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己私心想和他在一起,根本没有能力却硬要比肩面对,我有什么陪着梨的资格?梨都开口了,我有什么
理由去拒绝?太阳般的笑容,只想给梨你··可是你现在不要了··梨···
“好。”我答应了,没有解释地默认了梨的话。等我足够强大,等我有保证梨周全的能力,我定会缠着
他,一辈子都不放手,然而现在,需要放手,需要离开梨的庇护,去努力去变强。
梨愣了一下,或许是没想到我会应得如此爽脆,然后将头抬起,看着月牙的方向,淡淡道:“好··”
语音婉转如羌笛,有些绵绵的不舍,有些说不出口的凄愁。
“梨,等我,我会变强的,我会保护你,就像之前你为我做的那样。”心里是没有底的,变强谈何容易
,况且现在的我,条件也不好。左手很轻地圈住右手腕,我低声叹了口气。
心有灵犀般,梨伸手搭在我左手背上,浅笑着说:“别急,我相信你,我等你··一生一世。”
我哭了,因为梨的一句话,克制不住流下了眼泪。蜷起腿,双臂抱住膝头,脸埋入其间,时不时点点头
。喉头哽咽,什么话也说不出,梨所言的一生一世,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夜尽,人散,一坛空酒壶,一片愁情肠。
梨走了,我独自在漫漫长道上启程。再遇的日期,飘渺难测。但我相信,梨一直都会在很近的地方,看
着我,守护着我,等待着我。我们的羁绊只会随时间变得牢固,永远不会断开,总有一天会再在一起的
。梨,再见面,我守你一生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东方破晓,暖暖的微风吹在身上,我才迷迷糊糊醒来。蜷缩着身子在亭子里睡了一整晚,手脚都难以伸
直了。我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伸出手掌拍了脸颊好几下,又捶了捶酸麻的膝盖,这才噔得跳至地面站稳
。习惯性地用右手去提剑,拿起后方觉手上使不出劲,剑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回旋耳畔,扰得心情
有些低落。
余光瞥见静置在一角的空酒壶,我走过去,伸出手指沿着圆润的壶口轻抚了一圈,一夜凉尽,已无一丝
温度。将指尖递到鼻前嗅了嗅,梨特有的淡淡清香带着点醇美的酒味,迷人醉心。
“梨,我会坚强,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默念,仰头微合眼眸,任由晨曦光晕照在脸上,嘴角扬起灿烂
的弧度,暖人的笑容,梨,你看到了么?
自顾自做了会儿傻事后,我左手提起了剑,向酒楼走去。
老远就看到莞姨倚在酒楼门口,这时辰应该还未开门营业,难道她是在等我吗?看她表情,似乎有事。
“莞姐姐~”我甜甜叫了声。
“一大早嘴巴就抹蜜?”莞姨直了直身子,微微蹙着眉,目光落在我的右手腕,“你的手腕如何了?看
你这调侃我的心情,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莞姨都知道了啊?”我悄无声息地将手移到背后,尴尬地笑笑。
“嗯。”莞姨简单应了声,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
“没事,这手日常使唤都能应付自如。”我这样说有些逞强了,现在的状况是提稍微重一些的东西都承
受不了。
“不能舞剑了?”莞姨质问要害。
我依旧宽慰地笑笑,点了下头。
莞姨的目光扫过我握着剑的左手,补了句:“剑都拿不起了?”
我微微握起右手,只要是一点儿的使劲,都会让整个手颤抖不已。无奈地维持笑容,我有些丧气地点点
头。
“离开这儿吧。”一句话,晴天霹雳般震得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是··因为我手废了,无用了,所以要赶走我?”一字一句说得很吃力。一下子被彻底抛弃的无助感
觉,让我的脸垮了下来,不是埋怨的意思,只是有些伤心。
“是艳裳的意思。”莞姨一脸为难地别过脸,不再看我,又道,“我帮不了你什么。”
“我··知道了。”我呆滞地点了下头,又挂上了笑容,只是任由阳光照射,此刻都暖不起来了。艳裳
是聪明人,怎么会收留一个无用的人?只凭数面之缘,他救我,已经是莫大的惠泽。走就走吧,江湖如
此之大,还怕没有我容身之地么?
