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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2 / 2)

宫人们见着了陛下,皆是欢喜得眉开眼笑,“是,陛下。”

萧宁推开了一扇雕凤镶玉的门,顿时雾气氤氲,眼前白花花一片。萧宁平日里早已是熟悉这里的地形,此时即便是闭眼行走,她亦是能准确无比地摸着子衿所在的位置。

子衿极爱干净,为此凰云宫里的池子建了不少。她曾和子衿在鸳鸯池里沐浴过,也曾在另一小池里单独洗过。子衿总会在凰云宫里变出令人惊奇的池子,她时常会为此惊诧不已。

她迈着极轻的步伐,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心里多了几分安宁。

蓦然,一双修长的手猛然从她腋下穿过,她还未来得及惊呼,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久违且熟悉的淡香从身后传来,萧宁的眼里忽然多了几分湿意。

她低低地唤了声。

“子衿。”

身后的人也不答话,只是一味地搂紧她。腰肢上的手臂一点一点的收紧,萧宁感到几近窒息,她咬着唇忍着痛意默不出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身子被人一转,灼热的呼吸迎面扑来,紧接着略带暖意的唇狠狠地吻住了她冰冷的双唇。

萧宁一直以为子衿的吻是温和的小溪,无论万里晴空抑或是雷鸣电闪,它始终会涓涓不停地流淌。她从未料到子衿的吻会像大海一样,倏然间就风云变色,波浪滔天,灵活的舌头搅得她口里宛若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雨。

直到感觉到了一丝腥味,子衿才放开了她。

萧宁气喘吁吁,整个人埋在了子衿的胸前。兴许是刚沐浴过的缘故,子衿穿得很单薄,只有一层白色的单衣。她的耳边响起砰咚砰咚的心跳声,在久违的怀抱里,一抹淡淡的幸福在萧宁心中浮动。

待两人喘够气后,子衿方低低地叹了一声。

萧宁伸手搂紧了子衿。

“宁儿。”云子衿轻抚着萧宁的乌发,一下一下地轻抚着,极其的温柔。

“子衿是原谅我了么?”萧宁埋在子衿胸前,小心翼翼地发问。

子衿不答,却是道:“我让绿萝在今晚卯时去提柳涵风的头。”

萧宁一愣,没想到子衿会亲口说出来,她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子衿,“我知道。”

子衿眉眼间不起一丝波澜,他只是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绿萝是我的人?”

“几年前,”萧宁垂眸,“子衿可记得当年在重州时,你故意落下一个浅绿色锦囊好让弘安帝误解是海国捉了我?那锦囊上绣着几朵白色的梨花,背面一角处还暗绣麒麟。”

子衿“嗯”了一声。

萧宁继续道:“绿萝绣法别致,我一眼便看出了那锦囊是绿萝所绣。从那时起我便知道,绿萝是子衿的人。”

子衿不由道:“宁儿果真心思细腻。”顿了顿,子衿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丝嘲讽,“宁儿登基后,手段也愈发高明了。”

萧宁微愣,不解。

子衿淡道:“先是用青儿为饵,引起绿萝兴趣。待绿萝放不下青儿时,青儿便是绿萝的软肋,她不得不站在你这边。如此用人,这几年的帝王生活,宁儿果真没白过。”

萧宁蹙眉,她扯着子衿手,“子衿,我不喜欢你这样和我说话。”

子衿反握住她的手。

两人静默无语了好一阵子,子衿忽而横抱起萧宁,往外走去。

“去哪里?”萧宁顺势圈住他的脖颈。

子衿轻声道:“时候不早了,该就寝了。”

萧宁眨眨眼,“子衿是原谅我了么?”

