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戈宇双手搂住了沫的腰,将头放在沫的腿上,闭上眼睛,不想让眼泪继续离开眼睛。
沫微笑地抚摩着他的头发,如照看一个孩子。
过了好长时间,戈宇才不再流泪。他抬起头,看着沫白净的脸上那一抹宁静的笑。他慢慢地站起,慢慢地吻上沫的唇,慢慢地将沫抱紧。
那唇是那么得薄而甜美,那舌是如此得香醇。戈宇越来越兴奋,吻下去的力度逐渐加强,拥抱的手越来越用力,使沫的呼吸变得急促。戈宇顺势将沫压倒在床上,柔软的床,两个人倾陷下去。
戈宇开是迷乱,沫已然从衣服里解脱,两个灵魂开始沉沦。
沫在身下呻吟着,那声音纯洁而模糊如初夜时的声音一样。
“哦,上帝,我总算又占有了她……”戈宇想着,开始剧烈地动作。
当两个人在沉沦的边缘放纵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束百合,微笑地看着沫说:“宝贝儿,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沫听到呼唤,毅然推开戈宇的身体,向男人走去。
男人旁若无人地吻着沫的脸,抚摩着她的裸体。沫看着百合微笑,享受着鲜花与吻。
戈宇愤怒地冲到男人面前,挥拳打去,却什么都没有打到,反而因为用力过猛,自己转了一个圈。当他再转回来的时候,沫和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
房子刹那间消失,戈宇裸露着身体站在一块褐红色的巨大岩石上面。
在他面前,是一望无际的褐红色石头构成的世界。没有植物,没有动物,没有阳光也没有一丝的风吹来,一片的死寂。
戈宇放开嗓子大声地叫喊,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大地开始颤抖,一条条的裂缝从远处的天边开裂着向戈宇站的地方袭来,戈宇转身想要逃开,却怎么都挪不动脚步。
大地爆发出一阵阵的死亡召唤的声音。
戈宇开始因为无法移动而哭泣。
突然间,沫出现在他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对他说:“别怕,我在。”
接着,她带着他飞升。戈宇觉得安全了,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看看下面的大地,一片烈火从地底涌出,大地成了一片火海。
当戈宇抬头想要看看沫的时候,沫突然松开手,戈宇一飞快地下降,全身失重的感觉,嗓子依然无法发音,眼看着就要掉进那火海。戈宇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想要逃开……“戈宇……戈宇……你怎么了?你醒醒!”Tina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戈宇招回现实。
当戈宇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Tina的那张床上,枕头湿了一片,被子凌乱。
“你做噩梦了,宝贝……”Tina抚摩着他的头发说。
戈宇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梦见什么了?”Tina轻声地问着。
戈宇半天都没有说话,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才慢慢地说出了四个字:“梦见上帝。”
(2)
Tina点了只烟,放到戈宇嘴上。跟着给自己点上一只。
戈宇贪婪地吸了一口,让香烟从气管到肺部转了一圈然后才淡淡地吐出。
Tina靠近戈宇,用胸部在他身上摩擦着,问:“梦到什么了?”
“没什么。”戈宇还没有从梦境中完全解脱出来。
“你一直在叫别人的名字。”
“哦,是么。”
“是。”
“谁?”
“你不知道?”
“沫,是吗?”
“沫是谁?你的女人真多。”
“……”
“不是她。”
“那是谁?”
“不告诉你,睡吧。”
“生气了?”
