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愁肠满肚样子。万茜气呼呼走过去,应滨湖抬头,凄凉喊道:“小茜。”
万茜气不打一处来,提起包就往应滨湖身上砸:“让你嘴欠,让你嘴欠。”
应滨湖抓住万茜包:“帮帮我。”
情况不对,事情好像比想象中严重,万茜不安道:“平常不是一副什么事都难不倒老子的样子吗,怎么现在蔫了。”
应滨湖苦笑:“我爸打电话给我,说这次过年他在所有亲戚面前都没了面子,如果不跟你离婚,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帮我还的那十万,过年后立刻还给他。你爸妈这,也让我跟你离婚,你出的嫁妆钱,十万,也让我立刻还出来。我只能卖房,还好这房子一个月涨了几万块,就当投资了,可是小茜,我不想离婚。”
所有的难题都聚集在应滨湖身上,万茜心软了,挨着他坐下,想跟他一同负担:“他们说的都是气话。”
“我可以跟我爸赌气,但我不敢跟你爸妈赌气,如果连你都不原谅我,他们就更不会原谅我。”
万茜脑袋放空,出神地看着远方,应滨湖没等到万茜回应,好奇地瞄着万茜,以为是哪句话说漏了,也不敢再说。
良久后,万茜才回神,长叹出一口气:“我也有错,昨天是我太冲动,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面冲撞爸,我会给爸赔礼的。我爸妈这,你放心吧,他们只希望我幸福,跟着你,就是我现在最大的幸福。”
说着,挽住应滨湖的胳膊歪头靠过去。
从应滨湖北城追过来那一刻,万茜已经原谅他了。
应滨湖感动地抱住万茜:“以后过年都回你家。”
“切,估计明天你就后悔说过这话。”
应滨湖拿起万茜手机,打开视频录制:“小茜,你算得不错,你见我爸妈的时间远大于你见你爸妈的时间,我又何必耿耿于怀这一个春节。孝顺,每一天和父母团聚的日子都是春节,不孝顺,待再久又有什么用,我们要重质不重量。”
录完,将手机放回万茜手里,道:“以后如果我再反悔,你就把这个放给我看。”
对于应滨湖的保证,万茜已经意兴阑珊。毕竟,他是应建业的儿子,即使再不像,也遗传他几个缺点,比如吵架的时候他什么都会忘记。
万茜收好手机,站起来,拉着应滨湖起身,回家跟父母说清楚。万建国和张淑云又表演一番,最后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万家长辈也趁机教导两人,遇事先忍三秒,三秒后再决定要不要吵架。
这边解决,应滨湖再跟家里人商量,应建业拒绝听到儿子声音,母亲秦秀梅成了传话筒。最后,也不知道应建业有没有答应,反正就是万茜回去立刻给应建业赔礼道歉。
至此,事情算是彻底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 春节8
万茜心结解开,胃口大开,大吃大喝大玩,结果才吃三天,就吃腹泻了,拉得哭爹喊娘,吃药不见效果。气的张淑云直骂万茜没出息,饿死鬼投胎,年年都要犯这事,只能去舅舅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还是吃多了,开个健胃消食片,再吃几天吧。
捂住肚子,万茜虚弱的由应滨湖搀着,从医院大门出来。
曾姐黄哥擦身而过,压着儿子黄文进医院,黄文一直挣脱,被曾姐生拉硬拽走向住院部。
谁住院了?建筑工地住院可不是闹着玩,万茜喊了两声,曾姐没听到。万茜立马抽出应滨湖手,健健康康小跑跟上去喊曾姐,应滨湖一时黑线。
万茜一问,才知道事情大发了。
黄文又把人打了。
国庆回家后,曾姐为断绝儿子跟家里小混混来往,做了两件事。
一是帮儿子转校,二是在学校旁边租房子,当陪读妈妈,也做些水煮油炸补贴家用。
只是没想到,才两三天,那群小混混又找上儿子,要不是经济条件不允许,择校费用太贵,曾姐都想孟母三迁,跑到著名的临川一中去。打骂那群混混几次,终于是不敢明着找上门,可是防不住暗地,而且儿子很快又跟新学校的混混勾搭上,曾姐毫无办法,只能教导儿子。
她让儿子一定要考大学,考好大学,这样才能长见识,离开农村,过上电视里那种生活。跟儿子讲她当保姆时遇到的人,也是农村出来,就是因为大学鲤鱼跳龙门,现在在大城市当白领,赚三万块一个月呢,买房买车,有儿有女,生活美滋滋的,哪像你那个混混大哥,明天的命都不知道在哪。
