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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1 / 2)

>起来,但他哪里能架得住几个如狼似虎的壮汉摆布,几下子便被捆缚到了刑床之上。

“这会儿要脱裤子了,呵呵,您别见怪,这是咱大清的规矩,坏不得的。”堂官阴阴的笑在他耳边响起。

宝廷刚要叫骂,一名衙役上前用一块毛巾绑住了他的嘴巴,手法之熟练老道,令人称奇。

另一名衙役几下便脱掉了宝廷的裤子,露出了他的屁股。

宝廷是书生出身,平日里轻裘细革,身体保养得白皙紧致,看那身下之臀,肥肥白白,端的是美臀两片。

“宝大人,这会儿就行刑了,您就忍着点儿,五十大板也就一会儿的事儿,得罪了您呐!”堂官说着,一名衙役上前按住了他的头,另一名衙役上前按住了他的双脚。

“请皇杖!”堂官用一种怪异的声音唱道。

宝廷的头被一双大手牢牢按住,无法转动,他瞪大了眼睛,眼角余光看到一名衙役担着一对红漆木桶过来,心中又惊又骇,不明白这堂官搞的是什么名堂。

一股浓重的尿臊味飘了过来,熏得他一阵恶心。

两名衙役上前,各自从木桶中抄起了竹杖。

“宝大人莫要惊慌,呵呵,这次给您用的皇杖,都是用尿浸泡过的,过后儿伤口愈合得能快些,也不易留下疤痕,算是我们照顾您,您就甭谢了。”

宝廷正自惊疑,只听“啪”的一声,白白的屁股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记,他只觉得麻辣辣的,大杖抬起来那一刻,屁股上好似着了火一般,痛楚直顶到脑海,虽然嘴被堵上了,但他还是发出了一声惨嚎。

仅仅数杖下来,宝廷那保养得宜原本白嫩如女人般的屁股上便是血肉模糊,铺在地上的白色麻布上也满是血迹,两片屁股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最轻的地方也都裂开了一道道的口子。

此时的宝廷被打得痛彻心肺,但偏偏神智却极是清醒,不能晕去,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流淌下来,他不由自主的拼命挣扎着,但衙役们不但把他紧紧的捆在刑床上,还使劲按住了他的头和手脚,任他如何挣扎,却也难动弹分毫。

两根带着尿液的刑杖继续轮流击打在宝廷的屁股上,每打一下,宝廷的身子便如同蛆虫一般蠕动一番。

“今日可知这皇杖的厉害了吧?呵呵,你们这些个言官,平日里正事儿不做,就知道挑捡人的短处,信口开河,妄发议论,这回算是报应,好好儿记着吧!”

第一百七十二章逆鳞

紫禁城,钟粹宫。

“那个狂妄之徒的五十板子,打过了没有?”慈安太后问了一句。

“想是正在执刑,已经着令刑部施刑完毕后火速回报。”慈禧看到慈安的脸上还带着怒意,知道她这一次给那些清流言官参劾林义哲娶亲的折子气得不轻,不由得有些后悔,不该让她知道这些事。

“叫人去看看。五十板子,一下也不能少。”慈安哼了一声。

“刘诚印,你现在就过去看看。”慈禧转头吩咐道。刘诚印赶紧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小太监快步而去。

“打他五十板子,真是便宜他了!”慈安太后想起宝廷在折子里参劾林义哲“与鬼类通婚”、“欲以夷变夏”、“变中国之种为夷种”之类可以说是侮辱谩骂的词句,气便不打一处来。

慈禧太后在看了这道折子之后,盛怒之下,准备打宝廷一顿板子“以示惩戒”,她原定打的板子数是二十下,东太后慈安心性仁厚,一开始认为打言官的板子,可比明朝廷杖的恶政,会导致诸臣钳口,言路闭塞,认为不妥。可当她看完宝廷上的那道参劾林义哲的折子之后,一向好脾气的她也禁不住勃然大怒,不但要求“打!”,还要“着实打!”、“当面申斥”,而且把板子数增加到了五十下,还下令不许用银子折抵,“刑毕须得验伤回报”。

“姐姐莫要生气,此等无知狂妄之辈,是打不胜打的。”慈禧太后叹息了一声,“我估摸着,这两天差不多的折子,又好雪片一样的递进宫里来了。姐姐要是和他们生起气来,那可真就得气死了。”

“今日方知妹妹平时的辛苦。”慈安太后伸出手,有些歉然地握了握慈禧的指尖,柔声说道。

“现在苦些便苦些,总是没负了大行皇帝的嘱托……”慈禧听她这么说,心下感动,眼圈儿有些红了,“只要皇帝大婚亲了政,你我姐妹也就能松口气儿了。”

“是啊!等皇帝亲了政,咱们姐妹俩儿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园子里颐养天年了……”慈安想起未来可以在圆明园安度晚年的前景,心下也不禁神往。

“对了,还有个事儿,想要和妹妹说。”慈安想起同治皇帝来请安时求她办的事来,趁着慈禧高兴,便对她说道,“皇帝现在长大了,有些事儿,也该让他自个儿做主了,这选后妃一事,要不,就让皇帝自己定吧?”

听了慈安的话,慈禧微微一愣,但她略一转念,便笑着点了点头。

“也好,让他自己个儿挑吧。”

就是今年(1872年,同治十一年),同治帝已经17岁了,已经到了立后成婚的年龄。慈安太后看中了淑静端慧、容德俱佳的户部尚书崇绮之女阿鲁特氏,而慈禧则看中了年轻俏丽、姿性敏慧的凤秀之女富察氏。另外还有几位妃子的候选人。同治皇帝喜欢阿鲁特氏,但又怕违逆了母亲的意思惹得她不高兴,便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果然奏效。

两宫太后正在说着闲话,刘诚印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怎么样?看着了吗?”慈禧太后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见着了。”刘诚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也不知是跑累的还是让宝廷被打板子的惨状给吓着了,“五十板子都着实打过了,血流了一地,臀腿都给打烂了,人已经晕死过去,只剩下口气儿了。”

听到刘诚印的回话,慈安太后脸现不忍之色,但她一想起宝廷折子里的狂悖之言,适才的些许不忍刹那间便又烟消云散。

“再有如此狂徒,胆敢信口开河,不辨是非,诬蔑朝廷仪制法度,也照此处置!”慈安太后道。

“姐姐莫要生气,这一次对宝廷明刑申斥,那些狂徒想是再也不敢如此妄言了。”慈禧太后道。

慈安太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这事,便又重拾话头,和慈禧说起同治皇帝大婚的事儿来。

不多时,一个人悄悄的出了刑部,进了李鸿藻的府第。

“什么?!”听到消息的李鸿藻霍然起身,手中的毛笔竟然掉落在了书桌之上,沾污了还没有写完的奏稿。

“这板子么,本来是可以不打的。可是东边儿这一回下了严旨,不许用银子折抵,而且还要验伤回报,宫里刘公公现奉旨来看过的,所以,这下手也就容不得情了……”来人叹了口气,“宝爷这一回,怕是得在床上躺上大半年了……”

“原来如此!……”李鸿藻心下震惊,一只手也不自觉的握紧。

“得了,我这就告辞了,我从后门儿走,免得让人看见。”来人起身说道。

“有劳了。”

来人走后,书房里又剩下了李鸿藻一个人。

李鸿藻站在书桌前,呆呆地看着桌面上已经墨污点点的奏稿,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奏稿拿起,团成一团,扔进了装废纸的铜盆里。

“来人!”

一名仆人应声而至:“老爷有何吩咐?”

“快去请张幼樵过来!说我有要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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