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太后见自己这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却都换不来耶律宗骁的放松,心中不觉愈发的别扭。看来老三的心这真是要被纳兰幕凉那丫头给掏空了!可惜啊,人家丫头对他没这个心思,他以前对人家又不好!现在非要人家回头,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做过的事情,既然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地里的,就更加没有后悔『药』吃了!
“母后,您这是……”辽皇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太后什么了。
太后回过神来,轻拍下辽皇的手,低声道,“皇上忘了我这老太婆答应过你什么吗?”
太后的话让辽皇不觉一怔,旋即讪讪然开口道,“没忘。”
“没忘就好。今儿这事,若是你们爷俩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太婆的话,就暂缓一天再说。明儿哀家请了很多人去未央枫叶林赏枫叶,你们不想破坏了我的好兴致,这件事在明天之前就不要提起来。明儿赏过枫叶了,你们愿意怎么闹腾随你们了。如何?”
太后说完,饶有深意的看了辽皇一眼。辽皇心下了然,明白太后是将所有的谱都摆在了明天。其实太后今天来找辽皇也是为了这事,但是还没等着开口,耶律宗骁就来了,太后也就没顾得上。
辽皇知道太后心里头有了主意,这心头的石头也渐渐放下,旋即点点头,转而看向耶律宗骁。
如今是皇太后开口了,是他的亲『奶』『奶』说的话,耶律宗骁纵然看出这其中蹊跷,可也不能不卖皇太后的面子!耶律宗骁淡淡点头,脸上的表情依旧看不出喜怒。
太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放松。
……
幕凉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甫一走到门口,就看到老李着急地站在门口等着她,见了她,老李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四小姐!您可回来了!快去琉璃院看看吧!打起来了!”
老李急忙火燎的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站在幕凉面前,着急的直跺脚。
幕凉眉头轻皱,回头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白小楼的马车,语气冷淡的开口,“谁给谁打?”
老李见此,稳了稳声音,低声道,“您出去后不久,辽王就来了,辽王要在您的房间等您,谁知波斯皇子也来了,皇子不让辽王待在您房里,二人就要动手的时候,九皇子又从墙头爬进了琉璃院,不知怎的,九皇子就跟波斯皇子打起来了,辽王在一旁喝茶看热闹。这九皇子哪是波斯皇子的对手啊,很快就被打趴下了,可九皇子真是老奴见过的最经打的人,都被打得满脸是血了,却仍是死死地拽着波斯皇子的大腿,不让他进你的房间。
老奴等人要过去,却被辽王制止了。只能是眼巴巴的等在这里。这九皇子如今就剩下半条命了,却还是死死地抱着波斯皇子的腿不撒手,波斯皇子也是气急了,想起来就踢他一脚,现在也是没了力气,估计过会这波斯皇子的脾气上来了,一脚就能要了九皇子的命啊!”
老李说完之后,幕凉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些个混蛋,没事又跑来她的院子闹什么?秀眉一挑,幕凉冷声吩咐老李,“去厨房提三桶泔水来,等在院子外面,我让你泼你就泼!不准犹豫!”
幕凉这会子也生气了,老虎不发威,当她是hellokitty!!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还不算完了!!没事就跑来她这边闹事!这一次不一遭给他们个痛快,还真是对不起他们聚的如此齐全!!
老李一听是三桶泔水,掐指一算院子里那三位爷,这往厨房跑的腿就开始打颤。可这是自家小姐吩咐的,院子里的人就是当今圣上,这泔水也要毫不犹豫的泼下去!
老李准备泔水去了,幕凉寒着一张小脸进了琉璃院。
一进院子,若不是写了琉璃院三个字的牌匾还歪歪斜斜的挂在门口,幕凉真当自己是走错地方了。她这琉璃院是又小又旧,但以前好歹能住人啊!现在倒好,成了什么了?未必比拓博堃铲平了的那几处院子好到哪里去。
院子里所有东西都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横七竖八的四散开来,就拓博堃屁股下面的那张藤椅还完好无损,再就是他怀里的一套茶具。
不远处的地上趴着一个人,单凭衣着打扮根本看不出那人是谁,只看到一张满是鲜血的面孔抬起头,看见她后,咧嘴一笑,一颗假牙扑簌掉下来,正好是最前面的一颗门牙的位置。若不是老李提前告诉幕凉,幕凉绝对猜不出这趴在地上的就是耶律崧!
