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好象还做梦不少。”
“都梦见些啥了?你的梦中有我吗?”
“好象没看见你。我梦见从前的事儿了,梦见和杨玉一起呆着。”王放说着刚才的梦,觉着有些不好意思。
“你很想念她当然就会梦见她的。现在舒服吗?”
“真的舒服,看来这催眠术值得推广,你真要去弄这个,开个门面,你完全能够胜任的,甚至会做强做大。”
“好,不用夸我了,是你特别配合才会这么成功催眠的。我说王放呀,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工作就是完成公司任务,私人的事就是给杨玉治病。”
“杨玉她能够醒过来吗?”
“会的。我相信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王放,我懂你。你是一个尽责重情的好男人。我会等你的,等待你做完你该做的事情。”
王放无语,无语是因为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何将谈话继续下去。是的,当初王放对江琳没有太多爱的感觉,但二十年过去,江琳还依然如初地爱着他——他从傍晚开始对这份爱有了感觉有了触动,爱是什么,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关心,对另一个人欢乐和痛苦的共鸣与共享。
那晚,王放有些不舍地离开了酒店,江琳更是心泪如雨。这是她和王放的第一次,甚至只能说是她的第一次,但她无怨无悔。第二日,她一个人回到泉州。
一周后,经过公司董事会讨论通过,福州金球服装有限公司全体职员大会上,公司办公室主任大声宣布,王放任公司副总经理。王放从此步入了职业生涯中一个更高的平台。对男人而言,事业的成功和飞跃是颇激动人心的,王放也不能免俗,何况他本就是俗人。这个消息,最早当然是应该告诉至亲至爱的妻子杨玉,他的确也是这样做的,那天和江琳一起去医院见到杨玉时,他就用眼神交流心灵沟通告诉了杨玉,但是杨玉,那一刻却真的只有植物的本能和思维,植物的思维无法与充满灵性互动的人类思维相匹配。现在正式的任命下来了,王放想起了高山。对,高山,今晚得和高山聊聊,喝点小酒。
“高处长,我王放呢。下班了吗?”高山刚出办公室门,准备往家赶时接到王放的电话。
“当然下班了,都快六点了。”
“嗨,你不是经常5点下班,六点回家吗?如果大家都象你这么忘我工作,可就好了。我们企业办事就会更方便了。”
“听你的口气,感觉你心情不错,应该不只是来和我发牢骚的吧?”
“那当然。发牢骚是一种减压术,牢骚发过心情就会轻松呀。我这时给你打电话,是要晚上请你喝酒去,你有空吗?”
“没问题。”
“很好,真痛快。牡丹大酒店好吗?”
“好的。”
让高山没有想到的是,几乎在同时,还有一个人要请高山喝咖啡,而这个人高山见过,却并没有实际上打过交道。这就是朱雅文,此刻她就等在高山的办公楼前,等在他下班的必经之路。
朱雅文看见高山从办公楼里出来,立时喜上眉梢。
这天上午,朱雅文担任首席辩护律师的一个合同纠纷案在省高级人民法院进行了二审宣判,这是一个标的2亿元的大官司,朱雅文率领的律师团队为原告进行辩护,从一审到二审,终于结束了,为原告赢得了这场艰难的官司。作为一名律师,能够赢得这么重大官司的胜利,无疑是职业生涯中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朱雅文等一行人中午在外面一起举行过庆功酒宴后,结束时已是快下午5点。同事和原告方陪同的工作人员都散去了,她回到家里,天慢慢地黑下来,儿子和同学参加学校组织的春游活动,去永泰地球村,晚上将住宿在那里,而朱雅文的爸妈住在他们单位的公房里。朱雅文打开家里所有的灯光以及音响,却依然冷冷清清,空空荡荡,不免情绪低落。快乐无人分享的孤寂涌上心头,痛苦独自承担,固然痛苦,但是欢乐无人共享,却也滋生痛苦。