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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1 / 2)

>  阮霜不讨厌这种事,不过他讨厌自己被别人摆弄的感觉。

寒卓得手一次,吃了阮霜好几天冷眼。

寒卓正挠头想着怎么让阮霜消气的时候,宫里一道旨意下来把阮霜召走了。

清渊这次召阮霜进宫,倒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起来纪璘雪还在宫里的时候似乎和阮霜关系很近,而且阮霜也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说说话也是舒服的。因此清渊才千里迢迢把阮霜叫去。

阮霜虽然觉得奇怪,自然也不敢耽搁的去了。

去了才知道纪璘雪已经离宫一年多了。

清渊左右不会把实情和盘托出,不过阮霜何许人也,旁敲侧击一番自己再拼拼凑凑,也就知道个大概。

虽然心急的恨不得立刻出宫去找纪璘雪,但是总也不好被清渊发觉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因此阮霜只得忍,忍过些日子就随意找个理由告辞。

清渊任他去了,并不拦着。

说不定阮霜去寻那人劝一番,那人就想开了,回来了呢?

清渊这样想着,有些期待。

阮霜自然早就从清渊那里打听出纪璘雪的所在,不过这打听,大约也是一方有心一方有意的不约而同。

来不及通知寒卓一声,阮霜心上挂念着纪璘雪,自然火急火燎的去了。

阮霜找到云流山,没怎么被宋晋他们阻拦就见到了纪璘雪。纪璘雪从当家的那里回来,心情平静许多,加上见到久未见面的故友,自然高兴不已。

阮霜原本是担忧纪璘雪的状况,此时亲眼见到他生活平静无波,也并未沉郁,也就放下大半的心。

故人相见,当然没有理由不相对酩酊一场。

幸好阮霜还记着有些话要问,因此两个人喝到微醺的时候,阮霜就扣住纪璘雪的酒杯,不让他继续豪饮:“雪,你为何离开了皇宫?”

纪璘雪喝到微醉,听阮霜问话,一时之间没有往日的耳聪目敏,脑袋有些没转过弯来:“因为……清渊身边有了若桢啊。”

阮霜听见这陌生的名字,在记忆里仔细回想,才想起那个细瘦纤长的身影,在他看来,虽然若桢气质清爽干净,但是那长年累月膝下承欢的生活到底是有所显露的。因此依旧看得出出身不干净。当初他一心系于纪璘雪的身上,也就没在意若桢出现在皇宫里的不合时宜。

蓦然就是一声冷笑:“看不出来,圣上的喜好也如此下作。”

阮霜自然是愤怒的。

清渊和纪璘雪之间是一笔没办法算的烂帐,那是纪璘雪甘心情愿为了清渊作践自己,若是清渊言出必行说到做到,不辜负纪璘雪的一番痴心,他也就任他们去了。但是现在是清渊负了纪璘雪,他又如何能够坐视不理?

纪璘雪似乎酒醒了些,冲阮霜一笑:“怪不得他……是我当初一意孤行,没听进去你的劝。现在,不过是自食苦果罢了。”

一句话,说的阮霜心酸又心疼。

不指望纪璘雪连本带利报复回去,阮霜只着急带纪璘雪走:“算了……遇人不淑,也是无法。只是你一个人呆在这深山老林,我不放心。”

纪璘雪倒酒喝:“我在这里住了一年有余,习惯了。也不算没人照应,外面那一票山贼人倒都不错,况且,还有轻电陪我。”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纪璘雪仰起脸,一盏烈酒入喉。再说话的时候,已然笑意清淡目光明亮,哪有一丝醉意。

阮霜心情复杂。

知道再也劝不动纪璘雪,阮霜也只得叹一口气,不再多说。

阮霜住了几日,纪璘雪日日笑着,似乎真的浑不在意。

本来想多住几日陪陪纪璘雪的阮霜某一日被好友扫地出门:“回去吧。”

阮霜自然不肯。

“你出来的时候,和寒卓交代过没有?”纪璘雪挡在门口。

确实是忘了交代寒卓——那时候他一心都挂在纪璘雪身上,哪里顾得着别的。

“算算日子,你离家的时候可不短了。再不回去寒卓估计要满世界找你去。”纪璘雪好笑。

“让他找去。”阮霜脱口而出,随即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听出那话里的一点亲昵一点怨气,纪璘雪放了心:“寒卓是风月场里出来的,什么人没见过。这种人,若是对谁真上了心,才是真正的死心塌地。你也别欺负人家,难得有个真心对你的。”

“才不稀罕。”阮霜嗤之以鼻。

纪璘雪大笑,送阮霜出山。

阮霜走了,纪璘雪刚清净没两天,宋晋那一伙人就呼啦啦都跑来了。

一听那伙人的来意纪璘雪就乐了:“看上阮霜?眼光可不错啊。”

宋晋那么大个子的男人赧然的样子很有点可笑:“那人叫阮霜是吧?他长得可真好看!比附近村里那些娘们可好看多了!比上次那个人也好看!”

