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明说,我没有心情打哑谜!”齐因烦躁地打断宁普的感叹,内心却震惊不已,千年之秘关于兽界,他不知的事实到底是真的还是对方杜撰?
“哦,我原以为你知道才不小心提了出来,可前辈跟我说的是如果你不知,那便不能告诉你。”宁普笑道。
存心玩弄他来着!齐因握了握拳,眸中泛起愠怒,沉声哼道:“若是此番只为消遣,那么恕我不能奉陪,告辞!”
“难道是那上千名壮汉不合您意?”
此话一出,齐因惊异地转身望过去:“你是说……”
“不错!若非在下有意为之,恐怕?巫师无法那麽容易就得手……”
“可是白白给兽界平添了大部分的兵力,对你有什么好处?”齐因皱眉。
“这就要看阁下的诚意了……”宁普转身从墙上取下一把剑,“噌”地拔出来,寒光闪闪,顿时耀花了眼。“我知道这样说你不一定肯合作,但是此刻我们可以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除了共谋大事你别无选择!”
一直在一边没有说话的陆维凡突然道:“怎么个共谋法?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堂堂的人界七长老居然会对友军倒戈相向,转而谋求敌军的合作。”
宁普虎目微眯,精光一闪,笑道:“陆公子不也如是么?咱们彼此彼此……”
老狐狸!居然拿我跟你相提并论。陆维凡暗骂了一声,丝毫不在意道:“我陆某本就是不受拘束之人,这世间谁与我投缘我便帮谁,我不代表任何一方的利益,而宁长老却没有在下潇洒了。”
“呵呵……”宁普干笑几声,“考虑太多总是会束缚自己,索性放开了。老实说,我并不看好你齐因,但是我会钦佩从曲折中勇敢站起来的人。”
说到这里,齐因不禁有些疑惑。只听宁普豪情万丈地拍拍胸脯说:“男儿在世,必当勇往直前,在这之前,恐怕没有人能比得过你。成大事不拘小节,遭人暗算丧失一切的人不在少数,但像你这样再次站起来的却屈指可数,这份坚韧和决心我宁某佩服!”
齐因狐疑地望向陆维凡,却见他满脸喜色,心下也多了几分了然。
“所以……”
“所以?”齐因紧张地听着,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
“所以你想将宝压在他身上?你不怕孤注一掷到头来却什么都得不到吗?”陆维凡接口道。
“哼!”宁普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指着齐因道:“我手中上十万兵马尽数供奉,如果失败,他便只有死一条路,还有那位天真的小姑娘……”满脸堆笑的宁普此刻在齐因眼中却如同恶魔。
“你说什么!你把?雅怎么样了?”
写满紧张的俊脸上红色的眸子发着微弱的光,一股涓涓的抽疼缓慢地游走在心脏最嫩的地方。齐因捏住桌脚的手背上青筋暴露,连陆维凡也跟着提心吊胆起来。
宁普有些发愣,似乎没有料到他会有那么大反应:“你似乎很重视她?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宋长老尽管对你不住,生活了那么多年总还是有感情的。想不到这才多久,就又将一颗心放到了别处。”
语带讥讽地笑睨齐因,宁普似乎鄙夷着用情不专的男子。
第三十九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本章字数:2283 最新更新时间:2009…11…24 13:34:30。0'
齐因面皮稍热,心中的两个身影仿佛被突然唤醒一般剧烈地争斗着,连他自己都迷茫了。也有一段日子没见宋筱妮了,虽然那段日子的确很恨她,也愤于她对哥哥的残忍,但百年来的朝夕相处,彼此之间的了解岂是一朝一夕能够磨灭的。
然而自己对?雅的歉疚和责任更是容不得她受到伤害,而且这歉疚与责任早就已经融化在骨子里,慢慢地转变滋生了另外一种东西。
所以他割不下,他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冷酷,不理会别人的一切,更无法抛下自己的责任。自从他承认选择了这条路,便注定了会充满坎坷与波折,如今的打击,恐怕还只是开始吧!
