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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1 / 2)

>侄覵tarailor的歌,喜欢他们专辑《Love Is Here》封面那条无限延伸的铁轨。喜欢他们用歌声讲述关于家庭,关于爱情,关于救赎的故事。

我也无数次地独自行走于铁轨,听着脚下的碎石发出扭曲的声响,仿佛扭曲着我的身体与希望。

我找不到我想要的爱,理想还在黑暗处若隐若现;我的忧伤塞满了我的生活,我的世俗压抑着我的欲念;痛恨,迷惘,堕落,我无所适从,感觉自己变成一个疯子,每天行尸走肉般的活在这个商业的垃圾场。我的人文素养及朋克气质变成了一种苦中作乐或自虐式的爱恋。

但我深深地知道,我要活着,而且要活得海阔天空。

一部片子只看了一半,程嘉禾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帮阳萌搬家,说是租了套三室一厅的新房子。自从上次和程嘉禾睡过之后,我总有点害怕去面对她,尽管我们之间最终还是没发生什么;但似乎我们之间又有某种自知的共鸣,谁也不去道破它,就当这件事不曾发生过一样自然而随意。

我坐的士跑到他们那儿,看到阳萌和她正在收拾东西。搬家公司来了人员在给他们卸房间里的空调冰箱电视之类的。我看到了一个流浪汉的堕落。此时的阳萌像只青蛙一样蹲坐在地上,伺机反扑程嘉禾这只蛀虫。

风很大。我站在货车的尾部。前面堆满各式各样的家具。经过武泰闸时我差点被颠了下来,一个搬运人员及时拉住了我,还顺手给我递过来一根劣质香烟。

到达阳萌的新居,一座广场的26楼。从窗口望去,远方飞机轰鸣,人们像蚂蚁一样在地上艰难地爬行。阴暗的电梯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邂逅,周而复始的上下运转仿佛一场麻木的做爱游戏。

火机在我的手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收音机里正放着北京一个电台的后怀旧时代节目,一档关于摇滚乐历程的节目。

我终于点燃一支烟,鼻孔又开始流血了。

7

我打开收音机,是阳萌的节目。他正播放着一首许巍的《两天》:我只有两天,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

在许巍的歌声中,我开始给柯蓝写邮件。我要告诉她我对她的爱,我要让全世界知道我爱她。邮件写了很长很长,几乎从那片樱花树写到了整个春天,再从春天写到了她的头发及眼睛。写好后自己读了又读,然后发给她。可我想,也许她永远也不会看到它,但我表达了我的爱。

那天是4月12日,我清楚地记得。

晚上的时候我和朋友们喝了很多很多的啤酒,还去看了花市里整盆整盆的玫瑰花。我蹲在马路边不停地呕吐,荀沫把我扶到了家,然后帮我洗漱。我睡着的时候,她在我的房间看了通宵的书。

我开始觉得我是有点对不起荀沫的,总是在我伤心或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就及时地出现在我的身边,而我一直忽视她的存在。我不相信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对友情的力量会有这么大。

刚刚读到高二,荀沫就被学校开除了;她不仅没有悲伤,还为她终于被学校开除而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庆祝会。她说她以后终于可以安心地写小说了,而不至于像以前一样一个小说写到一半硬被那个老女人给吵闹得没兴趣。

D:朋克青春(3)

我帮荀沫在虎泉一个小巷子里租了一间房子,从此她离开了家,有时几个月只回家一次,而回去的目的也仅是为了偷她父母的钱,以此接济自己拮据的生活。

没有电脑,她就趴在床上把文字写在一张一张稿纸上,然后找朋友帮她打印出来。我就曾帮她打印过一个稿子,名字叫《禾沫》,一个后现代小说。看到文章的开头,我就开始喜欢了。她写道:其实,我是一只苍蝇的影子。更其实,苍蝇也是喜欢做爱的,只是它们做爱的对象总不固定,甚至是自己不爱的……

8

那天我很奇怪,当我慌慌张张跑到上次我涂鸦的那面墙前时,我发现我的日记已被清洁工人铲除了。并且估计已铲除很长时间了,上面被一些办假证的人写上了他们的广告语和一些性产品广告。我没有理睬那些,而是继续涂上自已的文字,只是这次我用上了刺眼的红色。

你是禾沫吗?你是苍蝇吗?你是我吗?

