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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1 / 2)

>能给他的?”

“你错了,我从没想过要给他什么。我只希望从未生过他,仅此而已……”

“朕明白了。你走吧,朕派人送你出宫。”

放她离开,是他宽容的极限,若放在平时不相干的人做出如此畜牲不如的事,他早就命人将之押出去斩了。希望她能借此了解到他宽容的原因,放下过去的种种,放下芥蒂生活下去。也许有一天她会明白昨日种种僻如身死灯灭,苦苦纠缠除了害人害己之外全无半点好处啊!

“皇上莫急,我会如你所愿地离开,再不回来。在那之前,还有几句话想单独与皇上说说,也算得上是叙叙故人之情了。皇上可愿赏脸移驾?”

久违的相见,明明心里还有很多的话不吐不快,到了嘴边硬是成了不停地伤害。恨使人疯狂,也使她忘记了她同样是个渴望被人爱的女人。如果这一生,已注定会失去所有的温暖,至少让她走得了无遗憾。

至于天雅,该是最后一次见了吧?他终于摆脱了她这个仅仅名义上和血缘上的母亲,她同样也不会再记恨着他的存在。他们……两清了。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吗?”

“在这儿?你不怕等下天雅醒了被他听见吗?你是他的父亲,是他最亲的人,难道不为他着想?”

又来了,他们之间又在互相攻击了,无奈啊,这次挑起争端的可不是她。

娇美如昔的女子,上天的宠儿邪媚地打量着帝王,水晶般剔透的眼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讽刺,似乎在嘲笑着帝王的胆怯。

皇甫英臣做的半辈子的皇帝,几时被人如此轻视过,当下大袖一挥,率先向殿外而去。

“跟朕来。”

同在御花园内,同是一双男女,却已是不一般的心情。视线中依旧风华绝代的她,曾经风流倜傥的自己。帝王不免陷入自己的回忆中,百感交集。

“皇甫,”红衣女子默默审视他片刻,低声道,“你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见识过的美女如过江之鲫,当初又为何要来招惹我这个傻瓜。明知道……明知道女人一遇上‘情’字关头会笨得要命,明知道我会不顾一切地只要能与你在一起。”

血姬在昔日的恋人面前仿佛又恢复到了曾经冷艳如冰又纯真似水的少女云儿,幽幽低诉哀哀痴顽的神情似乎只求为自己的爱情讨回个公道。

“云儿,朕……”到了临别的时刻,有些话竟变得难以启齿,他是错了,可也有他错的理由,却不知云儿能否接受的理由,“朕也有朕不得已的苦衷。朕走的时候未尝料到你已有了朕的骨肉,只觉得一入宫门深似海,你性子又素来好强,眼睛里揉不进半粒沙子,要与后宫三千佳丽共侍一夫怎么可能?将来得不到专宠还不知要闯下什么滔天大祸来,朕不愿你大好青春断送在十丈宫墙内。朕深知后宫的怨妇冤魂已经数不胜数,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哪有半点意义?朕是为你着想才未派人来迎你进宫,盼以你率真不羁的性子能化解相思之情,怎料得反而害了你,更害了你我的孩子。朕所言皆出自肺腑,信与不信也由得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吧。”

他有说不出口的苦衷,他做了自以为对她们母子二人最公平的决定,他一生,错就错在了太过自以为是了。

而她,竟傻傻地被这么个唯我独尊的男人给骗了。

“皇甫,我还有话不吐不快,说完之后你我各走各道、互不相干。”

纠葛了她近二十年的往事就在一场纷纷扰扰的闹剧中划下了终止,她实在不甘心哪,她还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二十年的美好光阴不求什么补偿,只要一个答案……足矣!

江湖上闻名遐尔的女魔头居然也会流露出如此近乎圣洁的恬静神情,何况还能心平气和地与他交谈,本身已然难能可贵,皇甫英臣几乎有些受宠若惊,她已如此赏脸地提出了请求,他若不识相答允才会遭报应吧。

“云儿有话大可直说,朕定当知无不言。”

眉眼扫了他一下,衣裙被吹来的风带得几欲翩翩起舞,伸手抚了抚鬓间的几许乱发,此刻的她,眼如琉璃沉静。

“妾与君相逢,且与君相知。潇湘细雨下,同船共渡人。

一朝君离去,两相厮守时。三生情缘断,四季惶妄日。

红颜尚未老,脉脉爱已弛。长夜伴空竹,不觉又拂晓。

悠悠人已远,新人成故人。今借天地在,问君情可真?”

眼前漫妙起舞的女子也曾有过一片纯纯女儿心,梦想寻得如意郎君,享受寻常闺阁女子平凡一世的乐趣,待得年华老去之时还有机会试试含饴弄孙的温馨。悲悲切切的倾诉质问,都是她的希望完全化做了泡影的心碎。

是他的无情与她的骄傲,让一切化为了乌有。

“碧波湖畔遇佳人,还道天女入凡尘。水袖轻舞妆容素,风姿峥然天下惊。

尝与姣女偕梦中,不识光阴忘归途。江山美人何更重,左右彷徨心难安。

抛妻弃子非吾愿,帝业却比千斤担。十九年后再相会,眷眷柔情应犹在。”

冷酷的女子颔首无语,曾经心爱之人难得的一番真情吐露令她冰一般的眼底闪过刹那间的似水柔情,快得让人几以为是错觉。她回眸轻扫苦苦纠缠了自己十九年的男人,放下一切恩怨的感觉是释然不少,心底也不免觉得空落。但她始终是那个骄傲洒脱的“血姬”云嘉仪,不论什么时候都能潇洒地挥挥衣袖,绝尘而去。

“皇……皇上……”

本来大好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从“修心池”方向匆匆跑来的的小太监步履间的焦躁给当今皇帝带来一种可以算得上“不祥”的预感。

“什么事,说!”

一脸惶惶不安的小内监被皇帝的“威严”吓得哆嗦了一下,再不敢疙疙瘩瘩说半句咽半句,赶紧把前头发生的状况向皇上禀告,“回皇上,方才‘长凉殿’里的公子趁着王爷不备服毒自尽了,奴才们阻止未及……”

服毒?宫内管制甚严,哪儿来的毒?

“他服的是什么毒?”

“回皇上,是……是鸩毒。”

该死的奴才,居然没把那些个东西收下去!要是天雅因此出了什么事,他们一个个的都得陪葬!

“现在怎样了?”

“太医们正在设法解毒,命奴才前来禀报。”

真实命苦啊,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地被抽到来向皇上报告这个消息呢?

天雅是个烈性的孩子,会做出此等玉石俱焚的事也不能算是意外了。只是……

“云儿,不去看看他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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