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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搞得我很郁闷,他不再管我穿了男装出去玩的事,实际上这是大大的不合规矩的,我算是满族的贵族妇女,一般是不让别人轻易看到的。那日他说了,见多尔衮这么开明,我本来很开心的。结果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就看到多尔衮恭候在门厅处,我才明白了他的如意算盘。
就这样,他走在最前面,我跟在旁边,后面跟了尔东珠,每天游荡于盛京各游乐场所,从贵族出入的地方到市井之处,从吟诗棋社这样的风雅之处到赌场红楼等的极俗地方,多尔衮算是见识了我的公关能力,有我的地方必是围了一堆人马,吵吵嚷嚷,很是热闹,高调至极。多尔衮起初吃惊得要死,最吃惊的一次便是我被鄂泰他们强拉到青楼去玩,多尔衮以为我第一次去,路上还同我耳语:“居然去妓院,这两个小子还真看得起你!”,后来看到同青楼诸人打得最火热的人居然是我,大家一口一个童公子,脸上谄笑着,多尔衮便彻底服了。多尔衮悄声问我:“这些姑娘们不知道你也是女子?”我答:“不知道吧,我装男的装得这么象。不过我从来没真正叫过哪个姑娘陪我过夜,大家应该是认为我当娈童当久了,没了男人的功能,从而心理有些变态,来这儿算是满足一下奇怪的心理。”我一边儿听姑娘唱小曲儿一边儿同多尔衮耳语。多尔衮的表情很精彩,呆了半晌,然后有些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算你狠,敢这么出来玩,什么话都敢说了!”
从那以后,他再见着什么都不很吃惊了。只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总说些:“小玉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或是:“小玉儿,我发现我居然连一分也不了解你。”之类的话。这时我便适当地表示谦虚,然后趁机教育他享受生活的重要性。多尔衮这些日子总在笑,笑得次数怕是比这之前那几个月加起来都多。他的心情明显好起来了,只是他大概并不自知罢了。
只是多尔衮始终融不入我的玩伴们,除了诗社棋社同几个才子谈得来,别余时候他都只是静静的看着。起初我还很不自在,后来便习惯了。
我们两个都很有默契,绝口不提存在于两人之间的问题,仿佛不存在似的。每日说说笑笑,东游西逛。他教我骑马,我教他唱通俗歌曲,诸如沧海一生笑、朋友之类的;还把披头四也请了出来,多尔衮居然很喜欢,我想他一定会喜欢摇滚,可惜没有办法给他听乐器;他教我写字临帖,我教他一些医学常识与保健知识;他给我讲自己民族与历史故事,我便给他讲武侠小说、鬼故事等,连一千零一夜也搬出来了;他把那四只叫水果名字的小兽训练得服服帖帖,叫我高兴,我便想出更多当时没有的菜式教了厨师满足他挑剔的胃口;我们下棋,他的棋风也并不好,两人呼呼喝喝,锱铢必较,各不相让,一盘棋会下很久,谁输了谁便无条件去做一件对方要求的事,为这个俩人都出了大丑,后来便很有默契的再也不提下棋的事;我们去爬山,多尔衮看上去健壮,但实际上没那么健康,身上又有很多处旧伤,爬得还没有我快,爬上山顶,我还能大声喊叫,他却气喘吁吁,我便肆无忌惮地嘲笑他,他绿了脸不说话,但后来我发现他开始照着我教给的方法开始每日锻炼,慢跑、举哑铃(我做的)、做一整套的健身操,等等。日子过的平淡而开心。
只是,有的时候,当我看着多尔衮开心的笑脸,总恍然会觉得这是假的,他的笑脸那么近那么远,那么不真实,仿佛在云端,是我的幻象。
只是,有的时候,多尔衮在开心狂欢之后,脸上会有寂寥落寞的神色,眼神越发的深邃,仿佛在渴望什么。在渴望什么?是一个人吗?