“仁!”莞姨唤住我正欲默然上楼的身影,叹了口气道,“你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我为你准备些盘缠
。”
我转身,摆出粲然若花的笑脸道:“谢谢莞姐姐!”她能忍痛割钱给我,这份心意,足够让我感激。
莞姨看着我,抿嘴笑了笑,眼底的挽留,无处宣泄。
我尽量迈着轻快的脚步,上了楼,推开门,迅速关上。背紧紧抵着门栓,身体失重般下滑,跌坐在地上
。落寞,委屈,孤独的种种情绪,熏得眼眶红热潮湿,却无泪。吹了一晚冷风,此刻鼻子堵着很难受,
反正,全身上下,里里外外,还真没一处舒服。
前方投下一抹阴影,询问声小心翼翼:“仁仁,你怎么了?”
我顿了下,无措地抬起头,一张粉嘟嘟的可爱脸蛋在眼前放大:“你··智久?”
智久嘴巴一撅,纠正道:“仁仁,你要叫我久久。”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忍不住漾开笑颜,问道:“久久,你怎么在这儿?”
智久蹲下身子,盯着我眼睛看了好久。我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
“仁仁,你哭起来好漂漂哦~~”智久爬爬爬,钻到我怀里,肥肥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脸颊,严肃道,“但
是,久久看到仁仁哭心里会舍不得哦。嗯··是不是有人欺负仁仁呢?久久帮你报仇!”
“没··没事。”我避开他和稚嫩表情不匹配的认真眼神,回答道。
智久拿肥嘟嘟小手将我的脸扳正,微微撇着嘴道:“艳裳哥哥说过,人撒谎的时候,十有□□不敢直视
人。若那人向右上角看,那么就是百分之百在撒谎了。仁仁,你骗久久。”
我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于是简洁地解释:“没有谁欺负我,只是我要离开了。”
“那仁仁刚刚哭丧着脸,是因为舍不得久久么?”智久水汪汪的大眼瞅着我。
他的想象力着实让我有些不敢恭维,我摸摸他的头道:“我没有哭,久久看错了。”
“为什么要离开?”智久揪住我的衣领,满脸不快,“听修修说,你不是教里的人么?怎么要走呢?”
“我··”平心而论,我是不想走的,千羽教太过神秘,就像个巨大磁石,吸引你深入探寻,说不定期
间能收获不少。离开这儿,在外胡乱闯荡,何时才能有长进的机会?
“我知道了!”智久托着下巴,一脸了然,大眼闪着睿智的光,“是不是艳裳哥哥赶你走的?”
我无言以对。说“是”的话,感觉像要靠个小孩出头,说“不是”的话,那是骗人。
“哼哼~~”智久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语出惊人,“他要是知道你是他未来弟媳的话,就不会这么做了~”
给我块豆腐,让我撞晕得了。这孩子的思维···难怪把修竹羞恼成那牙痒痒的姿态。
“走!久久带仁仁去找艳裳哥哥,绝对不让仁仁离开!”
“喂,我说···”智久拽起我就跳窗,话被迎面呼啸的风堵在喉头。开始惊吓不小,谁知智久身手如
此敏捷,稳稳落地,身轻如燕。一个孩子都这样,千羽教果真藏龙卧虎啊!
智久带着我左躲右藏,避开了一批又一批身着不同颜色服饰的弟子,最终在一堆花花草草中埋伏下来。
“真厉害··”我暗自感叹,这么多人巡视,还避得不紧不慢有惊无险。
“没什么!”智久得意地蹭蹭我脖颈,解释道,“久久一有空就和他们玩捉迷藏,修修都抓不到!”
“哦。”我弹开他毛茸茸的脑袋问,“这儿是哪里?”
“千羽教里面啊~”智久一屁股坐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串葡萄,“艳裳哥哥每天差不多这时候都会来这
儿饮茶休息。”
“这个··”我垂涎地看着诱人的暗紫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