清了清嗓子,陆维凡状似无意地叫回了走神的齐因,一掌拍在他肩上,凑近了耳语道:“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把握!”末了笑望宁普,眼疾手快地拿出一张布帛边写边说:“这种事情的商榷可得立下字据,若是无法保证合作的诚信度,宁长老还是想清楚了再摁手印。”
话音落,手下已毕,一张不知如何而成的文书便摆在三人眼前,宁普好笑道:“陆老弟果然还是老样子,一点也不肯吃亏呀!你放心,我宁某说到做到,绝不食言。”说着哈哈大笑,咬破拇指在布帛上摁了一个怵目惊心的血手印,意味着协议达成,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盟友之间应该毫无隐讳,不知宁长老到底隐瞒了什么,为何要不惜以此身份与我结盟?”齐因问的诚恳,宁普也不好再推脱,于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其实你应该是知道的,此番秦赫、唐鲁等人敢肆无忌惮地打击兽界,若非司神在背后支持,也不可能发展到如此地步。”
“本来我是奉命前往兽界增援,大部的兵力不能经过地形复杂的月坤城,必须从金湖乘水路而下。可是途中不知何故被杜神将截住一直滞留到现在,扬言要我们立即在沿途广招兵力,以图一举拿下兽界。”说到这里,宁普看了齐因一眼,接着道:
“早在冰陵岛时我便接到消息,卓司神有意一统天下。虽不知真假,但以目前的形势看来多半属实,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容忍我们这样的人分割他的兵政大权的,如若他成功,那么作为垫脚石的十三大长老绝对是第一个被开刀的对象。不得已之下,我才选择铤而走险,虽然你功力尽失,但……”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还在!那日听到你丧失一切的消息,在心里计划周全的我几乎崩溃,也差一点就随了他们去,不过后来你再次站起来的确让我很惊讶,直到现在才决定与你结盟也是因为想要深知一下你的本性。”
“还有,我探到了一个也许对你有用的消息……”
“公子!公子??等等,哎呀!”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天憾地的呼叫,整个院子都似乎喧嚷起来。三人的心突地一跳,奇异地对视一眼,均往外望去。
适时有一个侍从喘着粗气慌慌张张地撞开门:“不好了不好了,将军!公子他……他跑了!属下……拦不,拦不住……”
“到底怎么回事?起来说话!”宁普一张严肃的脸在侍从的眼里更增了几分威信,将差点哽在喉中一句话理顺了才敢吐出来:“公子他本来在房里抚琴,突然就冲了出来,属下们也不敢多问,却又觉得公子今天太过反常,于是连忙过来通知将军,希望将军裁决,还是去将公子找回来?”
“找!当然要去找……”宁普沉吟一瞬,抬起精光四射的眼笑道:“这次便由兽王去找找犬子吧!”
齐因蹙眉狐疑转回目光,却见陆维凡也是一脸不解。
“本是要跟你说这个的,不过现在犬子显然已经等不及了,还请兽王随着他的足迹马上上路,耽搁了恐怕会后悔呀!”宁普一脸的高深莫测,意味深远的笑令齐因心里仿佛缠绕了一团迷糊,越来越乱。
陆维凡低头想了想,摇摇头:“你这老狐狸就不能说明白吗?”
宁普双眉一挑,哈哈大笑:“游戏还得自己去玩才行,反正这次绝对不会令你们失望!快去吧!晚了就被犬子抢了先,我可不愿为了这种事情与盟友发生争执!”
齐因眯起双目,思绪一个飞转,已大致猜到了宁普所指为何,眉梢一喜拉过陆维凡就脚不点地地飞奔出去,宁普在后面捋着胡子笑得灿烂。
“哎??看你急的,到底什么……啊!是,是是?雅……吧?”陆维凡急急运送真气维持两人的飞奔,一边恍然大悟地扬起唇角,满脸的暧昧。
“胡说八道!”齐因头也不回,声音里却洋溢着难抑的喜悦。陆维凡无奈地笑着阴阳怪气道:“是呀??我胡说八道!这世上啊,恐怕除了你心里那两个人,其他人都毫无地位!可怜我劳心劳力陪你东奔西走就为了一个女人,悲啊??”
陆维凡又开始了闺中怨妇般的抱怨,齐因微微一笑,也不以为意。
“我觉得我们应该骑马!要这般跑下去,不到一半恐怕我就得瘫在路上了……”陆维凡气息紊乱,满脸垂涎地盯着路边酒馆门口的两匹雪白骏马提议。
齐因猛然住脚,粗略扫了一眼,闭目默念了句什么,那两匹马突然两声长嘶,撒蹄往系缰绳的树上重重一蹬,缰绳竟自承受不了这一蹬的力量,闷绷之声响起,再一看已然断裂。
转过脖颈奔到二人身边,亲昵地擦着二人的身子,发出阵阵卑微的呜鸣,仿佛在乞求主人的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