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叶一颤,僵直着身子杵在那里,头脑中是什么绷断的声音,是啦,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了,愿意的不愿意的,勘勘是躲不过的。
他感觉得到赵铉拉扯着自己时那股蛮力,像是要将自己拽进万丈深渊一般,手腕被攥得生疼,那些下人们有眼色的悄然避开,都低垂的眼帘退了出去,可是那些偶尔探究轻蔑的一瞥还是被沈叶收进了眼底,沈叶心里更是一片冰凉。
一路被赵铉拉扯着,进了厢房,赵铉绷着脸将沈叶摔到床上,沈叶真真体会到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跟赵铉的蛮力想比,自己就像被捧在手里戏耍的猫狗一般,摔进床上的时候,不知赵铉是否是有意而为,自己的腰骨硬是撞到了床沿上,瞬间疼的蜷缩起了身子。
赵铉冷笑着走近,道:
“摔疼了吗?我看沈大人倒是挺怕疼的,捏个手腕疼得皱眉,摔倒床上也是龇牙咧嘴的疼,还真是女人性子,莫不是天生就是拿来做男人褥子的?沈大人难倒生来就适合被人上的?嗯?沈大人倒是说说跟那个楚洛澜有没有做过?对了,听说前些年还有个叫林然的?”
沈叶一世清高怎受得了这般折辱,听见赵铉侮辱自己也就罢了,却从他口里吐出了洛澜和林然的名字,沈叶颤抖着喊道:
“你闭嘴!我的朋友怎是你可折辱的!”
赵铉今儿本来只是想戏弄下沈叶,霸王硬上弓什么的,他也不想做绝,怎么说还是有点在乎沈叶的,虽然他只是自己的某个棋子而已,但是看见沈叶如此抗拒却还是要默默承受,明明不在乎自己对他付出的感情却还是准备迎合自己,怕是目的也不单纯吧,沈叶啊沈叶,你是准备为你那苏老的太子党献身是吧,好,很好,既然是相互利用,那我也没必要对你留有什么情面了!
衣襟撕裂。
破碎的声音。
赵铉粗暴的对待身下的这个人,毫无预警的刺入,看见他单薄的身体因为承受巨大的疼痛和不适而微微抽搐,心里竟是暴虐和征服的快感,淡淡的失落却也蔓延开来,想当年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清爽淡雅的微笑,秀挺的身姿,对着自己疏离客气的作揖,那天起,他就想着要是有一天能将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该多好,清风般的男人,如果是他,也许能够拯救罪孽深重的自己吧。
走到今日,人是得到了,心却再也回不去了。
沈叶被赵铉突然又凶烈起来的动作激得咬紧牙关,却突然想笑,背后那个野兽般刺穿自己的男人有点可悲,他明明是在做戏,做给他看也做给自己看,哪里来的什么真情,看看,不就是兽欲跟利益吗?
哪里来的什么真情,都是做戏罢了。
疼,沈叶不想听见自己淫 靡的声音,咬紧下唇,满口血腥气,赵铉不满于身下人的沉默,企图撬开那张被鲜血染得艳丽的红唇,扳过那人的脸,却见满脸泪痕,眼睛却像被洗涤过一样,更加清明,那双冷冽的眸,避开赵铉的凝视,淡淡的望向别处。
赵铉心中一紧,继而更加愠怒,沈叶啊沈叶,你就是在怎么清高不还是成为了我的□之臣吗?
征服的欲望下,更加暴虐的攻击,沈叶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闭上眼睛,依旧默默承受一切。
一切总有平静下来的那一天,只不过,那时候才会觉悟,什么都逝去了。
这边琅玉听说洛澜犯了病,心里放不下,就过去看了看,却被忧心忡忡的老管家告之了沈叶的事儿,琅玉踱步到门口,摇着扇子望向阴云未散尽的天空,淡淡道:
“老管家,照顾好洛澜这孩子,别让他甚是生非的,我先回去了。”
琅玉回到怡春楼的时候已经有客人在等他了,琅玉撩起门帘,撇了一眼霸占在他软榻上的人,哼道:
“你来做什么?你们赵家真真是每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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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玉公子啊,这话当着我的面这么说说也就算了,小心隔墙有耳被杂碎听了去,我可救不了你啊!”
