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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睡着一大只占位置又会抢被子的松子,睡眠质量当然好不起来,尽管恶梦中一会热的想把衣服扒光,又一会冷的如坠冰窟,始终醒不过来,再睁开眼睛,仿佛眼皮有千斤重,耳边嗡嗡作响,四肢无力。
松子就端了小板凳坐在床边一边烤火一边候着,见他醒了,赶紧通知花婶,花婶从火盆上温着的水壶里倒了老姜茶出来,让松子喂他喝下。松子一脸歉疚,"都怪我睡相不好,还卷被子,害你感冒了,还好早上温度退下去了,没再烧起来,不然。。。。。。"
李封一点都不想知道不然后面的省略号是什么意思,只是庆幸自己身体争气,挺了过来。一口把老姜茶咕噜喝了,差点呛到,喉咙里辣的抽疼,为了命这点痛算啥,早点好起来才不会再被丢弃。
外面已经听不到冰雹砸到屋顶的声音,李封有些高兴,探头往另一头的窗子看出去,外面一片苍白,嘴巴瞬间就O了。
松子喜欢看他变脸,回想起来都能乐半天,说给宋文听还
遭了白眼。
"早上起来就没下冰雹改下雪了,比先前的下得更大。咱家门口那棵枯树都断了。"
李封想起前院那棵被他拿来练习水异能的枯树,心里不由得一阵发虚,好在他病着,脸色极差,什么异样也看不出来。
右手食指指尖突然传来钝钝的疼,疼的不厉害,就是让人心慌,李封赶紧费力翻了个身,背着他们偷偷查看自己的手指。
指甲盖上那个淡淡的钮扣印竟然又少了几分本来颜色,越发难看出端倪了,这算是好事暴露的几率更小了,可是李封一阵着慌,不知道空间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太久没进去,空间就要消失了?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不断滋长,他心急如焚,奈何房间里还有两个人在,不能进空间查看究竟。
这时刘村长推门进来又快速拴上怕跑了热气,蹲到火盆前面直抽冷气,"太冷了,茅厕都没法上。"
李封一听,心里有了主意,就不那么着急了,转回身来,往火盆方向凑了凑,问花婶要吃的。
花婶嘴巴利了些,心地还是好的,也没嫌他病了就不管他死活,从桌子上盛了碗稀粥过来,李封这才看见房间这会堆满了东西,好像把厨房都搬过来了似的,就着火盆架起了灶,长书桌变成了料理台,地上还有几袋粮食,这是要跟猪一样吃住一体了吖。
李封半靠着枕头,用勺子挖着粥吃,天气太冷,粥就这一会光景已经凉透了,而且放得盐少或者花婶根本没舍得放盐,淡得没滋没味,他也不挑食不敢抱怨,就这么一勺一勺得刮干净。
再歇了一会,感觉身上有力气了,就坐起来穿上外套,说要去茅厕,松子扶着他非要跟去,李封展示了下把他的手淋上水,然后猛地拉开房门,堂屋里的冷风窜进来,差点把松子的手冻伤,刘村长夫妇怨气得盯了他一眼,把松子按下烤火,让李封赶紧茅厕去顺便把门带上。
李封也顾不上这许多,从堆满柴火的堂屋穿过,打开后门,顿时冻得身上残留的温度一点不剩,赶紧钻进茅厕,用扫帚柄把门顶住,闪身进了空间,眼前的状况比昨天下的冰雹更让他吃惊。
17第十七章
空间里依然是明亮的天,自然芬芳的空气,还有暖和的温度,但是地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黑土地原本有一亩地大小,五六百个平方,现在粗粗目测以树为中心半径至少扩大了一倍,外圈空荡的黑土地和中间满满当当的小圆形成了强烈对比。树也粗壮了许多,把中心的落叶都拱到外层,衣柜倒了一地,床都被挤得倾斜了。
