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松,别抱那么紧,我快被你掐死了。”青葵无奈道,男孩连忙松了松手。“他叫你来看什么,看谁?”
“看……看一个十九岁的姐姐,看她……”
其他三人面孔开始惨白,青葵的声音依旧镇定:“她的名字。报给我名字。”
“……辞凉。”
众人脸色彻底发白,青葵无暇顾及。“大渡导叫你来看什么?”
“看她是不是编制外——”
“好了!”青葵连忙打断他,不让他说得出最后两个字,心里却稍稍安定了点,“原来他发现编制外的方式就是派人提前来看吗?松焰,你最近在负责这个?”
“对,我只是提前来看是或不是,回去报给大渡导,不是就没事,是的话大渡导好像会转给尘渡导!”
青葵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哦!没事了,就是说,即使是也是编制外而已,对吗?笠光有没有预阅过?”
“预阅得到就不是编制外了吧,督道大人!”松焰睁圆了眼睛吃惊道,还以为青葵连这点事都不懂呢。
“好吧!”青葵声音稍稍大了一点,“你的提前查看有没有固定的时间?”
“一般提前……两三个小时?不知道大渡导是怎么样,我猜的!”松焰对青葵的每个问题都有问必答,青葵稍稍放心,对他露出微笑,松焰又说:“那凡姑姐姐,我就去了?”
“哦不,你不用去了,回下界吧。”青葵说。
松焰脱口而出:“为什么,那不行的啊!”
“我去看!你不用去了。”青葵已经决定,不论怎样都会救辞凉,松焰去看辞凉的话青葵势必会问松焰情况到底是怎样,若是松焰当着徐百夫和谭序等人的面直接回答就不好了,不是还好,是只怕会徒增他们的恐惧,有什么必要呢?
松焰犹豫不决,一方面青葵的话他不愿意不听,但另一方面笠光的命令他不能违抗。“你去看?你会吗?”
青葵的表情让松焰猛然自觉说错话,脸红了,“啊!不是不是……我是说,大渡导会怎么说?”
青葵平静地说:“你告诉他,你这次的任务被青葵督道全部接手了。”
“他不信怎么办?”
“松焰!”青葵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是大渡导!他看着你就会知道你没有撒谎,如果他追问,你就把你看见的和我说过的都实话告诉他,没有关系,如果他找你麻烦,我会去跟他交涉!但我相信他不会的!”
松焰眨眼:“‘交涉’?”
青葵突然意识到他可能是不懂这个词的意思,只好说:“就是我去跟他谈!”
松焰愣愣地说:“噢。那好吧。”
青葵突然想到一件危险的事,急忙晃了晃松焰叮嘱道:“啊,对了,不过你只能跟大渡导一人说!你必须去他的办公室!你说的时候也只能有你和他两个人在场!千万不能让其他人听见,包括王!”青葵不想松焰起疑,便补充了一句:“不就是我让你没去看一下别人是不是编制外吗,这么小的事难道我做就不行吗?而且本来没事就没事,有事会转给尘音,尘音是我的协理,交给我的协理的工作我自然也可以管了!若王需要知道,笠光自然会转告他的!”
松焰清澈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点头表示知道了,但还是不放心的样子,要求青葵写一张字条好让他拿给笠光。青葵皱皱眉,问谭序有没有纸笔借她一用。
“有、有!”谭序反应慢半拍,拿出刚才那个写着徐百夫资料的笔记本翻开干净的一页给青葵,又把自己的银笔递给她。
“这能用来写吗?”青葵不禁问。
“是笔为什么不能写?”谭序反问。
青葵半疑半信地接过来,又指着那一页对他说:“我撕了?”
“撕!”谭序一点头。
青葵趴在茶几上准备写字,她试着去拉银笔那看似笔盖的一头,结果发现纹丝不动,倒过来看看,另一头更不像笔的形状,完全像收音机的天线头一样,不禁困惑地抬起头来看谭序。鸿杰好心地凑过去,从她手里拿过银笔,直接就用天线头在纸边划出一道黑来,“就这样,要黑色就黑色,蓝色蓝色,红色红色,什么色就什么色。”
“不得要领,随便啦。”青葵拿过笔,略一沉吟,为了尽量减少看得懂字条的人数,她用篆书。鸿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崩溃地惨叫道:“你在画符啊?”
“这是书法!没常识。”
松焰拿着纸条也迟疑地问:“姐姐,你签了名吗?”
“有啊,右下角日期的上面写了‘青葵督道’。”青葵为了让松焰放心,还是拿回纸条,重新用他能看懂的字在旁边又写了一遍签名。这回他才真的放了心。
青葵解除了他的实体化,松焰消失了。
谭序紧张到声音都有点哑了:“他走了?”
青葵点头:“走了。”
谭序整个身子都侧向青葵,望着她很不安地问:“是谁?他想干什么?”
青葵不想直接回答,只把纸笔还给谭序,说:“我刚才不都特意让你们听了吗。”
“我们哪里听得懂啊!”谭序着急地脱口道。徐百夫和鸿杰连忙赞同。
无奈,青葵只好“翻译”:“他是我们那边的工作人员——”
青葵还没说完,谭序就径直打断她:“想干什么?!”
“阿序!”徐百夫斥责他,“炼顾问还没说完,你就急着打断人家!”
“他的工作不值得解释给你听,谭先生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行了,那就是不管原本会发生什么都跟现在没关系!因为他已经回去了,他的整个工作都已经被我强行接手了!”
也许觉得青葵这么重的语气更多的是由于恼怒,谭序反而略略放下心来,连忙道歉:“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要是能让你放心点,那也不要紧。”青葵大度地对他微微笑了笑,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还是说得不太恰当。她说“不管原本会发生什么”,让他们都觉得,原来是不是会发生什么的。但事实是,这的确还没经过证实——虽然青葵讨厌自己的直觉。
谭序片刻后忍不住又问道:“青葵顾问,刚才那小男孩说什么是不是编制外,‘编制外’是什么意思?”
青葵看了他一会儿,考虑要不要回答他。“嗯,用让你听得懂的话来说……是我们对情况的划分。”青葵用语气暗示那个“情况”指代的是什么,谭序的表情说明他听明白了。青葵想了想突然心生厌烦,“呃……都说那是我们的术语,你听明白也没啥用,不值得解释给你听了!”
谭序只好放弃询问,转向徐百夫:“徐老师……”
墙上有个钟。徐百夫转头去望了它一眼,之后又掏出他的大号手机,看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一下头,让大家跟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