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让她从此以后,远离纪无忧,跟纪无忧毫无瓜葛。
他爱丛笑,他承认,一个男人若是爱上一个女人,便会对她产生强烈的占有欲,他原本对感情就极为的霸道,也想要得到同等的回报,想要她全心全意爱上自己。
他只想对她好,竭尽自己所能。
他并不是这方面的高手,他在学习。
丛笑沉默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珠很亮,像璀璨的宝石。半晌,她都没有吭声。
倒是祁墨没忍住,欺身过去,伸出手揉乱她的发,道,“我们回家。”
他没沉住气,她一直闷声不吭,他发现自己先胆怯了。
他从来不是胆小之徒,却在她面前,一再没了往日自信的迷人风采。
丛笑有点怔然,这样亲密无间的举动,从来没人对她做过,哪怕哥哥跟父母,他的动作极为自然。
她的心里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她分辨不清。
她心里明白他说我们回家是为她解围,她其实本想回答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无端回想起刚才跟程炯见面的那一幕,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清楚祁墨对她的表现有所了不同,但是她现在还不能给他准确的答复跟希望,她还不确定自己能否给得起。
车子稳稳地前行,她也跟着慢慢的安下心来,原本心跳有些加快,此刻渐渐归位正常。
她一向善于掩饰,即使心里紧张得不行,也不会在面上流露出半分。
祁墨又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见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于是又绕开了视线,专心致志开起车来。
祁墨在那家曾给丛笑送过几次外卖的私房菜馆门口停了下来,丛笑还径自在发着呆出着神。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才回了神,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问,“到了吗?”
祁墨看她木木的表情,觉得她此时的模样看上去,最容易上当受骗。
“到了。”
祁墨也没告诉她事实。
丛笑迷糊着跟着下车,看清周遭的环境之后,忍不住诧异地轻呼了出声,“这是哪里?”
祁墨伸手一指,指向了某处,丛笑这下恍然如悟,招牌上赫然写着的是极富盛名的私房菜馆,还是给她送过几次外卖的。
她在第一次吃这家外卖时,就觉得祁墨肯定跟这家私房菜馆的老板交情匪浅,毕竟这家连位置都那么难订的馆子从来都没有给人送过外卖。
送外卖的那服务生,长得也不像是服务生,两次送过来,都是同一人,长得斯文,还戴着一副镶了金边的眼镜,言谈举止也相当的优雅。
心里存着满满的疑惑,当丛笑跟祁墨被领到包厢里坐下的时候,那个送过两次外卖的斯文优雅男子也跟着现身在门口,像是早已获悉他们的到来一样,过来打招呼。
“祁少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光临鄙店?”
男子的手指十分修长,而且甚为白皙,那是一种带了病态的苍白。
他的身高很高,比祁墨还要高出半个头,估计一米九零多,此刻身子懒懒地倚靠在门口,右手的食指跟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雪茄,他并没有抬手去抽,那根雪茄宛若仅是装饰而已,并没别的用途。
他的声音也蛮好听的,前两次来送外卖,丛笑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听到他开口过,就他冲自己的笑容,诡谲得很,像是蕴藏了一个天大的阴谋。
祁墨应该跟他交情不错,冷哼一声,“你不是巴不得我天天来吗?不过我才没那个闲工夫,我是怕你生意不好要倒闭才给你送点银子花花接济下你来着。”
那男子很应景,很给面子地露出感激涕零的模样,丛笑却觉得他佯装得真假。
“那多送点,我最近还真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快入不敷出了,想要维持生计真是艰难。”
这两个人你来我往,似乎专门以攻击对方为乐,丛笑颇为无语,她也没有插嘴干涉,或许这是他们各自展现友谊友好的一面,另类、与众不同。
他们之间的交情应该不错,就冲自己上回脚崴了,人家老板亲自充当外卖小弟就不言而喻。
“要不你关了门,来帮我干活?”
祁墨还不忘出言挖苦道。
丛笑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家店,刚才进来的时候,客已满座,而这估计是唯一空着的包厢了,难怪要来这家店要提前订位置,生意太火爆了。
想要它一时半刻倒闭,普通人还真没这个能耐,赚个盆体满钵,对老板而言,是手到擒来的易事,不费吹灰之力。
“你想雇用我干什么?我可说好了,我只会当老板,其它重活累活,都不会再干了,别妄想指使我当外卖小弟。”
这话出口的时候,丛笑觉得屋内空调的一阵凉风吹到了自己身上,而那个男人的目光专注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若有所思,但并不令人讨厌。
他是在意有所指,控诉当初祁墨让他当外卖小弟,甚至现在仍心有不甘,丛笑有些好奇的是祁墨用了怎样的手段让这个人为之屈服的,他看上去并不是一个很好打发、很好说服的人。
“那就当老板,不过我觉得你对当外卖小弟似乎也极有兴趣、”
祁墨流露出好整以暇的表情,仿佛知道了他天大的奸情一般。
那个人掐灭了手中的雪茄,然后直接朝着祁墨走来,不客气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是不是梁孤简那个鸟人跟你说了什么?”
脸上的愤怒很明显,被人出卖了一般。
“他能说什么啊?”
祁墨依旧嘴上说着风凉话,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截然不同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笑得不怀好意。
这种情况下,丛笑都看得出来肯定是梁孤简说了什么,这斯文男子也是这般思虑。
斯文男子眉头蹙得紧紧的,满脸的轻松惬意都不翼而飞,恨恨地骂道,“梁鸟人,我跟你势不两立,还说不对任何人透露,简直找死。”
祁墨语气欢快了起来,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成功地取悦了他。
他不过是套了下话,这人就沉不住气了,还把自己那么明显的心思给透露了出来,还是没学乖,都戏弄揶揄了他那么多次,还是没得到教训,自己屡战屡胜,都快觉得有些胜之不武了。
祁墨在心里大大地帮梁孤简委屈了一把,有些对不起梁鸟人了。
丛笑已经看穿了祁墨的把戏,这个人玩弄人的功夫,真的是出神入化,不过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人家还不知道这是个圈套,钻进去就出不来了。
“梁鸟人肯定添油加醋了,我跟郁菲可没他所形容的不堪,我们是正常交往。”
听到他这么一般解释,祁墨唇角的弧度扯得更大了,连丛笑都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这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当上受骗了,恶狠狠地瞪着祁墨,喊了一声,“你忽悠我。”
祁墨笑嘻嘻地回道,“都是你自己在那说的,我可并没有说什么。真看不出来,郁菲那座冰山被你给融化了,送外卖看来还是有效果的,赢得了一座冰山,你要惜福,别拿那一脸丛生的怨气对着我,你的脑门都快冒烟了。”
这斯文男子跟祁墨口中的郁菲走到一起,应该发生了不少趣味横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