掌掴时,会下意识咬他,带来一种可爱的刺痛。

这么和她消磨一阵,终究是太温吞,徐谨礼得不到疏解,重新起身将女孩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把她按在身下骑。

时不时掌掴她的臀肉,原本白花花的小屁股没多久就变得红嫣嫣,巴掌印像花似的往上团。

水苓的呻吟甜腻腻的,很娇气地叫他老公,听得徐谨礼太阳穴筋脉突跳,脑中真的会恍惚闪过要操死她的念头,握着她腰的手青筋可怖地冒起,力气大起来似乎能将这柳腰折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瀼瀼的湿感,软肉包裹着他,快慰在全身流遍直传大脑。徐谨礼眼睛紧盯着女孩摇晃的身躯,此刻色授魂与,只知和她厮磨。呼吸又低又沉,遑论射在她体内如何神魂颠倒。

他做得太畅快,在射完之后抱着她细吻,水苓乖乖张口和他亲,被操得眼睛都睁不开还小声叫他老公。

这样柔软的叫法总能唤起徐谨礼的性欲,尤其在床上,他原本想拔出来将精液弄出来点再做,现在硬着插在小穴里,便只能先操了再说。

淫靡的气息混着他们身上的香气,充斥着整张床,这样痴缠荒唐了一整夜,约莫在天要亮时,徐谨礼才清醒了些许。

低头一看身下人,已经被他操透了,像快化了一样躺在床上抖个不停,阖着眼欲睡不睡。

他将性器从红艳发肿的阴户中拔出来,被堵住的淫水和精液汩汩泄出来。

水苓身上全都是他留下的痕迹,齿印、吻痕、手掌揉弄留下的红斑,还有握得太紧留下的指印。

连嘴唇都被他吮得红艳略肿,莫说那双乳上现在是副什么光景,好像还有他掌掴留下的痕迹,比留在屁股上的那些巴掌印要轻,都是他倾泻欲望的证明。

徐谨礼将人抱进怀里叫了叫她的名字:“水苓……”

女孩听见他的声音,蒙蒙睁开眼仰起头对他张口,被徐谨礼轻轻吻在嘴唇上:“难不难受?”

水苓听不进去,随便摇了摇头,摸着他的脸颊够着想舔他:“老公,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谨礼看她还有力气说话,松了一口气,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两下:“乖乖待着,我让人去烧水,待会儿带你去洗洗。”

这一夜过去,床单被褥全不能要了,俩人身上都是液体干涸的痕迹,水苓体内现在还湿漉漉的,更得好好清洗。

她听见徐谨礼要走,紧搂着他不放:“不要。”

换做以前,徐谨礼会把她操到睡着再出去,现在水苓还醒着,确实格外难缠。他刚刚看了,水苓的阴户太肿,甚至像被凌虐过,真的不能再做。

人被他抱在怀里,徐谨礼断断续续和她吻了一会儿,抚摸着她的背,看她有要睡的迹象,先用衣服把人裹住,待会儿要带她去洗澡,不能中途把她弄醒。

做了一夜水苓的身体也吃不消,被他哄着睡过去。

徐谨礼随便理了理衣服,穿上让佣人去收拾房间,准备热水。

回头将水苓抱去浴池那,等他们烧完水试试水温,后面就差不多按这个温度兑水送到屏风外。

徐谨礼将裹在水苓身上的衣物扔到一边,揽着她的大腿扶着她的背带她进到水里。

温热的水刚触到她身上,水苓就醒了,徐谨礼的手指在她的小穴里向外勾,正在把精液弄出来。

她将腿并得紧紧的,去推他的手:“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谨礼以为她又需要安抚,垂首亲吻她:“乖一点,腿张开,等我洗干净。”

水苓固执地夹着腿,不给他碰。徐谨礼觉得有些奇怪,把人抱着,手背在她的阴户上轻抚,他知道这样水苓会身子发软,受不住。

他问得耐心,有节奏地按摩着她的小腹,声音低柔,带着点哄:“怎么了……怎么不听话?”

她摇头护着:“不行……”

难得被她拒绝,徐谨礼很新鲜,把她放到台阶那自己坐着泡一会儿,等他洗完之后回到水苓身边,手指摩挲着她的膝盖:“现在愿不愿意?张开让我给你洗干净。”

水苓还是不乐意,但是又想往他身上贴,就这样并紧腿护着小腹靠在他身上。

那里面淫水和精液混着,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哪能容她说不就不,徐谨礼也不强迫她,拉着她的手去摸性器,诱哄着:“这个要不要?”

水苓低头看了看她握不住的东西,小腹有点热,又抬头看见徐谨礼似笑非笑的目光,咽了咽口水,很诚实地点头:“……想要。”

顺着她的话,徐谨礼低头吻她:“好,那把腿张开……”

水苓略带不安地张开腿,徐谨礼站在她双腿之间,用手指并拢插进去把精液什么的带出来弄干净。

怕她看见要闹,徐谨礼攥着她的发迫使她仰着头和她接吻,水苓看不见又迷糊,就这么逐渐被他洗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他把手指拿出来之后,水苓的饱胀感有所减轻,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用手左右摸了摸。

徐谨礼看她这么摸来摸去,忽然停住,一下咬住嘴唇就开始哭起来,豆大的眼泪颗颗往下滚。

这他哪看得下去,还没摸清怎么回事就将她搂紧哄着:“怎么了乖乖?好端端的哭什么?”

水苓哭得一怔一怔的,委屈巴巴瘪着嘴念叨:“宝宝没了……我的宝宝……”

徐谨礼听见她这么说如释重负,手掌按在她的小腹上:“这么想要孩子?”

水苓光顾着掉眼泪,也不理他,头一低就是哭,搞得徐谨礼只能半跪在她膝前,弯腰才能看见她的脸,伸手给她抹眼泪:“我们还没办过婚礼,结完婚再说好不好?”

他这么宵衣旰食地工作,就是为了在矿场开采稳定后搬到新地方去开拓他的地盘,构建一个全新的属于他的势力范围,和水苓先把婚结了,让她少费点心思,也能多花点时间陪她。

“不要。”水苓把脸和身子一转,继续不搭理他。

徐谨礼倒也不生气,用手指刮着她的脸蛋:“就这么想要孩子?”

水苓不说话,气鼓鼓地揣着手,像小刺猬一样团着。

徐谨礼怎么看怎么可爱,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她,夹杂着一些问话:“给我下药也是为了要孩子?怎么……就这么喜欢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下药两个字,水苓明显有了点反应,随后继续团着装听不到。

敲门声响起,徐谨礼亲了亲她的额头:“水有点凉了,我先抱你出去,等他们换完水。”

就算她再缩着,徐谨礼想好好抱着她还是轻而易举,轻飘飘把人带起来走到另一扇屏风后,让水苓坐在他怀里。

这里的屏风挡着,很私密,徐谨礼低声问她:“为什么想要孩子?能告诉我吗?”

水苓滑腻腻的身子躲在他怀里,比刚才乖了不少,小声吐露:“想要……想要宝宝陪着我。”

“可是生孩子和带孩子都很难,还记得程双生孩子那天吗?记得她在门里哭喊了多久吗?”

徐谨礼那天忙完工作,去林英茂家和水苓一起等着,刚进门就听到了远远的厢房里程三姐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地叫喊,听得林英茂在门外急得来回转。

徐谨礼那时候就看着水苓想了好一会儿,他想他大概是接受不了的。平时难得看她掉一回眼泪他就心揪着疼,别说听她哭喊成这样,那真是和要他命没两样。

水苓小声反驳:“我就想要宝宝。”

徐谨礼无奈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你现在不清醒,不和你说这些,反正我不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真的有些生气了,别过脸去:“不和你好了。”

真是好大的威胁,听得徐谨礼不禁莞尔,笑着吻她:“我的错……乖乖,水苓……”

又洗了一遍,给她彻底洗干净之后,把人带回厢房。床铺用品已经被换过,徐谨礼草草擦了两下头发,不滴水之后就让照顾水苓的女佣退下,自己过来给她擦头发。

头发弄干要好一会儿,一般水苓发热那几天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就会开始缠着他,这回也不例外。徐谨礼看着小家伙在他怀里乱拱,把上衣都洇湿。

他脱了上衣随便她磨蹭,专心给她把头发弄干。

突然心口传来一下刺痛,水苓在他的胸肌上咬了口,浅浅的牙印已经印在上面,徐谨礼低头看了一眼笑着问:“今天这么生气?气到想咬我?”

水苓眨巴眼睛看着他,在他眼皮子底下又咬了一口。

徐谨礼把人抱起来超过他的头顶,抬头看着她,目光很温和:“怎么就咬这?”

太高了她有点怕,伸手搂着徐谨礼的脖子抱着他的头,胸往他脸上贴,软玉温香、离得太近,徐谨礼喉咙有些干涩。

带她坐在窗边给她晾干头发,水苓坐在他腿上的时候又朝有牙印的地方看,带着点小脾气说:“上次我看见,那里衣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了一半又停住,徐谨礼问她:“衣服上什么?”

她现在脑子不作主,想到什么说什么。徐谨礼以前没注意,后来发现这个时候问话最方便,他能根据水苓的话推测出她很多藏在心里的事:“上次看见我衣服上什么?”

“……有口脂,”水苓想起这件事又不开心,想在他手臂上咬一口,咬不动又更委屈,“身上还有别的香味……”

说着说着就开始默默掉眼泪,徐谨礼吻去她的眼泪,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和口脂有关的事。

那天他在观察街道如何整改的时候,恰巧路过一家口脂店,闲来无事想给水苓买些回去。他又不懂这些东西是什么样的,看着都是红色没什么区别,只能自己上手试试哪些更好看一点。看了半天也是白看,最后掏钱干脆全订了。老板认识徐谨礼,问他愿不愿意等等新货,成色和做工会更好些。徐谨礼自然是应下了,结果订货订了好久才送到。

衣服上的红估计就是手上蹭到的,至于香味……可能是店里沾上的,那里面卖的都是女人东西,刚进去就一阵香风,熏得他头晕。

徐谨礼好好和她说:“记不记得前一阵送来的口脂,就是给你买那些东西的时候蹭到的,改天我带你去店里看看,你就知道我身上的香味是哪来的了。”

现在解释水苓多半也记不得,徐谨礼一般会在她清醒之后和她又说一次,直到这件事能好好地翻篇。

水苓确实不怎么听得进去,她吹了一会儿风,又开始觉得难受,夹拢腿嘀咕着:“老公,想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徐谨礼要去做安全措施,水苓不愿意,在他颈间乖乖地蹭:“射进来好不好,射给我。”

他把人放床上,裹套完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插进去。

被东西裹住带来的阻隔并不舒服,但压迫得够紧,小穴这么夹着,很容易能带给他快感,徐谨礼喉中间或溢出呻吟:“宝贝……这么想当母亲吗?”

水苓到了这时候没法好好回答他,身体因为顶弄而逐渐紧绷着,下意识摇着头。

徐谨礼也无需说太多,操得她听话就行,其他的等她醒了再谈也不迟。

她头发还没干,现在躺床上不舒服,徐谨礼抱着她在窗子边做。纱帘被他放下,外面肯定看不见,但每次水苓被带到这做反应都特别大,羞得直往他怀里躲。这无疑会让他愉悦,徐谨礼被她自然地收缩夹得很爽,头皮都跟着发麻的那种爽。

他简单捋了两把短发,捏着后颈要和她接吻,摸到那里有两个很明显的伤痕,是他咬进去留下的,令他皱了眉。

他还隐约记得那种感觉,像啜饮甘霖,控制不住自己就那么把尖齿切了进去。在那一刻,他好像只有兽性的本能,连她疼不疼都没顾上,留下这么深的伤口。

水苓在他怀里被操得咿咿呀呀,脸贴在他胸膛里舔他、吻他,被顶得深了就没了动作,捏紧指尖叫老公。

他很懂怎么让她更舒服,这两次做得很温柔,特地拉长时间和她慢慢磨。

徐谨礼做到她昏昏欲睡时摸了摸她的发,差不多要干了,带她去床上躺着,让她安静睡下。他去拿下裹套的东西,洗身体,再给她擦擦下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做完这些也回来躺在水苓的身边,安静地看着她,伸手摸着她的脸颊,动作轻缓地摩挲着。

好像只是一眨眼的事,看她从六岁长到现在,从乖巧伶俐的小丫头到身姿曼妙的女人。

很难想象这样被他看着长大的女孩要给他生孩子……

徐谨礼阖上眼,将她抱在怀中,想起他以前在老宅里那会儿,因为和二弟起了矛盾,两个人都被老爷罚跪的事。

那一年他母亲去世,二弟的娘从小妾变成正房,他路过后院时听见那些女人妄议他生母的生平和为人。

往常这种事他不会去搭理,后院里的女人平日里又不太出去,翻来覆去嘴里嚼着的也就是那点事,口中无德也是见怪不怪。

但她们说得太过,简直是赤裸裸的污蔑,听得他越来越来气,外加他二弟个嘴上没个门把的,也跟着瞎掺和,被他冲出去揍了一顿,直接把人踹进了池子里。

一时间家里乱了套,到处在喊救命。

把人捞上来之后,二弟的娘就在老爷面前哭,老爷也没多问,装模作势地罚了两个人一顿,让他们互相道个歉就算过去。

那女人哪里依,哭闹个不停,说大少爷不把她娘儿俩当人,竟然当面把她孩子踹到池子里,要是老爷不在,她孩子这条命可就没了啊。

老爷听她哭多了,火气也大起来,让人去请家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爷好好盘问他们俩,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动手。

徐谨礼不愿说母亲的不是,只简单地概括她们嘴里不干净,二弟没规矩,让他生气,所以就动手了。

二弟在他娘的眼色下,跪地向老爷伏哭,说大哥平日里就如何如何看不起他,倒了一肚子苦水。而后又说他只是和母亲说些闲话就被他打了一巴掌踹进河里,自己的娘没了,看不惯别人有娘云云。

徐谨礼那会儿还小,压不住火气,当即就要再对那狗东西再扇两巴掌,被家仆按住,咬着牙,心含恨血。

正僵持着,一个小丫头冒了出来,跪在老爷面前说她知道怎么回事。

徐谨礼一抬眼发现是自己的女婢,才刚满十岁的水苓。

他知道这孩子,平时连大声说话的胆子都没有,被他教了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点长进,但依旧习惯凡事不得罪人,更别说现在替他出头。

徐谨礼一下子就冷静了很多,知道自己冲动了,竟然要这么大点的女孩出来给他作证。

老爷问她是谁,都听到了什么,要是作假,不仅要吃鞭子,还要滚出府去。

水苓跪着一五一十地将原委都说了出来,边说边哭夫人刚走,大少爷心里正难过,如何听到这些会不生气。

两边都哭哭啼啼,各有错处,又都是亲生骨肉,老爷最后各罚了五板子,让他们去祠堂里跪着,跪满一个时辰之后互相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辰一到,二弟很快服软,给他认错,被人搀回去。但徐谨礼不愿意低头,被老爷过来质问一番,依旧不改,老爷气得用柳条抽了他一顿,罚他从晚上跪到第二天天明。

