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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政治人物就得这样,私事再是烦扰心神,当面临公务时,你就必须放弃个人情感!大明已经几十年没有春雨了!对于农耕文明来说,中国特有的24节气,是具有标志性的指导作用。而北京城地24节气,是准确的令人发指!
今天雨水节下雨了,是大明朝近几十年来(1584…43)的头一次,而饱受天灾困扰的国度,确实需要一些精神上地慰籍了。
“如此,朕该当如何做,才能上敬谢天意,下告慰黎民呢?”
“回皇上!”范景文很激动,也很崩溃,“吾皇自当亲率文武百官,步蹈南郊圆丘,祭天以敬!御身奉先殿,告祖为谢!百官士子,俸给仨月,庶民商家。免赋一季,非如此不能体普天同庆之圣德!”
‘呸!’小朱心中很愤慨!他倒不是怕走路,身子骨目前来看还不错,他是很心疼钱,好么,为了一场小到中雨,一来一往就是三个月的财政收支,他范景文一个吏部尚书,倒是真不怕户部难受!
当然,明代文官向来渎职本职。而专注同僚,也就是俗话说的‘往里明白,往外糊涂’。小朱倒是习惯了!
但面对范景文地要求,总要给个明确的答复吧,文武百官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皇上,都等着发奖金呢!
“嗯,范卿家所言,朕都知道了,只是这加薪免赋一事,朕这里倒是有个小小的念头!”
“敢请圣上明示!”
“啊!是这样。朕这些年收藏了几个美食的配方,正所谓民以食为天。我大明又多以实物计薪,朕就想,干脆将这几个配方送与众卿家与百姓们,也算抵充了吧!”
“呃…”
范景文没听明白,但就在他想继续问的时候,一旁的熊文灿跳出来了。
“呵呀!昔年孙思邈有千金之方,而今,吾皇赠天下人数方,自当万万金之方!”
大熊是户部尚书,范景文利用一次小雨就要加薪减税的提议。简直是对他的侮辱!眼见皇上这次很仗义的自己扛下黑锅,熊文灿激动之余,连忙出面打圆场!
一旁的范景文也不是傻子,如今脑子也转过来。连忙跟着叮了一句:
“但不知,吾皇的美食秘方,都是何种详细?又有几种呢?”
“?。范卿家放心,朕自当仔细斟酌,优中选优,呃,1、2…六种吧!”
“嗡…”
正殿内响起一片嗡嗡声,群臣都清楚,皇上又耍流氓了,六种?甭问啦,三种给咱们,就当涨工资了。三种给小民,就当税款返还了。你这范景文也是,明知道国家没钱,四天后地三坛大会就开幕了,正是花钱如流水的节骨眼上,皇上能舍得多掏银子才怪!
还有那个熊文灿,也是一个混蛋!亏你还户部尚书呢,算术都不会,即便是六个价值千金的方子,你也不能给吹成万万金啊,拍马屁也没你这么拍的,呸!
当然,虽说大明朝的人还摆脱不了迷信的桎梏,但毕竟已经很文明了,为了一场小雨就胡乱糟践钱财,大家是不会接受的。万一今年还是干旱,那国家不就赔了嘛!于是群臣们一躬身:
“吾皇圣明!臣等谢皇上,臣等代天下百姓,谢皇上!”
其中熊文灿喊的最响亮,他是三坛大会的总协调人,但三坛大会的主持人却是范景文,没法子,人家是正牌地老堂官!所以眼见范景文的提案,被皇上公开驳回,熊文灿是最高兴地!
“众卿家免礼,朕会亲笔誊抄,于今日下午,最晚明日早朝前,将六个秘方公示于午门外的皇榜处,而待明日雨晴,你我君臣,均要步行天坛祭天!”
“臣等敢不从命
行了,今天的早朝,已经议定两件事儿了,六个秘方,步祷南郊!接下来,就到了言官骂大街的表演时间了。
“皇上,吴三桂日前陪同南清诚顺王、诚顺太妃已然到京,但吴三桂以‘武将入觐,按例止在城外侯旨’为由,停驻在正阳门外的廊房二条胡同。”
“噢!就是大栅栏嘛!听闻吴三桂善做手珠,想来陈先生是要弹劾他借机采买吧?”
