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1 / 2)

>原以为没事过去了,谁曾想被好事者撞见,报告给生产队,革委会派人查勘,七八个小毛孩,其它都是贫下中农之弟,只有我一个属地富子女,残苦无情的阶级斗争年代,七岁的我,成了没有教育好的子女,罪魁祸首竟然是地主分子的爷爷,使他在教唆自己的孙子,向无产阶级反攻倒算,挖社会主义墙角呢?于是乎,爷爷一次次被专政,被批判揪斗,并罚款30元人民币。在那个劳动力日工值0。3元的年代,30元等于一个壮劳整100天的劳动价值呢?而我的爷爷和母亲,因地主成分,一天的工值只有0。24元,也就是说,母亲为此债务,需要付出125天的血汗呢?我哭天抹泪,叫喊申辩,不是我干的,与我有什么关糸,可有什么作用呢?母亲眼含泪水,搂抱着我在她那温暖的怀抱里,轻声的对我说:孩子,别哭,妈妈知道不是你惹的祸,妈妈不责怪你,谁叫你老祖宗太勤劳,给咱家挣下这遭罪的名分呢?以后做啥事都要小心谨慎,咱和别人不一样。

从此,无忧无虑、欢天喜地的我,犹如掉进了冰窖,茫茫然不知所云,不敢和伙伴在一起玩耍,不敢在人前说话,沉默寡言、沉默不语的、一个人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第二年开春,我也跟随同龄人一起进入学堂里,开始了我的小学五年的念书生涯,在学校里,知道“咱和别人不一样”,沉默寡言少话语,小心谨慎不敢顽皮,深钻深埋在书堆里,寻找自己童年欢乐的兴趣。

五年的光阴,不敢与人争斗,不敢与人攀比,小女孩似的成了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毕业升学考试,我的成绩绝对第一,谁曾想到,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地富子弟的我,又一次受到牵连,失去了升学的权利。“可怕的1975年”,深深烙印在我脑海里。我躺倒在母亲怀里,放声啼哭,喊天呼地,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爷爷唉声叹气,母亲泪流如雨,全家人沉浸于悲哀悲痛而无奈的境地。

这就是“贼的儿子一定是贼”,黑五类,孝子贤孙昌盛的黑白颠倒的年月,犹如一杯毒酒,对我幼稚的灵魂、一次又一次的浸润,摧残毁击,使我刚萌生出的那点自尊心,夭折枯萎。叹一口气,抹去辛酸委曲的泪水,无可奈何的又回到小学五年级重新读起。

76年,四人帮倒台,气候一天天变暖,形势一日日扭转,我也有幸的终于迈入初中学校的大门。

79年一天夜里,广播电台传来了取消阶级斗争,取消成分,地富子女统一称之为“社员”的消息,欣喜若狂的我和我们全家,还有所有和我遭受同样罪孽的人,都沉浸于心花怒放,幸福泪水甜如蜜的境域,我终于成了人民公社的社员了,我不再是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和别人一样了”,可以抬头挺胸做人了。

从此以后,酷爱学习的我,在知识的海洋里,游刃有余地遨游径奔,一路顺风的跨入高中、升入大学,参加了工作。可童年创伤留下的烙印伤疤,童年创伤印烙下的阴影,犹如癌细胞般注入血液,恒久在心挥之不去,造就了我孤寂、孤寡、孤癖自卑的性格心里。

几十年过去了,过去的早已过去,忘却的早已忘却,记忆的还是记忆,我真好怕,好怕回到那六月降雪的年代里。

历史不会倒退,我相信,我们的孩子再也不会受到风霜雪雨的侵袭!