琅玉眨着他那桃花眼,偎进那人的怀里,扭腰搔首,柔声道:
“我的王爷啊,您可是皇叔,您不救奴家谁救奴家啊!”
那人顺势将琅玉揽进自己怀里,欺身上去,抵着琅玉的额头,笑道:
“我的玉儿啊,本王不是告诫过你吗?别在本王面前摆出风尘样子,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要不要我小小惩戒玉儿一下?”
说着,手已经不安分的探入琅玉的衣襟,流连于身下人细致嫩滑的皮肤,接着道:
“这么些年,我的玉儿身子还是这么迷人,玉儿,乖,让本王好好疼你一番,可好,本王可是有一个多月没见玉儿了,想得紧呢。”
琅玉从容的从那人怀里抽身,推开舔着脸讨好处的家伙,自己倒了杯茶,不知道什么时候泡上的茶,已经凉透,味道薄凉,琅玉抿了一口茶水,将杯子放到桌上,道:
“什么叫摆出风尘样儿?王爷太抬举奴家了,奴家就是出来卖讨人开心的,有人买的开心有人卖的开心,都是心甘情愿的事儿,难倒王爷在烟花丛里浪迹这么久还不懂这里面的规矩?我本就是这个放荡风尘的样子,王爷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自讨没趣。”
自称王爷的人复又躺下,一时两人无语。
此人正是当今皇帝的弟弟,赵逸,永安王。因为他生性散漫,自幼就游离于朝政之外,乐得做个闲散王爷,又是与皇帝同出一母,所以被封了永安王,留在了京城,这永安王与琅玉倒是老相识了,只是一直以来一个是恩客,一个是小倌,再无其它。
永安王隔三岔五的喜欢来琅玉这里热闹热闹,这几年琅玉自己经营这家怡春楼倒是有了些模样,里面男孩有资有色的,不愧是琅玉一手调教出来的,琅玉自己已经很少接客了,就是对赵逸这种权贵也是爱答不理的,赵逸沉迷了琅玉这么多年,经常吃闭门羹倒也习惯了,大不了到楼里点个跟琅玉姿色相近的孩子作弄一番,还不是一样的,只是最近去了岭南一个月,刚回京城,有点儿想见琅玉,蛮是怀念玉公子闻名遐迩的刀子嘴,于是便来了,刻薄话倒是听着了,却也看出来琅玉今儿心情不好。
赵逸懒懒的靠在软榻上,问道:
“怎么了这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招惹我的玉儿?”
琅玉背对着赵逸,不为其察觉的轻轻叹气,还是用平常刻薄的语调道:
“我算什么东西,入不了别人眼的。再说这么多年沉沉浮浮下来,谁来能气得到我啊,只是替有些人不值罢了。”
赵逸从踏上下来,站到琅玉身后,伸手揽住琅玉的肩膀,把人带到自己的怀里,道:
“别这样,我心疼着呢。别人的事儿我们是插不上嘴的,谁心里都有自己的天平,玉儿是在糟心你那几个小朋友吧?”
琅玉放松身子,偎依到身后那人身上,只是稍稍依靠一些这个人就好,不奢求更多。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依靠在一起,感受彼此间熟悉的气息,可没多久,琅玉离开赵铉,淡淡道:
“你那几个侄子最近倒是安静的很,这情况可不太常见呢。”
“安静不了多久的,年轻人的事儿,他们自己折腾去吧。对了,玉儿,听从北边回来的朋友说漠北的风光不错,什么时候我带你去看看?”
“好个屁,不是风就是沙的,要去你自己去。”
赵铉笑笑,踱步到门口,道:
“那可真是可惜了,既然玉儿没有兴趣,那我只能找别的美人相伴了,玉儿今儿就歇着吧,我去新来的那个小可儿那里去了,那孩子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清儿吧,这美人跟你年少时候可是有一拼呢!”
说完就踏出房门,哼着小曲寻乐子去了。
琅玉嗤笑一下,又端起刚才喝茶的那只杯子,复抿了一口凉茶,那杯子怕是赵逸用过的吧。
再说我们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