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我是不会再回去了。你知道我这个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他说,“我知道,可是没必要为难自己吧?”
唉!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啊!王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第三部分:自由的堕落人生如戏
1997年5月28日 晴 人生如戏
“我觉得紫烟把她的饭店起名叫‘潇湘馆’不吉利,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刘冬说。
“不奇怪,那时候她刚到我们班的时候还得过一场咽炎呢,整天咳嗽,我们班同学还叫她林妹妹呢。”我笑着说。
“那还真是贴切。这琴棋书画诗酒茶的,她倒一样不落,还偏偏有一股忧郁的气质。”刘冬笑着说。
“有些事并不是你看到的样子,她可比林黛玉坚强,比薛宝钗大气。”我说。
“你也很奇怪,有人比你优秀也不嫉妒。”刘冬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花色各不同嘛,我觉得我也蛮优秀的啊。”我大言不惭地说。
正嘻嘻哈哈喝着酒,王昊突然间出现在我们面前。看看刘冬,看看我,一言不发,一脸青淤。
刘冬赶紧说“你好”,然后给他拉了把椅子,请他坐下来,看看我,又看看他。
我说,“你怎么来了?”还笑笑的。
不想让刘冬看出来,但还是被他看出来了。刘冬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你们每天都在一起,还不够吗?晚上还要在一起?”王昊盯着我说。
“你最好别胡说八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事儿改天说。”我说。
“前天说得,今天就说不得?”他底气十足地说。
“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我冷笑说。
那天把他领到这里来,不就是盼着这个结果吗?为什么这时候先自害怕了呢?
“好,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说。
我不再说话,直到刘冬回来。
大家心照不宣,皮笑肉不笑地喝酒。
我说,“今天散了吧。”王昊说,“我才刚来呢。”三下五除二, 大家抢着赶着,就把桌上的酒喝光了。
王昊对刘冬说,“咱们还是喝白酒吧,让女人喝她们的红酒去吧,大老爷儿们跟她们凑什么热闹?”
刘冬说,“好啊,总算有人陪我喝白酒了,红酒不适合男人,男人对红酒没抵抗力,三杯两盏就晕了。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让她们给腐化了。来,上酒!”
端酒上来的却是紫烟,笑吟吟就落了座。看见王昊,一脸惊讶,然后歪过头来看我。我也笑笑地看着她。再然后,她说,“嗨,好久不见,发福了!”王昊说,“啊!是。”两眼直直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好戏开演了!
时间似乎是在一刹那回到了十年前,王昊那张脸又变得呆呆傻傻的。一会儿看紫烟,一会儿看我,好像一个人在压跷跷板,一左一右地跑来跑去,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找不到方向了,但他还是跑着。就像喝白开水似的,他已经渴急了,这会儿拼命喝水,想必情急之下他把酒当成水了。
原本以为我不会心痛的,可我还是心痛了。原本计划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原本以为不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我不知道了!我究竟是想让他因此快点儿决定离开我呢,还是只是想验证如果不是这个结果我会重新考虑决定呢?可是,这事儿跟紫烟有什么关系呢?我不知道!我想我的脑子跟王昊一样混乱了。
饭店打烊了。王昊喝多了。刘冬问,“我送你们回家吧?”我说,“你赶紧走,没你的事儿,我们打车回去。”刘冬疑惑地看着我,我说,“走吧!”
紫烟也走了,只剩下我和王昊。
我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把他送回家!然后又拦了辆车,回自己那里。
这就是我的家!空无一物!我用地板当床,我用月光当被,我枕着酒瓶子睡。有些冷,我裹着一件风衣。
窗外,那纷纷扰扰的大千世界,每天上演着各种各样的戏,谁都是轰轰烈烈的,谁也都是无所谓的,一出戏而已!
感觉到了来自心底的孤寂。繁华总是留给外人看的,而辛酸却只留给自己。个中滋味,语言怎么可能说得清呢?
第三部分:自由的堕落休问往事
1997年5月31日 晴 休问往事
“昨天你没来,王昊来了,你知道吗?”紫烟说。
“我知道。”我说。
“你告诉他我离婚了吗?”紫烟说。
“是的,怎么了?”我装糊涂。
“我告诉他我没有离婚,我过得挺好。”紫烟说。
“他相信了吗?”我笑笑说。
“不知道。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好端端离什么婚?”紫烟说。
我笑了。难道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他来了,他还一定说了“I love you”,说了“我要离婚”,就是这么简单。往事重提了呢,还是往事一笔勾销了?我不知道。
忽然间觉得自己好累啊,累得不想再往前走一步了。
“我想我不爱他,我从来就没爱过他。这是一个错误,一个荒谬的错误!”我说。
“你不爱他,当初为什么还要嫁给他呢?你这不是害人害己嘛!”紫烟说。
“是的,是害人害己,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我说。
“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紫烟小心翼翼地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