只是,有的时候,午夜梦回,我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那些被我刻意忘记的事与人,都会像潮水般涌上心头,然后无力感贯穿全身,孤独的感觉从我的脊梁骨升起,让我瑟瑟发抖。
不管这中间隐藏了多少种情绪与心情,我们确实是竭尽全力的去玩、去笑,仿佛我们心底里都知道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即便有很大的瑕疵,这样的日子也不会很长。
我不进宫,皇太极保持沉默。回京一个多月了,他对于多尔衮与我,都是沉默。皇后很生气,穿了很多次口谕让我进宫,我却像鸵鸟般不愿面对事实,几次三番,找了借口推托。贵族女眷们的各种聚会我也借口身体没有好利索给全回了。饶是如此,宫里的情况还是一点一滴的传入我的耳朵,不由得我不听。
大玉儿完全失宠,皇太极现在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大玉儿地位急剧下降,永福宫冷清下来,但好在还有皇后,倒也不至于日子过不下去。我并不担心她,她是个厉害的女人,失宠对她产生不了实质性的影响。我虽不担心,但我知道有人担心。多尔衮虽不说,但他的担心有时那么强烈,不自觉散发出来,我的笑容便会僵住,心情复杂地找借口走开。我每天都在对自己说:无论如何,我得进宫去看看她。倒不是为了巴结,只是大玉儿真心待我好,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只是一拖再拖,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好,再过一礼拜七天,我便进宫。该来的都来吧!这天,我终于下定决心。
这天,是冬至日,就是过冬。算是老百姓的一个节日。虽然是汉族的节日,但汉族人多,大家都过,满族也便被带动起来了。我自然同多尔衮要出去逛。街上熙熙攘攘,我与多尔衮两人穿了粗布衣服混迹其中,装作一般小老百姓,我倒没什么,本来咱就是小老百姓。多尔衮却甚是新奇。我打趣他:“瞧瞧,堂堂睿王,穿了这么一身,也就是个长工打杂的,旁人连瞧都不多瞧一眼。”多尔衮并不答话,只是从上到下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作出一个极鄙夷的表情,逗得我直乐。这些日子以来,多尔衮算是把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沉稳、有心机的形象全毁了,开始还有所顾忌,后来也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一路上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不知不觉就走完了闹市,到了一处颇僻静的地方。这儿算是盛京的南城了,也就是这所城市的平民居住区,说穿了,有点类似贫民窟,只是没那么惨罢了。先前我与皇太极来过这儿好多次,这是皇太极的工作内容之一,他总得知道自己的老百姓过得最惨的是什么样。
贫民区破败不堪,但最奇怪的是,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的贫民区,与贫穷相对的,就是这儿永远是最具有活力与生命力的地方,这里的人们的生活方式是最多元化的。刨去对生命安全与财产安全的顾虑,我其实很是喜欢这种地方,这里永远有精彩的故事,让你激动让你惊奇让你感动的落泪,让你心疼。我与皇太极在这儿有个一帮一一对红的人家,那家的孩子是个天才,过目不忘,而且心算能力惊人,搁几百年后准是个理科天才,但他并不擅长做诗做文章之类的,饶是如此,这孩子的机灵劲儿是在惹人注目。还记得我和皇太极第一次来,看到他漆黑的眼珠在又黄又瘦的脸上机灵的转来转去,灼灼生辉。不免让人心生爱才之心。皇太极不好把他带进宫里,说:“你带回去吧!好好养着,便宜了十四弟!”谁知这孩子及其倔强,他家老父老母,兄弟姐妹一大帮,说什么也不肯离他们而去。我们只好定期送来钱,请先生上门教书,时常来看看他,等他再大一点,不那么掘了,就可以领回府了。
那个孩子是汉族人,名字叫狗娃,皇太极给赐了学名,叫做童言,这当然是我的主意。
童言家离这儿住得并不远,说起来我有很久没去看他了,心里还怪想的,又想多尔衮肯定会喜欢这孩子,便拉了多尔衮要去童言家。
多尔衮兀自嘟囔:“这儿都有你的好兄弟?小玉儿你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嗯?”我冲他一笑:“当然是水了!我是女孩子嘛,女儿家都是水做的骨肉,我没教过你么?”多尔衮哼了一声,说:“就你?我看是不知道撒了什么的水,看着清澈,实际上却……”
“却什么?”我怒目相视。
“我不乐意说了。快到了没?”多尔衮皱起了眉头,味道很不好闻。
“快了快了。你可别这副表情,小心被人看到不待见你挨打。就你这身子骨,人还没打呢自己说不定就先软了。”我说着戳了一下他的胸口。
“你敢动手?”多尔衮一把握住我的手,手上慢慢加了力。没一会儿我便吃痛求饶了。
正在打闹间,忽然一声清脆的童声:“童大哥!你怎么在这儿?!”语气里满是惊讶。我忙和多尔衮拉开距离,笑着对童言说:“我来看你啊,你不欢喜么?”
“可是,童大哥不是病了么?怎么……?”小家伙疑惑地说。
“谁告诉你我病了?这不是咒……”我话还没说完,立马想到了是谁告诉他的,除了皇太极,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