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个理由?
这王爷摆明刁难自己了,那她说什么理由估计都不可能让他称心如意的。
思量好久,夏羽才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出:“王爷,您是不是对臣妾不满意?”夏羽知道,这话一出,若是对方一个不高兴,完全可以将自己休掉,抑或是,一挥手直接将她以大不敬之罪打入大牢。可是,她就是想这么问,也确实随心意问出口了。至于结果怎样,那便听天由命吧!
闵宇轩眼中倏地闪过一丝凛冽,跟前这女人,居然这么大胆地将这么个问题问出了口。她难道不怕他一个不高兴将她赶回林府去?
既然对方已有这般认知,那他闵宇轩不介意直接和她挑明了说,随即,他那略带刻薄的话语毫不客气地送出,“四年时间,倒是终于让王妃你开窍了。”
夏羽暗自呼了口气,还好,这个闵宇轩并没有一拍桌子一唤人一个恼怒将她这个正室直接赶出门去。谢天谢地,夏羽在心底大大将老天爷感谢了一番。只是,既然他不喜欢她,干嘛还让她待在王府内,直接将她休了不就好了,一了百了,多省事啊!到那时,也就犯不着王爷自个儿生气,王妃自个儿埋头悲伤了。
夏羽永远不会不知晓,闵宇轩娶凌笙筱为妻,实属无奈之举。他虽不喜欢凌笙筱,却没有打算放凌笙筱走;而凌笙筱虽伤心难过,却也没有打算离开这个她深爱的人。即便闵宇轩真的想开,写了休书,并将它送到了她的跟前,或许,凌笙筱也是不会答应的。
两人之间,烦人纠葛将在,永不能消逝!
犹豫许久,夏羽才开口跟眼前那一脸冰霜之人说道:“王爷,您可愿与臣妾做个约定?”
闵宇轩瞅着对方,挑眉说道:“约定?”
夏羽无意识地舔舔干燥的嘴巴后,才道:“若王爷肯携臣妾赴宴,臣妾愿搬出‘筱荷苑’,永居那间厢房,直至被休为止,绝不后悔。”
从杨韶华和安筠她们的言行中可以大致猜测出,那‘筱荷苑’无疑有着很高的评价,搞不好可能就是正室地位的象征。
那么,作为正室的她拿这‘筱荷苑’做赌注,应算很大的筹码了吧?
20。叫板、挑衅、赌注
忽地,闵宇轩拍桌站起,逼视夏羽,沉声寒道:“王妃,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夏羽满意地看着闵宇轩的反应,看来,那‘筱荷苑’确实非同凡响啊!只是,既然是这般重要的东西,那他自己怎么倒随随便便让她搬出而让杨韶华搬进去了?
真是个喜怒无常行为怪异之人。
虽然此刻夏羽有些被震慑到,但终究她还是暗自深呼吸口气,调整了一下,大着胆子直视对方双眼,一字一顿地回答:“臣妾知道!”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筱荷苑’与‘宴会’,孰轻孰重,她能权衡。
“很好!”闵宇轩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了这两个字。恨恨坐回靠椅,压住心中火气,闵宇轩开口说道:“凌笙筱,难道你不知晓,‘筱荷苑’与‘宴会’都是本王之物,你凭什么拿‘筱荷苑’来赌‘宴会’!”
夏羽直起腰板,迎向闵宇轩几欲冒火的双眼,答道:“就凭凌笙筱是王爷您的结发之妻,是‘筱荷苑’名副其实的女主人!”毋需多说,只这两点就已足够。
闵宇轩望着跟前不卑不亢的夏羽,何时,那个默默无闻的凌笙筱已长成这么一个敢同他这个王爷叫板,敢在他这位夫君跟前叫嚣的女子了?
这四年,他一直刻意不参与进去的四年,竟造就出了这么一名女子。
也可能,从小到大,她的本性就是这般,只是她在过门之前刻意隐瞒了而已。
呵,凌笙筱,可别因这样的改变而将你自己毁了去!
闵宇轩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坐着。许久,待到夏羽以为跟前王爷要发怒将她拖入大牢的时候,他才抬首,用一种极端平静的语调缓缓说道:“希望王妃能记住方才所说之话。”
她要参加宴会,他答应她;她要搬出‘筱荷苑’,他也答应她。这一切,对于他这个王爷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无非就是大宴宾客时身旁坐一位结发之妻,‘筱荷苑’内换一名女主人而已!
仅此而已!
夏羽煞有介事地欠身道:“多谢王爷,臣妾一定记住。”呼,总算是勉强躲过一劫。这个王爷虽凶神恶煞一般,倒也不是个一生气就将人赶尽杀绝的主子。
“既然要陪在本王身侧,希望王妃能有个王妃的样子。”脑中浮过走廊那一幕,闵宇轩遂补充道。
他并不排斥活泼女子,相反,对于活力自显不拘小节的女子,他可以用一种赞赏的视角进行欣赏。
可是,唯独跟前这个叫凌笙筱的人,即便改变了很多,即便具备了些许他所赞赏的特质,他的心里也只是会在偶然间升起点点诧异。
21。那位美貌廖王妃
纵然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很想窥探她的内心,窥探她到底产生了怎样的改变,但也只是一刻,只是那么短短一刻。很快的,便被他压了下去。
他闵宇轩不是不会好奇,而是比较难好奇。而那个叫凌笙筱的女子,虽然改变很多,但还不足以让他好奇到对她加以重视、对她完全加以改观。
听着闵宇轩的表达,夏羽的心间突地浮起一种叫“不爽”的情绪来。
什么叫做“有点王妃的样子”?敢情,王妃应该像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一般了。这明显就是对她凌笙筱的偏见,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虽然心里很不愉快,但既然此行目的已经达成,那她夏羽就不与跟前那讨厌之人一般计较。
酝酿了半天,夏羽才展开一个还算好看的笑容。她无比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王爷,臣妾明白的。”
“下去吧!”闵宇轩无所谓地挥挥手,示意夏羽离开。
哇,终于可以走了!夏羽心下一个高兴,差点叫出声来。她有模有样地屈身一拜,说了声“臣妾告退”后,便忙不迭乐颠颠地走出了门。
望着夏羽那轻盈欲飞的白色飘逸背影,闵宇轩竟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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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经过精心打扮的房间。视线所及之处,丝质垂帘,雕花紫檀木桌,精致百鸟朝凤挂灯,映入眼帘的,无不是造工了得的艺术精品。
华美梳妆台前,正端坐一妖艳女子。身侧,一丫鬟正握桃木梳,为其细细理着丝绸般的长发。
正当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女子轻启朱唇。
房门打开,一个身着侍卫服的男子跨进房内。长发高高束起,一身清爽。
来人是这名女子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