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去伦敦?”蔷薇打断了他的话。
“恩,我父母希望我能去外面闯一闯,而刚好有位亲戚在伦敦做事,所以,我爸就托他去帮我找份工作。”
“恭喜你呀!真希望你真能闯出自己的天地。”蔷薇真替他高兴的。
“那……那你会等我吗?”
“什么等你?”蔷薇不懂他的意思。
“等我从伦敦回来娶你呀!”
“娶我?这……赛白……”蔷薇顿时明白了。
“来,套上这戒指,就是我对你的承诺。”赛白想将戒指套进蔷薇的手指头。
“不,赛白,你对我的好,我真的很感动,可是,我不配拥有这戒指。”蔷薇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的心意。
“喔,蔷薇,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最美的蔷薇皇后,我爱你,这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事。”
“可是,我不能—;—;”蔷薇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我不会计较你过去的事—;—;”
“不!那不是过去,他一直在我心里,而我如果嫁给你,那是对自己的不诚实,也是对你的不公平。”蔷薇希望他能懂她的苦衷。
“你还在想他?你竟然还在想那个把你害得这么惨的人?!”赛白惨白了脸,一副不可思议的口吻说着。
“是的,我还在想他,而且,也会是一辈子的事。”蔷薇忍住伤悲,不再让自己落泪。
而她的话,确实让赛白备觉沮丧。他不再说一句话,只是含悲地看了蔷薇皇后一眼后,黯然离开。
“赛白,原谅我,这一生我恐怕都要辜负你的爱了。”这时的蔷薇心中不禁想着,跟赛白相比,她在依欧里斯心中的分量又是多少?
怕是轻似羽毛吧!她的自嘲,带着苍凉的味道。
回到了家,蔷薇还是习惯地将所有的悲伤收好,不让父母看到。
“你回来啦!”母亲问着。
“恩,赛白要去伦敦工作了。”蔷薇忙着低头做晚饭。
“真的?唉,这孩子真是不错,可惜就是穷了点,否则,你老早嫁给他了,也不必枉受折磨。”母亲心疼地说。
“妈,你顾好自己身体就行了,别老操心着我。”
“女儿呀!我这身体能拖多久?有些话我是不能不说。”
“说啊!只要别催着我嫁人就成了。”蔷薇在俏皮中,有着心酸落寞。
“你心里还想着那个男人?!”母亲是知道的,只是不说。
“没有。”蔷薇心虚地回避着。
“其实,有些事不是错,只是,你才刚二十岁,还有后半辈子要过,而我多么希望能在死去前,看着你有了好归宿。”
母亲的话,让蔷薇又惭愧,有歉疚。身为家中唯一独生女的她,竟然这么任性地为了自己的追求,而让父母蒙羞又担忧,但,她又何尝好过?!
“蔷薇姐,蔷薇姐,不好了!”突然,汉特出现在她家门口。
“什么事?!”蔷薇示意汉特到外面说。
“你爸爸让几个人围着,还打得鼻青脸肿呢!”
蔷薇话还没听完,就拉着汉特直奔父亲耕种的农地去。
“老头,你已经欠我们好几个月了,不能再拖了。”几个彪形大汉拎起了蔷薇的父亲,恶狠狠地说。
“可是,你们也不能将地收回去呀,我们一家子就靠这地过生活!”蔷薇的父亲跪下来哀求着。
“谁管你家死活。从今天起,这块地就不再归你使用。”说话的,竟然是暌违甚久的蓝道律师。
“是今年的租金我付了呀!”这块地是他向当地的财主威马租的。
“可惜你的地主因为搬家了,所以他将所有的事委托我处理,而现在,我就是替他收回这块地,并且追讨你积欠的贷款。”蓝道是存心的。
“果然是你?汉特说的没错。”才赶来此处的蔷薇,一见到蓝道,当年的痛又涌上心头。
“嘿!小美人,我们又见面了。”蓝道差一点口水没流了出来。
“女儿呀!他们把地给收回去了。”父亲老泪纵横说道。
“你这个卑鄙小人,难道你害得我还不够多吗?”蔷薇气愤难消。
“就是为了你,我才要这么处心积虑嘛!你可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呀!”蓝道露出了尽是阴谋的笑容。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蔷薇知道他有所图谋。
“哈哈哈!很简单,你来跟我,当我蓝道的女人。”
“你休想!”一旁的汉特与她父亲异口同声说着。
“是吗?那你们就走着瞧吧!”撂下这句话,蓝道得意地离去了,而他知道,白蔷薇绝对逃不过他的掌握。
自从一年前,他被依欧里斯赶出了蔷薇园后,他不但是少了莫顿家族律师的这个肥缺,就连那朵蔷薇花的便宜都没占到一丝一毫,真所谓人财两失呀!
因此,当伊姆镇的土财主威马,有意请他当律师,处理有关土地与财务问题时,他就又想到了那个小美人的模样了。
一打听之下,才知道,依欧里斯就如同他对他的了解一般,因为猜疑与超强的自尊心作祟,他遗弃了这朵蔷薇花。所以,他蓝道又回来了,并且要白蔷薇臣服在他蓝道的怀中。
自从农地被收回去了以后,蔷薇一家就陷入了极端的苦恼中。
“要是爵爷在就好了。”汉特也替她担忧。
“他在,我也不确定他会帮我。”一年来,蔷薇越来越怀疑他们曾经相爱过。
“会的!爵爷心肠其实很好的,况且,他又很爱你。”
“是吗?!”蔷薇牵扯着嘴角,苦笑着:“可是,我从来没听他说过。”
“咚咚咚—;—;”突然间,有人用力撞着门。“开门哪,开门哪!”
“喂!你们干什么?!”蔷薇打开门,就看见了上一回的那些恶人。
“来收钱呀!欠债还钱,你们不懂吗?”
“可是我们的地已经让你们收回去,等于是用这一年的租金抵呀!”
“不够,不够,你爹向我们借的那些钱再加上利息,还要这么多。”这人将手上的单子,给蔷薇瞧瞧。
“这么多?!”白蔷薇这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这怎么办?怎么办?”母亲也忧心忡忡。
“明天,是最后的期限,如果没钱还,这栋破房子就是我们的了。”说罢,这些人又走了。
“这房子,我绝不能给他们。”蔷薇不能让这最后遮风避雨的地方也没了。
“难道,你真要去当蓝道的情妇?”汉特一急之下,说溜嘴了。
“什么?情妇?蔷薇你不能—;—;咳咳—;—;”母亲激动地咳个不停。
“妈,可是,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呀!”蔷薇掩着脸哭泣着。
“你爸爸呢?他一定会有办法的,他不是说要去向人先借借看吗?”
“白太太,不好了!”就在这时,邻居的妇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又是什么事啊?”
“白……白先生,在农田的树上,上吊自杀啦!”
春天的种子才刚播下,但,白家却在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葬了全家的唯一依靠。
白蔷薇全身黑纱地站在风里,她突然觉得自己像风中的棉絮,哪里风大,就能轻易地将她吹到哪里,而她的依欧里斯,人在何方?
“我就知道,你终究会来我这里。”蓝道终于等到了他的小美人上门了。
“你逼死了我父亲—;—;”蔷薇的神色,已由先前的哀伤转变成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