“呃…”右都御史陈子壮轻松的摇摇头,“皇上明鉴,吴三桂几年来亲提兵马,走遍辽东沃土,实在是劳苦功高,如今入京参礼,顺便采买,实乃人之常情!臣今天弹劾吴三桂,是因为他以南清冒犯天威之名,竟然拘禁母子二人,一同扣押在廊房二条之内。此等挟藩欺国,真真倒行逆施,反意昭彰!理当一个斩字!”
“什么?”小朱吓的一哆嗦,明代言官,向来把可能发生的最坏的结果,当作现行的罪名来起诉,这点他太熟悉了。但这次地罪名,也实在是够绝的,吴三桂吃错了药是怎么的?竟然把福临、大玉儿给扣押起来!人还没到北京呢,就犯罪了?什么罪?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吴三桂说什么罪名了吗?”
“回皇上,吴三桂说要面陈圣听,臣想,福临今年不过一名稚童。其母妃大玉儿,素来知书达理,断断不会惹下祸端,想来定是吴三桂故态复萌,又想哗众取宠,以惑世人了!”
“呃…启禀皇上,”李邦华分管吏部,和一部分大诰院地工作,在邮票新制下,陈子壮有些事情不清楚。不代表李邦华不知道。所以他出面打断了准备结案陈词的陈子壮,
“臣倒是有所耳闻,说是福临私购了科尔沁的500战马,如今人赃并获,王及王太妃,都被吴三桂给拘押起来了。”
“此话怎讲?”
“回皇上,自古藩镇之间,非旨不得相交结,大玉儿虽出身科尔沁,但私下购买军马。确实是藐视天威!”
“?!”小朱气得没说话,他不是生气南清。一个不到8地孩子,一个只有20多岁的王妃大玉儿,这就是孤儿寡母啊!他。:个屁股马,这一定又是吴三桂在搞鬼!
“那既然这样,就请李先生、陈卿家,还有瞿卿家,你们再多带几个人,今天下午就出城去看看,把事情给问明白喽!”
“遵旨!”
这就是三件事儿:吴三桂弹劾福临和大玉儿母子、陈子壮弹劾吴三桂、三法司头目外加内阁李邦华共同审理购马案!
整个罗圈架嘛!
接下来,陈子壮又扯上了孙传庭。很多山陕群臣都跑来北京参礼,他们下榻的地点在东直门内的东厂胡同。这就又被抓了把柄。
因为东厂是内臣的办事机构,虽说现在功能减弱,但终究是内臣。孙传庭一个外省督抚。进京后不知避嫌,竟然跟内厂住的这么近,这就是内外勾结。意图不轨啊!
小朱捏着鼻子,好容易算把陈子壮给打发了。解决方案是下旨令,让孙传庭他们住到豆腐池胡同去,那里有一处小园子,原本是一家皇亲的,这家皇亲如今跑到新疆种葡萄去了,刚好闲了下来,被杨春给收购了。
杨春是目前宫里最有钱的太监,因为兼着田家留守产业的掌柜,所以他的钱大部分都是明道来地,而且这小子明显心理不正常,专门买皇亲留下的房子。陈子壮得到这个答复后,也就心满意足的退下了。
然后就又讨论了三月初三召开的三坛大会,今天已经二月十九了,很多事情基本都落实了,什么蒙古、西藏、新疆、朝鲜、琉球、越南、印度、南洋、土耳其、大食等藩国的使臣也都到来。等等等等!
早朝就这么点事儿,很快大家就都准备散了,小朱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因为事情虽少,但忙起来也是需要大量时间的,有了充实感,心情不爽都不行!再加上明天雨过天晴,又可以出城玩一玩,真是不错!最让他高兴的是,如果钦天监的观察没错,这长达数十年的天气异常,终于见到结束地曙光!
这些天各地都有初春降雨的通告过来,从天气同节气地配比来看,似乎今年的农业收成,将好于往年!因为冬有雪,春有雨,这都是丰收的迹象!
正在这时,一个令小朱无法回避的问题出现了!
“启奏吾皇,”居然是魏藻德,“贤妃娘娘的兄长,费文德,不日到京,其闲散安顿,总要有个明示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