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山洞的地面是滚烫的熔浆,还翻滚着气泡,偶尔有几滴破裂的气泡溅到司祭的衣角,瞬间烧出一个个焦黑的孔洞。安千觉得自己还是淡定一点比较好,毕竟人家司祭有翅膀他没有。
而老圆刺鼠的祖先毕竟干过偷?精灵树果的事情,对于这熔浆自有应付的办法。只见他尾巴上的肉球浮在熔浆的表面,放射出毒液将肉球与熔浆隔绝,就这么被肉球托着前进。
“你们把部落建在活火山上,不怕哪天火山爆发淹没部落吗?”安千抖了抖,不得不佩服火叶部落的勇气。
“精灵女神说,宽恕是最好的武器,而我们曾经的精灵王说,勇气是最好的防御。我们火叶部落与别的精灵部落不同,只有雄性,为了繁衍后代,火山之中的精灵树果对我们很重要。曾经我们对火山也是惧怕,但是精灵王的话让我们明白了,所以我们不再惧怕火山,而是勇敢的与它为友,现在火叶山就像我们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司祭说道,眼中含着对精灵王的崇敬。
“看来你们的精灵王对你们的影响很大喵,真想见见。”能把高贵自傲的精灵变成自己的信徒,这本事太厉害了。
“会有机会。”司祭意味深长地看着安千,“精灵女神告诉我,你与他们终将会合。”
“我拭目以待。”安千笑道,目光看向洞内,精灵王放水的考验根本没有压力。
“不是没有压力的。”司祭一眼洞悉安千的心理,看了眼老圆刺鼠道,“只是我们精灵族的人来是没有危险,但是有外人,它就会出现。”
“它?谁?”安千刚问出口,他的耳朵便忽然竖起,倾听着空气中的声音,只闻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难以形容的声响。
“幼魁兽。”司祭话刚说完,就见不远处漂来一个巨大的熔浆泡泡,泡泡中有一只像是蜘蛛的生物,它□有十二条锋利的长腿,顶着三个巨大的脑袋,黑色的脑袋上有无数凸出的白色斑点,四周燃烧着一层火焰。
魁兽,确切的说应该是幼年的魁兽。成年的魁兽喜欢居住在水边,幼年的魁兽恰恰相反,喜欢居住在火山熔浆附近,看来这只幼魁兽是精灵果树的守护者。
还不等安千做出攻击的动作,幼魁兽戳破熔浆泡,身子如闪电一般越过安千与司祭,长腿带着凌厉的攻势直戳向老圆刺鼠。
老圆刺鼠早有准备,圆球像弹簧一样使身体弹跳出几丈高,落在幼魁兽的背上,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安千与司祭却一点事都没有。
“喂,放水放成这样不好吧?”安千翻了个白眼,“你们这是在公报私仇。”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冲老圆刺鼠来的。
“你是我火叶部落尊贵的朋友,不用接受考验,刺木不一样,你不知道吗?几百年前,刺木独自来到这个山洞,偷取了这只幼魁兽守护的精灵树果,他们这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司祭面带微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安千突然觉得这笑容不像往常那么温和反而有种算计。
“几百年?听声音,刺木才二十多岁的样子。”听到竟然是刺木偷的精灵树果,安千脸色有些不自然。
“我有三百年的年龄,你信吗?这个世界的生物生命都被改造过,长得没话说。”
安千默默地擦了把汗,这个世界果然不是他能够理解的,干咳一声转移话题:“我们要在这里等他们打完吗?”
“你可以选择先进去。”司祭做了个请的动作。
“好吧,我们先进去。”安千道,末了还加上一句,“你们放得一手好水喵。”
“您夸奖了。”
没有幼魁兽的守护,山洞一路可谓是畅通无阻,安千觉得这精灵族让他自己来摘精灵树果,纯粹是为了教训老圆刺鼠。
不久,安千便发现走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空间,这空间的中央有一棵生长在熔浆之中银白色的巨树,这棵巨树的树叶奇特地酷似火焰,还自动燃烧着淡白色的火光,并无风自动。而巨树上长着五颗与人型相似的火红色果子,果子的尖端还有些残留的银白色,当银白色彻底消失便是这成熟的时候。
司祭先摘下一片精灵树叶交给安千,待安千放好后,两人等待精灵树果成熟,没过多久,精灵树果上的银白色彻底消失干净,司祭拿出先前那本绿叶编制的书,嘴中喃喃念动咒语,树上的精灵树果有灵性一般自动掉落,在要接触熔浆的刹那,自动悬浮。
就在司祭准备割取精灵果树主根的一小截时,精灵果树突然发生异变,只见精灵果树的中央竟然飞出一个光球,这光球有成人一般大小,飞出的刹那,精灵果树周围的熔浆竟然凝结冻住。
光球漂浮到凝固的熔浆之上,显露出一个由精灵树叶制成的树棺,树棺之中似乎还躺着一个人。
“那是什么?”
“过去看看。”司祭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带着安千飞向树棺,靠近后才发现没有盖子的树棺中真的躺着一个人,那是一个少年,年纪大概在17到18岁左右,面容俊朗,眉宇间有一股戾气,连陷入沉睡也无法消减。
安千看到这个少年的脸,血脉中平稳的魂力瞬间暴走,收在肉垫中的利爪探出锋芒毕露,但摄于地上的熔浆不敢乱动,他抬头看向司祭道:“帮我杀了他。”
“他是谁?”
“不知道,你只要帮我杀了他。”
第64章
在离环形海最近的一座山峰上;位于山腰面向大海的地方;闪烁着一抹飘惚不定的光点,拉近距离可以看见那是一个山洞,而光点便是山洞中飘摇燃烧的火堆。
山洞只有四米宽;十米长,一个少年坐在靠近洞口的地方,身旁堆放着一棵棵树木;他一只手手指缠绕着藤蔓;另一只手手拿一柄匕首削着树身上的利刺;这座山峰上的树木独特;每一棵都带着利刺。
他的手被利刺划破却毫无感觉似的;目光平静毫无波澜地凝视着洞外的风景。
此时明明是正午却天色暗淡;淡泊的白云穿着压抑的黑衣密布天空;能感受到天地间一股闷气,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雨如倾盆般哗啦啦滴落,打在山洞前的平台上,溅入山洞,染湿少年的衣角。
这少年便是安千。
“又下雨了,这是第五次,同样的时间。”安千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