一个黑影从我的眼前闪过,我知道那就是你。你阳台上的那盆花儿呢。现在夏天了。

你朝我点了三下头,可是你并没有告诉我三下是什么意思。我不停地去猜测我该怎么去做,哪知你只是冷笑,你说这个世界哪还有什么爱情。因为你的一句话,我哭了一下午。

我站在阳台上,并不高。四楼的阳台,阳光很温暖。我想象着你飞翔的姿势,伸开双手,紧闭眼睛,可我看到的依然是血一般红色的天空。

你的头发在一个周四的下午变成了酒红色,后来又变短。我看着你久久地站在镜子前,面无表情地拿着那把已生锈的剪刀咔嚓、咔嚓地撕扯自己的头发。我过去拉了你,你说你要杀了我。

我说你不要总站在镜子前,那里面又没有你的爱人。可你不依,你说你没有爱人,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你的爱人。你只是一遍一遍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木讷地说,看,那就是我的爱人。你的爱人只出现在镜子的反面。

你常常出现在南门的街上。其实你并没有疯,只是别人无法看透你,所以胡乱猜测。你将两块钱转身就给了路边一个乞丐,然后还乖张地抚摸他的脸。

那一刻,我看到你笑得那样开心。

我想,你也许看到了尼采那心爱的马儿。你抚摸的不再是生命,而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你施舍的不是金钱,而是温暖与爱。

你剪掉的头发在空中飞舞,向快乐蔓延。

你说,你看那盆花儿,它们像一场枯朽的爱情,是一颗爱情催泪弹。——4月4日,暴雨,武汉某小巷。

9

阳萌打电话我,说他新家收拾好了问我何时去玩。我说很快就去。接着他说这个周四他的酒吧里会有几个大学生社团在那里演先锋话剧,问我是否要去看,还特别加了句到时会美女如云。我回了他句,现在除了柯蓝,我对谁也没有兴趣。听到我的话,阳萌很讥讽地笑了笑,说你怎么现在陡然变傻了。

我转移话题问他,你现在听谁的歌?他说最近听点哥特和迷幻吧。我说你为什么不听感恩而死呢?他说不喜欢,没有林肯公园来得带劲。我说你要带劲的那去听声音花园或是冷血动物的吧,GRUNGE绝对让你爽。

我走出门,在街上一个小女孩儿给我发了一张由谢霆锋做的广告海报,我拿着就撕了个粉碎,妈的看着那些垃圾就恶心。走到一家理发店,出于自己的明星情结,忍不住又将头发清理了一次。

阳萌说最近跟程嘉禾之间发生了点小问题,问我他该怎么办。我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在心里狂笑。

晚上的时候,阳萌开着他的车带我到了江滩吃宵夜,一路阳萌还带上了几个在他们电台实习的女大学生,也是阳萌的忠实听众。

席间阳萌对那几个女学生半认真半开玩笑地介绍我说,这是我们的著名作家,看过他的书吗?几个女大学生用惊异的眼光打量着我,然后不约而同地摇头说没看过。只有其中一个长得胖点的女孩说好像在哪个酒吧看过我演出,说我在台上蹦了起来,问那个把琴摔坏了的人是不是我。我没有说话,举起酒瓶独自喝了杯酒,然后又点上一支烟。

几个女大学生在谈论着某歌手什么时候会再来电台做节目之类的,还问阳萌今年参加全国主持人大赛准备得怎么样了。阳萌左一个叹气右一个叹气的终究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当我开始觉得无聊的时候,我就举起酒杯劝那些女孩子陪我喝酒,并一人敬了她们一杯。阳萌以晚上要开车为理由拒绝了喝酒,其实他也不是拒绝喝酒,只是想清醒点儿方便他泡妞。

酒喝到一半儿时,程嘉禾给阳萌打过电话来闹分手。于是阳萌说要告退,我们也同时撤离了。

几个女大学生各自坐公汽走了,我从江汉路一直走到循礼门,然后坐703回到桌刀泉,再坐的士回到自己的住处。

在房间里我拿着吉他一阵乱弹,终究也没弹对一个音。后来我对着《非音乐》背上面的英文歌词,并记下了一首我非常喜欢的诗:

我单骑而行

赴亘古的约定

一次穿越时空的宴请

一次甜美而阴险的诡计

踏过北方的高原

天高且远 只有沙 只有沙

蓝色的沙 一望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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