夜半三更的时间段里,他已经困得有些难熬。这时候正是晚秋,天冷不说,他因为上午忙还未曾吃上一顿饭,双腿早就麻木,全凭那点意识强撑着。

他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听见有人小声叫他,看了看周围没人。水苓从供桌底下掀起桌布悄悄把两个包子从怀里拿出来递给他,到他手里竟然还是热的。

这时候哪里来的热食?徐谨礼纳闷,水苓笑眯眯地说是她用大少爷赏她的钱让后厨热的,让他赶紧吃。

徐谨礼知道自己不吃,她恐怕不会去睡觉。尽快吃完后让水苓赶紧回去休息,别被其他家仆发现,不然又要被刁难。

水苓好好答应他,拿着那放包子的纸回去。

第二天徐谨礼回去的时候,已经不太好走,被小厮搀着回去。没见到水苓来,他心中有些古怪,问小厮水苓人哪去了。

小厮为难地说水苓昨晚偷用后厨被发现,这会儿正在被管事婆婆责罚。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忙问小厮他们昨天晚上吃的什么。

小厮老老实实回答是粉丝白菜包子,一人两个,外加一碗青菜豆腐汤。

徐谨礼刚迈出腿就发现自己跪了太久,双腿太麻木,等他走到那已经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赶紧让小厮去把水苓带回来,就说他叫的,这就去。

小厮少见大少爷有这么着急的时候,刻不容缓地出门去。

他坐在厢房里心煎火燎地等着人回来,望了好一会。

水苓被带回来的时候,管事婆婆还骂骂咧咧地跟在她身后,小厮不知和管事婆婆发生了什么争吵,脸红脖子粗地嚷嚷。

管事婆婆这回逮住错处,到了大少爷面前自然振振有词:“大少爷,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这小丫头看着老实,竟然半夜去后厨偷东西吃。”

徐谨礼看着水苓脸上的巴掌印和被扯得乱蓬蓬的头发,喉结艰难地动了一下,说道:“是给我吃的。”

管事婆婆正和小厮互相使脸色,听见这句愣了一下,说了一句:“啊?”

“两个粉丝白菜包子,一碗青菜豆腐汤是不是?她是热给我吃的。”徐谨礼这话说得很肯定。

水苓之所以愿意听话赶紧回去,估计是那会儿锅里正在热着汤,想赶紧端过来给他,所以看他吃完包子就走了。不然按她的性格,可能会陪着他一块熬到天亮。

那个点家仆早就睡了,一般没有人留在厨房,哪来的热食,只能是她自己热的。

这傻孩子自己晚饭没吃偷偷留给他,大半夜不睡觉去用厨房,还被人发现罚了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说未来当家人,肯定非大少爷莫属。管事婆婆得罪不起大少爷,一下子没话说,这事没法计较什么,只好不了了之。

等人都出去之后,徐谨礼对水苓说:“过来我看看。”

水苓正因自己闯祸而心虚,慢吞吞地走到大少爷面前被他捏着下巴看了看脸,又替她顺了顺头发。

徐谨礼看着她丁点大个人,小小的身板,顿时心里有些发酸,手掌贴在她被扇红的那半边脸上轻轻揉了揉:“傻不傻……”

水苓看他有点难过,笑嘻嘻地说其实不疼,就是可惜她回去得有些迟了,不然不至于被发现。

“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知道吗?”

他是这么和水苓说的,但他知道水苓并不一定会听话。

自那之后,徐谨礼就没有犯过什么错,也学会了忍气吞声和视而不见。

他记性很好,闭上眼想到这些好像还是昨天的事。

那时候给他递包子的小孩现在躺在他身边,是他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谨礼把水苓搂得更紧些,睁开眼看着她,这会是白天,能这样将她看得很清楚。

他看了好一会,似是感慨地说:“生什么孩子,自己才多大点……”

就这样抱着她睡过去。

徐谨礼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大概临近傍晚。

他没看见枕边人,想掀开被子找人,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床上,绑得还算结实,但他挣脱也并不困难。

之所以没这么做,是因为小家伙正趴在他的身上又啃又舔。

他笑了笑,看着那个毛绒绒的小脑袋从上往下舔,从他的胸膛一路亲着、咬着、舔着,唇舌贴在他腹肌上,还要往下。

小东西毫不客气用牙齿在他腹肌上留下两道不浅的牙印,徐谨礼闷哼一声看见她正在解他的裤子,眯了眯眼睛:

“水苓,我是不是告诉你不能乱吃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往日里,她到了这时候,会有点饥不择食。

徐谨礼有过还睡着就被她吻醒或者口醒的经历,一到这种时候,水苓的精力会旺盛很多,也会大胆很多。

欲望相当重,不是索吻就是求肏。

也会像这样,急切地要给他口交。

没有任何技巧,就是跪在他双腿之间握着那东西时不时舔一口,像小猫一样歪头看看而后又继续舔。

甚至徐谨礼觉得她只是在玩,玩到他硬了再骑上去自己动。

他不挣扎,手指摸索着那个结,慢慢解着,快要解开之际就不再碰,就那么吊着,略微抬起身子靠着床头好看着她。

水苓湿漉漉的舌头裹着性器顶端含进去舔,偶尔吮一下,在尝到精液时会抬头去瞧徐谨礼。

那圆溜溜的眼睛里带着一点调皮又好奇的样子很可爱,徐谨礼笑着问她:“看什么?”

“老、公。”她将字一个一个顿开说,叫他。

这也是水苓不清醒时的表现,老公两个字就和粘在她嘴里一样,只要说话就会带上这两个字,像是一种标点符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谨礼笑得很和煦,将头倚在吊着的手臂上:“叫老公干什么?”

她用指腹顺着性器由上向下摸,摸到筋络时低头舔上去,徐谨礼会忍不住用膝盖去蹭她的身体,听见她嘀咕着:“老公,它为什么不动?”

该挣脱这些没什么用处的布料,把她按在身下深入,顺着她的话骑到她问不出这种问题。

然而他看着水苓低着头舔舔摸摸的样子很有趣,他现在清醒,这点难受倒是忍得住,不会那么急切。

徐谨礼挑挑眉:“你不松开我,它怎么动?”

水苓含着呜哝一声张口松开它:“那我……我自己动。”

徐谨礼看着她握着顶端,对准穴口,慢慢往下坐吞进去。她坐不到底就开始觉得难受,扭着屁股想拔出来,被徐谨礼顶了一下,他带着调笑意味问:“不是说自己动?”

水苓被他顶得腰肢发软,双手急忙撑在他腹肌上蹙着眉:“你…欺负我,难受……”

徐谨礼看她轻哼着慢慢坐到底,而后松了一口气。他晃了晃被绑住的手,笑说:“我都不能动,怎么欺负你了?”

水苓扭着腰缓慢动起来,这么吞下它很费劲,她没动多久腰就发酸,碰到敏感点身体直接发软,压根坚持不了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毫无阻隔被她的身体包裹着,舒爽的感觉从他的小腹传到头顶,徐谨礼低低喘息着:“……玩够了没有?”

水苓想要他射进来,但徐谨礼现在完全没有要射的样子,她摇摇头重新动起来:“没有。”

很少见她如此固执,非要内射。水苓做不动的时候就夹他,夹了一会儿有力气又继续动起来。

徐谨礼被她硬生生磨了好一阵,已经有点感觉,想着该把手解开了,不能射在她体内,不然真搞出孩子来。

水苓刚好瞥到他要挣扎,带着点小性子阻止他:“不行…你不准乱动!”

徐谨礼笑了,刚抬起身又不得不躺回去:“好好好,你说不动就不动。”

水苓骑得都出汗了,徐谨礼还没有什么动静,她生气地夹他:“讨厌,累死了,还不射。”

她知道这还是怪徐谨礼,手从他腹肌向上摸,缓缓爬过去吻他:“老公,给我好不好?”

他的回答很直接:“不行。”

水苓气得拍了一下他的胸膛:“为什么?你好讨厌,我想要宝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谨礼懒洋洋地回绝:“现在还没怀上,就开始讨厌我,等有了孩子,是不是更不待见我?不行,不生。”

水苓自己脑子不清醒还试图和他讲道理:“你想不想当爸爸?宝宝出生,你就是爸爸了。”

徐谨礼没有这种幻想,他只喜欢按规划做事。他看着水苓,眉梢微动,没什么反应。

蓦地,水苓叫了他一声:“爸爸。”

徐谨礼有反应了,性器的反应比他的反应要明显很多,他被水苓叫得有些热,敛眉训她:“乱叫什么?”

水苓感觉埋在她身体里的东西微妙地颤了几下,低头和徐谨礼靠得很近,亲他的嘴唇,眼睛亮亮的,脑子已经出走:“叫你爸爸呀,孩子出生就会这么叫你。”

徐谨礼瞬间挣脱束缚,动作又快又突然,水苓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看见他眯着眼,俯身过来低声又暧昧地说:“孩子叫得没你好听。”

说完也不给她回应的机会,便捂住她的嘴开始大开大合地抽插顶弄。

水苓被他操得肚皮发抖,唔唔在他身下哼,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插得好重,没多久就把她操出泪花来。

她拍着徐谨礼的手背,一直摇头,徐谨礼看她脸都被闷红,松了手,让她喘会儿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苓喘了几下就朝他伸手要抱,呻吟求饶的样子可怜又娇媚,会让徐谨礼想做得更过火。

她似乎知道什么好用:“爸爸……唔……抱抱…那里……不行、不行……”

徐谨礼低头伏在她身上和她接吻,被水苓搂住脖颈,因为被顶弄得失控咬了他一口。

刺痛感和血腥味,咬破了他的嘴唇,倒是没什么要紧。

水苓舔他的唇瓣,去摸他的脸,被他顶得直晃,也看不清他的嘴唇被咬成了什么样。

徐谨礼和她磨了够久了,这会猛干一阵射意积攒,想要拔出来,被小家伙盘着腰不放,她含着不放夹他,去舔他的喉结:“爸爸、爸爸射给我。”

徐谨礼被她叫得有点躁,更多的是因为她的偏执而有些恼火:“这么想给我生孩子?”

水苓埋在他颈间点点头:“要宝宝。”

他皱了眉,捏着她的脸颊低头看她好一会儿,垂首叹息:“宝宝,爸爸更爱你。”

拿开她盘着腰的腿,徐谨礼射在她的肚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苓知道又没成功,还被他操得好累,既生气又委屈,把被子往头上一裹装死直接不再理他。

徐谨礼给她把身体擦干净,看她生闷气的样子,眼里带着笑意,过去想把她蒙在头上的被子拿开,没想到小家伙力气还挺大,还得他用点劲才扯开。

一扯开被子就看见水苓眼眶发红。

这真是难办的事,她一哭徐谨礼就没招,不管什么脾气都消下去,把人抱进怀里边吻边安慰着:“都是我的错……不哭了。”

水苓被他亲亲心就软了,抿着嘴很小声:“你没有时间陪我,又不愿意让宝宝陪我……”

徐谨礼顿了一下。

确实,自从他来了马来亚之后,就少有能好好休息的时间。有太多事要忙,到处辗转和应酬也没法带着水苓,这些又累又烦的事,徐谨礼不想她也掺和进来。

除了过年和每两个月她身体不太舒服那会儿他们会整日整夜在一起,其他时候他都没能好好陪陪她。

他太着急,差点忘了眼前人才最要紧,要不是打算和她好好过日子,他也没必要这么赶着开矿离开这。

新矿要成功稳定地输出和售卖,至少还得花两年。开矿不是说挖挖土就完事的,前期勘察、预估、和政府那边谈归属权、税收、保护费等等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花时间,直到能稳定运营,要花两叁年是正常周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已经因为忙碌冷落水苓好几年,开矿后他只会更忙,外加承销、合作轮运的生意,可以说分身乏术。

外面不太平,马来亚被英国殖民,英国人权力太大,土酋又管不好人民,宗教问题、种族问题都很棘手。更别提这些飘洋过海的清国人还喜欢搞帮派内斗,斗得急眼了,可以说无法无天,提刀打起来都是常事。

这种环境,他又不放心带她出去,真碰上什么党派匪徒,她个女人家手无缚鸡之力,能往哪躲。

可总不能老是让她一个人,徐谨礼把人抱在怀里吻她的额头:“乖乖,生孩子很疼……先不生,后面我多陪陪你好不好?”

水苓仰头去吻他,和他亲了会儿好受了一些:“真的?”

“嗯。”徐谨礼抚摸她的身躯,细细抚过肩头和腰肢,和她接吻。

水苓被哄好之后变得和往常一样黏人,热烘烘地往他怀里钻:“爸爸、爸爸。

徐谨礼被她叫硬了,往她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扇了一巴掌:“不是说了不生?”

水苓抬头眼神湿漉漉地看他,去亲他的下巴:“嗯……爸爸。”

她这时候没有什么羞耻心,纯粹是觉得叫什么有趣就叫什么,徐谨礼对哪个称呼有反应,她就叫哪个称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谨礼吻住她的唇,分开她的腿轻抚她的阴户,这两天做太多,这里确实不太禁得住,休息了大半天,现在还肿着。

水苓这么被他摸都会湿,心痒得难受,用腿夹他的手,用被他亲得有些肿的嘴唇说:“您不做吗?肏我好不好?想要爸爸肏我。”

徐谨礼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呼吸已经有些沉:“别浪叫。”

水苓唔的一声,发现他硬了之后就更肆意妄为:“爸爸不想和我做吗……我想要…想要爸爸喂我。”

她的整个身躯都紧贴过来,双乳在他胸膛上挤着,用膝盖磨蹭他的大腿。

徐谨礼的手从她的阴户上拿开,摸着她的臀瓣,揉得很用力,问得含混:“想要我喂你什么?”

水苓看着他晦暗不明,有些危险的眼神,立刻收敛,有些讨好地看着他:“想要爸爸喂我……吃精液。”

徐谨礼笑了一声坐起来,水苓疑惑,也跟着他起身,忽然被徐谨礼攥住头发摁下头,嘴唇贴到他的性器上,她的呼吸顿时快起来,听见他说:“舔。”

“好好舔,爸爸就不打你屁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水苓跪在他的身旁,低头趴下时双乳贴在他的大腿上。徐谨礼在她低头舔舐时,将她的头发捋开,手掌反复流连于她的背和臀。

这样看水苓低着头,能看见她后颈上被他留下的伤口,徐谨礼用指腹轻抚,听见她扭着屁股呜呜叫了声。

他顺着臀部圆润的弧线向下摸,用手指在穴口揉按,那里的软肉一下下嘬着他的手指,水苓被摸得舒服了会主动收缩穴口吞吃他的指节。

徐谨礼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她的头发,是鼓励和奖励。

他低头看她含着性器舔舐,只含进去顶端,想吞下更多按照这个姿势并不方便,水苓也察觉了,想要跨进他的双腿之间,被徐谨礼用手腕拦住了腰:“别动,就这样……不用你吞多深。”

他对口交并不热衷,即使真的被她努力深喉吞吐也并不如直接插到她体内里来得爽。之所以还愿意这样做,只是为了这其中调情的成分。

水苓低头吮舔了一阵,除了刚开始那会儿尝到了一点精液,后面就没了。徐谨礼似乎对她口交的反应并不大,他只是喜欢看她这么做,所以既不会让她深吞,也不会在她口中抽插。

看他没反应,水苓松口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爸爸?”

