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来这很有几年了,但大主教还是觉得华国人太复杂了,社会书籍上怎么说来着,对了,叫小农意识。
“……”楚璟沉默很久,才缓缓道,“不是我想这样,我当然知道这样浪费时间精力,但是……”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自己做的,干净……无毒……”
“……”本尼迪斯哑口无言,想到了以前的瘦*精,苏*红,地*油……在天黑之前华国的食品安全已经是大患了,天黑后人类为了生存,能激发出来的想像力和执行力……光是这样一想,纵然以他之能为,也依然觉得恐怖。
“我当然没关系。”楚璟略略低头,“只是你现在的身体,为了降低器官的排异反应,白细胞的含量被调到最低,基本是没有太多的抵抗力。我现在也不能用法术净化食物,只能小心一点是一点。”
“原来不只是因为我的灵魂有问题么……”本尼迪斯躺回去,他不想给人添麻烦,“抱歉……”我错怪你了。
“没事。”楚璟面色不显,心中却再次感谢自己的母亲。
他用汤勺搅动了一下肉片,趁机换了个地方坐下,背对本尼迪斯,然后从怀中舀出了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上边用葡萄牙文写的密密麻麻。
封面上写着:时间不多,我临时总结了一下需要注意的地方,你可以借鉴,但绝不能生搬硬套。落款是母亲的名字。
语言不是问题,当年他在非洲那个国家执行任务时,那个被殖民了数百年的国度就是用的这种语言。
借着火光,他翻到被他折了一角的那一页,上边赫然写着:第三讲,如何不留痕迹地让人无法拒绝你的好意。
他专心地翻向下一页。
第四讲:如何让人习惯你的存在。
……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柴火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当楚璟将这一页看完,汤已经差不多了。
他盛了一碗,将柴火扒开,木灰散在火上,让火只剩下火种。
这才将碗端给他。
“要我喂你吗?”楚璟跃跃欲试。
本尼迪斯白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来,虽然汤只放了一点粗盐,但这种温暖光是捧在手里就让人不想放开了,因为很烫,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楚璟就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他用的身体也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非常俊朗(因为脸皮也是义体移植的一部分)。
本尼迪斯偏了下头,将最后一口喝完:“谢谢,很好喝。”
顿时,楚璟的眼睛一下就在昏暗光线里闪闪发亮,本尼迪斯似乎看到了他在身后摇晃的尾巴。
“你喜欢就好。”第一次被对方夸奖的楚璟殷勤地接过碗,一时激动,情不自禁地在他脸上啃了一口。
“……”本尼迪斯无语地看着对方再跑过去盛第二碗,想了想,才道,“你今天怎么了?”
感觉很沉不住气啊,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你也是奔四的人了好不好?
楚璟手微微一僵,这才轻刻了一声:“换了个身体,总是有点负作用的。”
“也对。”本尼迪斯接过第二碗,自己不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吗?
楚璟觉得前途光明,果然身份是爱情的大敌啊。
他将剥下的一张皮用草木灰简单地硝制了一下,他一边将皮放在火上烘烤,一边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嗯,我想看看,做一个普通人的我,能怎样传教。”本尼迪斯随口道。
“……”楚璟的手上的动作停止下来,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他的情敌原来是存在的,只不过不是人,而是被多尔当作神。
正当他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对付情敌时,神情突然一凛,他站起身,凝神细听。
“怎么?”
“没事,有一伙人过来了,十一个左右,体重在40…60公斤之间,男女都有。”楚璟解开脚上的藤草,换上长靴,“你休息就是,我去处理一下,马上回来。”
☆、83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本尼迪斯默默地算着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这很不正常,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准点是最低要求,超过十分钟的马上回来;就已经是不正常了。
他们现在都是普通人,楚璟身上的武器都是土法自制的,如果那边人多的话,会不会有麻烦?
本尼迪斯发现自己有一点烦燥,这很不正常。
他是那种绝对理智的人,对情绪的控制已经接近于无,但是;那个人,好像已经有了一点干扰他情绪的能力。
要不要出去看看?
可以现在身体还处于恢复期;自己对疾病没有抵抗力,一个感冒就可以让自己死回去。
没有法术,自己还剩下什么呢?
本尼迪斯仔细想了想,掀开身上单薄的绵被,上边还盖着楚璟不知从哪找来的一件破烂大衣,零下数十度的冰冷温度在一瞬间激起身体本能的保护,缩回去**刺激着大脑,被他无视的干净,他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和刚刚穿越时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年轻,一样的瘦弱,他赤脚踩在地上,将思维的波动,调整到与大地最和谐的频率。
下一刹那,不断有花草从冰冷的岩石上升起,开出各种各样的花朵,姹紫嫣红。
生命之血,草药师利用自己的植物知识,吸收大地中的自然能量,恢复自己的部分生命力。
仅过了数秒,花朵们如突然出现一样,无声消失。
本尼迪斯微微皱眉,他弯腰自地面捻起一点尘土,在指尖轻轻碾磨,一种阴凉的冷意自指尖传来,很微弱,但对他来说,就像黑暗中的灯火一样清晰。
大地,正在死亡……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那些茵类可以在贫瘠冰冷的岩石上生长出那样巨大的植株,是因为这个?只要是植物,生长就需要能量,他们明明没有根系,又是怎样污染到所有的土地?
找个时间要和许女士说说。
不过现在,先去看那个人死了没有。
本尼迪斯将床上破烂的大衣披在身上,没错,是披,这衣服已经烂到找不到袖子了。
只是就算披上,下边的衣摆也只遮到半边臀部,这间小屋除了床什么也没有,基本不存在找到一条裤子的可能,更别说鞋袜了。
他只能选择裹棉被出去,当伸手去舀的一刹那,本尼迪斯下定决心,要是有神术,我一定一天换一套衣服,神使法衣,信仰套件,赦免圣装一个也不能少。
滴答!
一个轻微的声音让他停住了动作,他淡然地转过头。
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手一个大包裹的楚璟此刻正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他。
啪嗒!又是一滴鼻血从他鼻尖落下,大有血流成河之势。
双方目光在空中交汇了几个回合,楚璟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怎么起来了?”
“躺了几天,想动一下。”本尼迪斯自若地将大衣铺上,躺回原地;既然对方无事,他就先不用继续在外边吹风了。
“刚刚遇到一群人,我让他们带我找了一只肥羊宰了一顿。”楚璟打开一个包裹,里边是一件干净的羽绒服,“这件衣服虽然你穿上有点大,不过可惜在里边多穿点衣服。对了……”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铁盒子,就是阳光时代里大学生们打饭时常用的,没有什么保温效果的饭盒。他座到本尼迪斯床边,邀功一样地打开,一阵浓烈的香味就飘散出来。
本尼迪斯略微起身,看了一眼饭盒,又看了他一眼。
里边是的整齐晶莹的白米饭,上边盖着热腾腾鲜艳菜色,正是他前两天随口提过的肝腰合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