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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利顺着张敬易刚才手顺过的地方再揉了几下,感觉到几个头发和自己作对,皱起眉有些尴尬地低吼,“不就是头发翘起来,有什么好笑的!”
原本抿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的张敬易,此时听到赖利的低吼声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是嫌弃气氛不够热烈,一直安静不吱声的小猫也插|了进来,“喵!”
晚餐前的互动也不过如此,在安静地吃完晚餐后,赖利那部一直处于安静状态下的手机响了起来,张敬易挂起露唯司平时温和的笑容,带着欧阳西和那只缠人的猫走上了楼,将一楼大厅空给赖利,而他则教授欧阳一些日常英语。
“爸爸,你们是恋人吗?”欧阳学了一会儿精神就开始不集中,有点别扭的盯着张敬易,最后在对方挑眉的动作下,将内心疑惑很久的问题说出口,但当他说完之后才发现这个问题有多么的无趣……
“别想太多,就算是能够明白你在想什么,但是那是属于一种窥|伺行为,我更喜欢你说出来。”张敬易先将欧阳的问题放在一边,疏导了一下他矛盾的心情再接着说:“和难接受?”
“嗯?”显然欧阳的智商还赶不上张敬易跳动的话题。
“我和赖利之间确实是恋人关系,但……”张敬易苦笑了一下,没有经过父母同意,没有婚姻这些形式,就连血族之间的伴侣契约都没有签订,他们之间也就只是恋人关系,这也是为什么张敬易一直忍着想要把赖利揉进骨血的欲|望的主要原因。
欧阳没有张敬易想得那么多,他是看过不少小说,其中还包括了……“爸爸,你相信我吗?”
张敬易再次挑眉,关于欧阳的事情他知道的算是不少,但也是刚才所说过的,他喜欢欧阳亲口说出来,而非自己的“窥|伺”,想了好一会,“如果是对你很重要的事情,那就不必要说了。我自然是信你的。”是的,张敬易从一开始就看清了欧阳西全部的心思,但也仅仅是看清欧阳一瞬间的心思而已。张敬易从不怀疑自己的眼光,欧阳是个好孩子还是自己和赖利的孩子,他只要知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因为我够不上任何威胁,所以爸爸才相信我?”欧阳此时有点说不出自己的情绪,今天的情绪变化太大,是以前都没有过的情绪,这种感觉比起听到张敬易亲口承认他和赖利之间的关系还更加难受。
张敬易叹了一口气,手指划过书本上一行的词句进而合上书本,手搭在欧阳的头上,揉了他的头发,“每个人心里保有一定的秘密是有好处的,漫长的岁月还可以依靠那些秘密撑下去。”
“爸爸的意思是……!”欧阳不复刚才无精打采的模样,双眸像是星辰般亮眼。
张敬易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对于转变这样的事情,他真的不想去做,尤其是欧阳西这样的孩子,但是不去做的话,等到二十年后……摇摇头,张敬易不敢再想下去,“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缓冲,平时多和赖利出去玩吧。”
“呃……”欧阳西典型具有外表协会因子,对于双眼通红而且没有任何表情冰冷的赖利,他真的很难生出任何好感,而且,那个赖利还是……
“还是什么?”张敬易“听”得到欧阳西在想什么,难得的有兴|趣问出口,却看到欧阳瞬间僵硬的身体,“算了,我们继续,我可不希望你到最后只会‘早上好’、‘吃饭’、‘睡觉’……这些单词。”
“喵……”小猫像是控诉自己饲主的无视,一跃就稳稳地踩在书本上,抬起爪子舔的好不惬意。
“爸爸……”欧阳西盯着那只黑猫看,湛蓝色的眼眸很是吸引人,但是……“你有没有觉得……我好像被一只猫鄙视了?”