徐谨礼笑着扇了她一巴掌,手指上还沾着她的淫液,被拍到她屁股上:“嗯?”

水苓知道他没生气,抬起身子搂着他的颈和他接吻。

果然,男人没有打他屁股,反而还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腰。水苓亲着亲着就笑起来,随后转身自己跪好拨开穴口,等他肏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徐谨礼和她做多了,有时只是伸手拍拍她的腰,水苓就知道该换成什么姿势。

解决完她缠着要孩子的问题,后面的事就好办很多。

徐谨礼和以前一样,满足她的欲望,做完替她清理,照顾她的饮食,直到水苓变得清醒。

经过这次胡闹,水苓似乎养成了在床上叫他爸爸的习惯,叫他爸爸的同时,用很单纯的眼神看着他。

这实在是一件很没规矩的事。

徐谨礼会身体力行地教训她,在床上。

下了床又是另一回事。徐谨礼自从知道她一个人寂寞,就开始培养手下人,把承销的生意慢慢流程化,拿出更多时间陪她。

平日里没机会解释的东西也要好好和她再解释一遍,他不喜欢那些莫名其妙的误会。

要不是警卫无意中说漏嘴盛千妤的事,他还不知道水苓做过那样的事。

晚上他特地拉着她的手和她解释:“记不记得有一阵我天天拿着本书出门,脖子上挂着十字架,回家里才拿下来?”

水苓依偎在他怀里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是为了拒绝盛明他们找的借口。而且她对我其实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私情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因素。她看上的不是我的人,只是我的能力,想让我成为她父亲的帮手,去她父亲麾下为他父亲效命。盛明对我另眼相看,也不是因为他女儿喜欢我,而是想让我归属他们那一派,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我现在手上的生意反复辗转于新加坡和沙捞越,这两地有不少我熟悉的人,盛明想借由我的手伸向新加坡,除了这个还有轮船公司和矿场,也是有利可图罢了。他们就是看见好处,所以对我热络些,才不愿意我走而已。”

徐谨礼说到这笑了笑,把人抱得更紧一些:“说句实话。其实来到这片土地上之后,除了你,其他人……哪怕和我关系再好,我也并不完全信任他们。”

“啊?”水苓回头看着他,“那林哥和王哥他俩……”

徐谨礼捏着水苓的小手,笑笑说:“也没有……不然我不会用赵昱呈这个身份一直和他们相处,而是会假装酒后吐真言把真名告诉他们。”

“但我和他们俩的关系确实是最牢靠的,他们俩的人品也值得信赖,所以这样的合作会维持到这个公司散伙的那天。”

他把人带着躺下,抚摸她的背:“水苓,不要担心一些没必要的事,知道吗?整个马来亚,除了你,我不会对其他任何人和盘托底。以及——”

“我徐谨礼这辈子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水苓听得鼻头酸酸的,往他怀里钻:“知道了……”

徐谨礼用手指刮着她的脸蛋:“这些事你说知道和不知道没两样。我不求你每次都能想通,但你要是想不通,别一个人憋着,一定要来问我,能做到吗?”

水苓在他怀里点头:“能,下次一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是乖,每次都是这么说的,每次都不长记性,也就发热那几天做着做着能把问题问出来。

徐谨礼有时候真想把她拉起来好好打一顿屁股,屡教不改。

家里的事解决了,后面几天他要去吉隆,先去那边的矿区看看具体什么情况。工人怎么样,搭的房子如何,运作顺不顺利,他都要亲自去盯,光交给别人肯定是不能放心的。

徐谨礼在出门前站在水苓面前,看她自己掰着指头数:

“第一,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第二,出门要带警卫,尽量少出门。”

“第叁,不能光看信要回信。”

“第四,自己解决不好的事,要去找林哥和王哥帮忙。”

“就这些了,没有了吧?”这些都是徐谨礼出门前必定会交代她的事情,叁令五申,她闭着眼睛都能报出来。

徐谨礼倚在门边上笑了一下,捏她的脸颊:“嫌我事儿呢?”

水苓睁大眼睛捂着脸抬头看他,表情相当无辜:“没有啊,我会好好听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谨礼点头:“嗯,我和程双说了,她会没事过来串串门。你要是一个人无聊,让警卫去请人到家里来,知道了吗?”

“好的好的,知道了。”水苓等他说完之后送他出门,被徐谨礼亲了两口,随后看他踏上人力车。

他这趟去到吉隆,路上就花了快两天,到了那发现,怎么有地方能荒成这样。

要不是他让人提前起了些房子,有了点人气,这片土地就和烂泥地简直没区别。

他到了的那天把管理矿场的两个人找过来,问了问他俩马来亚像吉隆这样的地方有多少。

在听到他们汇报之后,徐谨礼发现马来亚开荒真的是开不完。

大片大片的土地,也不是什么没法种植的恶劣条件,这儿的土地都是相当肥沃的,只不过土着不愿意去开垦,只想抱着自己那一亩叁分地罢了。

他当天盘算完他手上的钱,他能做的事,以及他平常有多少时间,还是没有冲动,打算先把这篇矿场盘稳定了再逐渐找人来开荒占地。

他和矿工们同吃同住,也会跟着他们下矿场去看看啥情况,自己去试试开采难度,做做评估。

丘宿看他格外认真,对他印象很不错。一周后找他一块吃个饭,饭桌上谈到锡米出口的事,他有些发愁。

他只知道这东西赚钱,他也知道卖给谁,但是他并不清楚这玩意能赚多久,万一后面亏了,这么大个摊子谁来收场,怕是会有矛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谨礼听他话语间对开矿的事并不自信,也不能确定开采锡米到底是为了什么,和丘宿解释:“英国那边一百年多前有一场革命,叫做工业革命,他们发明了蒸汽机,推动了时代的进程,整个国家的经济水平和实力大增,所以才能有底气搞殖民外扩。现在一百年后,他们又要开始搞革命,但这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他们开始大力搞炼金术,对电和气感兴趣。而我们现在挖掘的锡米就是他们搞研究时必须要用到的东西,这些东西在实验室里和批量生产的时候肯定会用到,所以不愁销路。”

随着殖民化的进程扩大和资本市场不断打开,技术更迭必然会导致工具和人类生活方式的更新。

而这些更新是需要不断制造的,只要还在制造,就必然会需要原材料。锡米在未来几十年都会是工业制造的刚需,只不过价格涨涨落落有所浮动而已。

毕竟矿不止有他们想办法在开采,谁都想发财,这点徐谨礼也很清楚。

“电和气?”丘宿知道气是个什么东西,至于这个电,他还没听说过。

徐谨礼点头:“这两样东西都能让人过得更方便,应该还需要几十年吧,或者一百多年,那个时候,这两样东西就会比较普遍了。”

丘宿抓抓脑袋,不知道他说的啥。不过既然赵昱呈这么说,那他也不用多操心,毕竟这里面有个比他懂行的,要急也是他赵昱呈先急。

他们谈完生意又聊了聊党派的问题,这也是徐谨礼一直回避的问题,他不想掺和党派之争。丘宿这方面比他懂得多,告诫他要是再马来亚不参与党派,后面的路只会越来越难走,要好好想清楚。

他后面在丘宿的引荐下见到了当地苏丹,发现马来王室之间的关系也不怎么样,也在为怎么赚更多的钱绞尽脑汁、暗中较劲,想要争夺矿区的收税权,中饱财库。

内忧倒是还好,这外患真的是一重跟着一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谨礼这次回去,又多了不少麻烦事要思考,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抱着水苓歇会儿。

他习惯性把人抱在怀里,一开始只是捏捏手,后来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便想摸摸她,吻她。

手刚探进水苓的衣服里,女孩就很紧张得拉住了他的手腕:“不行……”

徐谨礼吻她的脸颊:“怎么了?”

只见水苓低着头,脸颊很红,不好意思地说:“我有身孕了。”

徐谨礼整个人在听完这句话后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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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1854年才发明电灯泡,离普及还远得很,这时候都用蜡烛和煤油灯。这是清王朝啊,不是民国,这时候还没有电普及的,得到二十世纪。

下面的剧情大概要坐火箭了。已经四十章下去,第一世还没结束,这对我的伤害真的非常大泪流满面、原地爆炸,谁还记得我一开始只是想写十万字磕磕CP就完事来着啊啊啊啊,发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徐谨礼目光下移到她的腹部,那里完全看不出怀孕的痕迹,看上去和平时别无二致。

水苓原本没什么感觉,就是月底三姐过来玩的时候,发现她胃口不好,执意要医师来看看。水苓推脱了半天,还是被三姐安排了。

瘦如山羊般的老叟搭着她的脉,捋着胡须皱了眉,又摸了摸,而后语重心长地告诉水苓她已有身孕,平时要多注意身体云云。

也就在徐谨礼回来前两天,水苓才知道她怀了。她当时也很意外,意外到有些发懵。三姐的反应比她大得多,拉着女儿一起兴高采烈地围着水苓打转。

水苓回过神后摸了摸肚子,咧嘴笑了出来。

三姐第二天就带着林英茂上门,给她送了一堆东西,三姐拉着她唠了半天怀孕期间该注意的事,扬言说要当孩子干妈。

水苓笑着说好好好,把三姐的手放在她肚子上告诉宝宝,这个是干妈。三姐笑得前仰后合,兴致一上来,要去给宝宝打个金锁,吓得水苓连忙把人拉住说不急,日子还长着。

那天晚上之后,水苓就一直在想这个宝宝的事,高兴的时候想起徐谨礼不想要孩子又有点不安,怕现在怀上会给他添麻烦,便没急着把这事告诉他。

她在等着他反应的那几秒,心里一直咚咚跳,听见徐谨礼张口好半天,问的第一句话是:“身体难不难受?”

水苓心踏实了,摇摇头倚靠在他怀里:“不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平时胃口怎么样?吃得下饭吗?会不会想吐?”徐谨礼现在抱着她和捧块蛋壳子差不多,连她肚子周围都不去碰。

水苓回头去亲他:“还好,还没到想吐的时候。”

徐谨礼把头埋进她的脖颈间:“乖乖……我再雇两个人来专门照顾你吧。”

“没事的,不用那么担心,平时多注意点就好了。”水苓抬手摸着徐谨礼的短发,转头去吻他近在咫尺的脸颊。

徐谨礼枕在她肩上摇头:“还是得再安排两个人来我才放心。”

这个时候有孩子确实在他的计划外,矿场那边才开始运转,他免不了要来回往返吉隆和古晋,在家的时间必然无法那么多。

然而水苓现在有身孕,他要是不看着一点又不放心。

去吉隆不可能把水苓带着,不说路上辗转费力,就算到了吉隆,那里的条件比起他在古晋的住处,可以说一天一地。带水苓去就是受罪,完全没必要。

但他也不能不去,矿场前期那么多手续要办,要训练出合格的保安队和督工,要给工人好好按小组编好工作梯队,最重要的是和苏丹还有地方首领见面熟络,打好关系。

这些事要是都给丘宿去办,那后面苏丹和首领们便只认丘宿,不认他徐谨礼,等他们关系熟了铁了,他再想以合作方的身份去搞好关系,就始终和那些土酋隔了一层,这就很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每次一去吉隆,他至少得待上一个月。而且就算回来,也只能留十来天,这还是他已经把工作分出去不少才有的结果。

他思来想去,盘算着实在不行什么时候去搞匹马,尽量多在两地之间来回,隔几天就回来看看,这样似乎来得更周全些。

水苓知道他矿场那边离不开人,和他头倚着头说:“现在才怀上,等要生的那天还有很久。矿场那边才开始,您去忙您那的事吧,那边更难办。家里这么多人在,我这边不会出什么事的。”

徐谨礼听着摇摇头没说话,当晚搂着她睡下时脑子里已经过了好几种办法。

夜半三更,水苓熟睡之际,他起身点起了蜡烛,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看了好半天把她的手拉过来,搭在她的脉上。

之前为了给时不时发烧的水苓想办法,他特地学过。

脉象流利,走势如珠,确实是喜脉的迹象。

徐谨礼之前给水苓把脉的时候就发现她的体质比旁人要弱上些许,所以在她生病迟迟不好时才格外不放心,怕烧出个好歹来。

现在怀了孩子,他愈发忧心。

怀孕期间的妊娠反应是一件负担相当大的事,水苓身子骨这么弱,还不知道三个月那会儿该怎么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就着烛光看着水苓的腹部,把手轻轻放上去,心里叹息:但愿你能让你母亲省点心。

这几日,徐谨礼在水苓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观察她吃饭的胃口和闲暇时的表情,怕她不舒服的时候不愿意说,干熬忍着。

管账的事徐谨礼也给她分了出去,水苓原本要负责的账目活计找了两个人来分管替代,她只用负责最终审核。

水苓一下子没了活要干,成天不是吃就是睡,闲得头上要长草。好在还有三姐能陪她解解闷,不过程三姐和徐谨礼都在时,还是得顾及他的脸色。

程双为人大大咧咧的,不太注意细节,带着水苓去看戏的那天刚好赶上节日,人多,挤了点,花了不少时间才回来。

徐谨礼回家之后发现人不在,猜猜她们可能什么时候回来之后,站在门口等。

水苓还没到门口,远远地看见徐谨礼就已经开始紧张,拉着三姐的手:“待会儿咱就按你教我的那么说是吧?”

程双看她怕赵昱呈怕得和什么似的,手一挥:“放心,有我在,不怕他。他赵昱呈管老婆管得也太宽了,出门看个戏都要管。也难为你受得了他,要是老林这样,我和他迟早过不下去。”

俩人站在徐谨礼面前时,程双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徐谨礼先问:“今天那边演的什么?你们在几楼看的?人挤不挤?”

一下子把三姐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不是,他赵昱呈的眼睛是安在苓苓身上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姐还试图挽尊,水苓已经老老实实,坦白从宽:“今天演的《铡美案》,二楼看的,不算挤。”

徐谨礼让了让,水苓乖乖拉着三姐进门。

三姐没说话低头朝她使了使眼色:你怎么这么听话啊?那咱编排那么多不是白搭了?他能把你吃了啊,你这么怕他?

