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飘入天国的爱魂
江琳这一天走完的人间尘世的最后一道关卡。
王放看着江琳化作青烟升腾,那是江琳的灵魂永远地飞向了空中。王放不可能知道,而且永远不会知道飘升的灵魂里所拥有的和他有关的秘密。那份神秘的、难以用语言表达、没有现实根基的爱让江琳的灵魂全部带走了。那灵魂里镂刻了江琳与王放最亲密无间的接触,最有深度的进入与包涵。在天国里,这个灵魂拥有无憾的快乐,她在幸福的进程中存储了爱。在凡身肉体即将消亡的时候,增添了永远的粘固剂,防腐剂。在她步入天国的时候有王放深情目光的陪伴,更得以将这份美丽升华。灵魂在天国里祝福王放,一个有责任心,有爱心,至真至情的好男子一生平安……。
王放是聪明的、理智的,在他所在公司股票正式上市之前,他将自己散户账户里的所有股票卖出,并且将账户作销户处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尽管他想将时间与精力最大化最大利用,但事实上在这一点上帝真是公平的,时间对谁都是平等的,也因此,过度的操劳就必定会让时间的主人付出代价。
王放没有更多的精力来应对散户的股票操作,他从这一天起正式宣告结束在股市中的散户生涯。在股市游走的时日,王放当然赔过、也赚过,仔细清点一下帐目,还好是刚刚打了个平手,如果算上赚钱时潇洒地去洗桑拿、去卡拉OK、去喝咖啡,那就还是亏本了,不过,人的生活不能这么过的,潇洒了的人生就是真实的生活。人活着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情人,为了家人,为了妻子,为了朋友,为了快乐吗?人生,不过如此!
几年股市生涯下来,王放清醒地意识到,国家目前的政策与管理调控措施尚不具备散户投资的条件,市场没有提供给散户投资的良好客观环境,并非散户投资的真正场所。那么。是否把钱交给眼下众多的基金组织,就会有所斩获呢?只要去问一下周围的朋友,只要看一下报纸,听一听新闻,好象也不会赚什么钱,如果某个基金组织破产的话,也还得跟着一起倒霉,那是没有选择的资金流失,那是一种没有任何办法挽回的败局,所以,哪种投资形式,目前对于散户而言,差不多是一样的结局。整个国民经济发展战略符合长期稳定规划的方向与目标时,百姓就有了放心投资和长线投资的条件,那个时候,钱生钱的途径就会真正畅通起来。
目前的资本市场炒作成份浓厚,决定了如果作为长线投资容易得不偿失,可是参与其中来炒作,又绝非普通人所能胜任。基金组织按理是专业人才,应该可以让参与的人享受经济成长的成果,因为个人有投资,因为是专业人员帮着理财。可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市场的理念造就了急功近利的短视。没有长远的政策鼓励,做起来效果也就一样,基金也是首先满足其短期利益要求。不过,对于融资或圈钱来说,目前市场还是好处多多,对于有意发展的公司非常有帮助。就好比自己负责的福州金球服装有限公司一样,一下子就筹集了一大笔资金,用于扩大再生产无疑是锦上添花。当然,对于骗子骗钱也很方便,不是很多上市公司的老总出了问题,害残一批黎民百姓吗。股市良莠不齐,长期稳定投资有回报的企业少之又少。一个资本市场,如果没有几家可供信任的让大众愿意投资并且有所回报的公司,又如何树立诚信,如何鼓励人们真正的投资而不仅仅是投机,从而促进一个市场的良性循环,而不是尔虞我诈,骗一次算一次呢。
王放眼下彻底没有了时间和精力来做散户,就目前的市道而言,如果是散户中的顶尖人手,要赚钱并不困难;当然对于王放来说,能够做到零亏损,作为业余散户来说,成绩已是非常不错,算是考试中的优等生。假以时日,如果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再花时间学习和操作,王放相信完全可以做到顶尖,但是目前他只有选择退出。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加上他已经实现了市场经济中个人短期的奋斗目标,月入万元。当然准确说他是已经远远超过这个水平了,公司股票的分红甚至是卖出兑现都是非常可观的收入。