黄文不听,讲歪理,你说的都是包分配时候,现在的大学生不如狗,没听网上说,三千块你想请个农民工,你最多请个大学生,看看,读大学有屁用啊,这年头就要脑子活,别说一个月三万,三十万都能赚到。
曾姐脸黑下来:“你想怎么赚。”
黄文立刻不吱声,总不能跟妈说收保护费。只说我的事你从小都没管,以后也别管。
曾姐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用温情来感化儿子。
没料到,儿子终于惹出大祸。他们把一个成绩好的学生打伤,因为没帮他们作弊,一直怀恨在心。前两天一群小混混约去城里玩,正好碰见好学生,也不管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就打。
那学生体质弱,没两下被打断骨头,晕过去。几人打打觉得不对劲,吼着别装死,起来,又踹了两脚,没动静,终于是被吓住,也没人敢去试鼻息,连忙四散逃开,各自躲回家。
黄文回家惶惶不可终日,外面的任何声音都像是警笛鸣叫。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收拾一些衣物,在奶奶房间翻箱倒柜地找到两千块,准备跑路,能躲一阵是一阵。
还没出门,就碰上曾姐,曾姐一看儿子背着包,问去哪。黄文撒谎说去同学那玩两天。曾姐当然不愿意他在外面混,拖着不允许,拉扯之间,钱掉下来,曾姐怒了,操起扫帚就要打儿子。
黄文见钱掉了,更心慌,说那是救命钱,终于断断续续把打人事说出来。曾姐再没力气打儿子,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嘴里直喃喃:“你就是前世的债主啊。”
当天晚上,黄文遭到父亲一顿暴打,绑起来打。曾姐也打听清楚被打人的情况。还好,只是晕了,目前在一附院治疗,身上几处软骨受伤,手骨折。曾姐决定第二天带儿子去道歉。
黄文听只是晕了,立刻安心,嚷道,真不经打,才那么几下就晕了,惹得父亲又用皮带抽。
抽累了,曾姐让儿子明天去道歉,黄文不想去,打了就打了,道哪门子歉,他可丢不起那个人。黄龙急了,继续抽,直到儿子受不了答应,曾姐也没办法,除了暴力管教,现在她还没有其他有效方法管理儿子。
一群人进屋找到受害者,一个羸弱少年缠着绷带,打着石膏,带着颈椎矫正器,她妈妈正喂粥给他喝。看见黄文,少年条件反射似地抖着,像见了老鹰的鹌鹑。
曾姐说明来意,少年父母怒不可止,女的把手里粥砸向曾姐,曾姐不闪不避,任由粥砸中,落下。黄文见状刚想开骂,被老子一巴掌扇晕。
受害者母亲喊道:“你们还有脸过来道歉,我们已经报警了,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等着你儿子被抓进牢吧。对,报警,你个木头,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打吴警官电话啊,杀人凶手就在眼前。”
黄文:“杀你妈B,你儿子好好躺在这里,躺棺材里了吗。”
这话又换来父亲一巴掌,黄文不服,同父亲对打起来。应滨湖和黄龙联手才摁住,让他跪在病床边,敢再骂一声,扇一巴掌,几声响亮的巴掌后,黄文不敢再耍狠。
对方见这打得凶,还有点恐惧,等黄文被制服后,终于忍不住喊道:“你们别在这惺惺作态,不把你们儿子搞进牢,我誓不罢休。我儿子这一辈子都被你毁了,毁了啊,你们拿什么赔我儿子,你们这些乡巴佬,就不应该跑来南城来读书,害人害己。”
曾姐也跟着跪下,道她愿意一命赔一命,任由他们打出气。
黄文又犟嘴,放屁,老子凭什么给她打。
又是一巴掌。
曾姐道:“你打我吧,是我没管教好儿子。”
受害者母亲终于受不了黄文连番挑衅,暴怒之下挑了看似柔软的曾姐打,拳打脚踢扯头发,黄龙想上前帮忙挨两下,却要压住儿子,黄文一直喊着还手啊还手啊。
万茜看着不忍心,上前相劝,应滨湖也劝,这一松劲,竟然被黄文挣脱了,推了对方一把,把对方推了一个趔趄,摔在床头。曾姐连忙过去扶,岂料对方顺势拿起水果刀,朝曾姐扎过来,扎进右手,顷刻间血染袖子。幸亏冬天衣服穿的厚,要不然非得对穿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