水苓蹙着眉赶紧眯了眯眼摇摇头:骗不过他的,要是被拆穿就更丢脸了,算了吧。

程三姐怒其不争地啧了声,但赵昱呈就在她们身后,压迫感太强,她也不得不跟着闭嘴,回去安静喝茶。

徐谨礼等她坐下之后,给水苓摸了摸脉,发现脉象平稳后说:“以后想看戏提前说一声,我让人给你买一楼的票,坐前面去看,不要和别人一起挤。”

说完之后又看向坐在一边的程双,搞得程双也跟着紧张起来:“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多照顾照顾她。她自小身体就不太好,所以得多小心。”

“你们出去的所有开销我全包。像今天这样要提前买票的事,你们想好要坐哪,我让人买连号。”

程双听到“全包”和“连号”这几个字,看了看一旁的姚苓:大智若愚啊苓苓,果然,听话有听话的道理……

晚上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徐谨礼会说得更直接一些:“这种事怎么不提前说?怕我不让你出去?那些抢位置的个个都跑得那么快,万一撞到你怎么办?或者不小心绊到你怎么办?这种能花钱解决的事,不要和别人一起争,明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苓很认真地点头:“知道了老公,以后不会了。”

提到老公两个字,就是有撒娇求饶的意思。

水苓因为脸皮薄,很少这么叫他,甚至很长一段时间,还是习惯叫徐谨礼大少爷。

徐谨礼和她说过不止一次,不用再这么称呼,显得太生分,让她叫名字,水苓怎么都习惯不了,他也只好随她。

“最近海山党和义兴党又有摩擦纷争,想出门的时候让警卫和你们一起,碰上什么帮派痞子,不长脑袋的,你和程双两个女人家没有办法对付,一定要小心,记住了没有?”

水苓听见他在说这话时非常严肃,接连点了好几次头:“知道了,一定。”

帮派的斗争一直是清国侨民内部非常严重的一个问题,徐谨礼在盛明那的时候,盛明不止一次有拉拢他的意向,他都没有参与。

但不参与党派之争确实给他添了不少没必要的麻烦,侨民内部因为搞不懂他到底是哪一派的,都不好予他方便,做什么事都要多费力气。

那些和土酋头子关系好的党派首脑看他不愿意归属,也会暗地里给他使绊子。

几乎在马来亚立足的每个男人都有党派身份,那不仅是一种标识,更多的是一种构建信任关系的契约证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证明他属于哪一个利益集团,从属于谁的势力。

世界上的许多斗争,莫过于西风压倒东风,还是东风压倒西风。

一山不容二虎,他徐谨礼非要坐山观虎斗,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包括丘宿也一直在劝他,要想和土酋头子打好关系,和马来亚的党派首脑打好关系,没有个身份是不行的,就算装装样子也总比他这么轴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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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关站期间写了一章现代背景的番外,翻翻评论区点击超链接可以直接看见,不用下载APP。

话说朋友和我谈及这对,发现徐谨礼还是比较适合先立业再成家,不然实在是分身乏术。下海经商哥是几位里最早和苓苓在一起的,所以他是哥,其他都是叔,不过辈分还是他最大挺迷的。

从他们踏上马来亚土地的那一刻起,90%的配角都是历史真人我查的资料大部分是浏览器查不到的,配角身上的很多事也都是真实发生的史料,只不过由于存在杜撰因素,我都使用了化名。

徐谨礼在马来亚的假名是赵昱呈,水苓的假名是姚苓,他俩一直没有暴露过真名实姓,所以从别人视角看他们会用假名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盛明听说赵昱呈要在吉隆开矿,手下何彦嗤了一声:“大哥,我早说他这个人靠不住,你非不信。你照顾他这么久,他都没和咱们一条心。千妤对他那么好也没用,养不熟啊……你手底下有矿场给他管,他都不要,跑去那地方当开矿,明摆着不就是想走吗?”

盛明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本想着人心都是肉长的,赵昱呈就算心再硬,他和千妤都待他不薄,总该捂出点热乎劲来。

别的不说,千妤一直到现在都没成婚,一门心思都放他身上,他一个大男人真的就眼睁睁看着她等?

嘴上说着阿门上帝,他闺女信以为真,但盛明清楚赵昱呈这种人根本不信什么鬼神,都是借口托词罢了。

“要是他真的只是对党派之争什么的不感兴趣也就罢了,我最近听何金说,他有在接触义兴党的首脑,这就不太对劲了吧?”

何彦的远房表弟何金一直对盛千妤有意思,偏偏盛千妤眼里只有赵昱呈,气得那小子动不动就嚷嚷着要砍了那装洋佬,何彦当听见时训了他,让他别天天喊打喊杀地发疯,败坏习气。

由于何金在马来亚一直受到何彦照拂,也不敢得罪何彦,一直憋着没什么动静。

何彦本来也不太看得上这表弟,自己什么出身不想想清楚,还敢肖想大小姐。

但何金这人胆子大,干事狠,有些脏活搞不定的,还是得交给这种人去办。既然用得着他,何彦便也不多管他,对他那些恶劣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不知道。

谁料何金这家伙竟然监视了赵昱呈好几年,第一个发现赵昱呈要在吉隆开矿,把这消息告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知道得比盛明早,劝过盛明,没必要再对姓赵的花心思,这人压根就没把心放他们这。

这不,前几天何金和他说赵昱呈已经开始接触义兴党,这不就证实了赵昱呈这个人居心不正,吃里扒外?

盛明摇了摇头:“义兴党多半也是想去拉拢他,他们之间什么关系,不是见两面就能断定的。赵昱呈在我手底下这么久都没归属海山党,你以为义兴党想争取他能容易?”

何彦知道盛明对这小子偏心得很,心里不舒坦:“反正我一向看不惯他,要不是大哥你给他面子,就凭他对千妤的态度,我就老早要收拾他了。”

盛明眉毛一敛:“别胡来,这么几年就在马来亚和新加坡混得风生水起,你以为他姓赵的是吃素的?”

何彦心不甘情不愿地顺了口气,没说话。

当天回去的时候,何金一见他进家门就过来问:“怎么样?盛甲怎么说?”

何彦本来就烦,看他那心急火燎的样子更烦:“别问了,盛甲对他多偏心你没个数?”

“他妈的,凭什么?我的人今天亲眼看见义兴党的人进了他家门,盛甲怕不是糊涂了,对一个白眼狼这么大度!”

他早就看赵昱呈不顺眼,一身洋派,短发西服就不说了,偏偏盛千妤就喜欢他这样的,理都不理他何金一眼。真不懂这女人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他哪点比不上那赵昱呈?

何彦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你有本事和他一样开公司搞矿场,盛千妤也会对你另眼相看,没有你在这和我叫有什么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金当即就握紧了腰间的佩刀,眼中就有了杀心。

何彦看了一眼,轻飘飘地补了句:“你要是动他,盛千妤第一个和你翻脸,你要是真喜欢那丫头就少给自己找麻烦。”

想起盛千妤,何金松了松手,不咸不淡地回了句:“知道了。”

何金手下王牯这几天天天蹲点在赵昱呈府上对面,每天看见义兴党的人进进出出,似乎谈得也不怎样。

义兴党的人今天吃到了闭门羹,王牯在对面二楼讥笑一番:看来都一样,这姓赵的怕不以为义兴党也好糊弄,等着吧,他们的头目张昌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徐谨礼不在这几日,有人用找他谈生意为借口,来府上敲门,佣人带着人去见了水苓。

水苓一看对方腰间佩刀,就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人。

果不其然,对方说头目是义兴党的,想求见赵老爷,水苓笑着说他不在,三言两语笑着把人送出门。

接连几日,都有不同的人来找她,看样子都是一批人,水苓烦得不行,到最后干脆闭门不见。

就她闭门的那一天晚上,家里起了火。她在睡梦中闻到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看见一片火光匆忙起身,叫醒所有人一起扑火。

大火烧了东边大半房间,东财库被完全烧毁,保存账本的那间房也被烧了一半,水苓和佣人拼尽全力才找到一些没被烧毁的账目残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家里每天运转这么大的生意,账本被烧了可如何是好。

她看着那些残卷,想着徐谨礼夙兴夜寐地工作,她却因一时疏忽把家变成这样,当即愧疚不已。

佣人们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么多房间被烧毁,夫人一言不发,下人们也没一个人敢吭声,等着夫人张口。

水苓知道想要现在把罪魁祸首揪出来是不现实的,先把家里捯饬好才最要紧:“先不谈这件事,大家救火救了一夜了,先歇一会儿吃个饭,然后开始收拾房屋,把没烧坏的东西收一收。收东西的时候注意看看房子有事没事,要是有裂隙什么的要和我说,原本住东边的全都搬到西边去挤一挤。”

“小陈吃完饭替我去把那两个帐房先生请过来,告诉他们我要找他们对账、补账,让他们今天就过来。”

“是,夫人。”

所幸,抢救还算及时,西边没被烧毁,也没有牵连到隔壁,不然水苓真不知如何是好。

王牯在二楼看对面院里忙得团团转,笑着对何金说:“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要是把人都烧没了,他赵昱呈反应过来,能不找你算账?”

何金嚼着花生米喝着酒:“找我算什么账?这火可是义兴党放的,我只不过添了把柴而已,要论算账,他也先该找义兴党算才对。毕竟,光有柴、不点火也烧不起来啊……”

“那下面怎么办?姓赵的不在家,只有他女人在,白忙活一场。”

“这两天去让人去慰问慰问吧,毕竟这可是盛甲心头肉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谨礼远在吉隆,还是林英茂派人过来通知他,这才知道家里竟然起了火灾。

传话人看他听见消息时脸色煞白,当即把林英茂告诉他的话补上:“您夫人和家里人都没事,您不用担心。”

徐谨礼当天就去找丘宿说了这件事,丘宿把那传话人问了问,皱着眉和徐谨礼说失火的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徐谨礼也有数,所以才急着回去,生怕下一次就不是失火而是人命。

丘宿看他着急,没再多说什么,让他先忙家里,矿场这边有他在,暂时不用急。

徐谨礼牵挂着水苓的安危,和手底下人交代完最紧要的事便出发回了古晋。

佣人们在收拾房屋,水苓则不停地补救账目,清点财库,等徐谨礼到家的时候,她才将今年能补的补好。

接连忙碌,还要想办法找出失火的原因,水苓怀着孕身体有些扛不住,白日里困得不行,借着椅子靠背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徐谨礼到了家里,佣人看见先生回来,连忙要去叫夫人。

他看了看家里的情况,听见佣人们说夫人现在在休息,让女佣别急,别吵她,让她睡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谨礼清楚水苓应该为这事忙得不轻,他回来她还在睡,那大概她这几日都没怎么睡好。

人一到家水苓就听见了声音,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出去看见徐谨礼在院子里和佣人们谈些什么。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徐谨礼。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莫名地委屈,也不知道委屈什么。

她把眼泪吞下去,心想自己哪来的脸面委屈。

徐谨礼了解完问题和家里前几日的状况,抬头看见水苓站在那不敢上前,心里紧着一酸,让佣人们先各自去忙,他带着水苓回屋里。

在外面水苓顾着面子,不好和他说什么,把情绪都藏着,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徐谨礼把她的脸捧起来揉了揉:“又不是你的错,怎么和小苦瓜似的。”

水苓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怀了孕有点敏感,一下子眼泪如珠滚落:“对不起,您都忙成那样了,结果家里……”

徐谨礼心疼得不行,把人带去椅子那,抱着坐在自己怀里给她擦眼泪:“人没事就是好,损失这么点东西无妨,就当挡灾了。”

水苓还是难受,摇着头说:“我特地查了,是从东边的财库烧起来的,可东边财库里从来就没放过能点着东西的物件,不知怎么烧成这样,大半个家都烧毁了……”

徐谨礼边给她擦眼泪边说着:“既然这么反常,说明根本就不是意外失火,不要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担。我会查明白,你别操这个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完笑笑,把手轻覆在水苓肚子上:“只要你们俩没事,烧就烧吧,全烧光我也无所谓。反正这个房子顶多再住一阵又要换了,没关系,我不差那点钱。”

水苓抽噎着被他亲吻脸颊,拉着徐谨礼的手靠在他怀里。

徐谨礼看她还是难过,抱着她说了不少闲话,意外地说起了一些矿场里发生的荒唐事,直到把人逗笑了,才把她放下:“我在家不用你忙什么,没事就歇着。闲得无聊,我就找三姐来陪陪你。别什么事都藏心里,我在呢,有事和我说,明白吗?”

水苓摸着腹部点头:“嗯,知道了。”

徐谨礼安抚完水苓的情绪出门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站在院子里,忽然回头朝对面二楼窗户看过去,看见一个人影匆匆躲开。

王牯猛得低下头:“靠,这都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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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盛甲即甲必丹盛明,一种对华人甲必丹的简称,姓+甲。

Alpha的直觉很强呢,作为猎手的天生特质。为啥之前没发现,因为之前他没蹲在这个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要是不躲还好,徐谨礼只当那人是看热闹的,这一躲,摆明了就是有鬼。

徐谨礼问了一圈家里佣人,他这个月离开这一阵,都有哪些人来过,在听到义兴党三个字后皱了眉。

“他们变着法地来人想见您,都被夫人客客气气请出去了。后来人来多了,那些人身上还带着刀,夫人觉得不安全,便找托辞闭门不出,结果当天晚上就起火了。”

徐谨礼听完捏了捏眉心。

这些人数众多的党匪,做起事来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连伪装都不屑,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昭告他,和他示威。

一群法盲文盲……

不过现阶段马来亚这个情况,法律体系不健全,土酋首领也不爱管清国人,怕惹出更多是非,只能导致帮派作风兴盛。

他思索一番,看样子这个义兴党,他是得提防着点。

徐谨礼是个软硬不吃、只按自己想法走的主儿。

义兴党和他来这套,那这梁子是指定结下了。

就是不知道这其中还有没有别人的手笔,包括对面二楼那个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了思路就好办事,徐谨礼的行事风格就是果决,水苓看他这几天忙进忙出,不知道又周旋于多少人之间。

水苓很久都没看见过他带着醉意回来,这几天他基本上都在酒局上度过,回家都不和她一起睡,怕冒失碰到她。

约莫是在第五天,徐谨礼一整天都没回来,水苓已经感觉不对劲,她等到了深夜,徐谨礼也没见人影。

忧心忡忡之下,水苓迟迟没睡着,半夜听得小陈来敲门,急吼吼地说:“大事不好了夫人,义兴党那边来人说是把先生软禁了。”

“什么?!”水苓当即掀开被子,匆匆忙忙披了件衣服让女佣掌灯,她要换衣服去见甲必丹。

就这时,常跟在徐谨礼身边的警卫一身便装回来,让她先别急,这是先生计划之内的事,不用担心。

“他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先生说少则三五日,多则十来天,不过肯定不会有事,所以夫人您就信他,安心睡吧。”

“这么多天,我怎么能安心?他为什么会被义兴党软禁?”

