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脸上扩深的笑纹,令她心头陡地一惊。
她是来“教训”他的,并不是来观察他的穿着和配件,更不是来管他长得好不好看……
察觉自己的心魂险些被这好看的男人勾去,黑雨蝶缓缓移动快僵硬的脖子,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手摆在琴键上,低着头,脸上一阵热烫,她暗自调整不安的心绪。
这男人长得太好看,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觉得女人都该成为他的囊中物,而一再地残害她们女性同胞。
“我叫弦佐辙,佐辙保险集团的总裁,相信阿K告诉过你吧?”她低着
头,想必是害羞了。
“哇,看看你这双手,葱白柔荑,还弹出这么动人的美妙乐音……你该为这双手投保的。”
琴键上那双细白柔嫩的手,美得像一件艺术品,令他情不自禁地想去触摸。
甫调整好紊乱的心绪,才抬起头来,就见他宽厚的大手,轻轻地触碰到她的手,一股强烈的电流登时从手背窜上她心口——
“真是漂亮的手。”拉起她的右手,放在他左手心,雪嫩的触感,完美无瑕的手背,令他连连发出惊叹声。
见他轻握着她的手,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害羞了起来,她明明是来打击罪犯的,而且来之前,她暗中立誓,只要他敢碰她一根寒毛,她一定把他踹到外太空去和外星人作伴——
可,现在……
他不知道已经碰了她几百根寒毛,她没踹他不打紧,还莫名其妙的在搞害羞。
是说,为什么他拉着她的手,她一点都不觉得厌恶?
是他长得太帅,还是他的眼神没有一点邪念……其实他看着她的手时,脸上的神情,好像把她的手当成一件艺术品在监赏一般。
不,她干嘛还帮他说情,用一大堆借口来说服自己,把他的举动合理化!
她要速战速决,快点离开这个会让她心魂迷失的地方,还有远离这个罩着一张俊脸,一心只想把女人吃了的男人。
“雨蝶,你的名字真美。”
他微微弯身,伸出手,绅士地想拉她站起身,未料,想用速战速决战术的黑雨蝶,突然站起,他早伸出的双手,因她突然起身,就这么不偏不倚地搁在她双峰边缘——
见他的手碰到她的胸侧,黑雨蝶瞪大了眼,羞愤之余,毫不迟疑的抬起脚,履行她来此的真正目的——
愤怒地抬腿一踢,未如她预料中把他踹到外太空去把外星美眉,因为力道十足的腿,是往他双腿间攻去,踢得他哀号了一声。
“你……”
“哼,下流,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来!”
看到他用力夹着双腿,咬牙忍痛,她心里其实有些慌,但仍仗着正义骂了他,旋即,她拎着背包,慌措的跑离。
“你……别跑!”夹紧双腿,深吸了一口气,弦佐辙咬着唇说:“黑雨蝶,你……你给我记住。”
第三章
站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黑雨蝶的基本资料,脸色铁青的弦佐辙,斜瞪着立于他左后方一脸惶恐的阿K。
“阿K,你的办事效率会不会太差了些?我要她的基本资料,你查了一个星期才给我这些!?”
黑眸闪着怒火,看到基本资料上写着跆拳道黑带两段的字样,弦佐辙顿时庆幸那晚他没把她拦下来和她理论,否则恐怕会理不清、剪还乱……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此刻他彷佛觉得胯下还隐隐作痛。
到今天他还是不懂,她明明看起来那么柔顺,为什么出手会这么狠?而且当时他真的不是故意去碰她的,她就不能等他向她诚心诚意道个歉,把事化解吗?
下腹不自觉地缩紧,她那一踢真是要命,痛得他整晚都睡不着,最糟的是他还不敢去就医——
“总裁,我……我一直找不到她的人,所以……”阿K一脸无奈。
他哪知道三号女友阿ya,帮他找来的这个人间极品是跆拳道高手!?
