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雀鼠
胡轸走了，在板楯蛮战舞的高潮时离开了。
而对此，甘宁则一清二楚。
所以当他浑身冒着热气下场的时候，便问边上的一个板楯蛮：
“那胡婆婆走了？”
所谓胡婆婆者，胡轸也。自其逡巡犹疑之后，他就被军中叫为胡婆婆了。
那板楯蛮点了点头，只是一会又犹疑道：
“魁，咱们这样真的不会得罪胡帅吗？”
“好个荀攸，你这策和我有何不同？就因为你多讲了个汾河峡谷，就敢贪我功？”
就在白日，郭诵的铁甲军就曾冲上城头，虽然最后又被赶了下来，但无疑是攻城的一大进展。
而接替他职务的是郭图，此刻正由他来为各幕僚解释情报：
“没错，而且这五万大军各个都是精锐营头，如那并州军的吕布就在其中，此君一直是我军重点打探的人物，其人悍勇可以说冠绝关西。”
诸将心一振，脑子里立即就想出了千百种可能，于是皆默不作声，等候甘宁的通知。
甘宁嗤笑一声：
“得罪？咱们这些人早就是那些凉州人的眼中钉。你可信，不是我这一番战舞，彼辈没准还要拿你我的首级来肃军威？”
张冲听荀攸这么说，开口问道：
“公达，你是怎么看的。”
但这份华丽的履历却和现在的一些情报非常矛盾。
其出自安定胡氏，作为边地知名的武家，其人十七岁就随军出战显露出不同寻常的勇悍。之后二十岁就开始积功作为当时护羌校尉段颎的参军。
驻扎在雀鼠谷的是凉州将李傕，驻扎在千里径的则是郭汜，可以说这两军一西一东分别把守了介休胡轸主力的后路。
一众人皆明，此真为上下相疑啊。
而张冲却为荀攸说了，他笑着对董昭道：
张冲也知道厉害，于是问荀攸敌军另一种战法是什么。
董昭反驳道：
“荀君怕是想岔了，那胡轸是董卓的腹心，委以大军于他专断，怕是不会催逼胡轸的。”
之后，田俊和关西兵在度索原对峙两日，其间双方用兵克制，只以哨骑和少部分游骑做试探性进攻，互有胜负。
但实际上，此人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悍将。
说实话，张冲看到胡轸的档案后，是相当讶异的。在他印象中，其人不过就是董卓麾下的一个草包，嫉妒吕布，最后被孙坚击败。
此时的董昭已经从原先的飞军内军使调为秘书监，权秘书省事务。
“关西来了五万大军？”
其以主力布置在介休一带与泰山军对峙，既显示其进取，又可给北面太原信心。同时又将后军布置在雀鼠谷道和千里径，如前面打得顺利，那这里就是预备队，如前面不利，大军要撤回来，这两军也可以作为殿后。
“再且说了，那胡轸麾下的凉州兵有啥军纪？他还好意思来整肃我？给他点下马威，让他知道咱们川人的厉害。”
在那里，张冲正坐镇指挥诸军围攻太原。
四日前，张冲带大军五万围困太原，本来以为随着太原外围据点皆被拔出，城内必然骚然。
荀攸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因为这话他不能说。
于是，张冲示意荀攸继续讲。
再之后，段颎终于平定西羌，得胜回朝，数任太尉。但最后段颎死在了朝廷的争斗中，而胡轸和董卓也各自被贬，流落各方。
荀攸道：
如此看来，这胡轸也真的有点东西。
走这等栈道可谓奇险。这从这条道路叫雀鼠谷就可知之，其意只有只有鸟雀、鼠类才能通过。
荀攸笑道：
“那就是胡轸想什么不重要，而是他能不能做到。如此前稳扎稳打之策，纵然我等认为是正策，但太原城内的丁原会认为好吗？那后方的董卓会认为好吗？”
原来并州高原最重要的就是汾水，而经过雨水的侵蚀和汾水的冲击，并州中部地带形成了一个纵长的地沟。其自北向南，陆续分布着大同、忻定、太原、临汾、运城五大盆地。
这些档案又会被枢密院的总参专门拿来研究，来刻画吕布这样人的性格和行事风格。
其分内外两军，各军皆有左右军使。其中，外军专司军情，内军专司刺奸，可以说一内一外，是泰山军最重要的情报系统。
于是，张冲就这样决定了此战的攻略，当夜就集合了营内的突骑将，布置了之后的调度开拔序列。
飞军作为泰山军最早的哨探营头，随着泰山军的壮大，其职能早就发生了转变。
对于甘宁的话，这板楯蛮没有任何怀疑，因为他知道汉人的那些豪强们一贯就是这样。
但董昭等人倒有点其他意思，他们认为太原之兵早就胆丧，到现在还能抵抗，全是因为外面还有援兵。所以不如大军南下，先行歼灭那支凉州兵，尔后全师而返，那太原自然不攻自破。
“正因为董卓委精兵五万于胡轸，那胡轸怕才做不到稳扎稳打呀。”
荀攸恭敬回道：
“依臣下看，现在无非是两种可能。这第一种就是那胡轸老成持重，打算稳住稳打。王上你看，如今西兵所驻守的介休正处在雀鼠谷的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