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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1 / 2)

>天很快就到了,这样我也不方便啊。

找到工作,刀农挺开心的,像个孩子,做了一桌子菜庆祝。我也挺开心的,他的笑容让每个人看着都舒服,不知不觉也就跟着他愉悦起来。说实话,我是那种根本就不喜欢、也不会照顾人的人,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照顾自己儿子一样照顾着刀农。这种感觉很糟糕!我觉得自己真的很老了!喝了点儿酒,早已不喝酒的我,一杯啤酒就眼晕了。

站在门廊的镜子前面端详自己,皮肤渐渐恢复了白皙,但眼角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皱纹了。疏于打理的头发已经剪短了,很短,像刀农那种。然后,在镜子里,看见刀农那张漂亮的脸庞,就出现在我脑袋旁边,很近。

“你看我们是不是很像?”他问我。

真的很像,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只不过我觉得他的脸要比我小一点,也就是说,更有雕塑感一点,不然人家总是说“小脸美人”,怎么没人说“大脸美人”呢?

“这叫夫妻相。”他说,从背后环抱住我,下颌放在我耳边,“嫁给我吧。”

“不可能的,刀农!别说我的父母不会同意,就是我也是无法接受的!还是让我做你的姐姐吧。”我说。

“不可能的!”他一把把我拽进怀里,拼命吻我。

我想我累了,我想我很虚弱,我想我骨子里还是渴望着男人的,我想或许我可以接受……这一刹那,我就是这么想的。然而,当他的手游移到我臀部的时候,我却恐惧地跳开了。

我想我是属于性冷淡那种女人吧,对性交有着本能的恐惧。可能是我遭遇的男人没能给我良好的启蒙,也可能是打一出生我就是憎恶性的,到现在为止。我想不通女人为什么会迷恋男人的身体?那么丑陋的身体,远不如女人那么曼妙玲珑,我也想不通女人为什么总要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那么一个丑陋肮脏的男人身上?即使刀农现在还很干净、还很漂亮,我也无法接受,我不想那么早把他弄脏了。只要一接触到性,男人就脏了,我就是这么想的。或许这就是我那柏拉图式的初恋给我留下的无法治愈的后遗症吧?我的大脑遭受过损伤,所以我想事情总是不能跟别人一样。

我坚决地说,“以后不准再胡闹!我是你的姐姐!”

“你不是!”他无辜地望着我。

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我想,或许我们应该分开住,这样比较安全,无论对他,还是对我。

第四部分:风往北吹心慌

2000年6月1日  晴  心慌

请刀农吃肯德基的时候,我递给他一把钥匙。在国贸附近我替他租了一间房子,离他上班的地方很近。两室一厅的房子,和一个外企的男子合租,装修很好,也很干净。我想他应该和工作单位以外的人多点儿交往,他的世界应该丰富起来。我已经替他收拾好了房子,床褥也都买好、铺好,他只需要过去住就可以了。

“你非要赶我走吗?”他忧郁地说,“你可以早点儿告诉我的。”

我说,“你应该学会独立生活,但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啊!夏天到了,我们住在一起不太方便,对不对?”

“我可以自己找房子。”他赌气地说。

好不容易哄着他去看了房子,但回到家,他又央求我,“不去好不好?”我说,“不好!”

他眼圈儿红了,说,“我知道我没本事,没法儿养活你,但以后肯定可以!我会努力的!我想我不比别人差,他们能给你的,将来我都会给你!只要你给我时间!你非要把我赶走吗?”

我想,或许我可以接受这一切吧,但我也需要时间,我不能随便把自己交给一个还未定型的毛头小伙子吧?虽然和他在一起很开心,生活也浪漫了许多,而且富于激情,但不能确定未来总让我惶恐,虽然这个世界每个人都不能确定自己的未来,虽然我的未来该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刀农还是去了。

刀农一走,这房子立刻显得空荡荡的,很空荡,一时半会儿还真适应不过来了。习惯的力量真是可怕!它可以轻易改变你的初衷、你的原则,甚至你的未来。人这一生啊,总是在和各种各样的习惯做斗争,以期超越自己,但习惯带给人的舒适是人根本无法抗拒的,以至于人们最后也不得不屈从于自己的习惯。

仍旧是担心着刀农的,很怕他会觉得孤单。但,这是每一个来到这个城市的人都必须经历的。他必得一个人渡过这一关,才能融入这个城市。这个城市是冰凉的,几乎没有什么人情!这里,不是他的家乡,也不是他所能够想象的那种复杂,是太复杂了!语言是无法表达清楚的。但,他既然决定留下来,就必须要先学会承受这一切。

有点儿心慌。这很难得!以为沧桑了岁月就可以平淡了心情,即使天塌地陷也不再能让我心慌了,然而,今天,我心慌了。

慌了,才知道还活着。

第四部分:风往北吹良心何在

2000年6月9日  晴  良心何在

刀农已经习惯住在他那里了,但下了班总是会先回这里,做饭、吃饭、洗碗,然后看会儿电视再回去睡觉。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培养起自己以前那种食欲,我甚至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挑食,吃了红萝卜,又要白萝卜的,我也无可奈何了。

为了联系方便,我去给他买了一部三星手机,还有一辆自行车。自行车三天就丢了,就在他们公司楼下。没办法,这个城市偷车贼太多了。大家似乎也习惯了,见怪不怪了,谁没丢过几辆自行车呢?

最近这两天老是想起刘冬。一走两年,我还真的没给他打过电话,无论多么孤寂,无论多么想找人说话,无论是怎样死里逃生,我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或许我是真的想让他彻底忘掉我吧。离开西安之前,我就换了神州行的手机号,怕交费不方便,先行注入了一千块钱,但几乎不开机,只有我往外打的时候才会开机。后来,又改用云南的手机号,他更是别想找到我了。父亲说他经常到家里来,打听我的状况,但连父母也不知道我的手机号,他们也不需要知道,我会定时打给他们。但今天,突然很想跟他说话,上班的时候就给他打了电话,打到了他的办公室。还好,他在。

听到我的声音,他很惊讶。

我说,“是不是觉得我挺没良心的?我觉得也是。”

他笑了,“知道就好。”

我们聊了很久,大多是说这两年我都去了哪里,最后,我问他公司情况怎么样。他说,“说实话是不太好,这两年生意越来越难做,而且,我好像没了感觉,缺乏热情吧。”我们谁也没提关于那一百五十万的事儿,好像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确,和人的感情相比,钱算什么东西呢?然而,多少人能参透呢?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流泪,觉得心酸。不过短短两年,物是人非啊!他不再是以前的刘冬了,而我,又何尝是以前的莫非呢?如果是十年呢?会不会有“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感觉?而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他呢?

很想对他说句“对不起”,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我告诉了他我现在的手机号和家里的电话号码,一进家门他就打进来了。我们又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刀农回来。我说“我要出去吃饭了,你也回家吧,以后再说”,他才不情愿地挂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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