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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玄琉说的,服下药后我盘膝而坐,静下心来吐气纳新,胸口的痛楚终于慢慢平息了下来。我尝试着运了一下气,果然护体仙气已经比刚才有增长之势。我看看外面,已经过了午时了,我刚忙向禁地赶去。
一路上,我隐了身,小心翼翼的开了禁地的石门。毕竟,我又不是天河,如果让夙瑶发现我私闯禁地,恐怕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哪知进了禁地走了没几步,石门外便传来一阵响动。天河他们又不在,这个时候,除了夙瑶还能有谁?真是倒霉,我只得再次隐了身,朝玄霄在的地方走去,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倒要看看,夙瑶这个老姑婆到底搞什么鬼,害得我昨晚差点儿把自己给赔进去。
“你来做什么?”玄霄冷冷地说。
“事情怎么样了?”夙瑶问。
“如你所见。”玄霄道。
夙瑶看到了一旁的“光纪寒图”,又说,“听说你与云天河义结金兰,此事是否属实?”她的眼睛扫过一旁的凤凰花枝,那枝天河从沐风那里索来的火红花朵。
“呵呵,不亏是琼华派的掌门,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耳目。”玄霄的话里带着一丝讥讽的味道。
“既然云天河等人已经答应帮你寻找三寒器,你只需将望舒剑索回即可,何必节外生枝?”夙瑶质问道。
“我的事情,还轮得到你来插手吗?”玄霄反问。
“好,我不管,只希望你不要因此误了大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夙瑶说。
“你只需要做好你应分的事情。没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玄霄依旧不带感情地说。
“哼。”夙瑶冷哼一声,转身的同时,宽大的衣袖顺势带掉了一旁的凤凰花枝,装作无事人一般从花枝上碾过,只在雪白的冰面上留下一滩火红的汁水。
我的后背紧紧的贴在后面的冰柱上,身体早已经凉透了,尽管夙瑶已经离开,我依旧靠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直到确定夙瑶已经走远,我才硬生生的打了个哆嗦。
“你还要在那里藏多久?不觉的冷吗?夙瑶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玄霄说。
“切~”我不服气的嘟囔一声,挥手消了法术,走到玄霄面前。“原来你知道啊?一点都不好玩~”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摩擦着冻得通红的皮肤。我只在这里呆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觉得寒气透体,那这些年来,玄霄,又是怎么样熬过这冰冷与寂寞的……我实在是不敢想象……
“你这小丫头,真是不知轻重,身子虚弱成这样还敢闯来禁地,不怕冻死在这儿吗?”玄霄问。
“你怎知我身子虚弱?”我奇怪的问。
“你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们的灵气资质摸了个八九不离十。你同他们不一样,虽是凡身,却带有一丝仙气。而你这次来,从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的灵力,真气与仙气同上次相比都有很大波动。”玄霄不紧不慢的说。
我一惊,抱拳道,“天河称你为大哥,我也尊称你一声大哥好了。难怪青阳与重光两位长老说大哥是旷世奇才,今日所见,着实让人佩服。”
“旷世奇才?言重了。旷世奇才又有何用,到头来不过是个遭鄙弃之人罢了。”玄霄说。
“夙瑶……她未免太过分了……”我扫了一眼地上破碎的凤凰花。
玄霄顺着我的眼神望去,淡淡地说“呵呵,尘归尘,土归土,果真是我不该妄想……”他顿了一下,“今日找我,何事之有?以你现在的体质,不是要事恐怕也不会冒此番危险来禁地吧?”