行者龙作于2006。9。10

长大后成了你

小时候,我以为你很神奇……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长大后,我真的成了你。

小学三年级那年,上学路上贪玩也爱偷懒的我,总是最后一个走进教室,无论老师怎么的批评和说教,小伙伴们的讽刺和讥笑,顽皮顽劣的我,总是一副自由散漫的架势,和故意装出桀骜不驯的神态,不知别人如何看待,可自我感觉蛮良好也。

这天早上,又是最后一个走进教室的我,看到往日秩序井然,书声琅琅的场面没有了,同学们一个个哭丧着脸,神情茫然的交头接耳的吱吱喳喳的小声议论着什么,也没有人顾及嘲笑迟来的我了。

好奇的我,嘻皮笑脸的凑上前去,看热闹似的想探索个究竟。一位同学神情忧虑的指责我:“看你幸灾乐祸的样子,你知道吗?咱们的班主任老师调走了,给咱们新调来了一位老师。”

同学们唉声叹气的,你说,我也说的,就是那么同样的一句话:走了一个文老师,来了一个武老师,武老师没有文老师好!

看到一个个如丧考妣的脸,我的心可乐开了花:走了好,走了好,这下我可自由自在了,没有限制没有约束的玩耍了,进而大声的说:文老师有什么好呢?整天严肃的像个警察,把人当监狱的囚犯一样的对待,时不时的还把人屁股打的蛮痛蛮疼的。

可想而知,我的言论得到的是群起而攻之,等着吧!像你这种捣蛋鬼,文老师用教杆打你,武老师怕会用棍棒打你的。众矢之下的我,悄悄地夹起了尾巴,无趣的溜到一边,任他们戚戚蹙蹙的愤慨吧。

上课铃响了,往日早已肃静的教室,一时半会还安静不得下来,新老师进来了,说了声上课,班长喊了“起立”,同学们极不情愿的,如霜打了似的蔫不拉及的喊了声“老师好”。老师回应了一句,然后让同学们坐下。

从大家不信任也有些敌意的眼神里,老师看出了事由的端倪,用她那银铃般甜蜜的笑语说道:同学们!你们可敬可爱的文老师,由于工作和生活的需要,调回他自己的家乡任教去了,从今天起,我就和大家生活在一起了。我姓武,说来真有趣,你们原来高大英武的老师姓“文”,而且是个男的。现在文静柔弱的我却姓“武”又是个女的。一文一武的伴随着你们成长,以后你们一个个不都是文武双全了吗。我叫“武巧玲”,师范学校毕业不久,调任到咱们学校来,从今以后,要和你们共同的生活学习了。

这时,爱捣蛋淘气的我,随声附和的小声念叨了一句“巧玲”,进而又得意忘形的又大声说道:“小巧玲珑”。这一下子就引起了同学们前仰后跌的哄堂大笑,你一句我一句的念叨着“小巧玲珑”,“小巧玲珑”……

我也是准备着屁股挨板子,可红霞飞满脸的老师,并没有出现生气的面孔,等大家笑过后安静下来,笑容可掬的娓娓动听的说:大家别笑,这位同学说的对,你们认真细致的瞧瞧,说完后又在教室讲台前,模特学猫步似的走了几圈,还来了个造型设计,大家看看,难道我不是“小巧玲珑”吗?刚才那位同学头脑灵活,反应敏捷,一语道破天机,诚心的感谢!感谢同学们!

就这么一下子,用她那亲切的话语和飘逸的步履,无形中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准备着屁股挨板子或是接受罚站的我,脸皮腾的一下子红的像猴屁股,有生以来,第一次羞愧的低下了头,脑子翁翁的一片混乱,老师往后再说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师说:初次和同学们接触,大家互相也不了解,我给同学们唱一支歌好吗?

来了精神的同学们,齐声答道:“好!”并拍手称快。

老师用她天籁般甜美的歌喉,轻轻地唱起了: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一会儿,有个别同学跟着老师小声的附和,再后来,所有的人都跟着老师的节奏附和,最后成了全体大合唱。

老师用她那优美动听的歌喉,折服了所有人的心,凝聚了所有人的情,有人情不自禁的抽泣流泪了,触景生情的感染着好多人也哭泣了。

像我这样玩劣的人,竟然也蹦出了幸福的泪花,也是为自己的无知和莽撞而羞愧流下的。

看到同学们来了情绪,老师说:今天咱们就不上课了,我给同学们讲一个故事,怎么样?同学们谁能不喜爱听故事呢!大家高兴的齐声答道:“好!”

老师说:想听故事,就请同学们坐好,同学们一下子来了神气,精神抖擞的端端正正的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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