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摇了摇头。
他下了车,走到我身旁。
“这么冷的天,你站这干嘛?吃霸王餐被扣住当看门的啊?”他这个没人性的家伙,什么鬼话?吃霸王餐人家会叫你来看门吗?要我看门我不跑才怪!
“刑影在哪啊?”他见我不回话就急了。
“林或,你女朋友呢?”我想他会诧异的,因为我终于问出这句话了。
“你……你们……”他无言以对了。
一直以来,他都很反对我与刑影在一起,不为什么,因为他就是觉得不配。
“叔叔,你先回去,等会儿我自个打的回去就行了。”他向着车里的人招手,车便开走了。
林或也真有他的,张口闭口叫人家叔叔,有人叫自个叔当司机的吗?
“你们玩完了?那……我明白了,我解放了。”这种时候,他为什么还好意思开玩笑?
“凌,认真点,到底怎么了?真的吗?你别不说话啊?”他突然不笑了,确实是很认真的样子。
“我……是被冻得开不了口了。”一说话,我就发觉我体内的温度又下降了许多,冰淇淋又重新凝结起来了。
林或把我拉到了KFC里面,突然感觉有暖气,真幸福。
“你脑壳坏掉了啊!这么冷还到外面装勇士,真是的。可以告诉我刑影在哪了吗?”林或好像特别喜欢把“脑壳坏掉了”这句话安我身上,不,头上。
“刑影在楼上啊!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愿望也实现了,我输了。”我边往楼梯走去边平静地把应该说的话说出来。
“目的?愿望?你以为就这,我这人就这目的与愿望吗?”他跟着我上了楼,话语中有许多不平。
“你不是挺希望我们拉倒的吗?你成功了啊!你可以去找你的那些个女朋友了。”我从没有觉得林或以前的话那么伤人,或许我就是自恃过高,以为我可以让自己与刑影一直走下去……失败、无奈。现在,很被刺痛。
“凌,你……我希望你们拉倒是因为我想你是我的啊!女朋友,就在这了,不用找了。”林或走到我面前,硬是用他的话把我拦了下来。
我望着他,很难过、很伤心,慢慢地叫出了一句:刑影。
林或转过身,刑影正在他面前,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怨怒之意。
“影……我……”林或的话,收不回了。
“凌,蜡烛全用完了,我想……”
“对不起,影。”林或打断了刑影的话。
“没关系,一起去吃吧!反正凌点那么多东西,行吗?”刑影真的不像是没事,有事就是反应反常。
刑影自己先过去了,我经过林或身旁时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这样伤他?”
“是伤害反正迟早他都得接受,可是,没你伤他深。”
是啊!伤害刑影最深的人是我啊!
情侣桌坐三个人,怪怪的。
刑影一直不停住吃这个动作,要停下了便往外看。
林或的耐性不够好,一下子便好像坐不住了。
我只能看着他们,无能为力。
“影,既然你已经……”
“林或,你……”
“凌,让他说,我很想明白。”
刑影的笑对于我来说,是刀,戳我的心。
“影,或许你会说‘朋友妻不可欺’,可是,我有权在你们的一切结束时追求凌。如果你想指斥我,可以。但你别那么容易忘记,两年前,是我退出把凌让给你的。”林或还是后悔了,当初他说过他不后悔的。为了最好的朋友,让出自己最心爱的女孩,他说他肯,他不后悔。
“你,后悔了?”我试探着问他。
“这能算我后悔吗?你与影之间结束时我找回你,我能算破坏与后悔吗?最多,最多就是……”
“最多就是你从来就没有死心过。”刑影在他的好朋友们面前总是特别的聪明,根本没有那份在其他人面前的畏缩。
“没错。”林或应允了。
刑影又笑了。他拿起了可乐,放到我手里,自己又拿了一杯。
“凌,我们……到此为止。”刑影以为是在喝揖别酒呢!
喝完可乐,刑影起身走了。他放桌上的纸杯在他走的那一刻便随之倒了,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走那么快。
“影……”林或想留住他吗?
“你自个慢慢用吧!”我拿了包便要走,再回头时把放桌上的盒子放进包里,看了看林或,走了。
到楼下时,我有想过不追刑影,可是,放心不下。
外面仍然那么找不到一点可装下光亮的空隙,那么冷,那么让人感到压抑。
刑影不知往哪去了。
我希望我能找到他,即便不为解释清楚今晚林或的出现,也为自己最后尽完做为他女朋友的职责。
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往来时的路走。黑夜里的风,像一根根刺,总往你最脆弱的地方经过,冷冽无情。
刑影,你在哪里?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手机响了。
林或的短信:我在这里等你,如果你还记得我们的曾经,请你务必来,我会一直等你的。
曾经?为什么过去了的总还是不能成为过去?
不住地拉紧衣袖、裹紧自己。或许刑影还是那么的天真,他还是伤害自己了。从海面掠过的风,一阵比一阵刺骨。浪潮有些汹涌,海水涨得有些高。
刑影坐在一张石椅上,白天坐的地方已经被水没了。他又是一动不动,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不住地扬起。微弱的路灯光远远地照了过来,照在他的脸上,让他显得苍白,显得孤寂。
突然像被固定了一般,我走不到刑影身边。我已经把总是阻挡我视线的长发用双手按住,可是清晰的眼际刑影的身影变得模糊。
他要去哪?他不会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吧!
糟了,鼻子不舒服了。再这样吹这种冷风,不把人吹出个三长两短才怪。
刑影站到了一很好的眺望的高度,这下连身上的衣服都在频繁地扇动了。
站在他背后的不远处,风把头发往后吹去,我放开两手,把它们放到口袋里去。
“为什么?为什么天总让我受这种伤害?为什么?为什么我最好的朋友总会成为伤害我最深的人呢?我为什么会这么失败,为什么,为什么……”风把刑影忿忿不平地发泄带到了我耳边,又带到别处去了。
枫吟说过:小心走得最近的人,把你伤害得最深。
林或?是他吗?是吧!只是他这种先对你百般的好最后再给你致命一击的方式,未免会让人伤得一发不可收拾。
“接下来,该是白盎还是程念……或许我已经真的一败涂地了。”他哭了,又哭了。
白盎?程念?那离瞬呢?难道他已经伤害过刑影了?是啊!他已经伤过刑影了,和林或用的手段差不多,结果或许也一样。一直以来我都不信离瞬会伤害刑影的,或许我确实应该确信林或的话。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没想过与凌会有结果,我也不想、不敢想有任何结果……现在,这就是我的结果、该有的。”
现在这个结果?只有我能挽回,因为这是我给刑影的结果。可我不会说出重来的,因为或许我注定一辈子都是那么专制的人。
转过身,我想离开。
“凌……”整个海面荡漾着刑影的声音,是那么的凄索,那么的孤立无援,是那么让我却步让我心疼。
回转过身,我渐渐地向他靠近。
到了和刑影只有一步之距时,我一直听见他在默默地念着“对不起”,念了一遍又一遍。
“刑影,对不起。”到底谁说“对不起”才是应该的呢?
“凌,你……”刑影转过身就看见了我,似乎很不相信我会出现一般。
“我……我……”我无话可说。
“林或呢?”这算哪门子话题?哪壶不开提哪壶,自讨苦吃。
“我陪你过完今天,你什么都别去想了,知道吗?”下意识地望了望手机,又看了看表,时间好像不对,前后不一致,一个快1小时一个慢1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