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食言!”落隐从耳边拿下小花,笑靥连连。可眼中却有晶莹的泪水徘徊。“碎琴!你要是受伤或是晚了回来!我就绝饶不了你!”他对着我吼了一声。“保重!”
我在马上回首望他,这一抹青衣,两行热泪,是我对落隐最后的记忆。“放心吧!十日之期!我绝不食言!”我勾起唇角,声音却颤抖不已。
白雾轻笼,迷蒙多姿,神乐山。青衣玉带,情深依依,司落隐。
我策马狂奔而去。心中暗叹。落隐,保重!神乐,保重!
等我。
。。。。。。
我赶到溯阳时,是在珍武会举办前一晚。溯阳各个客栈都已客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客栈还有一间空房,那价钱实在是高得离谱。这也就罢了,我将银票塞给他掌柜时,他却告诉我这间房早已被人预定。
“喂!”我狠狠地拍桌子,怒目相向。“我说掌柜现在什么时辰了!都已经天黑了!你那位订房的客官必定是不要这房了!你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把房间给我住呢!我只呆一晚便走!钱都在这儿,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了你!”
掌柜面露难色,小二见我手中银票两眼发光,偷偷对掌柜小声说道,“二公子定了这房是给苏掌门的。但天色已晚,苏掌门去赴宴久久未归,定然是在钱府住下了。我看这公子好大一个剑匣,想必也是有来头的主儿。咱们还是顺了他的意为好!”
掌柜一听,觉得有些道理。我瞪了他一眼,他立刻有些怯生地应了我的意思。我回房沐浴完,立刻躺在了床上。多日赶路身子很是疲惫,我闭起眼没多久便睡了过去。可我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听见窗户有动静。我立刻神经紧绷,清醒过来!
我立刻抱住床边的古琴,紧盯窗前陡然出现的一抹黑影。“谁!”几乎是同时,我与那人同时冷声问道。我也没管是敌是友,脚尖顶起身旁的红木凳,飞踢过去。
“蹭!”那人影一闪躲开,抽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宝剑,向我刺来!
我侧头避过剑锋。指尖按在琴上。若是现在弹出琴声,一定会惊动客栈内其他高手。到时我的身份便会引来诸多猜忌。神乐阁又会曝光人前。这并非我的初衷。
我抱紧古琴与那人单手过招。我避开他细韧的宝剑,以掌法攻击他招式中的破绽,却被他一一化解。我暗叹这回遇到了武功不相上下的高手了!可恨自己此刻不能以琴音攻击!我与他缠斗十数招,难分胜负。我暗叹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这还让不让我睡觉了!“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擅闯我的房内!”我一掌抵住他握剑的手腕,低声质问。
那人声音极其温润,给人如沐春风的舒适感。“这话该是我问你!”他剑锋回旋又向我攻来。“这是我的房间,你来此作甚!”
我反手抵了两招。脑中迅速想起掌柜说,这房间是有人原先定下的。试探地问道,“你是苏掌门?”
“正是!”男子毫不留情地一剑向我劈来。
“等等!这是误会!”我闪身避开。一手握住他执剑的手腕,停止他再向我攻击。“方才掌柜将这屋子给了我!由于苏掌门你夜深后迟迟没有入住!还以为你不用这屋子了!”
男子沉吟一声,却没有收剑,似乎还在质疑我的话。此刻屋外亮起烛光,有人轻叩门扉低声问道,“秦公子?你没事吧?我方才在楼下听见你屋内有些动静。”
我立刻轻轻咳了一声,“没事!我起身喝水,不小心踢倒了凳子!”小二应了一声,烛光渐远。我低声笑道,“这位兄台!这回你可以收起这要命的家伙了吧!”
又是“蹭”的一声,长剑归鞘。我心情平复下来,将古琴放下。那男子拿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的蜡烛。整个房间顿时通亮。我这才看清了这个翻窗进屋的苏掌门,是何许人也!
他一身素白绣袍,银色发带束起一半发丝。碎发散在额前,甚是潇洒。那五官生得极妙,剑眉入鬓,眉目如画,薄唇润泽,真真是个面如瑰玉的翩翩佳公子。尤其是那双波澜不惊的深幽眼眸,透出的高雅不凡之气质,竟与干爹有几分相似。
此刻他目光灼灼地凝视于我,倒叫我莫名地无措起来。“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不知兄台尊姓大名!”我向他微微颔首,礼貌地问道。
他紧紧地盯着我,半响才恍过神来。“在下清逸山庄掌门苏怀秋!”他也向我点头。
我浅笑道,“苏掌门!幸会幸会!我无门无派,你叫我秦公子便可!”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编推,按要求1W字,所以本周更三or四次。鞠躬。
下文预告:小秋对碎琴一见钟情orz!爱得真快,惊!
卖萌求收藏~卖身求包养~哼(ˉ(∞)ˉ)唧
☆、三十八【月下情迷】
“秦公子。”苏怀秋向我勾起唇角,眸间一阵涟漪荡漾开来,令我不由怔了怔。他将剑按在桌上。烛火映在那双深邃的眼中,微微颤动。“现在天色已晚。依我看,你我只能各退一步,共用此屋了。不知你可愿意?”
我垂下眼帘,又凝视他一张颇为正气的脸。“共用一屋这倒无妨,我们都是大男人,没什么可介怀的。只是此屋只有一张床。难道苏掌门要与我同寝不成?”我说这话只是调笑他一番,没什么别的意思。我碎琴一晚不睡也照样有气力。
没想到这苏怀秋也挺有趣,还真沉思起这个问题。我见他环视了一周屋子,指着那雕花精美的美人靠道,“这床榻就由秦公子歇息。我睡这儿无妨。”语罢,他半依在美人靠上,以手肘支起脑袋,这便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秦公子请早些休息吧。”
我心中大笑。这苏怀秋未免太君子了吧!都未与我争论,直接让出了床榻。这江湖中还真有这般谦逊公子?我低声谢了谢,便躺倒在床上,指尖轻弹,灭了烛火。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毫无睡意。再怎么说,这房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