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总,您先慢慢吃,我得去找个孩子。”
“什么孩子?你……你都有孩子了?” 高剑睁大了眼睛。
“你胡说什么啊?!”谢疏影又羞又恼地瞪着高剑。
“没有就好,我陪你!”高剑嬉皮笑脸道。
“不必了!”
谢疏影气鼓鼓地掉头就走,高剑忙从后面追了上来。
“我送你!”高剑拦了车;谢疏影却不理他。
“想让我你抱上车?”高剑态度暧昧地凑近谢疏影。
慌得谢疏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噌地跳上车。
高剑偷笑:“去哪?”
“市一医院。”
“跑哪了干什么?”高剑莫名其妙地问。
谢疏影并不答话。
一来到护士值班室,谢疏影就问起孩子的事,小护士不耐烦地推说孩子找不到了。
“怎么不找啊?”谢疏影急了。
“小姐,这里是医院,不是收容所!”答话的小护士皱起眉头。谢疏影连忙道歉,万分不安地出了护士办公室。
“怎么办?怎么办?那么小的孩子,被父母抛弃了,又是痴呆,万一被汽车撞了,被人打了,该怎么办啊?”
谢疏影心内一急,哭了起来,高剑到现在总算明白过来。
“这样的事,一天不知道发生多少。别想了,她父母都不要她了,你又能怎么样?”
“至少我能给她买些吃的,可以帮她找父母,天底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你太天真了!”
“我要去找!”谢疏影说完起身就去找那个小女孩。
“真是个固执的女人!”高剑心里想着,转身离开,可是一想起她虚脱的样子有些不忍。“该死!”高剑喃喃自语,又原路返回,“反正和她顺路嘛!一会儿就送送她。” 高剑说服自己,跟在谢疏影身后,来来回回地走到天黑。
四、寻找丢失的孩子
“谢秘书,最近不'炫'舒'书'服'网'吗?”夏天阳发现谢疏影这两天的脸色很差,关心地问。
“没。”谢疏影摇头。
“我要请高剑吃饭,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谢谢!”她虚弱地回答他。
下班后,谢疏影疲惫地离开公司,又开始寻找那个可怜的孩子。挨着个问路人,慢慢的觉得体力不支。忽然心口一阵楸疼,谢疏影匆忙蹲下,掏出药,一仰脖咽了下去。
“好痛!”
心口一阵刀绞。
“疼啊!疼啊!爸爸我疼!妈妈我疼!”
谢疏影捂住心口,靠着墙呻吟起来。冷汗越冒越厉害!
这种难以想像的疼痛她已经不知道承受过多少次!
强大的孤独感伴着疼痛让她站立不稳。
“谢疏影!”
有人叫她吗?
她抬头,来人扶住她。
“你怎么了?”来人问。
“我可以借您的肩膀靠靠吗?”心口又一阵疼痛,她将头靠在了来人宽阔的肩上。
江水微茫背日曛 人间事事不堪评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送你去医院。”夏天阳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刚去过了。” 她没有说实话。“医生说没什么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我扶你到车里休息一下?”
谢疏影点头,挣扎着随他坐进车里,把头靠在夏天阳宽阔的肩膀上,车内帕尔曼的提琴曲减少了她的痛感。
“我送你回家?”
“不要!”她强烈反对,“……我……现在不想回家。”
“很难受?”
“……没事……一会儿……歇一会就好了。”脸色愈发惨白。“喜欢看夕阳吗?”他突然问,“去江边看夕阳好吗?”她点头。只要现在不回家,不让爸妈担心,去哪里都无所谓。
车子驶到江边,停了下来。车窗外,一轮大大的太阳染红了江面,天空变得分外地辉煌与明净。
“疏影,我当年去美国的时候心情很糟糕,”他陷入回忆,说得很慢。“到那里没多久,就开始学跆拳道。教练是个很严厉的人,每天放学后,都要进行艰苦的训练,除了练跆拳道外,还要进行跑步和爬台阶的体能训练。每当我累的时候,就喜欢看看夕阳,在夕阳的抚慰下,身边的景物连同自己也变得温和起来,这时候心就会渐渐安定下来。你在听吗?”
