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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葵不止被谶灵术灼伤这一种问题!
冰旬不知道青葵怎么了,没法给她治疗,只能极力安抚她。待青葵筋疲力尽地缓过来,冰旬发现她的整件睡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冰旬只好和修篁一起为青葵换衣服,知道青葵刚才一定疼得够呛。平时要给青葵换衣服总是等到她睡觉时,免得她感到尴尬,但这次没办法了,然而青葵只是虚弱地闭眼躺在被褥铺的垫子上,任她们摆弄,没有力气去关心。
冰旬渐渐地感觉事情不对头。
给青葵换好衣服,冰旬没有马上给青葵盖上被子。她拍了拍青葵的手臂,青葵微微动了一下作为回应,她又轻拍青葵的腿,仔细观察她,却没看见青葵有任何反应。冰旬再次拍拍青葵的手臂,这次青葵勉强睁开眼睛去望她:什么事?
“青葵,刚才你是什么地方疼?”
青葵用口型回答她:背上。
“背上?”
青葵微微点头。
“具体是什么地方,高一点还是低一点,说得出来吗?”冰旬仔细地询问青葵,最后发现,她说最疼的地方,正是她背上尘音说被劈中的部位。糟糕的是,冰旬注意到,青葵的身体从这里开始都不能动弹,而且从腿部开始甚至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冰旬心中一凛,但在青葵面前仍暂时装作若无其事,哄她喝药茶。
青葵很不情愿,药茶会让她被灼伤的喉咙一片刺痛,虽然她仍然听了冰旬的话,但也只有修篁来喂她,她才一口一口勉强吞下去。
“青葵,我知道这水很苦,你的嗓子也疼,但是它能给你治病,拜托你要忍一忍哦。”
青葵只是泪汪汪地让修篁喂她,目光发直地盯着修篁手中的碗,不说苦也不喊疼。喝了小半碗,她面色发青,推开修篁的手将头一仰,实在是受不了了。冰旬见她脸色不对,马上让她躺好休息。
“冰旬,我难受……”过了一会儿,青葵身子在被子底下动了一下,将眼微微睁开一条缝,有气无力地小声叫。青葵还能意识到主要是冰旬在照顾她、为她治病,所以她知道有不舒服要对冰旬说。见青葵的手在被子下面似乎在揉肚子,冰旬一时很紧张,会不会是药与青葵体内的什么起了反应,青葵中毒了?
“怎么难受快跟我说说,是痛还是想吐还是什么?”冰旬将手伸到青葵被子下摸索着找到她的手。青葵的手捂着胃部,手指冰凉。
青葵勉强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冷,想吐,难受。”
冰旬明白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把青葵抱到怀里,从衣襟处轻轻地把自己的手伸到青葵的睡袍里面,隔着睡袍将手放在青葵手的下方,用自己的温度给她暖着胃。药茶放得太冷了,青葵一下子受不了这种刺激,更何况连日来青葵除了喝水之外几乎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突然让她喝下药水,难怪她会难受的。
“哦,没事没事,这是正常反应,过一会儿就会好了,啊。”
看着青葵软软地偎在自己怀里,充满信任地“嗯”了一声,冰旬有些自责,感觉自己辜负了青葵的信赖。青葵已经难受得不轻了,自己还这么疏忽让她受这种不必要的苦!
青葵贴着冰旬昏昏沉沉地睡了好一会儿,忽然轻声唤:“冰旬……”
“怎么了,是不是还很难受?”冰旬急忙问。
“不是……”青葵没有睁开眼睛,“我只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因为你受伤了呀。”冰旬迟疑了一下回答。……等等,青葵问“为什么”在这里,但却没有问这里“是哪里”,按说寒冰室这么古怪的地方,青葵该问才是呀!“青葵,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寒冰室。”青葵不假思索地说,“但我不知道……寒冰室……是哪里,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冰旬和修篁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青葵说:“我受伤……怎么弄的?”