“确实有事,只是不知大哥是否答应。”我说。
“说来听听无妨。”玄霄说。
“我来,是想劝你放弃夺取望舒剑,屠戮幻暝界,铸成剑柱助琼华升仙。”我直视着他凛冽的眼睛,说。
“哈哈!”玄霄大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不一般。今日所见,你这个小丫头果然不简单,竟然对琼华之事了解的如此清楚,有意思。”
“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小丫头,还请大哥答应我刚才的要求,放弃飞升的念头。”我不曾移开过视线,在他那凛冽的眼睛里,我第一次发觉自己竟是这样的微不足道。
“你说的简单,你可知这十九年来我所受之苦?怎能凭你一句话,说放弃就放弃?”玄霄说。
“我知道这十九年来冰封的日子不好过,只要大哥答应我刚才所说之事,我定会帮助大哥破冰而出,并会帮大哥另寻升仙之道。”我回答道。
“呵呵,有意思,可是我为何要相信你?空口无凭。”玄霄淡淡的说。
“我杨子落以命立誓,刚才所言若有半句虚假,必遭五雷轰顶,神魂俱灭之祸!”我竖起三叉指,立下重誓。
玄霄一怔,淡淡地说,“你这又是为何?何必立下如此重誓。就算你如此,我依旧是我刚才的话,我不会凭你一人之言而令此事功亏一篑。你回去吧。”
我一阵失神,却还是对着玄霄微微屈了下身子,扫了一眼地上的凤凰花,离开了禁地。
我并没有回剑舞坪,而是直接去了醉花荫。上次来的时候那些怪物还是凶巴巴的,估计是上次大开杀戒把它们吓到了,这次都离得我远远的,根本不敢靠前。我折下一枝凤凰花,却没有看到沐风的出现。自嘲的笑了一下,沐风……已经去往九重天了吧……杨子落,你还真是笨啊……随后,回到了禁地。
“是你?你怎么又回来了?”玄霄问。
“我……”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这时,玄霄看到了我手中的凤凰花枝,微微一怔,淡淡的说:“只是一枝花枝而已,何必让你去而又返之。”
“我……只是看不过夙瑶那么做。”说完,我将花放在玄霄旁边,又说,“呐……你……其实,才不是夙瑶说的那样呢……其实……你很想念天青和夙玉吧……”
玄霄的脸上露出微微惊奇的表情,半晌,说,“你果然是个特别的女孩子,难怪慕容紫英会喜欢你。”
“呃……”我一愣。
“我又不是什么傻子,这种事情,换谁都能看得出来的吧?”玄霄淡淡的说。
“那个……大哥,刚才一事,可还有商圜余地?”我问。
“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凭你一人之言而令此事功亏一篑。”玄霄依旧坚持。
“那……大哥,我先回去了。”临走前,我转身对他说,“我还会再来的。”
“怎么?你还不死心?”玄霄问。
“是,我是不死心。只不过……”我说,“我只是想陪你来聊聊天。”
“为何?看你刚才对夙瑶的口气,你应该因为此事很嫉恨夙瑶吧?而我作为此事主谋,为何如此对我?”玄霄疑惑的问。
“因为……”我调皮的一笑,“你和她不一样啊!我不想你太寂寞,一个人,太难过了……我走了,还会再来的。”
我走出禁地,禁地的石门慢慢的合上了。禁地里,玄霄的嘴角却浮上了一丝笑意。十九年前,他被冰封的那日,不甘寂寞的他曾元神出窍,谁知夙瑶在剑林设下了结界,玄霄的神识根本出不去剑林。那一夜,他在剑林中仰望夜空,一颗异常闪亮的星星升入夜空,而这颗看似微不足道的星星,却改变了那些象征着命运的星星的轨迹,改变了关于十九年后的那些事的那些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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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改完的……可实在是困了……明天继续……
十九 禁地寂寒,锋芒惊琼华
天河他们去寻梭罗果的这几日,我除为了取铸剑用的水而往堂溪跑过几次以外,生活真可谓是三点一线,每日只在三个地方逗留,房间,剑台,还有禁地。
我每日练完功就往剑台跑,等待铁汁的流出,剩余的时间一概都在禁地度过。最初几天,玄霄还会赶我走,于是我就再次想尽各种借口往禁地跑,最终,玄霄只得作罢。虽然上次的谈判宣告失败,不过我怎么可能这样就放弃?每次谈话之中,我还是会偶尔带出劝告他放弃飞升的话语,可是不管我说几次,每次都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