“先生说这是钓鱼的计策,用来迷惑别人的幌子。这次家中失火,除了有义兴党的手笔,还有他人参与,先生正在调查。另一批人应该是海山党里的,看见先生去了义兴党势必会着急,他此番装作屈服,只是用来引蛇出洞而已。”

水苓听完沉思半天,告诉佣人们这几日务必将家中门窗关牢,尤其是窗户,直接锁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门这几日都关着。有人来敲门的话,小陈你和警卫一起去开门看看是谁,不是先生一律不开。”

水苓吩咐完重新躺回榻上,腹部有些隐痛,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还怀着孩子,不能出事。

何金自从那日看着徐谨礼跟着义兴党走后,终于笑了出来:果然啊,这赵昱呈就是个白眼狼,这回盛千妤总算能想开了吧?

那日他特地去找盛千妤,告诉她赵昱呈和义兴党的人一起走了,让她别再对这种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挂心,没有用。

盛千妤心中有气,但还没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他家中最近出这么多事,他老婆都不着急,明摆着就是自有打算。我们和他合作这么多年,他都没加入海山党,义兴党也没法从他那捞到什么好处,估计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何金原本没当回事,觉得这赵昱呈也不过如此,听盛千妤这么一说,便感觉不对劲。看样子还是得他亲自登门去看看,这赵昱呈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他带着王牯还有三个手下去赵昱呈府上敲门,王牯特地乔装了一番,怕被赵昱呈老婆认出来。

到了门口敲了半天,愣是没人来开门,何金听王牯敲得都有些不耐烦,自己上前去,刚准备抬头,门开了一条小缝。

估计是佣人,开门张望了一圈:“抱歉,这阵先生不在家,不接客,您请回吧。”

说完就要关门,被何金一把按住了门板:“家里又不是没人,怎么不能见人?”

警卫过来帮忙,将他手推开:“夫人身体也抱恙,不便接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金朝王牯使了个眼色,王牯带着后面人一道将这门打开。

门里只有警卫和一个家丁,论人数抵不过外面这几个,况且这几人个个蛮横凶悍,属实不是他们对手。

水苓听得异动,从屋里走出来,让家丁先退至一边:“不是说了,今日不接客吗?”

何金乍见赵昱呈老婆,心想他赵昱呈原来喜欢这样的,一天到晚藏得和什么似的。

义兴党带走赵昱呈,赵昱呈是真从还是假从,拿他老婆验验不就得了:“夫人知道近日赵昱呈去哪了吗?”

水苓看他腰间佩刀:“义兴党来人,说先生被软禁了,其他我一概不知。”

何金打量着这套房屋,回头看着她:“他被软禁,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水苓看他不像个普通头目,自知态度不能过于刚强,委屈地说:“男人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就算再着急又有什么用?”

何金上下打量她,平时被赵昱呈藏在这深居简出,一个弱质女流确实掺和不了帮派斗争,起不上什么作用。

但是……赵昱呈平时看她看得这么紧,出门都找人陪护,有多重要自然不必说。

“夫人介不介意去我府上坐坐?义兴党可不是好惹的,你一个女人留在家里也不安全。况且……海山党一直有意招贤纳士,盛甲一向待赵昱呈不薄,会想办法帮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听着都是好话,水苓知道这怕是要用她来刁难徐谨礼,让女佣过来扶她进屋:“多谢,但他不在家,我不便出门,恐被人说闲话,还是留在家中就好。”

水苓说完就准备回去,招手道:“小陈,和老张送客!”

这女人肯定知道些什么,寻常妇人哪有她这个胆子,到现在茶都没喝上一口就直接送客。

何金朝王牯瞥了瞥,让他把人带走。

结仇就结仇,何金正愁没由头能杀他,他只是请赵昱呈老婆去坐客,他赵昱呈急了先动手,可就怪不得旁人了。

王牯挡住水苓的去路,女佣伸手护住水苓:“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请夫人去府上坐坐。”

女佣被王牯一把扯开,水苓还怀着孩子,差点被连带着摔倒在地,还好稳住没摔倒。正是千钧一发之际,大门那一群人鱼贯而入,徐谨礼带着人从外面进来。

他率先走到水苓身边把人护着,打量了一下围着的这一圈人,看到了眼熟的面孔:“何金?何彦让你过来的?”

何金最厌恶受制于人,面上不显,握在腰间的刀紧了紧:“怎么?我请不得你赵昱呈,还非得盛甲和我哥才能见你了?”

王牯站在一边,看着何金眼色。做他们这行的,最为信奉人死了好办事,再有神通的人,只要一命呜呼,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小动作也被徐谨礼看在眼里:“何彦!你不管管你兄弟吗?光天化日的强闯我的宅邸。”

“何彦来了?”何金回头看过去,何彦和盛甲慢慢走进门里,脸色都不太好看。

何金指使人监视他的事,何彦肯定清楚,徐谨礼买通消息之后,把这事汇报给了盛甲,他猜盛明应该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暴露就当没看见,暴露了就得给他一个说法了。

义兴党那边的人被押过来,指认当天有人和他们一起纵火,其中就有何金今天带的手下。

何彦也不清楚赵昱呈是怎么说服的义兴党,口证确凿,外加他也心虚,只能闷声认了:“这事是我管教无方,多少损失你说,我照赔。”

看见何金人还杵在那不动:“何金!给赵昱呈低头认个不是。”

要我给他赔不是?他何金在马来亚总共才给几个人低过头,他赵昱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他低头?

他咬着牙走到赵昱呈面前,拇指已经抵在刀鞘上。

水苓看这个人满脸凶相,心中不安,特地从徐谨礼身后歪过一点身子看着他,发现他趁着弯腰的工夫,手在摸刀!

她想都没想,下意识向徐谨礼身前挡去。

一刀捅过来,血流股股往地上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谨礼右手挡住水苓拦至身后,左手紧紧攥着刀刃,笑着说:“何金,你想这一天很久了吧?”

水苓看他手中血直淌,顿时面色煞白,感觉自己的腹部也跟着阵阵发痛。

“何金!”何彦懊恼不已,这个没长脑子的!赶紧命人拿住何金和他那几个手下。

身后的女佣看见地上斑斑血迹:“夫人!血!”

徐谨礼连忙松手回头看见水苓蹙眉阖着眼,嘴唇发白,鲜血顺着裤腿往下淌,登时心一沉:“小陈快去请医师过来!”

女佣指着王牯说:“肯定是你刚刚那一搡把夫人伤到了!”

徐谨礼顺着她指认的方向看过去,盛甲和何彦都看见了他的眼神,那是真的要杀人的眼神。

“老公,疼……”一句细若游丝的叫唤把他的神智拉回来。

水苓比谁都清楚,要是徐谨礼当面杀了那两个人,就是和盛甲他们决裂;不杀,就是盛甲他们始终欠徐谨礼天大的人情。

孩子已经没了,不能再乱了计划,她拉着徐谨礼不让他冲动。

“今日这笔帐,我记下了,我现在没空和你们算,老张,送他们出去!”徐谨礼自己手上还血流不止,赶忙抱着水苓回去:“先躺着,医师马上就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已经身为人母,有经验的女佣端了热水过来,麻利地解开水苓的衣裤,给她先处理流下的胚胎,擦干净身体。

“您的手……”水苓看他垂着的另一只手还在流血,“待会儿先让医师看看您的手。”

徐谨礼看女佣换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喉咙都像被铁块堵着,说不出话来,摇了摇头。

他草草洗了手,简单拿布裹了裹,到女佣那去接过她手上给水苓擦额头的布:“我来吧。”

水苓下体已经清理干净,让女佣们先出去,她还有话要对徐谨礼说。

徐谨礼坐在床边,动作轻缓地给水苓擦着脸和额头,看见她虚弱着倏地笑出来:“其实没有那么疼啦,刚刚是为了拉住您,不用太……”

话还没说完,徐谨礼就把东西放到一边,俯身埋在她颈间不说话。

水苓微微撇过头去看他,顿时慌张了起来,用手摸着他的脸颊,语气满是无措:“怎么哭了啊……没事的,孩子还会再有的。”

徐谨礼摇头哽咽:“不是…不是孩子的事……不是……”

这是水苓自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徐谨礼哭,当年夫人去世,大少爷也只是红了眼眶,咽了咽,又把眼泪咽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他的泪水完全把睫毛打湿,滴滴往下掉,让她光心疼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给他把能擦得到的泪水擦去,小声说:“真的没有那么疼……是我这一阵不注意,外加今天事出突然……总还有机会的嘛。”

徐谨礼起身,拉着她的手,脸颊贴着她的掌心,垂眸时泪水还从睫毛向下滚,摇着头:“怪我,都怪我……”

他知道这是水苓为了他而做出的牺牲。

他们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他知道她心中有痛,全是为了他的未来忍着,便愈发难受,缓和了一阵,舒了口气:“老婆,以后我们不分开了……我带你去吉隆,远离这些烂人烂事。”

水苓的心早就软得化成水了,徐谨礼就算现在要她的命,估计她眼都不带眨的,想都不用想就点头:“好好好,我们去吉隆,不分开了,以后都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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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第二次4K加更也完成了卒,预计还有几章就要回现代,下面的剧情跨度相当大,第一世快要结束了。

解释一下流产的原因,她在家中着火后接连劳碌和大家一起忙一直没闲着,没怎么顾得上休息。接着因为一系列的事情,心里压力也很大,她这个人有事都闷在心里,内耗严重。王牯搡开女佣的时候确实也牵连到了水苓。她这一世身子骨弱不全是Omega的原因,徐谨礼懂一点医术,他说水苓身体弱这点是实情,所以水苓属于多种因素综合而成的自然流产。

流掉的孩子不是听云,也不是豹豹猫猫的好孩子们,我先滑轨orz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盛甲决断,将何金和王牯被逐出古晋,不再属于海山党,用何金一臂换了徐谨礼那一刀。

那一臂是徐谨礼亲眼看着何彦卸的,何金对他怀恨在心,徐谨礼也清楚,这件事谁都不会就这么算了,日子还长着,终有再见面的那一天。

吉隆建房花了半年,这半年徐谨礼哪都没去,基本上都在围着水苓打转。

水苓劝他去矿场看看,他没听,端着燕窝红枣花胶鸡汤,汤匙递到水苓嘴边:“我这辈子不可能就干开矿场这一件事,先放放,等后面你和我一起去再忙也不急。”

她摸摸肚子,已经圆了一点,摇摇头:“不行,老公,我喝不下了。”

被徐谨礼天天盯着养,水苓这半年至少胖了六斤,他经常和厨娘一起讨论该给她补什么比较合适,自己上手熬汤做菜也是常事。

刚开始水苓不知道这件事,以为他在书房忙,没去打扰他。后面才发现人不在书房,在厨房,切菜的动作不像是新手,已然是熟悉了有一阵。

水苓想想自己以前做女婢都没怎么干过这些事,顿时很不好意思,晚上就拉着他说:“家里有厨娘,您跟着忙什么呀?工作的事都忙不过来,这种事给厨娘做就好了呀。”

徐谨礼把人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背:“我总感觉你还是没有转变心态……你是我老婆,不是女婢,我做点菜给老婆补补身体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我们是夫妻,你体贴我,我照顾你,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水苓仰着头去亲他,亲个没完,徐谨礼被亲得有反应,清了清嗓子让她好好睡觉,别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从那次流产之后,直到他们移居到吉隆,徐谨礼也不碰她,就算有,也只用手。

水苓看他到了吉隆起早贪黑,焚膏继晷,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找他处理矿场出现的问题,还时不时有人际纠纷需要他协调,忙得天昏地暗,她都睡了他还在忙着写些什么,便不多说。

两年后,吉隆安邦成功卖出第一批锡米,矿场的事上了正轨,徐谨礼终于宽心,有了点时间。

水苓看他太累,也没提要孩子的事。

这一年他们虽然会做,但徐谨礼比以前谨慎很多。他在那次流产后和医师交流过,水苓的身子骨弱,生产恐会流霞,平时还是得多补补,把身体补好再要孩子。

听到“恐会流霞”几个字,徐谨礼就没了要孩子的想法,他这辈子是要和水苓一起走到头的。孩子有是好事,没有就算,他不强求。

留洋之前看见老爷有一堆女人和孩子他就已经觉得吵闹,留洋后更是破除了什么传宗接代的腐旧思想。

更何况,他在马来亚,哪有什么宗代要传。祖宗祠堂还在清国,他又不回去,百年后他的一生不过都是尘埃往事,无人记得,这不重要。

在锡米输出的第二年,徐谨礼听闻双溪乌戌两个土酋因争夺华人矿区锡米税收和保护费的权利而发生斗争,海山党和义兴党也因本身的利益关系分别支持斗争的其中一方而打了起来。

盛明之前的手下总巡刘壬因负伤逃到丘宿这里来投奔丘宿,徐谨礼也认识他,听他说盛甲那因准备不足,仓卒应战,以有限的军火展开战斗,终于弹尽援绝,溃败下来。盛明带领残军取道森林小路投奔芦骨的拉惹珠玛亚德,在森林中迷失方向,粮食又断绝,逼得折回双溪乌戌,不幸在半途上被敌对的马来土酋之大队人马擒住,最后牺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场战乱持续了快六个月,不论土着,单清国人就死了六千多人。

徐谨礼之前就预料过这样的帮派作风必然会导致内乱,这回死了这么多人,下次更难,时局不易啊……

丘宿这一年病重,将身上甲必丹的担子交给了刘壬,问过徐谨礼,徐谨礼没有意见。

他不属于任何党派,担任不了这样的职位。而且甲必丹不仅需要民众推选,还需要苏丹认可。

徐谨礼作为矿主之一,不愿意在矿场里搞赌场和烟馆。丘宿想搞,但碍于他的面子,又不能做。吉隆这个矿场要缴纳的税不低,他老是这么固执,和丘宿、苏丹之间有摩擦和嫌隙,必然无法被任命。

等刘壬上位,他和徐谨礼之间并没有和丘宿那样的关系在,赌场和烟馆要开也就是眼前的事。

这些徐谨礼都清楚,所以他和水苓说过,矿场的生意必然无法长久,他只能赚一波再持股,随后又要离开这里。

“是不是很累,总跟着我奔波辗转?”徐谨礼抱着水苓问她。

水苓往他怀里团:“没有啊,我都没什么事要做,哪里累啊。”

徐谨礼和她接吻,随后把她抱上来一点,埋在她颈间:“……有时候我会想,那些事要是我没那么固执,你也不用跟着我吃这些苦了。说不定早就在古晋扎根,不用像这样来回移居漂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苓难得听他会这么想,先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一口,随后往下蹿,又亲一口,接连亲了好几下,徐谨礼被她亲得发笑,抱住她捏住她的脸颊,笑说:“干什么?”

她笑嘻嘻地说:“就是想告诉您,这辈子和您在一起,我很开心。哪里苦噢,没有没有。”

“话说您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啊?等我们离开矿场吗?”水苓抱着他问。

徐谨礼当时没把医师说的话告诉水苓,怕对她打击太大,而且他始终对那次流产的事心有余悸。

夜色中,他把她抱得更近一点,用带着一丝求的口吻说:“乖乖,我们不要孩子吧。”

水苓先是没说话,随后轻声问他:“是怕太忙了吗?”