张敬易伸出手捏住小猫的脖颈塞到自己的宽大口袋里面,那只小猫像是很不满饲主的行为,开始和张敬易的大手挣扎,喉咙里面发出低吼,紧接着又开始“喵喵喵”的叫,最后像是发现自己在身体上的弱点,很是不甘心地扒拉着口袋,露出小脑袋,湛蓝色的眼眸像是嵌着泪珠,甚是灵动,一对耳朵还轻微动了一下,“喵……”有气无力。
“都说不像一只普通的猫。”张敬易低头看着小猫,正巧小猫抬起头看他,那个眼神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就像是明明过分熟悉,但是又绞尽脑汁都不会想起来的感觉那样,“但是,当你对它说不像猫的时候,它又具有一般小猫的脾性。”
“玄猫?”欧阳西忽然想起了一个词汇,对视明白张敬易那副“说下去”的表情,“玄猫是很传统的一个说法,还是我奶奶那辈流传下来的……”欧阳西舔了下嘴唇,“大家都说黑色的猫很邪气,西方更有甚者直接把黑猫和邪恶的女巫联系起来。但是恰恰相反,它们具有辟邪的作用,更有灵性的猫可以替主人抵掉一部分的灾难!”
张敬易拎起小猫,对着小猫湛蓝色的眼眸,无视小猫讨好的叫声,像是质疑欧阳西的说法,想要在小猫身上看出什么异样来,最后……无功而返,“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这只小猫,跟着我继续学。”
欧阳西将注意力从小猫身上转到书本上像虫子似的文字时哀嚎了一声,不复刚才灵动的模样,和小黑猫相比,欧阳西更像是一只猫,极其懒惰的猫!张敬易满足自己的比喻,更是将书上的语法拆散简单告诉欧阳西。
时间在欧阳西浑浑噩噩的记忆词汇语法中消逝,看着趴在书桌上睡着的欧阳西,张敬易将他打横抱起离开书房,后面跟着一只走路有点摇晃的小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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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赖利从床上站起来,神色之中有些不安,感觉到此时这里只有张敬易的气息,不禁疑惑了一会,“那只猫呢?”
“赖在小西的房间不肯出来了。”张敬易长话短说,对于那只猫的各种说法他只会给出“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猫” 的解释,他也说不出内心的感受,自从他那晚感受到失去一部分很重要的东西之后,小黑猫的凑巧出现……一切一切的断链更加无法串联在一起了,他只知道,那只猫会是自己失去的一部分很重要的契机。“一个电话就让你变成这样?”
赖利不禁轻笑出声,“要是单单是普通电话就把我弄成这样,也太难看了点。”
“嗯?”不是普通的电话?张敬易挑眉,赖利的交友圈范围很狭隘,身为人类的时候就是这样,成为血族之后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朋友,能够影响到赖利的事情,除了家里人,张敬易算是真的无法想出几条。
“你还记得那兰芬夫妇吗?”
赖利一开口就让张敬易怔住,“不要告诉我是兰芬夫妇打给你的电话!”几乎是低|吼出声。
“怎么这么激动?”赖利对于张敬易的过|激|反应有点搞不清头脑,“怎么可能会是他们……”顿了一下,看着还在用深呼吸调整自己状态的张敬易,咬了下唇,“兰芬夫妇被沃尔图里的人抓去了,刚才打电话给我的是简,电话号码……我没有换过。”
话说到这点,张敬易也算是明白了,自从他挑明了沃尔图里利用维多利亚一行人企图拉拢爱德华?卡伦的事情之后,对方索性光明正大与此作为对答,“虚伪的橄榄枝。”
赖利先是沉思了一下,然后颇为赞同地点头,“姜,还是老的辣。”
赖利简短的和张敬易说明了那通电话的内容,无非是和上次抓到唆使维多利亚的仆人一般,人是由沃尔图里家族的人扣着,处理的方法明面上是询问张敬易,其实真正的处理方法却早就定下,张敬易只是需要走个过场,以此坚定他们之间的合作契约。不管他们内心彼此多么不待见对方,场面上的招待确实是遵守了各种贵族礼仪,尤其是将礼仪摆在第一位的张敬易一行人。赖利看着张敬易拨打沃尔图里家族的专线,看着张敬易一板一眼像是压制极大的怒气说着温柔的话,不由得感到一丝好笑。
“明天开始我们注意西边教会的举动。”张敬易挂掉电话第一句跟赖利说道,“小看了兰芬夫妇,他们和教会达成交易的动机竟然是教会帮助他们孕育继承自己血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