这时,她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高山,对,去拜会高山,请他喝咖啡,见识一下这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朱雅文驱车赶往市政府大院,于5点半到达市政府办公楼主楼前面的停车场。朱雅文因为办案子的原因,常来市政府相关部门取证或查找资料,因此对这里并不陌生。外经贸处几间办公室都还亮着灯,但间断地有灯熄灭,是下班时间了。外面万家灯火,每一盏灯后面都洋溢着温馨的亲情,路上开车来的时候,朱雅文百无聊赖,似与她今天的成功境况不相吻合,但是随着汽车快速地驶向市府大院,朱雅文的心情渐渐开朗起来,好比天气多云转晴。
朱雅文快步向前,正面地挡住了高山,有些冒昧,有些唐突。高山停住脚步,感觉这女子似曾相识,但一时没有想起究竟在哪里见过。朱雅文感觉是在梦中,终于和高山在那一次的心动后再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
“高处长,我是光华律师事务所的朱雅文,”朱雅文自我介绍,“你想起我来了吗?上次撞你车,是你宽宏大量,一点也没有为难我。”
“朱雅文,是光华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律师,嗯,我想起来了。你——来这里办事吗?”高山脑海里回忆起了那次的撞车事件,当时朱雅文给了高山一张名片。
“我是专门来你这里的。你还记得你去福清解决伊拉克人质事件吗?我是里面的家属呀,那次我知道了你在外经贸处当处长。”
“嗯,家人回来还好吗?”
“谢谢处长,我哥回来休息一段时间后在厦门做事情去了,现在情况不错。”
“那就好。”
“那次本来要当面谢你的,可你当时很忙,你看了我一下就匆忙走了。”
高山记忆中那双熟悉的眼睛出现在眼前,原来是朱雅文,难怪当时这么眼熟。“朱律师,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高山关切地问道。
“处长,谢谢你的关心。我今天想请你喝咖啡,你有空吗?”
“。。。。。。”
“我今天胜诉了一个大案子,想和你聊聊。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点过分。你如果不方便就以后吧。”
高山不忍拒绝朱雅文这么一个要求,是呀。人都有感情没有寄托、快乐无人分享的时候,想起自己从小就和爷爷奶奶特别亲密。有一次,奶奶对他说:你长大了以后,一定要对你爸爸好呀(高山10岁时妈妈就因病去逝了),当时的少年高山点头不迭。奶奶这话是对孙子的看重,是预言孙子会有一个好的前程。高山考上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奶奶异常高兴,一个70多岁老人的灿烂笑容宛如孩童般纯真,让高山快乐甜到心底深处。大学毕业那年,奶奶去逝,高山看到奶奶的灵柩被推进墓穴时,他知道世上没有了奶奶,从此要风雨自知,欢乐少了亲爱的人共享,重重的失落预期让他泪如雨下。
第三十九章 三喜临门 英雄相惜
牡丹大酒店门口,王放站在那里张望着。这会儿,熟悉的车牌号为闽AW**20的现代阳光小汽车开进了酒店,他高兴地往车上挥手。王放这会儿当然看不清楚车里面的人,但知道一定是高山来了,因为那车行走的姿势非常优雅,他曾经和高山开过玩笑,说开车是一门艺术,而高山是这门艺术中的顶尖高手,看车走的线路和形态能够感知驾车内的秉性和内涵。高山总是笑答“过奖,过奖。”当然,另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高山参加他们两个人的聚会从不会迟到,除非是无法抗拒的特殊情况,就象上次高山来赴约的途中遭遇车祸。守时也是两人很合口味的一个重要因素。车内的高山一眼就看见了王放,王放挺立在保安的身旁,如果换上制服,他比那保安更象保安。王放这人比较注重形象,站立时姿势非常优美,就好象他说的高山的汽车行驶很优雅一样。当然,这对于王放来说,前提条件是一定不能喝醉。王放醉酒多点后极易得意忘形,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