………………
312 心尖上都在疼
“幕凉!!唔……”耶律崧甫一开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子一震,后背上一只脚重重的踩了上去。
“给小爷闭嘴!!凉大美人的名字是你这小瘪三叫的吗??小爷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一身戾焰气息的欧阳冲一边擦着鼻子流出的鲜血,一边狠狠地跺了耶律崧一脚。以报他鼻子被耶律崧脑门撞破之仇。
院子当中,就数拓博堃最为稳当。见到幕凉出现了,拓博堃眼底悠然划过一丝清晰的血痕,眼底的血『色』被傍晚红霞的更添一分殷红。他现在很想抓着这个小女人的肩膀,问清楚了,她这一天都跟白小楼那厮去了哪里?为什么他动用了如此多的人手都找不到他们??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这一天对于他的煎熬,简直是生不如死!她又是否知道?
她跟白小楼失踪的这段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心中猜测,他们俩究竟都在做些什么?哪怕只是她对着白小楼说上几句话,他心中的妒火也是燃烧如洪。能坐在这里勉强看这一场闹剧,是因为他知道,若她会出现,第一个回来的地方就该是这里!所以他一直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第一时间看到她!
看到她全身上下并没有特别的地方,而面『色』看起来还更加红润,拓博堃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白小楼带你去哪了??他跟你说了什么?还是强迫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如今幕凉就在眼前,拓博堃的镇静再也无法保持,抓着她的手,激动的问着她。
眼底的焦灼和折磨不加任何掩饰。看向幕凉的眼神更是血『色』凝聚。
自从在将军府那天见到她,这几个月来,他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日渐消瘦不说,这颗心也被她伤的千疮百孔。每每夜里,他都是躺在床上独自『舔』舐伤口,而她的心,就是不见丝毫回暖!
幕凉并不回答拓博堃的问题,而是冷眼扫了惨遭毁灭『性』破坏的院子一眼,拓博堃立刻举起另一只手做指天发誓状,“这里不管我的事!都是他们俩造成的!我内力还没恢复,身体虚弱的连一只蚂蚁都踩不死!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们俩破坏的!”
拓博堃一脸无辜的指着破衣烂衫的一对难兄难弟。
如今虽说是欧阳冲站着,耶律崧趴着,可欧阳冲未必就比耶律崧好看到哪里去。耶律崧打不过欧阳冲,就频频采用赖皮战术,趁着欧阳冲要将他扔出去的时候咯吱欧阳冲的腰,近身搏斗的时候咬破欧阳冲的耳朵,最后实在打不过了,索『性』就用脑袋去撞欧阳冲的鼻子,看看到底是他脑袋硬,还是欧阳冲的鼻梁坚挺。
如此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耶律崧落得个伤痕累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而欧阳冲则是惨遭“破相毁容”,一身艳丽红衣撕扯的就跟抹布一样,领子和袖口精心滚上的紫貂绒『毛』也全都耶律崧扯掉了,就剩下那么残破的几根根挂在上面,随风寂寥而动。
欧阳冲一见拓博堃抓着幕凉的手,当即激动的跳了起来,三两步到了幕凉跟前,抬手就要将幕凉拉入怀里。拓博堃见此,冷冷一笑,腹黑本『性』可见一斑。下一刻,他身子一闪,揽着幕凉稳稳地后退一大步,让欧阳冲扑了个空。
欧阳冲瞳仁不觉眯起,脸上的鲜花面具也掉了一半,只有一半还歪歪斜斜的挂在上面,险险的遮住上半部分的面颊,一抹鼻血正从鼻子里面悠悠淌下,与他殷红的唇瓣融合在一起,分不出到底是鲜血红唇,还是红唇与鲜血交相辉映。
“拓博堃!你无耻!!我与那小瘪三为了凉大美人在那里打的昏天暗地的,你可倒好,喝着热茶还坐着凉大美人的椅子,如今凉大美人一出现,你倒是占了先机!你tmd凭什么?!!”
欧阳冲看着拓博堃就来气,要不是他在耶律崧一进门就诸多嫁祸挑拨,耶律崧这愣头青而一门心思的要跟他拼命?拓博堃此人,看着冷酷无情,实则黑心残情!!暗地里那些手段,未必就比他光明正大到哪里去。
“幕凉!唔……幕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