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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久之后,语环意外从网络上看到国内新闻,宋雪欣在京城举行的第一次个人钢琴演奏会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庆功宴上有人故意暴出其身为军政豪门屠家的直系孙女儿,一时众相巴结,名媛之势不可抵挡。
八卦流言称,在人才济济的京都,不过一个小小钢琴家能得到这么多的追捧,也无非由于她身后的大靠山。因为音乐会是由屠家的那位商场大鳄屠二爷安排的经纪人公司一手包装策划的,宣传费都上千万,重金砸出来的名声不火都难。
对此,男人们当然不会关注。
当晚,语环忍不住问卫东侯,“屠叔真的没娶宋惜玫吗?宋雪欣是不是屠叔的女儿?”
……
对于语环的这个疑问,男人们私下召开了一场非常严肃的会议。
与会者除了翁婿两,还多出个北靖。
屠征听完卫东侯的话,心中感慨,又后悔。
感慨的是女儿心如明镜,并非不想相认,只是碍于现实难题,为他这爸爸着想,怕冒然相认给对方带来麻烦。这次问起宋家的心情,多少对自己也有些怨怼。
他后悔当初一走了之,任国内的人继续兴风作浪,作了那么多混淆视听的事儿,也的确造成了糟糕的影响,若回国时这些问题不理清,让语环认祖归宗的话也会遭到伤害和误解。
同时又庆幸,幸好女儿提前提出了这些现实问题,让他们能有机会在此商议解决办法。
“我从没答应娶宋惜玫,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法律条文存在。至于这个私生女……当年他们的确想设计我生米煮成熟饭,如果成功了,那么这个雪欣,必然也会拥有兽人基因,只要查一查,就很容易证实。当然,我可以肯定那女孩绝不可能是我的女儿。”
卫东侯疑惑,“爸,照你这么说,宋惜玫难道用假女儿骗了屠家这么多年,她就不怕穿梆?”
北靖冷笑,“那个雪欣,不也一样因为几句谎言和泪水,就骗了你十几年?要不是正牌环环出马,恐怕你被人蒙一辈子也甘之如饴。”
卫东侯气得脸色阵青阵白,冲口而出,“我白目,我承认。好歹我再可恶,也没像某人故意将语环迷昏了,还强上。简直就是斯文败类,人面兽心。”
两个情敌又杠上火了。
屠片低喝一声才将两人打断。
“我只有晓敏这一个妻子,当年如此,现在亦然,未来到我死也不会变。”
话题又回到宋雪欣的身份问题上了。
北靖说,“我追查过宋雪欣的身份,但她的记录好像都被删除掉了,这很不寻常。这个女人,身上有很大的秘密,连宋惜玫看起来似乎也不清楚。”
卫东侯突然说,“当初寿宴时,有一段她想加害语环而自动摔下楼梯的对话。我记得里面语环叫她话梅。”
“话梅?”北靖语气惊讶,“之前我也听语环提到过这个名字。说这女孩是她的救命恩人,当年福利院里似乎存在贩卖儿童的事件,就是这个女孩救她离开福利院。”
屠征眉眸一肃,说,“如此可见,这个话梅大概就是宋雪欣。只有当年跟语环和她妈妈外婆共同生活过的人,才会知道那么多事。”
卫东侯心头一震,突然想通了很多事,心头对于宋雪欣也更加厌恶。
北靖说,“师傅,关于宋雪欣的事,我也派属下查过。我的属下在保护语环时,意外发现宋雪欣给自己注射抑癌药品减缓胎尔生长,并借此陷害语环。我让属下将她的罪证透露了出来,才帮语环洗刷了那次的罪名。
但之后的追查,我们发现语环所说的那家福利院,早就取消了;福利院里的记录资料,也被一场意外大火灭掉了。而那附近的住家,也全搬走,不知音讯。若说这些都是时间自然消化,那么我们找到当地退休隐居的一位老秘书时,老秘书邓很明确的表示,当时有上级领导派人专门到镇人口资料室里,提走了那批居民的档案资料,从此让那些人的存在成为记忆,很快就彻底消失掉了。足可见,这种‘自然消化’根本就是人为。”
男人们商量到最后,屠征提出想要回国再调查一次,因为他八年走遍川省大小镇县寻人,对那里没人比他更熟悉。