王放彻底把自己从股市中的散户拉出来了,身心一下子轻松许多。不用每天那么密切地关注行情了,作为一个上市公司的副总经理,他在股市已经拥有了很好的优势,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巧的是隔天他就在一张财经报纸上看到这么一段文字:一位经济学家这样说,中国的股市是大户的金矿,散户的坟场;话不是很恰当,但中国的股市却有赌场的味道,一群穷人和几个富人去赌,谁输谁赢当然是不用细想。王放竟然心中一惊,幸好自己以平局的结果离开了股市散户,总算没有成为富人们的下酒菜,要不然这坟场的日子过起来可真不是滋味。
江琳走了。江琳走了之后,王放的思念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浓烈。她是永远地走了,生命竟是真正脆弱。朱雅文离开公司进入了好友高山市政府的法律顾问团,他还得找一个和她一样有成就有声望的律师;那一个美妙的肌肤之亲的夜晚留在酒醉的记忆中,面对现实只有尴尬,情字是太难写了。爱妻昏迷不醒三年多,曾经的恩爱无数次在梦中在幻觉中轮回放映,多少次爱妻杨玉躺在自己的怀中象温顺的小猫,轻轻地扶着她光滑的脊背……,夜半醒来,却发现屋内只有清凉的月光透光窗户洒落进来,那个银色的月光里,多么希望能够走出来亲爱的杨玉呀。
第七十一章 水到渠成 相亲相爱
周日,王放如往常一样,依旧去医院陪伴久病的杨玉。双休日,家属前来病房里探视、送东西的不少,川流不息,人声鼎沸,一点也不安静,好象与那高高挂在过道上方的大大的“静”字做过对抗游戏,好在“静”字是不会动的,不然它一定会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个人说“请大家安静点,请大家安静点”。好象人多的地方总难得有真正的安静,人多是一个因素,但真正的是大家缺乏社会公共责任感,没有社会公德。一个社会的文明与富裕必须是一个锲而不舍的长期过程。好在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王放沉思着呆在杨玉病床前,很用心很专注地看着他的妻子,全然不管外面的嘈杂。突然间她觉得杨玉的双眼和平时的转动有些不一样,好象有了灵气,似乎在有意识地追寻着什么。
王放稍稍用了些力气握着杨玉的双手,杨玉的右手不自主地活动了一下,显然好象也是想表达什么,幅度比平时的要大许多。王放有些激动,他感觉到杨玉就要醒过来了,他等待着,他静静地等待着杨玉的清醒,等待着杨玉回到他的身边来。
王放的判断没错,真是恩爱夫妻心灵相通。就在他这样美好地想着的时候,杨玉美丽的瞳仁里出现了地难忘的夜晚,那个在害怕中找到寄托、在害怕中找到依靠的夜晚。在一瞬间,她回到了那电闪雷鸣的时刻,睡眠中的她被一声炸雷惊醒,炸雷过后闪过一道强烈的白光,很快,又一个更猛烈的天雷在窗外炸烈,杨玉手脚齐动,然后猛地坐起身子,清晰有声地喊道:“王……放!”
王放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这一声无比美丽、无比动人心弦的呼唤,他揉了揉眼睛,没错,这是大白天,周围有声音,有走动的人群,这不是作梦,这是真实的,是真实的杨玉,在真实的呼唤着他。
王放太激动了,他语无伦次地说:“玉……杨,我……是,我……我在。”
他紧紧地将杨玉搂在怀里,好象怕她突然飞走,又象怕她突然重新回到唤不醒的睡眠中去。
“王……放,我……们……回家……吧。”杨玉说起话来断断续续,但足以表达心中所想。
“太好了,玉,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王放激动地喊道,“好,好,玉儿,我们就回家。”
王放对一个护工吩咐道:“快,你去办公室叫医生来,杨玉醒了。——对了,叫过医生后你给朱雅文律师打个电话。”王放需要有人分享他的快乐和激动,不过事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为何第一个要告诉的人会是朱雅文律师,而不是杨玉的哥哥等亲人。
罗毅恒主任这一天刚刚给一个急诊病人做过手术,已经对护士和医生下达完指导医嘱,这会儿正在向值班医生交待注意事项。罗毅恒主任得到护工的汇报,,立即走入杨玉的病房。
王放见罗毅恒主任来了,一下子趋步上前,口里不停地说道“谢谢,谢谢主任了,杨玉醒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给罗毅恒主任跪谢。
罗主任赶紧拉住他,高兴地对他说道:“王放,真是恭喜你!你的坚持你的周到照顾让杨玉清醒过来了,这是奇迹,是我们医院第一个植物人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