“没。为什么要生气。你没必要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如我不只属于你一样。”
Tina说着,讲吸了一半的香烟扔进床边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戈宇看着那半截没有熄灭的香烟在黑暗中挣扎。
烟头的火光很努力地想要永恒,可是却不行。它越是努力地发光,就熄灭的越快。
黑暗中可以隐约地看到淡蓝色的烟气,如同呻吟时发出的气体。
戈宇不忍心看下去,就把手里的烟头使劲地按在那挣扎的烟火上面,两个挣扎的弱小灵魂一起覆灭。屋子里一片死寂。
戈宇心里还是阵阵的痛。
这一天是周六,主创造了世界,完成了所有的工之后,准备休息的日子。
第二天当戈宇睁开眼睛的时候,Tina已经不在身边了。
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我有事,你自己吃饭。
戈宇看了之后将纸捏成一团,扔进烟灰缸里,起身穿衣服。清洗过后,他要去教堂。
戈宇是个基督徒,每周都要去教堂做礼拜。
他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所以选择上帝,向上帝倾诉是安全的。
他在每个星期天,在教堂里向上帝忏悔这一周来的罪过,然后做千篇一律的祷告:“圣明的全能的仁慈的主啊,我的主。我是您忠实的子民,现在我跪在您的脚边向您祷告。这个世界已经让我失望,我看不清前方的路,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是如何的颜色。请您为我指引,指给我前进的方向,指引我回归您的身旁,在您的庇护下,顺利地赎完自己的罪。您让我爱,我便去爱;您不给我爱,我也必不去恨。因为我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您安排好的,因为您是全能的主……”那天戈宇做了祷告之后并没有象往常一样立即离开。
他在教堂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看着教堂里进进出出的人,他不是太闲了,只是因为不知道改去什么地方。
教堂里进出的人挺多,虔诚的人们为了自己的内心有一个主,有一个信仰而拜倒在造物主的脚下。有老人、孩子和很多的年轻人。戈宇可以看到别人脸上的表情,他们有的沉闷有的愉悦有的平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世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事。
戈宇看到一戈熟悉的影子从正门进到教堂里面,径直走到神像面前,双手握拳放在胸前,低头祷告,那是素素。
素素祷告了很长的时间,“她求了些什么?〃戈宇心里想着。
当素素祷告完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前排坐下,拿起唱诗本,跟着唱诗班的女孩们一起唱了起来。戈宇不想那么块去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一直到素素唱了两支歌之后,戈宇才站起来走到素素的面前,问:“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素素看了戈宇一眼,将右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嘘”了一声说:“小声点,这里是教堂。”
戈宇耸耸肩,在素素身边的空位上坐下,轻声地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
素素微笑着反问:“为什么要打?”
“……”戈宇沉默了一会说“你答应我的。”
“呵呵,你象个孩子。”
“为什么这么说?”
“你在要糖吃。”
“……”
“我太忙了。”素素说着脸上有一种不属于她年龄的疲倦。
“哦……”戈宇坐直身体靠在靠背上“你经常来教堂?”
“不,偶尔来,有心事才来。”
“要经常来的,那样才虔诚。”戈宇教育她说。
“我不觉得”素素看着神像说“有时候虔诚是放在心里,而不是表面的。每周都来的人不一定是虔诚的,而不经常来的人也不一定就是不虔诚的。‘每个人都有罪’主说的。”
“这话不象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说的。”戈宇无奈。
“哦?我们有代沟哦!”
“……”
“干吗?不是说你老啊,呵呵。”素素笑的很真诚。
“我也没那样理解。”戈宇回答着
素素转过脸看着戈宇说:“你每天好象都没什么事做一样。”
“今天周末。”
“上海没有周末……”
“为什么?”
“人们要为了生计忙碌,周末要充实自己。”素素的样子很认真“不然会失去机会的。”
“我不这样想,怎么开心和放松就怎么来就好了。我不觉得自己会失去什么。”
“哎……”素素叹了口气。
“为什么叹气?”
“不为什么。叹气很舒服的,可以放松神经,不信你试一下。”
素素用鼓励的眼光看着戈宇,戈宇真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吐了出来“哎……”“怎么样?感觉怎么样?”素素急切地问。
“啊,真的可以放松自己哦。”
“呵呵,我说的吧。”
“呵呵,哎……”戈宇又叹了一声,感觉真的轻松了好多。
“我要走了,你还要在这里坐么?”素素问。
“不,我也走。你有什么事?”
“我回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