“你是在为巡守队工作的时候受伤的。”冰旬不想给青葵解释得太复杂。
“巡守队……?”青葵喃喃地问着,睁眼望着冰旬,突然话头一转:“……虚主回来没有?”
“什么?!”冰旬不防大吃一惊,“你记得巡守队?!你记得虚主?!”
青葵茫然地说:“我不知道……我……我必须等虚主回来……”青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能看见巡守队、虚主这两个词比较清晰地浮现在表面而已。
冰旬叫道:“你记得你必须等虚主回来?”
“冰、冰旬……!”
“青葵别怕,别怕,是对的,你是要等着纵横回来啊!”冰旬抚着青葵的头发安慰道。青葵仍是有点不安,片刻之后才说:“纵横?”
“纵横就是虚主啦。”冰旬这时明白过来,对于一些概念,青葵仍然有印象,但是她并不总是能顺利地把这些概念和实际对应起来。至于她记得的其他事情,她仅仅是记得,但其实却并不理解。原以为她是彻底失忆,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更为复杂。
对于冰旬的话,青葵一时没有回答,过了片刻,她问:“我……这里……我哥哥、我爸爸妈妈呢?”
她其实是在问,为何她会独自一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生着重病,被一群几乎不认识的人照顾着,一次也没见到自己熟识的家里人。而且为何这些人又会来照顾她?现在的状况和她记得的似乎有很多不同,似乎她忘掉的是一段长长的时光,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许多天翻地覆的事。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冰旬敏锐地听出了青葵的弦外之音,但却不知该如何对青葵说明。凝视着青葵澄澈的眼,冰旬失语了,想了很久,冰旬没有回避,而是直言道:“青葵对不起,里面很复杂,我太笨了不会解释。青葵你先不要想那么多,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等你痊愈,我保证,一切都会清楚。”
青葵没再说话,直直地盯住冰旬,忽然靠着她掉起泪来。任凭冰旬如何劝慰,青葵都止不住泪。冰旬不知道青葵怎么了,直到她哭得精疲力竭,自己收住泪对冰旬说她很难受要睡觉,冰旬都依然不知道她为何而哭。
然而,修篁却产生了一个念头:青葵并不像她看上去的那么迷糊,青葵潜意识中的直觉似乎告诉她,她不会好了。
修篁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吓住了,然而却无法将这个念头轻易抹掉。
确定青葵已经睡了,忖度着她刚睡不会那么快就醒,冰旬联系淅蔚,告诉他现在可以过来看看青葵。
王还没到,修篁就借故离开了,或者说是躲开。她最近尽量减少和王呆在一起的时间,上回王那奇 怪{炫;书;网的原谅让她觉得有些不安,但主要还是因为,她记起青葵之前的警告:王知道她曾是莲藏,王知道莲藏是谁。
虽然修篁不知道青葵这个警告是什么意思,王知道了又有什么问题,但自从青葵出事,修篁却决定听从青葵的警告。很多事情,不及时决定及时去做,以后永远都来不及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给了修篁太多的教训。
“冰旬,真是麻烦你了。”淅蔚坐在青葵身边,隔着被子碰了碰青葵的手。
冰旬淡淡一笑:“你对我客气什么。”她强调的是一个“你”,“我是受纵横之托。受人之托不敢违,纵横走前把他最放心不下的宝贝孩子托付给我,我怎么能不仔细照料她。更何况,她是为了我们交界而受伤的。”
淅蔚勉强挑了挑嘴角作为对冰旬话的回应。
“对了,淅蔚,青葵的身上还有一些别的状况,我刚刚才发现的。”
淅蔚心里一紧,这样还不够严重,还有更严重的?!“什么问题?”
冰旬确定青葵仍熟睡着,这才说:“她背部从劈伤以下都不能自己活动,更糟的是,她的腿连感觉都没有,我拍她她都不知道。”
淅蔚皱着眉头,“邪术融化进她的血脉,还造成了这种后果?”
“嗯,我看是。更主要的是,那是对方在愤怒的情况下被用力劈进她身体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