徐谨礼摇了摇头:“就是不想,算了吧。”

他觉得这个口气有点太决绝,又商量着说:“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不要小孩好不好,嗯?”

水苓没再说什么,只是把他抱得紧紧的。

难得会有她不接话的时候,徐谨礼心里不是滋味,摸了摸她的头发:“抱歉,乖乖,是我对不起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苓在他怀里否认,小声说:“我们睡吧,今天不说这个了。”

徐谨礼知道水苓很喜欢程双的女儿,她是一个很柔情的女子,会是一个好母亲。

他这样一意孤行对水苓来说并不公平,可徐谨礼又不愿水苓再拿身体去冒险,便也只能这样过下去。

丘宿去世的第二年,刘壬收留了在吡叻战争中失利的一千个惠州人,矿场的规模更大,赌场和烟馆已经开始在建。

徐谨礼看着那些正在搭建的棚子、屋子,没说什么。

他知道劝是没有用的,来了马来亚的清国人都是这么做的,大财主、大矿主、大商贾无一不是如此。

他又该走了……

刘壬给了他一些薄面,花一年时间才将赌场和烟馆开起来。徐谨礼就准备在这一年离开矿场这,刘壬为他饯行,设了宴。

一桌上的人他都认识,唯独有个新面孔,刘壬手下来了个年轻人,叫叶阿来。徐谨礼后来与他接触过几次,发现此人勤勉聪慧又勇敢,是个好苗子,未来将大有作为。

他离开矿场时,叶阿来还问过他要去哪,徐谨礼看了看吉隆剩下的那么多地,笑笑说:“垦荒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已经将从清国运来的人安置在矿场,走之前他问了问,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他离开矿场去垦荒搞种植。

矿工对矿场的事务已经很熟悉,开矿和种地来说,肯定是开矿相对稳妥些。种东西下去,吃收全看天意,还不能立刻有回报,得等。

这些矿工基本上都是农民出生,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很多人都没有走,留在了矿场。

徐谨礼能理解,不会怪他们什么,让他们留下的好好干,不要去碰赌博和大烟,赚够了钱给自己在马来亚安个家,别一辈子干苦工。

这番话一说,要跟着他走的,又多了一些人。

他运来马来亚快两千人,现在跟着他走的,大概只有四百人。

“以后真的要跟着我一起种地啊!面朝黄土背朝天,赚的肯定不如开矿多。大家都想好了,要想留在矿场,现在还来得及!”他在人群中喊话。

一个东西能不能赚钱,能赚多少钱,徐谨礼在做之前都会多少有个估计,不会去骗他们什么,给他们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人群中有人笑洋洋地说:“我们都是跟着赵哥来的,赵哥走,我们也跟着走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谨礼也笑起来:“好!那就跟我走吧!”

对于徐谨礼要去种地这件事,第一个吃惊的就是水苓。不过她想了想,要是他去做这件事,大概会将每块地上种多少东西全都规划好,什么东西都是一格一格的,水稻啦、橡胶树啦、番蜜啦,还挺赏心悦目的。

大房子住多了,和他一起在芭蕉树下乘凉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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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再说一次,盗文网站看到的都是错误版本哈,因为情节有大改,所以盗文前后看上去并不连贯。

流霞:大出血。

徐谨礼就算去种地也不会是糙汉的,他不管哪辈子都和这两个字无缘,准确来说应该是从商人到矿主再到种植园主或者大地主的转变。

苓苓倒还好,只负责给他管钱。哥还有过吃完饭该付账结果到了柜台,发现自己忙忘了和老婆要钱的事,也挺搞笑的。自那之后,苓苓每次都会给他算好每个月的花销,提前给,生怕他又忘了。

他倒也不是特别在乎钱吧,只是有钱能给苓苓更好的生活,所以才必需。他就是纯粹喜欢成功,钱是成功的附属品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海盗活动逐渐被打击,原有的劫掠行径逐渐行不通。马来亚现在全国都在搞土地优惠政策,马来王室和各地首领迫切地想要增加财政收入。

而财政收入的绝大部分都是依靠税收,土地都没法住人,无法吸引和聚集人口,谁能来给他们缴税呢?但土酋首领也号召不动马来土着,只能寄希望于外来者开发。

徐谨礼和当时的苏丹和英国顾问谈及此事,对方觉得四百人太少,不愿意给他太大的地和福利支持。

徐谨礼想了想,打算再次让合作的船商去清国招工,招满一千人。

太平天国运动被反复镇压,眼看着快要走到末期,逃难的人越来越多,徐谨礼准备将逃难的人带到马来亚。

能救一个就一个,能救十个就十个,能救一百个就一百个,有多少算多少,只要他们愿意来,徐谨礼能想办法让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活下去。

而立之年已过,他也不清楚自己还能这样干多久,趁他还有时间,去做点有价值的事。

商谈之后,双方签订了一份《垦约》,巫文和英文两个版本。共二十条,《垦约》约定:

一、愿招男女垦农一千名,小童三百名入吉隆,参与垦荒种植,需在五月三十日内到齐。

二、政府负责贷款与赵昱呈所招农工,成人每名二十仙,小童每名五仙。此款三分之一在新加坡上岸时发放,余款到达吉隆时付清。

三、赵昱呈须在五年内负责偿清贷款,并定自次年起,成人还五仙,小童还一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所招农工的船费,概由政府负担,每名五仙。

五、政府准在吉隆、巴生河附近给予垦农耕地,每一成人两英亩,以二十年为期,期内免税。

六、二十年期满,可向政府领地契,每英亩纳税五仙,唯其地概须耕种。凡移民耕地倘为政府所征用,政府须按当时地价收买,以补偿移民的损失。

七、政府负责修筑垦区内和附近适宜的大路、码头和小道。

八、垦农的责任是种植,不可荒弃;其生产及输出售卖绝对自由,政府决不加以限制,赵昱呈须予监察。

九、政府准许垦区购置鸟枪,保护农作物免受损害。

………………

徐谨礼和政府拟定这份合约的时候,考虑到部分农人已经结婚生子,所以让政府准许他们将家属一并带过来。

在这之前,政府并不愿意女人和小孩移民。他们只注重劳力价值,所以下南洋的女人和孩童寥寥无几,能带着女人和小孩过来的,多少都有点特殊关系。

这是吉隆政府首次和外国人签订这样的条约,徐谨礼拿着合约回去的时候,工人们正在搭房子。

除了这批矿工,徐谨礼还额外雇了工人来,专门建房子,等到房子建成,剩下的人差不多也招好了漂洋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的地都是荒地,更别说居住条件,只能先凑活,好歹有个住所。

招了六百四十人,实到五百七十人,剩下的在半路已经将命送去。

徐谨礼看见那少去的数字,和水苓协商后,将名单从船商那要了过来,等他后面空下来去买块地,给那些人立个坟,写明来历和身份。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船商早就替他把东西准备好,让水手一并给他。

人到的那天,水苓带着人设置了慰问点。到了的人,身体不舒服的先去临时就医点,饿了的渴了的就来吃点东西,身体状态没问题想歇歇的就去棚子下先坐会儿喝喝茶。

人刚到一片土地上必然是相当陌生的,更何况这批过来的垦农可能连自己的属地都没出去过,第一次出门就飘洋过海来了马来亚,心中肯定有很多不安和紧张。

她带着一群人,一团和气地和大家打招呼,十几个人一组安排人给大家简单讲了讲这个国家的气候特点,他们所在的地方什么样、叫什么,每个人能分到多少土地,住在哪里。

把他们心中最紧要的问题和顾虑先解决。

渐渐的,就有人已经笑出来,也有人已经跃跃欲试想去看看地。

徐谨礼出面告诉大家先不急,先休息一天,收拾收拾各自的房屋,把家安置好,然后再谈种地的事。

第二天,他带着几个医师来,自己也上阵,给所有人轮流把脉,把生病的人先筛选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初来乍到水土不服的人,他已经有经验,徐谨礼以前就和水苓谈过这件事,他在前面诊脉开单子,水苓带着人挨个抓药配药。

路上已经走了一拨人,现在人已经到了他这,他得对这些人负责,不能再白白送了命。

徐谨礼做事极具规划性,已经提前和其他开过种植园的园主打好关系,找了二十多个有经验的种植农人过来给先一批种地的人讲过要点。

他将每个区域分好组,以旧带新,先将种植物方法和特点,让人手把手教。

在他们埋入种子和树苗后,徐谨礼带人一个个看过去,把有问题的再挨个讲清楚该怎么做。

水苓看他在地里和垦农讲种植方法,撑着下巴看了好久。

以前她就觉得不可思议,徐谨礼怎么能做到不管做什么事自己都那么了解,脑子里究竟能放多少东西,还格外有耐心,晚上回去一根接一根的蜡烛果然不是白烧的。

水苓今天带人给所有人准备饮食,在他们种地的第一天就让大家先尝尝看看,他们未来要种出来的部分特产是什么东西,能怎么吃,让他们清楚自己不是在白费功夫。

吃饭的时候,的确有不少人对马来亚特产的食物感到新奇。也有人吃着吃着哭出来,说着家人在半路去世,连骨灰都没有,只有自己坐在这吃上了饭。

安抚情绪这件事,水苓已经事先交代过,她也清楚会碰到这样的情况。每桌都坐着那么一两个老大哥老大姐,告诉他们园主会给他们的家属安置好墓碑,到时候统一组织人去挖海边土代作骨灰放进去,不至于没个归处……

等基本问题解决,还剩半年,别的不谈,先得解决吃饱饭的问题,所以水稻得第一个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件事交给最有经验的那批人,剩下的就挨个根据第一次种植情况分组,划到不同的区域,由老人带着。

搞种植,水土问题、气候问题、虫害问题等等都是难以预料和解决的,水苓看着徐谨礼一年下去,皮肤都深了一个度。

赶上收割期那阵,整个垦区都是欢天喜地的,只有水苓看见徐谨礼皱了眉头。

“怎么啦?哪里有难处?”

徐谨礼拿着他统计出的数字:“太少了,不够吃。”

水苓听见不够吃三个字,慌了起来,现在这个时候卖米的已经将货改定的都订了出去,要买已经来不及:“产量不是很好吗?怎么会不够?”

他们种的那一批,产量是还可以,但是要说很好还差得远。加上之前苏丹就有要求,要他们运一批给政府作为检收,这么一来就更少了,确实不够。

不管什么意外,着急慌张都是没用的,捋清问题着手处理才是徐谨礼的第一反应。

“接下来要辛苦你也要跑跑,我们得去附近的几个城市尽可能把米买够,快要过年了,不能让大家连饭都吃不饱。”

年关将近,米商该卖的早就把米卖完,还有的大商家有存货,但是价格很贵。水苓带人去的陈记粮号是雪兰莪最大的米商,肯定还有存粮,但是价格实在是贵,而且愿意出售的粮也不多。

水苓接连去磨了两天,看店的几个伙计看她格外诚恳都不忍心再拒绝,其中一个管称的小伙计说:“要不你再等等,等到下午,我们大老板回来,和他聊聊看,看看他愿不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苓连连点头感谢,给所有人买了点心,给那位掌称的买了两份。

她在店里约莫等到了申时,伙计给她使了使眼色,他们大老板进门了。

水苓拿出格外和气的笑容,转身时愣住了,对面看见她也愣住了:“嫂子?”

这家粮号的大老板,正是当年在一条船上共同前往马来亚的陈兴。

陈兴说巧啊巧,从怀里拿出那个玉观音,笑说:“当年要不是你和赵兄给我们的这块玉观音,我们兄妹刚来马来亚身无分文,都不知该如何周转。”

水苓微笑着答:“出来打拼还是靠自己,也是你们有能力,这玉才能派上应有的用场。”

陈兴让人赶紧去泡茶,带着水苓坐下聊了会儿,随后说:“嫂子今天来所为何事?”

水苓把他们搞种植,粮食不够的事说了一番,话还没说完,陈兴就让人赶紧按照水苓说的量去备粮。

随后陈兴把那块玉观音递给她:“我和妹妹一直想找机会当面谢谢嫂子和赵兄,如今难关已过,这块玉该物归原主了。”

水苓摇摇头推回去:“既然是已经送出去的物件,哪有还要回来的道理,你帮了我大忙,我已经很感激,改天和他说一声,请你和妹妹一起吃个饭。”

搞定这件事,水苓当天回去都是飘着的,到家之后先找人:“老公,买够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谨礼正在清点他和手下人总共买到的斤两,水苓这一批批运进门,他愣了会儿,随后笑说:“夫人好本事。”

水苓听见脸一红,随后告诉他,她遇见陈兴的事,徐谨礼听完之后也点头:“改日请他们兄妹吃个饭。”

粮食的问题解决了,心踏实下来。

徐谨礼晚上算账的时候,水苓在他身边帮着审核,发现徐谨礼开这个种植园一直是亏本的,都是用他做生意的钱来填补种植园的税款。

她第一次见徐谨礼做生意会亏本,倒不是计较钱的事,她只是担心这会影响他的心态。

一直无往不利的人,面对突然起来的波折,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徐谨礼看见她的表情,猜到她在想什么:“我知道做这件事会亏本,而且会持续亏损至少三年。”

“三年?”水苓看着账本的数字,大概算了算,对他们来说,这笔亏损也是一项不小的支出了。

“嗯……不管是之前那样做承销的生意,还是后来开矿,都只是让他们赚点钱。要想让他们在马来亚安身立命,还是得有地,其次是有房,然后能靠自己活下去。”

“我赚的已经够多了,人饥已饥,人溺已溺,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水苓笑着倚在他怀里:“老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徐谨礼抱着她捏着她的手,“怎么了?”

凭水苓对他的了解,她凑着问:“以后是不是还要开医馆和私塾啊?”

徐谨礼笑笑:“嗯,让小水老师去给那群小崽子上课。”

水苓笑容凝固了,她都没听过清国有女老师这事:“啊?”