偏偏庆功宴那晚他和阿ya吵了一架,她怎么都不愿告诉他黑雨蝶住在哪里,后来还是等她气消了些,他连哄带骗,才套出黑雨蝶的住处,所以就这么转眼过了一个星期。
阿K沮丧的垂头。上一回的庆功宴他找的人给车总裁惹了麻烦,这一回找的人又踢伤了他家总裁,看来,他这个娱乐组组长的头衔,马上会被他家总裁给剔除。
是说,怪的是,他看总裁身上没有外伤啊——
糟!难不成是被踢到得内伤?
“总裁,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吧?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
虽然有可能被开除,但再怎么说总裁都是提拔他的恩公,而且是他找来的人踢伤总裁,他阿K是该负起这责任。
“死不了的,至少我还有力气开除你!”瞪了阿K一眼,弦佐辙再把黑雨蝶的资料看一遍。
她虽然不是早上弹钢琴,晚上跳钢管,但她那跆拳道黑带两段的身手,比跳钢管的猛多了——
“总裁,不要……求求你。”阿K哀求着,正想下跪求情时,突然想到一件事。
“不对呀,总裁,你不也是跆拳道黑带吗?你怎么可能被黑雨蝶打伤?
而且她那么小一只,你还比她大只多了!”
闻言,弦佐辙面色更加凝重。他总不能诚实的告诉阿K,是因为他一个没注意,才被黑雨蝶踢中“要害”。
再怎么说阿K是他的下属,让下属看笑话,他这个上司面子要摆哪里?
“总裁,你真的被打了?”
“再多问一句?我就把你瘦胸腔打凹一个大洞!”
“是,总裁,我不会再问了。”阿K领命闭嘴。
“还不出去,等着我开除你呀!”怒吼着,他的心情从一个星期前莫名其妙被踢后,就没好过。
“是,总裁。”飞快的奔离,两秒钟后,阿K已消失。
站到镜面玻璃前,弦佐辙摸摸自己的下巴,自恋地对着镜面中的自己挑挑眉。
须臾,浓眉微蹙。他这么帅的一张脸,哪里显示出“下流”的样子?多少女人拚命的想缠上他,有的甚至还露骨的向他明说要和他共谱一夜情呢!
对女人,他总得防她们会突然扑到他身上,对他狂吻一番,可偏偏他好不容易主动想亲近一个女人,那女人却反咬他一口!?
难道是她分不清楚,他是想亲她,不是想咬她——
还是女人就是这么难懂,他愈防她们,她们就愈想亲近他;反之,他愈想亲近,她们就愈想逃?
是这样吗?
摸摸下巴,俊脸上浮着一层疑惑。
仔细回想,他主动想接近的女人,除了读幼稚园时的小亮亮外,之后好像就没有他特别想去接近的,他的几任女友,似乎都是她们主动来接近他的……
这么说来,黑雨蝶似乎是第一个让他踢到铁板的女人。
沮丧吗?倒是称不上,不过,没反咬她一口,似乎有种对自己过意不去
的感觉。
俊脸上浮现一抹邪笑,镜面中,刚毅唇线扬起的高度,刚好介于天神与恶魔之间的临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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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种手工棉被盖起来温暖些,你阿姨帮我们买了三件棉被,再加上运费……
对了,雨蝶,先帮我算一算,这一件八斤重的手工棉被一千七百元,三件加起来和运费总共多少钱,咦,运费到底是多少,看看签收单子上有没有写?”
黑雨蝶的母亲沈燕,一边摊开方才货运司机送来的手工棉被,一边说着。
“上回买药草的钱,好像也还没给你阿姨……唉唷,我的记性怎么这么差!雨蝶……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
“嗄!?”
黑雨蝶盘腿坐在地板上,nini在她怀中磨蹭着,她无心和nini玩耍,两眼无神,一直瞪着前方一盆属于仙人掌科的令箭荷花,所以母亲说什么,她都没听见。
“我要你把棉被的钱算一算,你算了没?”
“妈,现在还大热天,你那么早买棉被做什么?”起身,黑雨蝶走到母亲身边。
“趁天气还很热,先买来晒一晒,等冬天寒流来就可以盖。而且我又不是每天都有空,说不定一忙,我又忘了买棉被。”
黑雨蝶轻笑,“妈,我们家的棉被会不会太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