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克回到基地,已深感疲惫。她依然记得多年前的午后,身为领导者的少年站来最高处的垃圾堆上,迎着夕阳,建立起旅团。库洛洛说的话他每一条都记得。
“我是头,你们是脚,从理论上来说,脚不可违背头的命令,但出现特殊情况,重要的是旅团,而不是个人。”
好一句存在的是旅团,而不是个人。但她不同意,派克不同意。
那个男人远不知道自己的在旅团的地位,远远比他想象的要重要的多。他是领导者,更是所有人的希望,那是几缕曙光,she进每个团员浮躁的内心深处,带来期盼已久的光明,旅团是每个团员活下去的支持和动力,这些库洛洛考虑过了吗?
旅团不能没有他,不能没有库洛洛·鲁西鲁。
所以派克选择牺牲。
*
第二日团员赶到昨晚交换人质的场所,发现了现场蓓姬的尸体,至此锁链手在旅团心中已经死亡,总算西索做了件实事。
当天零诚参加正规友客鑫最大拍卖会,拍得消除诅咒的戒指,当晚提出离开旅团。
“我说过没有库洛洛我将退出旅团,而且我不认为你们将我真正当作了副团长,所以……其实我根本没有加入旅团是吧?侠客。”
侠客点点头,看着零诚的眼睛说道:“是的,你想离开我们不反对,”顿了一下,继续道,“也不会追杀,你走就是,就当你是团长的客人,既没号码也没纹上。但是……今后也无法再进来了。”
“我不在乎那些。”
同样的,蜘蛛明白这些含义。团长现在需要人来保护,零诚愿离开旅团他们也就承认他并非团员,这样不知团长被下的诅咒是否同意……这只有他能够联系团长了。
所以,蜘蛛放行。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只要想写还是能写出来的,不管卡不卡文……那个霸王票神马的,我也是签约作者,有参与资格。
下一章库洛洛番外。
☆、164番外:库洛洛
平日里总是被人们称为黑暗一派;通缉令上也从属黑帮,但其实自己真的那么喜欢黑色吗?夜晚固然好行动,但在白天,当所有人都涌上街头;当所有商店都打开门,当自己被当作正常人一样询问:“顾客你想要什么?”库洛洛才感觉到自己并没有被社会所抛弃,虽然只有一瞬,但足以让人满足。
有句诗零诚曾经向自己背过:“黑暗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太久到已忘却。这是不是形容他自己的?本就是黑暗最深源出生的人呵;为何光明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
库洛洛发觉指尖冰凉;原来是露在袖外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而自己的胸膛亦没有衣饰;luo露着,但为什么觉得滚烫无比?
库洛洛坐在黑暗仓库里的一处台阶上,双手扶着头,嘴唇干渴,甚至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擦净。这是一所普通的小镇,库洛洛逃到了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蜘蛛也是。
距离那件事过去了多久,库洛洛没有计算,但心中横亘的伤痕确实是无法复原了,甚至还有欲裂欲痛的可能。常言道当人心情压抑,也会造成身体防御系统能力降低,感染风寒,特别是库洛洛没有了念的保护,只披着一件衣衫就站在山崖上吹山风。
仓库门被人打开,白日的阳光一下子she入进来,库洛洛有过一瞬间的失明,他迷茫地抬起头看向门口,虽然常处在黑暗中的眼睛现在一点东西都看不清。随后他听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库洛洛……”随后一阵脚步声,“对不起。”
大概是高烧的幻觉,他怎么听到了零诚的声音?而且还被人拥在了怀里,这个怀抱令人感到安心,于是库洛洛陷入了沉睡中,再无力支撑身体。
*
镇上唯一一家旅馆今日迎来了特殊的客人。白衣衬衫的男子抱着另外一位昏迷的男子急切的订房,眉宇间透露着担心,询问哪里有医生。反观昏迷的男子,luo露的身体带伤,同样帅气,但因发烧满面潮红。
