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斛已按照殿下的吩咐,让周郎将加紧对将军府一带的巡逻,尤其是夜晚的巡逻,至今未出现异样,只是……”
“只是什么?”
“叶景元似乎对此事并未作出任何表态,依然早出晚归,而郭姑娘昨日独自出去了一趟。”
对于燕斛的前半句话,华苏听来稍稍松了口气,看来他们遇刺的事情并未败露,只是当听到后半句时,他又不禁感到疑惑以及气恼,虽有周郎将暗中保护,却依旧身处险境,这丫头怎如此莽撞,还独自外出?
“她去了哪里?”
“有间客栈。”
华苏怔了怔,又问:“她去那里做什么?”
燕斛没有立即回答,似有难言之隐。
“有什么快说。”华苏淡淡笑道,却有种威慑在里头。
“郭姑娘在客栈喝茶,花了三个时辰,似是在等人。之后来了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与郭姑娘上了楼。”燕斛尽量说得小心,虽知殿下不会发脾气,但他看得出殿下对郭姑娘的重视,怕他伤心。
“可有看清面貌?”华苏波澜不惊地问他。
“由于对方从头到尾低着头,看不清相貌。”
“后来呢?”
“据探子汇报,对方十分狡猾,上楼后,设了屏障,那间房作了消音处理,靠近的人几乎都被迷晕了。”
华苏静静地听着,心情没有任何起伏,只是好奇的是,寒儿是如何结识那般一等一的高手的?
“殿下,是否继续派人调查?”
华苏坐起身,不料扯动了伤口,他咬了咬牙,说:“不必了,继续保护她便可。”
“燕斛领命。”
过了半饷,华苏又说:“燕斛,换药的时辰到了。”
“是,燕斛这就给殿下换药。”
华苏解下上衣,露出整个背部对着燕斛,燕斛小心翼翼地解下绷带,刀伤不再流血,幸亏偏离了心房,又就医及时,否则只怕性命堪虞。
虽说保住了性命,可这道伤口始终令人看着难受,这样的殿下,更是令人心疼。
*
三日后,凌寒如约前往“有间客栈”去见秋少棠。
但是秋少棠并未出现,而是在上次的房中留了一封密信,信上内容简短,只有寥寥三行字:一周前,将郭凌寒毁容后杀死,雇主无名氏。
无名氏,怎么会是无名氏?
凌寒捏着信纸,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究竟是谁?竟如此心狠手辣地欲将自己置之死地?秋少棠又为何没有现身,而是留下了一纸书信?莫不是让人发现了?
不会的,以他的身手应该不会被发现才对。
虽然这样想着,可凌寒的心底还是在担心,致使回去的路上魂不守舍,更是没有意识到叶景元一路都跟着她。
叶景元只看到凌寒手里拿着一封信从房间出来,而房里并未有其他人,近日,他回来的路上发现府邸前多了一批人在盯梢,不像是居心不良,倒是像在保护着什么。
也许,他该打破三日的冷战,好好地问个清楚!
凌寒如梦
第二卷 京城篇 第五十一章 马奶糕(修改)
'更新时间' 2011…08…18 19:37:11 '字数' 3264
夜,黑了,寒风吹过,一片冰凉滴落在面颊上,凌寒抬手轻轻抹去,摊开手掌,一片一片,临漆黑之夜,天,又下起了雪。
院子里,早晨积下的皑皑白雪已被扫清,她回头看了眼满院只有枝桠,没有花瓣的梅花,心中一阵落索。
也罢,既然它们不开花,那就慢慢等吧,总有一天,花会开的,也总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
凌寒拢了拢氅衣,这天真是越发地凉了。
轻轻地推门,只是才有动作,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寒儿,天这么冷,你又去了哪里?”
凌寒身形一顿,万没想到景元会在此刻出现,然而凌寒心中纷乱,无暇与他争执,径直推开了房门,背对着他说:“我累了,明日再说吧。”
她踏入房门,头低着面目表情,仿似真的累了,正要关门的刹那,叶景元不知何时闪身到了她面前,一手挡着房门,他力气很大,几乎一用掌力便能将木门捏个粉碎。
忍无可忍时无须再忍,这些天的躲避他受够了,更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子凡事对他有所隐瞒。
“对不起,前几天我不该那样对你。”他沉下脸,满是悔恨。
“我没怪你。”凌寒淡淡回道。
“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承担。”
凌寒眸色一闪,思绪万千,仿佛回到了起初认识他的那会儿,他们告诉彼此,有什么困难都要一起承担。
不过,显然,三年过去了,他们都长大了,心中各自藏有秘密。
凌寒曾经也想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何事,可她有诺于人,怎可背信弃义?
再三思量之下,她终于缓缓开口:“对不起,景元,此事事关重大,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自会向你解释清楚。”
叶景元做了最后的挣扎,没想到她依旧守口如瓶,既然如此,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离去前,他又问了一句:“寒儿,很快便是你的生辰了,我已叫人准备了聘礼,你是否会改变主意?”
“郭凌寒这辈子嫁的人只会是叶景元。”听完这句话,叶景元带着笑意离开了。
也许再隐藏一段日子,他们便可像从前一样过日子。
但是,那一天还要多久呢?
*
太尉府,书房。
摇曳的烛火中,站着两个身形相同的男子,一个身配长剑,一个手握扳指,似有无尚的权力。
“是否东宫有了消息?”低沉厚重的一句问话,辨不清其中情感。
另一男子微微低着头,相较先前问话的男子身份低微,“小环传来密保,称太子自前日回宫后,至今未出书房。”
“哦?可知其中古怪?”男子转过身,露出了饱满的额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前方,此人正是当朝太尉莫子清。
“属下猜想太子是否在暗中密谋兵权之事?”
“只是猜想,可有确实?”莫子清危险地看向男子。
男子只是摇摇头,不敢妄下评论。
“无论他在耍何花样,切记万不可掉以轻心。”
“是,大人,属下明白。”
“太子那边继续监视着,将军府那边情况如何?”
“回大人,近日将军府周围一带多了一批巡逻队伍,似是在保护着什么。”
“怎么回事?”莫子清挑高眉毛,目光如炬。
“这批巡逻队伍正是在太子回宫第二日多出,属下猜想,此事是否也与太子有关?”
“据老夫所知,太子鲜少与官府打交道,平日外出不是茶饮便是风月,或许是叶景元这小子的主意。”
从莫子清的话中可知,太子此人碌碌无为,无非是个拥有皇族身份的无能小儿,实在不足为惧,而莫子清所担心的则是皇上的兵权是否真会交到太子手上。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倘若太子的无为只是一场戏,那他堂堂一国权臣,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下台面的。
“大人似乎十分看好新科武状元。”
“老夫拉拢人心已非一朝一夕之事,何况老夫替他解决了那两个麻烦,否则他何来的将军之位?早让官府抓了进去!”
“还是大人高明。”男子拱手谄媚道。
“怪就怪在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