纪璘雪正喂轻电吃草料,听见宋晋拿村妇和阮霜相比,一下就忍不住笑喷了,草料撒了一地,引来轻电不满的呼哧声。

好不容易止住大笑,纪璘雪弯腰收拾:“那个人啊,你们可不用想了。”

宋晋不服气的一挺胸:“俺们哪不好了?”

纪璘雪哼一声,拿一束草料抽他:“人家可是琴棋书画无所不会的,就你个俗人还想高攀人家?”

宋晋明显矮了一头:“那打猎他会么?一看就是连鸡都不会杀的公子哥,难不成那些个琴棋书画就能当饭吃了?”

“还真能。”纪璘雪点头。“阮霜轻易不动笔,若真是侥幸得了一幅真迹,说不定真能卖不少钱。”

这回彻底唬住宋晋了,轻电也已经吃饱,甩甩尾巴,很想去撒撒欢。

纪璘雪牵着惊电去遛弯,宋晋一伙人灰溜溜回去。

看阮霜的样子,和寒卓应该过得不错。这样,纪璘雪也放心不少。

☆、苍生何辜

转瞬又是一载春秋,纪璘雪在云流山也已经躲了三年。现在,连宋晋都抱了孩子,带来给他看的时候,很有点俗气的喜庆。

轻电再怎么心高气傲,也总算屈服在事实面前,纪璘雪给新生的马驹起个名字叫赤光。

一大一小两匹马,纪璘雪费了不少心思照料。

轻电这次配种,和那家农户说好了,配三匹母马,他要一匹马驹。小马驹生下来,三匹都好看的紧,纪璘雪挑了一匹赤色的,和轻电最像,连脾气都是一模一样。

他在云流山过得逍遥,千里之外的京城却有一场巨变不为人知的发生了。

清渊一早知道吴辙想反,从“静远之变”的时候就知道。

吴辙算是半个皇室旁支,和当初先帝的皇后有远了几重的血缘,但是毕竟血缘太远,那时候吴辙就算想反也翻不出什么波浪来。

可是现在却不同。

吴辙居然说动了当朝的右丞相司徒齐征,在关键的时候站在了他那一边!

清渊站在高高玉阶之上,看着吴辙脸上的狞笑:“司徒爱卿,朕自问待你不薄,原来所谓忠良,便是如此背弃旧主么?”

司徒齐征已经年近花甲,此时迎着清渊的目光,竟是不避不让:“皇上,微臣曾蒙皇后赐药,救下微臣病母。”

原来如此。

清渊冷冷一笑,并无慌乱之色。

“自古忠孝不两全。”司徒齐征坦坦荡荡,“微臣此次背弃主上,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皇上退位之后微臣自然会自刎谢罪。”

司徒齐征是老臣了,清渊防备心虽重,总也还没把脑子动到这些国之栋梁身上,可就是这样的老臣,在最关键的时候令他背腹受敌!

吴辙在一边叫嚣着,状似疯狂。

他想了多少年,盼了多少年,等了多少年,苦心布局,上下经营,为的就是这一日!

那始终高高在上的皇帝,此时被他们的人马围在中间,插翅难逃!

他终于、终于梦想成真!

清渊不屑的看了一眼吴辙,“此次是你们技高一筹……要朕退位不是不可,不过,要传位给这个杂碎,却是万万不可能。”

司徒齐征自然明白清渊所指。

吴辙还叫喊着些什么,完全没有意识到危机来临。

司徒齐征向身边的副官微微一示意,不过一阵风过,那疯子般的吴辙就人头落地。

吴辙的眼睛还睁着,仿佛至死都还做着帝王的美梦。

清渊冷笑:“那么,右丞,你想让朕传位给谁呢?”

司徒定定的看着清渊:“老臣此次谋反,不为染指江山,也不为搅乱举国安定,只为报恩,皇上只要退位即可,传于何人,老臣并不关心。”

“司徒爱卿,”清渊闻言反问:“你不怕朕找个傀儡,待时局安定后取回皇位?”

华发尽显的司徒齐征慢慢摇头:“微臣只为尽心,虽为报恩,却万万不可搅乱天下太平。皇上今日退位传与他人,老臣也有脸面去九泉之下见皇后娘娘。”

显然是被司徒齐征这样的逻辑逗笑了,清渊的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原来爱卿最爱的不是权势,不是忠良,甚至不是病母,而是这天下苍生呵。”

司徒齐征微微一震。

“皇上说的是。”司徒齐征慢慢说。“苍生何辜。”

苍生何辜!

清渊被这一句震慑,严肃了神情。

“好,朕如你所想。”当世的帝王如此说着,仿佛对阶下的老臣立誓。

“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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