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远翔点点头:“我知道,要想废除太子之位非一日之力,何况现在父皇病重,无法决断!你们所作的那些准备都作不上了!但是,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
文安宁道:“王爷,虽然王妃至情至性,是个难得的真性情之人!但是,做大事之人,岂能深陷于儿女私情!王爷三思啊,此刻藏起来,还来得及!”
昊远翔摇摇头道:“为难你们了!可是,她都成这样了,我怎么还能够忍心欺瞒!你也知道,这些年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人,除了你们就只有她了!你们至少还知道我没有疯,没有傻!可是她,就算是我又疯又傻也没有嫌弃过!文兄,若是你遇到这样的人,还忍心看她难过伤心么?”
文安宁的眼光随着昊远翔的目关看向床上的人,只是十多天,秋若尘彷佛已经变了一个人,面色惨白,双颊深陷,下巴尖尖,身体消瘦的不成样子,此刻,她沉沉地睡着,若不是尚有微微的气息,他都要怀疑躺在床上的是不是一具干瘦的尸体。
文安宁叹了一口气:“如此,王爷,我会通知其他人放弃原来的计划,早作准备!”昊远翔点点头:“有劳文兄了!她这一睡不知要何时会醒来,等她醒来,我就陪她一起回去!那边的事就交托文兄了!”
文安宁鞠躬告退:“若不是王爷,我全家老小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为王爷辛苦一点,又何劳王爷挂念!只是王爷,此去又多波折了!不过幸好,王爷可以恢复常人的行为,可喜可贺啊!”
昊远翔的眼睛里并没有多少喜悦:“是啊!我等这一天,等得很久了!尘尘,如果知道了,一定很开心!只是恐怕会有人从此不开心了!皇后,我的母后,不知道她是否做过恶梦!”
秋若尘找到昊远翔的消息在次日就由一直尾随着她,充当保镖的张梦传给了其他的人,又由其他人传到了王府和秋府。
秋若尘醒过来,已经是五日后。睁开眼就看到昊远翔温柔的眼,秋若尘呆了一呆,才起身就被昊远翔拥进怀里:“尘尘,你终于醒了!”秋若尘的眼角有一些湿润,忙推开他问道:“你的伤怎样?”昊远翔道:“已经大好了!你放心吧!我没事了!”秋若尘拉着他的手:“对不起,那天要不是我匆忙出门,也不让你出那种事!”昊远翔但笑不语。这时,昊福瑞突然推开门进来,笑嘻嘻地道:“羞、羞,母妃,竟然还要抱!”
朝堂之上,对于昊远翔的回归大为欣喜。只有太子一党忧虑重重。从知道了昊远翔没有死之后,太子就一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事实上,自从他刺出那一刀后他就一直没有睡过安稳觉!
几个谋臣都在责备他不该如此冲动,竟然在皇宫中杀人,而且杀人的场景竟然被皇帝和百官当众看到!太子懊悔不已,深为后悔那时的冲动,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尽量补救!
当太子告诉他的几个谋臣,昊远翔当日对他所讲的话时,几位谋臣都出了一身冷汗,昊远翔竟然对他们所作的一些事情了如指掌。而且从太子的叙述中,他们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昊远翔竟然没有傻!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恢复正常人的?或者他从来就是一个正常人?他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行动的?
联想起不久前的一切,他们更觉得冷汗津津,云嫔一事,毒箭一事,被刺一事,他们还自以为运气不错!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究竟是谁在主导!如果这个人的力量足于掌控这一切,那么这个人是何等的可怕!甚至比睿王还要可怕上几百倍。他们当然猜想到昊远翔是这一切事情的主谋,但是,当时太子已经刺了他一刀,他又掉进了护城河,生存的几率少之又少!
而今,他出现了!太子这才知道那个装疯卖傻十数年的人是多么的可怕!他能够忍辱十多年,就知道他有足够的耐力,他潜伏十数年,一出手就将当时最具有权势的两人逼到最窘迫的地步,可见他的智谋计策是何等的高明。
他们唯一庆幸的就是皇帝病重,太子的位置暂时是安全的!而且只要皇帝殡天,那么太子顺理成章成了大鹰的最高统治者!
正文 八十章 真相
昊远翔回府后,继续担任他的羽林卫副统领一职。只是,这次回归,每个人都看出来,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已经不一样了。他还是和士兵们一起训练,训练之余与士兵们谈笑风生,值守皇宫时,调度指挥均是从容不迫,那里还有从前痴傻的模样。有时候他显得很平和、易与人相处,然而有时候却有一种尊贵的、凌人的气势,让人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对于他的这种变化,王府众人欣喜若狂,然而却有一个人在欢喜中带着一丝疑惑,因为她又想起了那日丽山上凌傲寒的一番话。
这日,秋若尘在府中教昊福瑞剑法,她已经在府中休息了半个多月了,那日,昊远翔要去皇宫当值,她不放心,派了何惜前去,何惜没半日就回来了,告诉她一句话:你以后再不用为他操心了!他比任何人都聪明着呢!
秋若尘相信何惜的判断,何况后来昊远翔在家中的表现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但是,她没有问,她相信他会告诉她的!
皇宫的夜晚其实也是寂寥的,虽然雕梁画栋,精美异常,虽然奇珍异宝,满室光辉,这深宫大院里却还是透出一股孤寂的味道。几盏灯火将内室照的明亮亮的,软榻上,一个中年女子懒洋洋地躺着,满是慵懒之色,嘴角眉梢还可见当年的艳丽无双,当然,此时的这个女子依然是漂亮的。只是,那一双大大的眼睛此时不知瞟向何处,空洞洞地,没有焦距。
秋若尘没有异议,由着昊远翔拉着她一直走到皇后的寝宫之内。她突然很想往回走,突然很害怕见到、听到什么,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稍微朝后抽了一抽:“翔儿,不如……不如我们回去吧!这么晚了,皇后也许睡下了!而且,要给她请安也是要在早上才合适!我们回去吧!瑞儿会害怕!”
昊远翔的手温和坚定,眼里的光如湖水一样温柔:“尘尘,别怕!有些事情,还是让你知道的好!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我最不想欺骗的就是你!”
“儿臣给母后请安!”昊远翔拉着秋若尘在软榻前跪下!软榻上的女子却惊得连手中的暖壶都滚落在地:“你……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快出去!”昊远翔拉着秋若尘起来,嘴角勾出一抹微笑,声音却是冷冷的:“此番孩儿遭受不测,母后就一点都不会儿臣担忧么?儿可挂念母亲得很哪!所以才深夜造访,来看看母亲是否无恙!”
秋若尘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贵为皇后的女子,此刻她全身颤抖着,脸上布满了恐惧之色。昊远翔拉着秋若尘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此番前来,找母后叙叙旧,如果母后不在乎那么多人在场的话……”
话未说完,皇后已经坐起身来,双手连连挥舞:“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无论听到什么响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待到一众宫女太监都出了门,将门关好,皇后彷佛释下了什么重担似的,一下子坐倒在软榻上,一双美目中溢出了点点泪光。哀怨地看着昊远翔:“翔儿,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狠心,恨我毒辣!可是,翔儿,你知道么,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为何,你不肯原谅我呢!我可是你亲生母亲啊!”
秋若尘有些震动,看到皇后哭泣的样子,想递一方手帕给她,手却被昊远翔牢牢握住。昊远翔神色清淡:“是么?母后!怎么说,那些年,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