李封来不及细想,只明白了空间没事,还有了进化,赶着时间把前几天收进来的种子和一些枯树枝分别种下,总共花了不到五分钟,然后立刻回到茅厕,差点跪倒在天差地别的臭味和把血液都要凝结的低温前,松子重重的脚步声从堂屋传来,李封赶紧把抵在门上的扫帚撤了,装作刚上好厕所的样子走了出去。
松子见他没事,舒了口气,"村长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掉茅厕了,没事赶紧进去,别又冻发烧了。"说着拽了李封袖子就往里走。
李封心事放下了,顿觉身上一阵阵的疲软,手脚冻得快没知觉了,就着松子的力强撑着回屋,一屁股坐到床上外套也不脱,把自己整个裹进被子里就再也没力气动弹了。
刘村长大概还在为他刚才戏弄了松子不满,只哼了一声没搭理他,继续跟花婶说着闲话。
堂屋的挂钟也搬进来了,滴答滴答走着格子,已经是下午三点。李封听松子跟他说着他们早上怎么冒雪把后院的柴火都搬到厨房和堂屋,自己在脑子里琢磨空间是不是因为很久没收菜提供了足够的灵气才变化的。松子一边说一边看着秒针一格一格前进,有些坐立不安,脸色也越来越急切。
刘村长看他这幅不争气的样子就来气,"坐没坐相,扭什么,凳子长刺啦!要来他早来了,都这会了还不来说明什么,说明人家不缺你照应,你还非把热脸凑到人家。。。"
哐!李封身下的床板抖了一大抖,他真当是被城门失火殃及的池鱼,差点以为要跟着床板接地气去了,好在下面的长板凳咯吱咯吱叫唤了几声就稳住了,吓得好一身汗,这种天气盖三床被子都捂不出这么多汗。
原来昨天突然下冰雹,巡逻队把葫芦口的城门一锁,也不需要留人看守,就地解散,都回家避难去了。松子送宋文回去,约好了只要隔天冰雹还不停,就到松子家一起住有个照应,可是都下午了还没来。
松子正要冲刘村长发脾气,见李封吓得那个怂样,又气又笑地气焰一下就低了,叹了口气,说道:"可能有事耽搁了,我去接接他。"说完也不等父母回答就出去了。
刘村长气得拍着床板直抽气:"到底,到底,不是亲生的啊,不是。。。"李封多怕他一个呼吸上不来就憋死了,又觉得自己好像知道得太多了,不敢再听,赶紧连脑袋都埋进被子里。
花婶给老伴揉着后背,接着话头埋怨了松子两句,把他的气理顺了。刘村长果然慢慢平了气,念叨着只有自己听得清的话也往被子里钻,让花婶做晚饭。
这个时间就做饭也太早了,不过李封只喝了一碗冷粥,刚受了惊吓出了汗反而觉得饿了,自然不会多话。花婶虽然不乐意,但是老伴刚刚生完气,不敢再惹他,就一个人烤着火削土豆皮,准备晚上做土豆汤。
土豆汤熬起来费时,做好晚饭居然也四点半了,花婶刚摆好碗筷,松子就带着宋文回来了,两人扛着棉被和大包小包的布袋,一进门来不及抖掉满身的雪就扑到火盆前取暖,打着哆嗦搓着手,一下一下闻着锅里炖烂的土豆,说着宋文没能自己来,是因为早上要进里村,可是没人给开大门,只能回去了,还是刚才松子去了把门边住的那户管大门的叫起来开门,才把宋文带进来。
花婶查看了他们带来的布袋,里面都是粮食,顿时脸色阴转晴,主动多加了一副碗筷,招呼宋文一起吃饭。
刘村长也看见了布袋里的粮食,便没摆起脸色,也没说难听的话,还和气地给三个年轻人夹了大块土豆,宋文受宠若惊,李封抖了抖,只有松子坦然吃了,一顿晚饭吃得一派父慈子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