徐谨礼干脆把人抱在腿上“怎么了?整个垦区,懂得比你多的人也没几个,当个老师绰绰有余。”

“可是我……”水苓虽然喜欢小孩,但是她对于教书这件事还真没什么信心。

徐谨礼吻她的脸颊:“只让你教一门,教太多我也舍不得。孩子们要是闹腾起来,太费时间,不好管。”

让她做这件事,也是徐谨礼计划之中的事。他们没有孩子,他要为未来做打算,至少要向后看十年、二十年。

水苓作为垦区第一个老师,还是女老师,温柔细心,教得又好,大受欢迎,尤其是小女孩,下课总围着她转。

垦区的盈利时间比徐谨礼估算得早很多,第二年年末情况就好了不少,因为他们和陈兴陈颖达成了合作,一部分产出有了固定的输出渠道。

陈兴陈颖是知恩图报的人,收购的价格明显给了他们很大的面子,徐谨礼也礼尚往来,凭着之前在马来亚各地和新加坡承销的本事,将陈记粮号推广到了其他城市和新加坡他那些熟悉的商贾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凡是吃饭的地方,都要用粮,况且陈兴陈颖不止卖粮食,凭着原本的名气将种植园其他的产出都一销殆尽,更加拓宽了原有的商业渠道。

徐谨礼搞种植园颇受多路好友帮助,在年中的时候特地邀请大家去家中吃饭。

他难得去择了吉日,也是时候该给水苓一场婚礼了,他和她都为此等了很多年。

各路朋友都以为是简单吃个饭,没想到人到了直接坐在了喜事现场,

程三姐气得跺脚,说着她准备了好多年的贺礼没用上,哪有结婚给别人红包的,水苓和她生分了吧啦吧啦,她女儿在一旁狠狠点头。

水苓穿着喜服被她和她女儿如出一辙的样子笑得打颤:“没有没有,不想你们来吃个饭还多费心,喜事嘛,开心就好。”

婚礼办完后,徐谨礼和水苓陆陆续续收到了各路友人的贺礼,三姐给她的贺礼有好几件,都是相当用心准备的。

徐谨礼看水苓拿着一个小金锁,知道那是给小孩戴的东西。

三姐为人豪爽,说这是给未来宝宝的礼物,她还要当干妈。

他们不打算要孩子的事是俩人的约定,也不会将这事往外说。三姐不知情,祝福是好意。

徐谨礼发现水苓有时会一个人拿着小金锁仔细瞧,知道她为此黯然神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上,快要睡时,徐谨礼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领养一个小孩,被水苓摇头拒绝。

她转身抱着徐谨礼:“……我有您就够啦,每天给孩子们上课,有得操心呢。”

徐谨礼将她抱得紧紧的,难得也没再说什么。

太平日子过了两年,吉隆人多起来,治安问题又开始凸显。

徐谨礼听闻叶阿来取代了刘壬成为下一任甲必丹,开始兴建监狱,整治犯罪事件,特地资助了一笔经费,用来促进治安管理。

不过也有人依旧无视甲必丹的管理,在吉隆兴风作浪。

徐谨礼带人去陈记粮号交易的时候,听见店里的伙计说这条街有俩人横行霸道,仗着人多,无恶不作。

他皱了眉:“是哪两个人?我与叶甲相熟,可以将此事告知,让他惩处。”

“听说一个叫何金,一个叫王牯。那何金还是个独臂,却凶残得很。”

徐谨礼垂眸笑了一下,天道好轮回,竟然又让他碰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借名邀甲必丹及其他地方头目至巴生,特意将叶阿来也请来。

何金和王牯以为赵昱呈是打算请他们吃饭和解过去,俩人都气焰嚣张地来,大摇大摆地入座。

徐谨礼知道他们帮派那一套,流里流气,喝茶的时候眼都不抬。

来人上菜时,俩人还笑着喝茶就被连插数刀,当即血流遍地,还没来得及叫唤两声就直接身子垂在了桌子上。

叶阿来和赵昱呈一桌,正是要吃饭的时候俩人就这么毫无预料地被杀了,饶是他打过仗也被这直接又凶残的手段震惊到。

徐谨礼笑了笑让人来换桌布和餐具,把不干净的东西用袋子装好扔进巴生河,不要影响了大家吃饭的胃口。

全桌寂静,无人吱声,直到菜上齐了,桌上阅历浅的还有人跑出去呕吐。

叶阿来认识赵昱呈这么多年,一直以为他人如其名,是个俊逸风流的书生,毕竟脸长成这样的真的不多见。

直到他面不改色地让人在宴会上直接弄死那两个混混头子,而后满不在意地提醒大家喝酒吃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才对他大有改观。

垦区开了的第六年,雪兰莪发生了第二次内战,离吉隆很近,张昌多次挑衅叶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阿来一开始不想掺和,后考虑到地理位置、锡米税收运输、王室关系、党派不容等诸多因素,带兵代表海山党和义兴党的张昌开战。

第二次内战的战场可能就在吉隆、万挠、暗邦和瓜拉雪兰莪等地。

要打仗,垦区不得已先行关闭,徐谨礼提前遣垦农先前往古晋避难。

很多人不愿意走,劳作了这么多年的地和房子都在这,哪里舍得下。徐谨礼好说歹说,让大家先避难要紧,战事严峻,之前内战死了大几千人,不是小打小闹。

绝大部分人被他劝走,尤其拖家带口来南洋的,通常是全家一起离开。有些单身的选择加入叶阿来的队伍,还有的固执坚守,徐谨礼尽力劝了也就罢了。

吉隆这片土地上,有着他手下一千多人的心血,徐谨礼准备留下参与内战,帮叶阿来尽量争取胜利。

水苓晚上得知此事坚决不同意:“打仗这么危险的事,咱们就是做生意的,和他们有党派的有什么好掺和,不行!您得和我一起走!”

“要是这一仗叶阿来输了,张昌上位,受影响的不仅只有党派和税收。张昌的为人我曾经目睹过,此人不能坐上这样的位置,不然民生苦矣。”

水苓气着:“我不想听这些,我宁愿过得苦一些,也不要您去冒这个风险,不行就是不行。”

徐谨礼抱着她细细地吻:“我们会赢,不会输。有情况我会走,不会这么傻把自己赔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别亲了,这招对我没有用,”水苓歪开头,“刀剑无眼,何况他们还有枪,哪是说走就能走得掉的,不行。”

徐谨礼被她那句“别亲了对我没用”说得愣怔一瞬,随后趴在她后背低笑出来。

水苓真的生气的时候很不好说话,看见他还笑,更生气了,像只浑身竖起羽毛的小雀:“笑什么啊!”

徐谨礼摇着头光笑,没说什么。

莫名其妙地笑着,害得水苓都跟着绷不住,难以维持脸色。

徐谨礼慢慢和她商量:“一年,如果一年内战还没结束,我立刻回古晋找你,行不行?这里有一千多人的生计在……不能不赢,你也知道,搞种植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

水苓把脸一头扎进被子里:“……您走吧,您走了我回去古晋就去找十个八个小伙子,不和您过了。”

此时徐谨礼已经四十,前几天还被水苓说两鬓有了白发,可听不得一点小伙子三个字。

他扯开被褥,将水苓的脸掰过来:“哪来的十个八个小伙子?看上谁了?我刚好先拿他们练练手,省得到时候施展不开。”

水苓还是背对着他,气鼓鼓地抱着被子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正气着,一只大手掀开她的上衣,在里面游走。

和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这副身躯早就被他摸透了,有时只是找到敏感点摸一摸,水苓很快就湿了。

徐谨礼边摸边吻,舔她的耳垂、后颈、双乳、腰窝。

水苓很快就抖得不行,抓着他的衣服小声说他讨厌。

越说越被吻得厉害,下身的动作来得愈急愈重,徐谨礼问她哪个小伙子能这么了解她,知道操她这里她就会轻易出水,缠着他不放。

她被顶弄得说不出别的话来,咬着唇呻吟。

水苓从始至终都不觉得徐谨礼是真的吃醋,他就是借着吃醋的理由要上她,故意做得那么过分,说些比动作还下流的问话。

但做了两轮之后,水苓也拿不准他到底吃没吃醋了,不同往日的温柔,她被那般激烈又凶猛的性事弄得趴在床上直喘。

她受不了了,已经开始求饶叫他爸爸,一般这么叫他,徐谨礼会心软不少,宠大于凶。

但这回他捏住水苓地下颌,再次后入她,撑在她身上问:“不告诉爸爸吗?替你物色物色你的那些新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插得好凶,水苓真的要疯了,他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什么都没有!就是找这个借口要操她。

她学乖了,马上服软:“没有没……嗯……没……只爱爸爸。”

徐谨礼笑着吻她的后背,并没有要停的意思:“嗯……好孩子。”

水苓心想果然,他就是装的。

没有在发热时就被他做得晕过去的情况不多见,徐谨礼顾及她的身体,不会做得太过。

水苓这回被他抚摸着、舔咬着、顶弄着要晕过去之前想,以后再也不要和他说这些,谁知道他都四十了还那么能做……

最后还是没拗过徐谨礼,气着送他去了叶阿来那。

水苓当时就蹙着眉撒气:“一年不回来,我就!”

徐谨礼觉得她这样太少见,可爱得过分,笑着问:“就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抓着他的衣襟小小声怨怼:“我就不要您了,和离去找小伙子过!”

“嘶——”徐谨礼舔着切齿,看着她说完就跑。

知道他进了叶阿来那,不能再即时追着她,水苓第一次占了上风,又气又痛快地离开。

一开始都以为这场内战也和之前一样,顶多只打几个月,结果万挠之战后,古毛之役就直接打到了第二年。

每多一天,水苓就多一分不安,一年之期已到,她眼巴巴地在古晋的新住所中等他回来。

徐谨礼确实回来了,是被人强行送回来的,他负了伤,上身缠着的布还流着血被带进了家门。

徐谨礼是带着目的回来的,叶阿来人不够,同盟部队又靠不住,有背叛之意,他得想办法给他扩充兵源。

结果刚被送回来没多久就发了烧,水苓看着他身前的伤口,又心疼又着急,在一旁照顾。

醒过来之后没多久,徐谨礼看水苓脸色不好,没提他回来干什么的事。

等休养了几天,伤口已不再流血,看她神情缓和不少,和林英茂他们一起吃饭时,他谈及他那边能不能想办法招募士兵,给叶阿来做后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苓正吹冷骨汤,听见他又说这些,把汤往桌上一放,汤匙往里一扔:“赵昱呈!”

林英茂和程三姐眼见着赵哥筷子都没提得起来,反应了几秒,和气地转头:“不生气不生气,不说了,吃饭,这就吃饭。”

林英茂给程三姐一个眼神:他说往东我不敢往西?

程三姐眉飞色舞地回应他:家里都是他作主?

唯有女儿看不懂他们在交流什么,暖暖喝汤,默默看着叔叔和干妈。

徐谨礼没有回到战场,水苓说什么都不让他再回去,便就留在古晋做些支援工作。

那时候形势危机,吉隆都失守,后面还是打赢了,叶阿来将吉隆收复,归属于海山党的天下。

三年内战把吉隆打得满目疮痍,几乎成为一片废墟。

打仗是一件相当烧钱的事,叶阿来从富庶变得一身负债,徐谨礼也因为参与战事,不断投入,花了不少积蓄。

这一年矿场也因为淹水,不能立刻恢复生产,外加锡价下跌,生产所得的利息不断下降,叶阿来和徐谨礼都在矿场有投资,都相当艰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阿来不想放弃吉隆,徐谨礼也不想,他知道叶阿来缺钱,借给他一部分,后去古晋号召当年逃离战事的垦农们回去,努力一把,重建家园。

房子和地都在吉隆,部分人在徐谨礼的劝说下回去重新开始新生活,也有人在内战期间于古晋安居,徐谨礼不强求。

相对而言,叶阿来对于吉隆的感情要深很多,他向政府和外国人的牙直利公司借贷,背负一身债务,决心要重振吉隆。

为了重建吉隆,让垦区尽快恢复生产发展,徐谨礼又是劳心劳神,忙个不停。

水苓知道他心里始终挂着那批被他带来的垦农,他们什么时候能把日子过好,或许他才会安心。

她看徐谨礼太忙,也习惯像往常一样不多打扰。

直到某天,看见他工作时咳个不停,上前想为他顺顺背,被徐谨礼捂着嘴摇头推开。

“我没事,只是咳嗽而已,你快去睡吧,时间不早了。”

这几年锡价下跌,当年和王友海他们成立的公司也要散伙,垦区还没恢复原先的生产频率,他要忙的事太多,压力也相当大,水苓都看在眼里。

今晚烛火都不知续了几次,水苓实在忍不住,按着他桌上的纸张:“今晚先休息吧好不好?您不能再熬夜了……最近操了太多心,头发都白了好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谨礼也觉得略微有些头晕,点头:“好,那就明天再看吧。”

水苓后来想,要是她当时多叮嘱他一点,是不是曾经就不至于,不至于在徐谨礼五十岁时就看他病入膏肓。

她到处找医师来替他看病,徐谨礼也因为生病,怕传染给她,不愿意见她,把自己锁在东厢房里,闭门不出。

每次医师出来后,水苓都在门外心里紧得发疼。

一开始医师们还能给他号脉开药,后来都是摇着头出来,站在她面前叹气。

水苓心一截截地凉,到后来直接闯进去,被家丁拦着,她没忍住火气:“谁敢拦我,我见我老公怎么了!谁赶我谁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是不是除了他,我说话就没人听了!”

“算了,你们别拦她……”床榻上的纱帘内,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晃了晃,让家丁退下去。

水苓这么久没有好好看过徐谨礼,没想到一场病竟然能将人折磨成这样,何时见过他这么瘦过,还隔着帘子就能看出来,身形与以往不同。

她眼泪一下子决堤,心疼和委屈交织,拉着他不放。

徐谨礼隔着纱帘把她的手握紧,说话慢且轻:“我这一生…做了许多事,帮过很多人……也算无愧于心……却独愧于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苓哭到弯下腰去,摇着头,把额头抵在他手上,眼泪安静地流在他的手背和手指上,湿润的热意像刚呕出的鲜血。

她忍住哭声,怕听不清他说话,徐谨礼用食指凭着感觉替她擦眼泪:“水苓……要是我走以后,你真的和谁过得开心,就在一起吧……我不是很在意这些,不要总是一个人……”

水苓一把掀开纱帘,趴在他身上哭:“不准你这么说……不准说……”

徐谨礼摸着她的头发,感觉眼皮愈发沉重:“乖乖……生死有命…没事的,我先去探探路……你在上面好好过…你知道的,搞关系总要花钱……没事多给我烧点纸钱就行……”

他想逗她笑的,但她还是在哭。

徐谨礼说到这,喉咙生涩,呼吸更轻。

连思维都逐渐迟缓,徐谨礼想着不行,他还有最重要的话没来得及说。

为什么张不开口,为什么这副身体已经虚弱到了这个地步,至少得等他把最重要的话说完……

徐谨礼看向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想再用力地眨眨眼皮,睁开眼睛。

口中却逐渐气若游丝,再难吐出一字,缓缓阖上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苓听着他的心脏停跳,吓得一把凑过去捧着他的脸:“老公?老公你醒醒,你别吓我,你知道我胆子小的……老公……徐谨礼你说说话啊!”

