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眼,脸气得红红的,手欲扬起却被一旁的翎按下,翎只是仿佛事不关己地研研一笑,那倾城的笑颜,
直接无形地驳回了那农民所言。
“既然回来了,过来啊。”锦户有点不耐烦地拧拧眉头道。
内犹豫着要不要迈步,我看着心急,索性一把抓住内的手臂,拖到自己身边,然后对锦户道:“他可不
是自愿回来的,是我们带过来的。”
锦户歪头睨着我,本就深邃的眼眸更让人看不透。
“他来不是自愿回到你身边,而是想要亲自见证你的一个答案。”与其等内吱吱唔唔憋话,还不如我一
股脑问清楚,快刀斩乱麻,“方才你选了百草秘籍,看来内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说着,我无视众
人的讶异,手拽着内,大步地向门口迈,煞有绝不回头的气势。
我迈了一步又一步,都快出门了,那个死农民都没来阻止!难道我的激将法完全失效?我可怜的内内,
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仿佛深有感触,随之,小宇宙瞬间爆发。
伸脚蹬了下门槛,松开内,后空一翻跃到锦户的面前,手一使劲就揪起他的领口,嗔怒道:“你个没良
心的老农民,不负责任的偷心鬼!内内都要走了,你为什么不拦?!”
“难不成你想让我中你的激将法不成?”锦户戏弄地看着我,“屁小鬼,放开。和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动
手,还要脸不要脸。”
我气呼呼地放手,恨不得把他嘴巴给撕了。说好听点是毒舌,说难听点是嘴贱。
“你还真稳得住心态,药王大人!”
“我为什么要急?”锦户挑挑眉,傲慢地看着我。
嘴贱也就算了,表情也讨打!
“雪漠圣莲我不要了!内我也带走了!”我扬起手想要揍他一拳以泄心中之气,反正我是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他那么不在乎内的话,留下也没意思。但砸在他脸上的手始终没忍心使上力,他却条件反射地闭
上了眼睛,或许是没有感到痛吧,他睁开眼疑惑地打量我,那个眼神依旧是拽得可以。想想也不甘心,
我眼珠一转,贴着他脸颊的拳头使劲揉了揉,像搅面团似的折磨一阵后,在他嗷嗷大叫中,我才心满意
足地收手。接着重重哼一声,我一手扯着内,一手拉着梨,颇有气势地向大门直冲而去,那气场绝顶洒
脱。
“站住!”锦户从椅上弹身而起,大声呵道,“回来!!”
谁理你?我继续走得洒脱。
“内,回来!”锦户急了,快步向前抓住内的手臂。
他力气还蛮大的么,被他一拉扯,我也惯性地被拉了回去。
“内,别走了。”竟是有些乞求的意味。
小样的,总算有点开窍了。我见机松了抓着内的手,梛挪挪,掩到梨那儿,梨无奈地笑笑敲了一下我的
头:“你呀··”我嘿嘿笑着摸摸嘴唇,然后像个无尾熊似的挂在梨的身上,晃啊晃地看着好戏。
“小亮,私自带走百草秘籍,是我不好。既然你想办法找回了,那就放我走吧。”内垂着头,黯然道。
我嘟起嘴,就着地理优势,有意无意地碰碰梨的耳廓,见他一缩躲开,我又附上去,轻声细语:“呐,
梨,内内啥时会的欲擒故纵啊?”
梨微微侧头,完美的半侧脸轮廓呈现,嘴角的弧度沿着漂亮的轨迹一张一弛:“你以为都像你爱玩啊?
内是真这样想的,他还是不自信,怕受伤。”
“哎,在爱情上,能自信的有几人?”我感叹。就像我,脸皮再厚,也没自信梨他爱我,更没自信在我
告白后梨对我说‘我也爱你,我的乖孩子’这场景下还能笑得出来。
梨轻轻一笑,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不放!”锦户答得干脆,紧紧抓着内的手分外固执。
“小亮,拿不起就放下,半吊子怀揣着,没有意思的。”内晃晃手臂,却未甩得开锦户。
笨蛋农民!表白都不会!我心里那个急啊,不快地扭了扭身体,低声道:“我爱你。”
梨微微一颤,齿缝间憋出一个字:“嗯?”