卫东侯有些意外屠征的急切,劝其暂时缓一缓,希望他先留在语环身边,陪语环顺利产下孩子再走不迟。
屠征心切,说,“已经二十五年了。当年他们骗我晓敏被火化了,语环她外婆也说骨灰都洒在我们当年相恋待过的那座山头上。没想到你们还去祭拜拜过,我想去看看晓敏,告诉他我终于找到我们的女儿了。”
来回时间,最快一周。
……
这晚,餐桌上因为又多出两名贵客——北靖和薇薇安,而变得格外热闹。
席间,屠征宣布说会回国几日,很快就回来,特别注意了女儿的表情变化,发现果然看到了一抹不舍之情,让他胃口大开,吃掉不少的回锅肉。
饭后,已经出国许久的语环,也心生向往。
卫东侯就想趁此机会,给家里打电话,让语环跟家里人好好交流交流,改善关系。
但这一举动却提前被屠征有意无意地掐掉了,换成了一起唱军歌。
小乌龙小朋友兴奋得戴着老外的军帽,披着一根妈妈的红丝巾当斗蓬,举着卫东侯新送给他的儿童版塑料“青龙偃月刀”,在屋里窜来跳去,跟着干爸爸和叔公的歌声,乐得手舞足蹈。
那时,语环和查茶高兴地给两个男人打拍子。
中场休息时,语环发现查茶失神,问起她是否也要回国,查茶还是很逃避。
语环说,“茶茶,其实你心里还想着他的对不对?要不你先回去瞧瞧,让小乌龙留在这里。等你确定了情况,若是能跟孩子爸爸重修旧好,就一起来接小乌龙。若是不能,就回来,你还有我们这些家人呢!”
查茶感动得一下哭了起来,她从没想到因为意外得屠征所救,继而拥有了这样好的好姐妹,真正亲如家人。
语环轻轻拍着查茶的背,轻声安慰着。
查茶情绪很快平覆,笑说,“环环,屠叔说你的性子跟婶婶一样,都是嘴硬心软的主儿,真是没说错呢!其实我觉得你们真的可以不用顾及那么多,以屠叔的为人,他根本不在意那些虚名的,你何不就顺了……”
两个女人相处这么久,也多少知道了对方的一些心事,互相开导也特别能一句中的。
但语环似乎铁了心思,没有松口。
临别时,屠征对语环郑重其事地说,“环环,屠叔回国办完了事,回来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他没有要回应,即转身离开了。
语环站在门口许久,才回了神。
睡前,她突然找出了卫东侯专门带来她的排箫,靠在窗边,看着远处一丛树枝掩映后的晕黄灯光,再次吹起了那首《雁南飞》。
哀惋悠扬的乐声,飘进正住在隔壁的屠征的耳中,他心中大动,又悄悄潜来,站在那窗下树阴里,将整首歌听完,久久都没有离开。
他要回国查清一切真相,打消女儿的所有顾虑,回来后,一定要认回语环。
正文 49。语环失踪了!
49。语环失踪了!
清晨,微风轻拂,露珠晶莹,温暖的阳光下,庭院里的花儿竞相开放。
语环从一夜好梦中醒来,闻着身旁男人熟悉的气息,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转眸看到枕头上的小黄鸭,一道暖流从心底深处,缓缓流向四脚百骸,说不出的舒服通畅。
伸手抚上男人宽厚的胸膛,将小脸蹭进他的臂弯里,舒服地深呼吸一口气,小脚也跟着叉进男人的双腿里,男人立即有意识地摩挲着她冰凉的小脚板,又舒服,又温馨,又甜蜜。
他咕哝了一身,身子侧了侧,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彼此都调了一个新的姿势,舒展睡麻的地方,又继续眠觉。
被窝里,两人四脚交缠,头颈相绕,宛如连体婴儿般,亲昵又缠绵。
已经多久,两人都是这样一起迎接新的一天,早记不得了。但对于大多数新婚夫妻的生活磨合来说,他们之间似乎没有那么纠结的时期,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地默契。
就像这会儿一起眠觉,其实也不是天天如此,在军中待习惯的男并不喜欢睡懒觉,平日她醒时,他早就在社区里跑了三五个来回,在她差不多要醒时,就在楼下的庭院里做器械运动。只要她一推窗子,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