无人回应。

她哭得几乎快肝肠寸断,太阳穴阵阵发痛,边哭边咳,眼泪流下几乎快烧断喉咙。

“老公求你了,说说话……徐谨礼……你说说话……”

水苓紧抱着他,头疼欲裂。

从一片几乎窒息的痛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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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再说一次,主角无原型哈,全原创。

但所有有结局的配角都是历史实情,不是我想搞这么多配角,也不是我把他们当耗材,是他们就卒于那时那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徐谨礼结束工作后去了一趟四师爷庙。

红漆木、红牌匾、红灯笼,入目即是“南洋开宇宙、吉地镇山河”一对硕大的金字,写在门的两侧,颇有威严肃穆之感。

往里看去,香火兴旺,游人如织。

这座百年以来香火不断的寺庙是叶阿来当初修建的,后来叶阿来也被人贡了进去。

如今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是吉隆坡历史最久的华人庙宇。

徐谨礼进去看着那些铜像和人像介绍,捐钱拿了一些香。

今日无酒,就当遥会故人。

他把香点上,随后插在香炉里,看着白烟袅袅缓缓飘游。

人生百年,好像不过须臾一眼。

他走出庙中,感觉眼前的一切极不真实。抬头看看现在的吉隆坡,哪会想到曾经的那片烂泥地能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回去的路上,徐谨礼特地让司机绕到Daboba?Maysia,还记得女孩心心念念的奶茶。一杯火焰黑糖珍珠豆奶,黑糖和珍珠都少放,不额外加糖,加麻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不少人正在排着队,问了问水苓有没有什么别的想吃的,给她一起带回来。

水苓大概是有点事,没有秒回。

正在等着的工夫,他总感觉有目光正在看过来,抬头朝着直觉指引的方向瞧去,有女孩正在悄悄拍照片。

年纪差得太大,这事又太小,他不好说什么,只能回车里去,待会儿让司机去拿一下奶茶。

他平常办公时不住别墅,住大平层更方便些,回家第一眼没有看见水苓,徐谨礼已经觉得有些奇怪。

他找了一圈,最后才发现水苓在洗澡,等她洗完出来,徐谨礼把奶茶递给她,看见她眼睛肿得像哭了好久。

他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女孩的眼皮:“怎么哭成这样?”

水苓在那个梦里刚出来没多久,现在还有点迷糊,也不清楚那些是真是假。

更何况她身体里有个鬼这件事实在来得有些荒唐,她一本正经说出来显得有点像精神病,于是小口喝着奶茶摇了摇头:“没有……看了个电影,有点感人,所以哭了会儿。”

看见了过于逼真的旧事,她原本对叔叔的感情变得更复杂。

之前她不太好去多问叔叔的身体里到底是谁,和他有什么不一样,总觉得这件事太隐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关心会变成一种冒犯。

而现在她又想知道,徐谨礼到底是DID还是和她一样另有隐情。

纠结的事在她的心中反刍许久,直到一起躺在床上时,水苓还是未能说出口。

徐谨礼在书房了忙了一小会儿回来发现水苓已经睡着,他给她掖被子时,看见关老给水苓的手镯原本一片冰透,现在里面似乎起了棉絮般发灰。

拿着手机发了个消息问了问高辞,这种变化是什么意思。

高辞说师傅现在正在做法事,等法事结束他立刻去问问。

考虑到水苓现在挺健康,他没将她叫醒,关灯后躺在她身边,不久就睡过去。

半夜里,徐谨礼感觉到一阵不断收缩的束缚,直到他呼吸都略微有些费力,含糊醒过来看见水苓坐在他身上。

夜色朦胧,月光清冷,此刻却阴风阵阵。

女孩齐腰的黑发如今变得更长,几乎完全遮住脸颊,发尾绕在他的手腕和脖颈上,越缠越紧,像蛇在绞杀。

徐谨礼先去扯脖颈上的头发,有了喘气的余地。其次动了动手腕,发现扯到时她似乎并不会痛,便就这么躺着观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倒是不怎么挣扎,这种程度伤不到他。

估摸着可能是水苓体内那只鬼在作祟,不知道他现在说些什么,水苓能不能听进去。

他看着水苓弯腰贴过来,再次收紧缠在他手腕上的发丝,力道大到徐谨礼都觉得有些挣脱困难。

女孩趴在他身上,贴在他耳边,气息很轻,说话时牙齿略有不受控制地打颤,像小老鼠在吱声:“老、公。”

徐谨礼瞥了一眼,过乱的头发把她的大半身躯都挡住,连她的脸都看不清,应了一声:“什么事?”

她用双手握在徐谨礼的脖颈上,恨恨念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没有预料中的惊慌失措。

男人摸着她的手腕和手背,笑了声:“怎么不放过?大半夜的趁我睡觉骑我?”

说完之后,徐谨礼用手掌住她的脸,正经了些,把两边的头发给她拨开:“怎么回事,头发这么乱?”

女孩抬头朝他龇着牙,因为皱着鼻子,眼睛都弯成两道弧线,切齿明显比平时长了一些,脖颈上盘着一些细如丝线的青色痕迹,面色僵白。

徐谨礼坐起来去摸旁边的开关,想将她看得更清楚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开灯之后,女孩连忙低下头,挣扎的动作更明显,头发乱扭,甚至伸手去抓他。

徐谨礼正着急着她脖子上那些痕迹是怎么回事:“别乱动!”

每一根头发丝都在这句呵止下安分下来,软塌塌地坠下,她两手攥着他的睡袍,坐在他腿上低着头。

徐谨礼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脸上倒是没有那些痕迹,就是面色白了点,另外眸色好像也有点不正常,有点发蓝。

徐谨礼检查着:“水苓,眼睛看得清楚吗?听力有没有问题?”

女孩又凶了他一下,在徐谨礼眼里毫无威胁度,把她快要像蛇一样抬起身子的头发按下去。

女孩嘤咛一句抖了下,他带上了点训的意味:“老公问你话,怎么不应声?”

这个人,怎么连鬼都不怕,还这么凶!

水苓瘪了瘪嘴,挤出几个字,老实答道:“……看得见,听得到。”

估摸了一下她过长的发,他又问:“头发这么长怎么回事,还这么乱,要不要剪一下?”

徐谨礼竟然还惦记着剪她的头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苓气着抬头看他,徐谨礼一脸严肃的样子好凶,她又怂了,垂眸慢慢地嘟囔着:“能收回去…不用。”

而后头发就慢慢变短,和原来一样长。

“行,现在把睡裙脱了我看看。”

水苓眼睛瞪圆抱着胸,把身体一侧:“你、你你你……”

徐谨礼看见她大腿上也有那种青痕:“你什么……快点…不然我亲自脱。”

水苓用指尖点点他的胸膛:“你不许凶我。”

“没凶你,只是担心你,”徐谨礼发现她现在这股孩子气还挺可爱,“我看看你身上有多少这种痕迹,明天带你去找关老商量商量。”

水苓正脱着裙子,听见他这么说,立刻把胳膊又放了下来,差点被除魔的经历让她怨念深重:“不行,不见老头。你不可以和老头一起欺负我。”

“我和他说过这件事,不会。”

“那也不行。我不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谨礼心平气和地舒气、点头:“行,那就不见。”

等她脱完衣服,徐谨礼看见她身上也有些地方有这种痕迹,但并不是汇聚一处而后放射状地张开,而是像一团团小蜘蛛网那样,这里一点,那里一点。

他用手摩挲着那些痕迹,问水苓:“疼不疼?”

水苓摇头:“不疼。”

那看样子只有外貌和脾性上的变化,那倒是还好。

徐谨礼拿起手机,想起他问高辞的那个问题,得到了回复:

“她可能是鬼化了。”

大概是猜到他会问什么,高辞又多说了些:“变回去之后不影响身体。就是鬼化后可能会产生一些伤害他人的不好念头,毕竟鬼是怨气聚成的,不会像她原来那样温和。”

“鬼化也会带来一些邪能,她现在每一根头发丝都很危险。您要小心,尽量撑一下,今晚走不开,我明天就过来。”

徐谨礼回了个“不急。”将手机锁屏放到一边,发现鬼化后的水苓一直盯着他看,眼神几乎不会离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把睡裙放到一边,把水苓抱进被子里躺下,关灯:“睡不睡得着?还是你不用睡觉?”

水苓的头发又开始乱缠:“谁说我不用睡觉。我和你又不一样。”

徐谨礼把她缠过来的发丝捋顺又给她放到背后,不轻不重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既然要睡觉就别闹,乖乖睡觉,别乱动头发。”

好气,真想现在就咬死他。

水苓捏紧小拳头,浑身怨气再次爆发,被徐谨礼捏着下巴吻过来。

非常温柔,兼具安抚性质的吻,她一下子就放松下来,舔他的舌尖,在他怀里哼哼唧唧。

吻过之后,徐谨礼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她的背:“好好睡觉。”

水苓哼了一声团在他怀里:“好吧。”

小家伙现在安分了,徐谨礼等了大概一个小时,水苓已经睡着。

他起身去阳台外点了根烟,没抽,只是夹在指间,嗅着桂花香和烟草味来缓解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苓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怨气究竟是从何而来,他们曾经分离后,她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一概不知。

好好的人变成这样……

徐谨礼吹了好一阵风,等那支烟燃尽。

烟灭之后,他准备回去睡,刚一转身,就看见水苓扒在阳台的移动门那一直盯着他,徐谨礼被她吓得心一顿,听见小女鬼又恨恨念叨:“老公。你、为、什、么、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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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1马来西亚的四师爷庙里供奉着叶阿来的原型,吉隆坡之父,叶亚来。

2DID:分离性解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苓苓:阴暗变鬼,但又怂又听话,还好哄。

水苓说的长句子句号多,是因为她现在说话一顿一顿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乌发垂在女孩身前,长度过胸,呈现出一种柔软的弧度。

她仅仅穿着个内裤就跑出来,全身上下就那么点单薄的布料,室内的冷气让她双腿微微并着,禁不住地打颤。

平时只敢叫他叔叔,每次张口之前都要在肚子里过几遍,对他的称呼谨慎得像是保守某种密码。

而鬼化后,那种小心翼翼烟消云散,女孩把老公两个字挂在嘴边,念个没完,又念又怨。同时带上幽怨的眼神,有责备之意,犹如对待说话不算数的游戏叛徒,紧盯着要捉他。

徐谨礼走过去,将门后的小家伙提起来,坐在他的臂弯里:“什么时候醒的?”

水苓用食指去轻戳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眼神像看见耗子的猫:“不告诉你。”

幼稚的小鬼头,徐谨礼又带着她回床上好好躺着:“现在睡吧,一起睡。”

她凑上去咬了他一口:“你说话,不算数。”

咬过下巴又咬他的颈,微热的濡湿感,滑腻的舌尖舔过,徐谨礼咽了咽,听她说:“你、让我好好睡觉。你自己不睡。”

她用食指对徐谨礼的胸膛指指点点,怨怼都像小老鼠,很小声:“你不听话。”

翻旧账顶嘴的样子也挺可爱,徐谨礼完全没脾气,用手摸了摸她留下来的齿印,估计明早就能消掉:“知道了,这就睡。”

第二天,高辞准时出现在徐谨礼马来西亚的分公司里,看见徐谨礼在给鬼化的水苓编头发,一边编一边说:“不准再乱动头发,今天买的头绳只剩这两个,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噢……”水苓拖长腔调慢吞吞地应一声。

高辞在门口看了会儿,皱着眉弯着眼睛,迷惑地伸着头:“嗯?”

师傅不是说鬼化很可怕吗?这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啊?

水苓背对着高辞,等徐谨礼编完头发才看见他,想起了门口那个男人,是上次和老头一起要对她除魔的人。

警惕心骤起,煞气暴涨,黑瞳青化,尖长的指甲伸出堪比细刀锐刺,她咬紧牙关,因为骨骼战栗,牙齿磕磕巴巴地打颤,猛地飞过去,握着高辞的脖子重重抵在墙上。

徐谨礼才刚给她把小皮筋扎上,左右打量一番,确认完终于没什么问题,水苓的头发就霎时间炸开,朝高辞冲过去。

那两个小皮筋又被崩坏,掉在地上。

今早总共买了十根,徐谨礼给她编了五次头发,她稍微来点脾气就把小皮筋崩断,他任劳任怨地又给她扎。

徐谨礼面无表情捏起那根黑色小皮筋,扔进垃圾桶,唇角抿起的弧度彰显他的耐心已经差不多告罄。

高辞在这被她快掐死,脸色胀红得像是烧开的麻辣锅底,就差下一秒口吐白沫,挣扎着叫唤:“礼哥…救命、救……”

徐谨礼走过去,看着飘在半空中的水苓,拽着她的脚腕:“松手,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苓回头瞪了他一眼,摸样凶得很。

啊的一声惊慌尖叫,水苓下一秒就被徐谨礼直接拽下来,把上身一搂夹在胳膊里,带进休息室。

高辞瘫在地上看见门砰的一声关上,摸着脖子大喘气,心想差点要死了我靠。

他很少这么没耐心,门是用鞋踢上的,女孩被他夹在臂弯里,手脚动个不停,张牙舞爪。

门刚关上就被他扒下裤子扇了一巴掌,他冷声低斥:“我和你说过什么?”

水苓叫了一声,继续回头瞪他。

这次掌掴的力道比刚刚还要大一些,刚打完白花花的臀尖就开始发红,他敛眉厉声:“不长记性是不是?”

水苓蹬着腿要挣脱,用手去锤他的腰和背:“你!我要咬死你!”

徐谨礼手掌放在她有些发烫的屁股上,被扇打时,软肉陷下去又弹起的弧度在他眼前晃,但他现在没有工夫想别的,和小鬼头较劲:“还嘴硬。”

被接连扇了叁次,水苓看他还要去解皮带,认怂,抿着嘴掉小珍珠。

徐谨礼只是吓吓她,看她不挣扎,又好好问:“今早带你出门前,我和你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抽噎着,带着气说:“头发…不能乱飞。不能伤害别人,不能,让别人看见我不同的样子。”

这不仅仅是面对高辞要注意的问题,如果她只是要发脾气就控制不住自己,那么后面徐谨礼要是带着水苓面对别人,万一有谁一不小心惹到她,再想约束她会更困难。

她这副摸样要是被拍到,或者被警察什么的看见,他都不一定能在短时间解决,最麻烦的是被什么见义勇为的驱魔师盯上。

遇上最后这种人,徐谨礼难说能护得了她。

徐谨礼把她抱起来给她揩眼泪,温和严厉:“以后能不能好好听话?”

水苓不情不愿地点头:“……嗯。”

徐谨礼替她把裤子穿好,吻她的唇瓣:“下次有什么事先和我说,我会处理,不要和别人动手。”

水苓还气着,提起这个又来劲,揪着他的衣襟:“那你让他走。”

徐谨礼点头答应:“行,我马上就让他走。”

留她待在休息室里,徐谨礼带着高辞去会议室谈,被水苓看见又要来脾气。

他看着高辞脖子上已经成为淤青的痕迹,再想想水苓掐他时的力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是刑事案件,一个是过家家。

“礼哥你真的不用管一管吗?万一她趁你睡着把你……”高辞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徐谨礼摇头:“她不会,我会好好管着她。关老有说她这样什么时候能恢复吗?”

高辞感慨着真是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刚刚他都快被掐死了,徐谨礼竟然还不打算驱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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