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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2 / 2)

胡雪岩的表情林义哲尽收眼底,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然奏效,不由得在心中窃笑不已。

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胡雪岩便借口有事,拱手告辞了。

林义哲随同沈葆桢来到了预定的船政厂区,此时厂区仅仅修建了一些简易的窝棚,船台等设施尚未修建。林义哲看到这样的景象,不由得心中暗叫侥幸。

因为熟知中国近代史的他知道,船政船厂厂区所在位置,有先天不足之处,限制了船政的发展。

现今的船政厂区位于马尾港左侧的江岸,马尾港位于闽江下游的乌龙江、白龙江、琴江三江交汇处,距离闽江入海口30公里,水量充沛,且四周群山环绕,闽江口外又有琅岐岛、马祖列岛等岛屿为天然屏障,是避风条件好、淡水供应充足、不冻不淤的天然良港。

船政厂区选址所在的马尾港左侧江岸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切水量充沛、不淤不积,但是临岸水深过浅,仅仅5米,既不能靠泊吃水深的船只,也无法建造任何吃水接近5米的船只(即便造出来了也无法下水)。

即便是建造吃水不超过5米的船只,下水时还得看江水的情绪,只有趁涨潮时分才能够下水成功;且中岐乡地段土质疏松,不适合开挖传统的石质干船坞。因为这里土质过于疏松,极易引发渗水或是塌方等严重事故,所以后来船政选择使用施工难度较低的“拉伯特”式拖船坞。虽然历史上的船政局曾经拥有的拖船坞建成的时候是当时远东第一、世界第二大的拖船坞,但是最大也只能允许2500吨左右的船只上坞维护,在客观上限制了船政局所造船只的吨位,这也是为什么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福建船政所建造的舰船很少有超过2500吨的原因所在,这种只能生产2500吨级以下船舶的情况,直到1893年,能容纳15000吨级船舶的船政“青洲船坞”建成投入使用后才得以改变。

而百年之后,马尾造船厂重新获得生机,所选的厂址,位于马限山西北簏,婴脰山西侧的滨江地区,并不是原来的船政厂址。

熟知这一切的林义哲,就是打算在船政草创之时,不再走这些弯路!

这将是他来到这个时代,改变历史的第一步!

虽然新旧厂址相距不远,但这一步,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迈出去的。

如何才能说服沈葆桢和船政官员们同意迁址呢?

沈葆桢带着林义哲等人来到了已建成的洋员寓所,听说沈葆桢亲来探望,两位洋监督法国人日意格和德克碑及全体法国雇员全都迎了出来。

对于日意格,林义哲并不陌生,但这一次,他看到的并不是历史照片,而是真正的历史人物,心中自是别有一番感慨。

日意格这位船政首任洋员监督,原为法国海军低级军官,参加过克里米亚战争,第二次鸦片战争时随法军来华,后在常捷军、中国海关任职。在常捷军配合楚军镇压太平军的合作中,日意格和左宗棠等中国官员建立了良好的私人关系。尽管日意格不懂造船,但还是被左宗棠所看中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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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高级洋员

日意格自幼家境贫寒,勤奋好学。他涉猎颇广,尤其对造船、驾驶深感兴趣,后成为法国海军一名年青的上尉军官。1862年1月日意格在上海与英、法两国领事及清苏松太道吴煦会商上海防务,对付太平军。5月日意格参加了攻陷宁波之战。当年7月,日意格会同法国海军军官勒伯勒东等募华勇1000人(后增至3000人),组成中法混合军,名为“常捷军”(又称“信义军”、“花头勇”)。由法国军官任教练,日意格任帮统,协助清浙江巡抚左宗棠镇压太平军,由此与左宗棠建立起良好的私人关系。1863年左宗棠开始酝酿设厂造船,就经常与日意格和另一法国军官德克碑商讨造船事宜。

左宗棠在国内没有工业基础和技术人才条件下开办近代造船工业,只有依赖外国帮助。当时中国在对外交往中处于很不利的境地,左宗棠主张给洋人以优厚的报酬,聘用他们为中国服务。左宗棠在实行建厂计划中,坚决反对英国人插手和抵制他们的控制企图,而是想通过日意格和德克碑,争取得到法国官方的支持。英国人对此十分恼火,散布流言,指责日意格想把法国卷入到中国一个有风险的计划中去,致使法国决策人士产生了“船厂的冒险失败会给法国带来麻烦”的担忧。他们不但不支持中国造船厂的计划,甚至要撤销日意格和德克碑的官方职务。日意格据理力争,通过多种渠道阐明与中国进行合作有助于法国的利益。他首先争取到了海军界的理解和支持,进而直接上书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拿破仑三世对中法合作的船政发生了浓厚兴趣,专门接见了日意格等人,“谕令监督用心办理,并沐恩典,传谕各部尚书大臣,咨行驻扎中国提督,随时照应”,并颁发勋章以示奖励。通过日意格的一系列活动,法国政府改变了不支持中国办船厂的态度,同意日意格以官方身份参与福建船政工作,准予派遣技术人员及出口机器设备。