“嗯……”
“来,下车站一会。”
他扶她下了车,一起站在如画的夕阳里。看着夕阳,谢疏影的疼痛感缓解了许多,大自然真得很神奇。
看着面前蕴藏着滚烫生命的夕阳,夏天阳想起了另一个借他肩膀靠的女人,一个他非常非常思念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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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不再完整的日记
休息了一天,谢疏影就上班了。
上班的路上,竟遇到那个被遗弃女孩的父亲,他正四下散着印有女孩照片的传单,谢疏影打定主意下班后帮忙找那个女孩子。
见谢疏影气色变好,夏天阳放下心来。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路过她的办公室夏天阳问。
“一张被遗弃的小女孩的照片,她爸爸来找他了。”
“还没找到?”夏天阳问。
“嗯,我打算下班再帮忙找找。”经过前天的事,她对他充满感激。
夏天阳看了看谢疏影,拨通了电话。
“一会把照片的复印件传给公关部的周经理,他会处理的。你该多休息,知道吗?”
“可是?”
“再可是,我就不管了!”
“我一定多休息。”谢疏影急切地许诺。
为了让夏天阳高兴,她连忙去茶水部冲了一杯现磨的咖啡,搞得夏天阳心情大好。
当夏天阳电话通知疏影孩子找到的时候,谢疏影刚吃过药。
“夏总就是夏总,真有办法。太谢谢您了!” 谢疏影趁机恭维。
“你怎么谢我?”他笑问。
“请您吃饭吧。”她说得诚恳,“不过,我先声明,贵的我可请不起。火锅行吗?”不忘讨价还价。
“吃什么没关系,把高剑叫上可以吗?我刚好欠他一顿。”
“行啊!”
接完电话,谢疏影来到窗前,云帷深处,月色溶溶。
此刻的她竟有些期待明天与他的见面,怎么会这样?!
打开日日记本,一张非常精美的腊梅图案的明信片印入眼帘:
白梅的洁白的花瓣正在月亮的银光中怒放。
这是李眺刚到北京给她附信寄的明信片,信中说他和心雨结婚了。
看完信的那一刻她出奇的冷静,一个甜汁蜜露的泡影终于破碎了。
她将二十岁前的日记用剪刀剪碎,剪得如霰雪一般,推开窗,碎片被风一卷而起;混入雪花之中恣意飞扬……
从此她的日记不再完整,在她的心里已经刻入一个名字:李眺。
昔年瞬时;流水一般;既是如此;忘了吧;忘了吧……
火锅店里的性骚扰
无论夏天阳、高剑怎么说谢疏影坚持要自己请客,当然星级酒店那个档次肯定是请不起的。谢疏影带着两人来到一家生意不火不淡的火锅店,三人落座叫了菜边吃边聊起来。
“让您们来这种地方吃饭,实在不好意思。”谢疏影抱歉地说。
“没什么,比我端盘子那会只能看着别人吃强多了。”夏天阳半开玩笑说。
“什么?您还端过盘子?”她睁大了眼睛。
“有这么吃惊吗?我俩一起端的。为了凑高中毕业舞会的行头。”高剑插嘴道。
“您们不都是亿万富翁吗?”
“搞清楚,我们上学那会怎么可能是亿万富翁。”
“家里不给钱吗?”
“这笔费用不是家长出的,学生们一般是通过打零工赚钱买舞会行头。”
“高中毕业舞会有那么重要吗?”
“比毕业考试还重要!考试年年有,毕业舞会只有一次。知道吗,毕业舞会可是高中生的‘实习情场’。女孩子们在挑选毕业舞会的晚礼服时,其专注程度就像新娘挑选婚纱一样。那一天你会发现一些原本相貌平常的女生一下子变成了美丽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