子衿依旧不答,待他放下萧宁时,萧宁猛然发现被褥换了,往日里的被褥是一种淡青色,其上绣着数朵梨花,清丽素雅。而今日的被褥却是大红色,绣的图案是鸳鸯。

萧宁心中有了丝苦涩。子衿果真还是在意的。

她拉下子衿,仰头主动吻上了子衿的唇,耳鬓厮磨了一番,她柔声道:“子衿,我爱你。”

子衿轻颤。

千言万语皆化作抵死缠绵。

待三番五次的巫山云雨后,萧宁已是全身无力,软绵绵地窝在子衿身侧。她累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但手却是紧紧地握住了子衿的手。

在萧宁抵不过周公缠扰时,她似乎听到子衿在说。

“宁儿,我也爱你。只是……”

后面说了什么,萧宁并未听清,但前一句已然满足了她,她安然入睡。

翌日醒来时,萧宁只觉浑身酸痛,这很明显是纵欲过度的结果,但她心底却是欣喜的。她摸了摸身侧,手心蓦地一凉,低头一看,竟是她送给子衿的羊脂白玉佩。

她望了望周围,心头一窒。

是紫鸾殿。

此时,忽有一宫人急急跑来,面色慌张,礼也未行,就道:“陛下,不好了。凰云宫失火了。”

萧宁心头一凉,手心里的玉佩烙得她生生发疼。

冬去春来又三年

冬去春来又三年 冬去春来,花落花开,时光总是匆匆。眨眼间,便是三年。

一日下朝后,萧宁很是难得地留下了罗律来。

罗律有些惊愕。这几年来,自皇夫殿下离开后,陛下的性子变得难以捉摸,也甚少在朝后留下臣子商讨国事。此番让他留下,已让不少同僚侧目。

罗律面有疑色,他定睛望去,只见陛下独站窗台前,仰首凝望着窗外的一株碧柳,外头阳光虽是明媚,但映照在陛下身上,却是无端端的多了几分萧瑟。碧柳碧柳,与“留”字谐音,陛下在思念皇夫殿下吧。若是当年殿下不如此决绝离去,如今恐是孩子也能唤他一声“罗叔”了。

他低叹了声,无声走了前去。

“陛下,春寒,保重鸾体。”

萧宁回眸,瞥见罗律眼底的关心,她扬眉淡笑。

“罗律,跟我去一个地方。”

罗律注意到了萧宁称谓间的变化,心中微愣,但随即也笑道:“好。”

须臾,两人走至一座高楼前。

萧宁自登基以来,甚少大兴土木,就连烧成灰烬的凰云宫也未曾重建,而眼前的这座楼却是萧宁唯一命人所修的建筑。

筑成后,萧宁亲自挥笔题名,称之危楼。

危楼高百尺,斗尖顶,琉璃瓦,层层飞檐,四望如一,檐尖挂有两盏翡翠宫灯,日夜不息。但凡入夜,抬首遥望,入目处必然先是宫中这两盏翡翠宫灯所发出的光芒,宛若空中经久不息的寒星。

萧宁轻踮脚尖,微微使力,空中瞬间划过一道垂直的丽影,顷刻间便出现在危楼上。

罗律暗中吃惊,没想到陛下轻功竟如斯厉害,转眼间,罗律也飞上危楼。

他对萧宁作揖,打心底钦佩道:“陛下这几年来,武功进展如斯,实在教人佩服。”

萧宁摆摆手,也不打算在此方面多说。她负手俯瞰大地,良久,她方轻声问道。

“罗律,你看到了什么?”

罗律迎风而立,他答道:“陛下的江山。”

萧宁闻言轻叹:“罗律,你我多年君臣情谊,如今你也不愿对我说实话么?”

罗律上前一步,风迎面拂来,他闻到了萧宁身上的淡香。常人曰:夫妻当久了,便会有夫妻相。陛下与殿下当了数年夫妻,如今身上的香味竟也有八九分像了。“陛下,我看到的是在位者的孤独。”

萧宁一颤,硬是强压住自己的情绪,冷静地问道:“如何说?”

罗律道:“陛下可记得当年救我出苦海时的自己?那一年的陛下仍是帝姬,身上并无国家之重任,一颦一笑皆是发自内心,即便是在躲避萧和皇子追杀的那段日子里,陛下依旧我行我素,是为真性情。而自从陛下登基后,虽享锦绣河山,但却面上的笑靥却是愈发减少了。在……”他抬眼看了下萧宁,“皇夫殿下以烧宫之举决然离去后,陛下面上再也未曾真心笑过了。”

萧宁抚上脸颊,眉宇间有了抹沧桑。

“这帝王之位,在外人眼里是宝座。只是这几年来,没有子衿在身边,这帝王之位,坐不坐也罢。在位者,高处不胜寒。”

“那……”罗律迟疑着。

萧宁笑了笑,“也罢也罢。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如今再不愿也得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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