“我爱你啊,说我爱你啊,那个药王真是木讷!”我在梨的耳畔抱怨连天,“对吧,梨?”
“嗯。”梨轻轻点了下头,有点怅然若失的迷惘。
正当两人僵持着的时候,也是在我等待□□部分的时候,大美人意外地掺了一脚。
“药王想要找的其实不是百草秘籍吧?”翎笑得很无奈,从怀里掏出那册子,放在桌上,叹了口气接着
道,“费尽心思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不要因为一时羞于表露,而误解错过了。”
大美人一语中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叹息时眉目间的遗憾,竟是很不忍心。活脱脱的大美人,果然
是任谁见了都犹怜。
“方才在外面公布你要找的是百草秘籍,是不想让别人抓到自己的弱处,怕那孩子受到不必要伤害吧?
”翎微微垂首,浅浅的嗓音像是在低声吟唱小曲般,淡淡的愁韵衬得整个人像画中人物般映映生辉。
“大美人···”我忍不住叫了声,却不知该说什么,他应声看向我,我有些尴尬地避开他的目光,从
梨身上粘开,在空气中胡乱挥舞几下手臂,带点兴奋道,“这么说,农··药王大人,你找的挚爱物确
实是内啰?”
我的一句话引领了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僵立的两人。
内张了张嘴,看着锦户,漆黑的大眼睛灵动地眨着,甚是期待的神色,又有点忐忑不安。
锦户伸出手指,轻轻摩挲内脸上的疤痕,柔情款款道:“别离开我,内。”
“嘶~有点泛鸡皮疙瘩。”一旁的霓曼抖了抖身子,自言自语。
我凑过去,用肩膀顶顶她。她瞪我一眼,不理睬。我又顶顶她道:“毒女,人家药王难得的水般柔情,
你就多包容包容!”霓曼白了我一眼,就差‘谁理你’这句话出口。不知为什么,她看梨那个叫柔情百
转,她看翎那个叫含情脉脉,她看我却是···她根本就没主动看我!我的一大悲哀就是,虽然生得玉
树临风英俊潇洒,却被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人儿簇拥,自然是淹没随大流啦。
等了许久,那两人还在对望,情谊貌似相当复杂难懂。时机是到了,唯独缺了助动力,看来还是要本大
爷出马,煽风点火以致促成。
我往前迈了步,清清嗓子,拾起桌上的羽毛扇子打开,万般风情地一扇一扇,不紧不慢地开口:“即便
永远身处在银装素裹的寒冷冬季,只要一见到你白净如冰玉般的秀美容颜,我的春天就像来临了,拂面
而来的春风将心头的寒意席卷而走。和你相处的十年岁月,如梦似幻,但比梦更美好比幻想更真实。内
,今生今世,你是我最挚爱的宝贝。”语毕,扇合,四周静默。
我看向梨,眨眨眼,梨微微一愣,笑道:“银装素裹季如冬,冰肌玉骨面若春,似梦似幻数十年,今生
今世挚爱物。药王四句皆是对内的深情切意,着实感人肺腑。”梨的声音一向淡雅悠扬,念起诗句别有
韵味,此刻分外煽情。
内的眼睛已经红红的了:“小亮,真的?”
“嗯。”锦户的面容仿佛被攻陷般温柔渗水,指尖不厌其烦地抚摸内自卑的根源,眼底的温柔源源不断
。意到,情达,心陷。
他们是情意相通,心里满足了,我们这些旁观者就有些失了耐心了。
梨静静地看,眼眸碧流泛起一丝温柔的褶皱,但没有打扰的意思。翎微抿着薄唇,嘴角微扬,眼含柔情
地默立,显然也不想破坏这氛围。霓曼咬着娇唇,百无聊赖地甩着腰间带子。最可怜的是被无视的樱日
,因伤痛而咬紧牙关皱紧眉头,愣是铁汉铮铮的姿态不动摇。
坏人也只有我来做,我叹了口气,用力咳了咳道:“药王,既然如此,那雪漠圣莲···”
锦户小心翼翼抹干内眼眶的湿润后,才缓缓道:“竹藤架子上左手边第二个便是了。”
我乐颠颠跑过去,捧起无盖的木质盒子,仔仔细细审视一番后,脸色沉了下来:“药王你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