零诚带库洛洛进入房间,去除他身上的大衣,将他平放在床上,用温热的湿毛巾擦拭他身上的伤口,用手机打着附近诊所的电话。医生来得很快,他给库洛洛打上点滴,吩咐零诚注意勤换毛巾,盖好被子,注意病者的出汗后就此离开,室内又只剩下了两人。一人昏迷,一人清醒。
半夜库洛洛转醒,零诚正在用湿棉棒沾水滋润他的唇。两者视线相交,时间有一刹那的凝固,第一句话不是零诚所想的要水,而是……
“死了几个?”库洛洛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零诚托起他的身体将水杯置于他的唇边,对方却不领情依然目光注视着零诚。
“后来的话,只有派克一个。”
“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再有死亡吗。”
这句话的含义并不是以后不许再背叛,伤害我的团员,而是要零诚保证团员不会死亡,不管今后是不是零诚背叛而引起的死亡,库洛洛他要求零诚在自己回到旅团前,团员不会死亡,这里面夹杂着要求零诚保护团员的意思。
库洛洛目光直逼零诚,虽然现在虚弱不堪,但他不轻易放手,他要零诚做妥协。既然零诚已经能来找他,就说明他心底的弱点发挥作用了。库洛洛抓住零诚的弱点,逼迫他回答。
“好。”
一句好让库洛洛放心,他轻轻扶着零诚递来的杯子将水全部喝尽,也恢复了些精神,他要乘胜追击,继续攻击零诚柔软内心的弱点。
“重要的日历缺了一部分/被遗忘的月份/将被盛大的吊唁/在丧服乐团演奏出的旋律中/霜月将高高挂起/平稳地继续走下去/菊花与叶片一起枯萎凋零/躺卧在沾血的火红之眼旁边/即使如此/仍无法动摇你的崇高地位/就算剩下的伙伴只有一半/为了增加幕中戏的趣味/也许应该寻找新的伙伴/如果要去的话/最好成群结队/因为一定能见到等待你的人——这是我的占卜诗。”
说完这些话库洛洛停下了,这不仅耗费了他的全部精力而且零诚需要时间来消化。
在见到占卜诗的那一刻,库洛洛就知道他无法避免的一个问题已在岁月的流逝中显露出来。他们在老化,他们的年龄在增大,过去的伟大总有一天会结束,总有一天他们会消逝在时间的流离,没有人会记得他们,他们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那首诗提醒了库洛洛不要忘记,他已经在面对它。“月份会被遗忘”表示他的队友会面对死亡,从“霜月”窝金开始,会有人死亡,会有人离开,最终走向孤独。
他的那些同伴,陪同自己一起走出流星街,是旅团给予了他们活下去的目的和勇气,伴随着团员的死亡库洛洛不知道当最终只剩下自己一人时,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他的流泪,泪的是旅团未来的悲哀。
“‘一定能见到等待的人’是说你,对吗?”库洛洛榨取自己最后一丝精力来与对方谈判,这样他才能放下心去休息。
零诚没有正面作答,只是握紧了库洛洛的手说道:“下面的路……我会保护你一直到你恢复念能力。”这是库洛洛想要的答案,但他不并就此罢休。
“你在后悔?呵……做了还后悔什么?”
当得知蓓姬是零诚时,当得知零诚背叛自己时,那一刻的心痛无法隐瞒和欺骗自己。到底是被人背叛了,自己这一生到底真正信任过几个人,又被背叛过多少次?……一次!唯独这一次!居然被欺骗了!库洛洛想拍膝大笑,无奈当时被链子锁着,无法移动身形。
他想说:零诚你真棒!居然把库洛洛给骗了!这是他第一次被骗!他骗人无数终于遭到了报应!骗过的人反过来骗了他!
从来都是库洛洛骗别人,背叛这个词永远属于他,这个游戏人间,玩弄他人感情的男人……果然,对于自己,就不应该相信任何人。
啪一声,库洛洛甩零诚一个耳光,随后手臂勾住对方脖子把他按倒在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挥起拳头,却在最后没有落下来,他喘气,低下头,微长的发丝扫在果露的皮肤上,滚烫的身体暴露于空气中,让他身体一抖。
零诚这个人,说白了,在幼时思维缺陷导致他永远长不大。也许他很冷漠,看事情很客观,但一旦事件和自己有联系,就不知道如何判断。说到底他坚硬的外壳内部是颗柔软的心,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