船政聘日意格担任正监督,并不仅仅因为他与左宗棠和首任船政大臣沈葆祯有较好的私人关系,也不仅因为他“深知中国文字言语,且礼数、工牍亦所熟谙,不须言凭通事,字凭翻译”,更主要的是看中了他是一个“当时愿意与中国保持合作,而不是采取敌视态度的法国人”。日意格尽管出身于法国海军,与中国官员交往中并未显露太多的殖民主义者色彩,且办事热心,很为左、沈赏识,故让他出任正监督,而军衔比他高的另一法国军官德克碑,则任副监督。船政与日意格有明文约定,所有洋员须听命于船政中方最高负责人。日意格也明确表示:“我们来为中国政府工作,我们没有放弃我们作为法国臣民的权力,但我们不再寻找通常已到这些国家居住的法国人的那些条件(指领事裁判权)。”这种态度排除了船政早期雇佣的外国人员借助当时不平等条约而不服约束的可能性。

身为船政总监督,日意格较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工作勤勉,在船政初创时期,日意格为采购机器设备及各种原材料,屡赴法国及东南亚,不辞劳苦。他亲自从法国招募第一批洋师匠来华工作。他统揽了头绪万端的大小事务,调度得法,全面落实“包造”、“包教”的合同条款。日意格经手大量采购、募工、发包工程等经费,做到账目清楚,未发现挪用、巧取等事。当然,日意格始终同时具有的法国海军军官身份,也确实不可避免地造成了船政档案、情报大量为法国方面方掌握的情况。

日意格给沈葆桢引见了新到的洋员四人,其中一人是法国罗什福尔造船厂的工程师达士博,林义哲知道,这位法国人实际上是船政拥有的第一位真正的造船专家,也是船政第一位总工程师。

沈葆桢对新来的四位高级洋员表示了欢迎,又温言劝勉了大家一番。

“沈大人刚才去过江边了吧?”日意格注意到了沈葆桢脚上官靴沾上的泥土,说道,“正如您所看到的,这几天正在预备修建船台的木料,木料备齐,很快便可以开工了。”

“达士博先生带来了我们的‘第一号轮船’的图纸。”日意格将沈葆桢请到大厅,达士博则抱着一卷图纸来到了一张大桌子前,将图纸展开,日意格请沈葆桢上前观看。

林义哲站在沈葆桢身边,仔细的观看着法国造船专家带来的“第一号轮船”图纸。这些图纸应该是那位达士博先生在接受中国方面聘用后在罗什福尔船厂绘制完成的。

“根据总督阁下(指左宗棠)提出的设计要求,这艘轮船将拥有强大的武装,将配备十门火炮,还拥有增大的货舱,运货量可达二百六十吨,配备有大马力的立式蒸汽机……”

听着达士博的解说和日意格的翻译,沈葆桢连连点头,而林义哲听到这条轮船竟然配备了这么大的货舱,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叹息。

船政厂址的弯路可以不走,但船型的弯路,怕是避免不了的了。

林义哲知道,这些法国人其实很尽职的按照那位左大总督不切实际的设想照办了。如果不是左宗棠提出的这个“兵商两用”的指导思想,法国人也不会这么设计。

船政计划规定自船政铁厂开设之日起的五年内建造11艘150马力轮船,5艘仿外国“根婆子”(Gunboats小炮舰)式样的80马力轮船。在这份建造计划当中,左宗棠既要求轮船采用“外洋兵船式样”,又强调大轮船要装载百万斤,小轮船装载三四十万斤,亦兵亦商,同时对于所造轮船的技术先进程度没有做任何规范,只要是蒸汽轮船即可,缺陷可以说十分明显。

左宗棠当时作出的造船、用人决策其实是非常突兀的。因为左宗棠感受到了一个强烈的刺激。1864年,督抚两江的曾国藩、李鸿章师徒接连上奏清朝政府,请求在上海设厂自造轮船,即江南机器制造总局。虽然受曾国藩提携才得以一步步登上官场宝座,但是左宗棠因为曾国藩将攻陷太平天国都城的伟功预留给其弟曾国荃,而对曾氏兄弟心怀忿忿,反目成仇。对李鸿章,也因为其属下的淮军追击太平军时一度越境进入过浙江,而视其为大敌。此刻,曾、李二人在上海开厂造船,眼见就可能开创中国第一,对左宗棠的刺激可谓极大。左宗棠急于创立船政,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和曾李的意气之争。

对于左宗棠创办船政,自造轮船的设想,无疑应当予以充分肯定,但同时也要看到其无法摆脱的时代局限性。出于想要节省经费的考虑,左宗棠将所要建造的蒸汽轮船的功能定位为“亦商亦兵”,他并不明白军舰和商船存在本质的区别。而且左宗棠对于轮船造成后的维持经费的设想更为不切实际。他认为“船成之后,不妨装载商货,藉以捕盗而护商,益可习劳而集费,似岁修经费无俟别筹”,出就是说,根据当初左宗棠的设想,船政造出的舰船并没有专项的维持经费,船舶的维护、舰上人员薪饷都要依靠去装载商货来赚钱维持。这一创想实际上是根本无从操作的。这些缺失为此后船政的发展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左宗棠创想的“兵商两用”思想只能说是一种良好的愿望,但也终究只是个愿望,真的落实到军舰设计上,是必然要有所侧重的,象法国人为“第一号轮船”配用的立式蒸汽机可谓兼有优弊,优点是,立式蒸汽机较为节省平面空间,对于需要在舰内留出大量空间布置货舱的商用目的较有价值。缺点是立式蒸汽机当时主要是商船使用,安装在舰体内对安装位置的高度要求大,势必造成军舰干舷加高,随之而来的就是舷侧战时被弹面积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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