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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罗剑严肃的神情,李本深没敢吭声,只在心里嘀咕着。
“走,去看看你的部队。”罗剑对李本深说道。
“卑职领兵无方,跟刘将军的部队比起来差得太远了。”李本深有些不好意思。
刘肇基领着罗剑和黄得功到了李本深部所在的广场,罗剑见广场上到处都是人,东一拨,西一拨,显得很是混乱,顿时有些皱眉。
李本深想要上来解释什么,罗剑摆了摆手,说道:“李将军,你的部队要尽快到扬州进行整编整训,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大都督,卑职没有想法。”李本深赶紧上前答道。
“刘师长,你赶快派人把他们组织好,不能这么散着。”罗剑又冲刘肇基说道。
“大都督,这个怎么办?”刘肇基指着士兵们脑后的老鼠尾巴说道。
见罗剑和众多将领过来了,李本深部的士兵们纷纷跪了下来。
“大家快起来,我们扬州军是不兴下跪的,大家以后再也不用跪任何人了!”罗剑抬着双手让大家站了起来。
“只是大家这脑后的老鼠尾巴实在难看,我看大家干脆理个光头算了!”罗剑笑着说道。
这时候清兵的剃发并非清朝晚期那种发式,而是前面全部剃光了,只在脑后留了一条不长的小辫子,确实非常难看。
“全是光头,那不成了和尚军了?”黄得功一听,哈哈一笑。
“你不要笑,以后部队作战之前都要理成光头,如果头部受伤,包扎、治疗都要方便得多,这次安庆之战时,不少头部受伤的士兵后来伤口感染不治,这跟头发太长是有一定关系的。”罗剑严肃地说道。
“啊?都要理光头啊?”黄得功摸摸自己的头发,惊讶地说道。
“等你明白了这个道理,让你留头发你都不会留,这个事不急,等把道理给大家讲清楚了,相信大家会自觉执行的。”罗剑知道这事目前不是紧急的事也只是提了一提。
“李将军,你的部队如果在扬州整训效果明显,将会被改编成扬州三师,如果效果不好,我们再说。”罗剑直截了当地跟李本深说道。
李本深一听大喜,以前李成栋的部队是二师,如果自己的部队成了三师,又跟李成栋成了兄弟部队了。
“大都督,卑职一定竭尽全力,不过刘师长,还请你高抬贵手,多给派些人手帮助我们整训。”李本深跟罗剑作了保证,又诚恳地向刘肇基说道。
“哈哈,这个肯定没有问题,明天我就安排。”刘肇基听李本深这样一说,也很是高兴,如果这支部队整编好了,扬州两个军六个师就齐活了。
不一会儿,一师的侦察兵回来报告,说清兵已经过了淮河,并没有停留,一直朝徐州方向去了。
清兵围城时间尚短,盱眙城准备又十分充分,粮草自是不缺,当晚刘肇基安排了一顿丰富的酒席,算是迎接罗剑等人,也算是欢迎李本深起义。
第二天一早,罗剑就准备回天长,李本深非要跟罗剑回去见见李成栋,罗剑也答应了,让刘肇基给李本深部补给完毕,又让杨副总兵领着已经全部剃成光头的李本深部向扬州慢慢机动。
李本深部投诚,清兵已经退兵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扬州,罗剑等人回天长时,路上已经有不少的百姓正在往回赶,见到猛士车,都是跪在路边叩头。
路上人太多,罗剑不及下车一个个扶起他们,只得伸出脑袋喊着请大家快起来。
这一路人又是让人,又是让着大车,竟跑了三个小时才到天长,到了城外一看,史可法、任民育和一众将领已经等在城门外面了。
“兴华,这一仗我们终于打赢了,可是真不容易啊!”史可法走上前,迎着刚下车的罗剑说道。
“是啊,我们还得好好总结,这几仗虽然都打赢了,但赢得侥幸啊!”罗剑也感叹着说道。
黄得功和李本深几人也下车,朝史可法行过礼,又跟大家客气了一番。
李本深直接朝着李成栋走去,李成栋上前走了几步,一拳砸在李本深胸口上,“你小子!总算做了一件明白事!”
“大哥啊,当初你是跑得快,我们被清兵围住了,兄弟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如今夫人他们可还安好?”李本深摘下自己的头盔,摸着自己的光头说道。
“夫人他们在扬州城里好着呢,等你回到扬州再去拜见吧。怎么?把老鼠尾巴剃了?”李成栋看着李本深的光头,有些好笑。
李本深不好意思地冲李成栋笑笑。
“兴华,现在清兵退了,你有什么打算?”史可法问罗剑。
“不知道淮安方向现在情况如何?督师你觉得刘泽清能守住淮安吗?”罗剑知道准塔部已经向淮安方向进攻,那边的情况还一无所知,故此问史可法。
“唉,兴华,我正要跟你说这事,朝廷已经把情况通报我们了,淮安已经丢了,刘泽清逃到了高邮,正在等朝廷的援兵呢。”史可法叹了一口气说道。
“哦,是这样?那我们还得再出手啊!”
“不用了,清兵攻占了淮安就停了下来,并没有继续进军。”史可法说道。
众人都是边说边往城里走着,不一会都进了天长县城。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选贤用能
今天的扬州城似乎苏醒得特别早,天刚麻麻亮,各个城门就已经打开了,不少城外的农民已经等在门口,准备进城运回自己的粮食。
知道今天有很多农民要进城来运粮,任民育昨天就交待守粮库的差役都要早起,早点给大家办事,不能拖拉。
刘婶的包子店一如既往地很早就开了门,刘婶对大都督信心十足,大战之前,男人要收拾细软准备逃离扬州,被刘婶指着鼻子臭骂了一顿。
今年的年成虽不算太好,但南边都没有了兵祸,虽然仗打得很大,这粮价却并没有涨上来,刘婶的包子还是二文钱一个。
包子店里已经坐满了客人,大家都是要上两个包子,再要上一碗小米粥加上一点酱菜,吃得热热乎乎的,也只要花五文钱。
“我说老张头,你家就在城外,你的粮食啥时来取不行啊?非要来凑这个热闹?”刘婶对住在东门城外的张老汉说道。
“刘婶,不瞒你说,老汉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啊,我只见过官府收粮的,还真没见过官府收了粮还发还给咱的。”张老汉说这话时还四周望望,唯恐被人听到了。
张老汉的话还真被他害怕的人听到了,他背后桌人一个差役模样的人站了起来。
“我说老张头…”
张老汉一听,回头一看,见一个差役站在背后,心里一惊,就要回身施礼。
“我说老张头,我说你的担心真是多余,昨天任府台就交待我等今日务必早起,到粮仓给你们发还粮食,这还能有假?”
张老汉一听,这才心里踏实下来。
“只不过你老张头怀疑官府,这确实不应该啊!倘若扰乱了民心,你可吃罪得起?”差役却还没完,追着张老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