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敖到法学院后,不能每天给君若送情书,便托在市中念书的大妹转交。这时
李敖的情书特点是大胆谈天说地,每封信都很长,有一封信长达八十三页纸,已无
法叠成纸鸢,只好封进一只特大的信封里。
李敖保持着这份虚幻的爱情,多少可以安慰一下当时因人法学院而带来的糟糕
心情,但终究没法使他坦然面对这一切。
他本来志在学文,不在弄法,只因几分之差,没考人文学院,心仍不甘,于是
决定重考。但台大学生不能重考本校,得先自动退学才成。李敖一怒之下,鼓足勇
气,自动退学了。
李敖在家继续温习,由胡家伦老师为他恶补数学,第二年李敖终于考人台湾大
学文学院历史系。
李敖忙于进文学院,不想与君若的联系一下子中断了,他几次回台中,却没有
见到君若。就在李敖恫然若失的时候,家中噩耗传来,父亲因脑溢血去世了。
父亲是李敖二十岁生日的第二天死的,晚上死在家里。第二天,他得到“父病
速归”的电报后,赶返台中。因为天热,父亲已经人棺,棺盖已钉,未能让李敖见
上最后一面,李敖为之懊悔不迭。
李敖的父亲是一个好教师,人缘极好,公祭的那天,场面很大,台中市市长、
市议会议长以下有两千人参加。这两千人不但目睹了李敖父亲走向火葬场,而且还
目睹了李敖表演了一次触犯众怒的丧礼改革。
李敖当时受胡适的影响很大,坚持不按传统的办法办丧事:不烧纸,不诵经,
不拿哭丧棒,甚至当众不掉一滴泪。
李敖的国文老师鄙曾荫对李敖说:“你读书明理,按古礼,
@不能这样干吧!”
李敖说:“按古礼,按《易经》是‘丧期无数’;按《墨子》是我母亲要殉葬;
按《礼记》是我父亲不能火葬……今天要真行古礼,更不得了了。”
在场的人听到李敖的话都无比惊讶,于是当时流传的一个说法是:李敖把他老
子气死了!
父亲去世后,李敖意外收到了君若的一封信,得知君若已考人台大理学院化学
系。
君若的简短的书信给处于丧父之痛的李敖以极大的安慰,于是一段冷却了的感
情重又复燃。李敖知道君若住在台大女生宿舍,但他并没有立即去找她,而是继续
采取鸿雁传书的方式,表达心迹,直到有一天君若主动打破了这种格局。
那一天,君若约李敖深夜到校园的一个小树林里相见,李敖一袭长袍,人夜赶
去的时候,君若已等候多久。
李敖轻手轻脚来到君若的身边,一下子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君若也拥紧了他,
然后慢慢抬起头来,眼睛噙着泪光。李敖深情地一边亲吻着她暧暖的唇,一边叫着
“罗!罗!”
君若无声,浑身有些哆嗦,用温热的唇回应着他。
从那以后,李敖和君若进入了热恋状态,校园里到处都留下了他们爱情的身影,
碧潭泛舟、傅国过夜、图书馆双人双出……
李敖到台大后先借住在同学李善培父亲的善导寺的地下室内,与李善培的哥哥
李天培同宿。
善导寺是日本人盖的古庙,地下室内有个骨灰间,阴森可怕,李敖就住在骨灰
间的隔壁,管理骨灰的职员还常常告诉李敖说,夜里某个骨灰缸有动静了,闹鬼了。
李敖虽然不怕,但由于地下室骨灰缸太多,而住的人又太少,所以他感到他完全被
鬼包围。
李善培的父亲李子宽本是个老革命党,做过孙中山的秘书,被蒋介石关过后归
顺蒋介石,垂老主持中国佛教会。老居士有一个习惯就是早起,起来后就查勤,看
谁起得晚。
有一次早上李子宽掀李敖的蚊帐,见李敖未起,不但未起,还在手淫,便大骂
李天培。李天培代李敖受过,噙泪不敢言,李敖颇不自安。另一位老居士看不过去,
便说:“子宽啊,这是在佛堂!”李子宽这才猛惊,立刻停骂。
李敖住在善导寺一段时间后,觉得诸多不便,便搬到温州街七十三号台大第一
宿舍与同学陆啸钊同挤一张床。
学生宿舍里住着好几个男生,大家都知道李敖和君若在谈恋爱,于是一有空便
拿李敖开起心来。
有一天,陈鼓应问李敖:“你和君若小姐接吻的时候,手放在她胸部还是屁股?”
李敖说:“都不是,我的两只手捧着书啊。”
同学们对李敖的回答很是失望。
陈鼓应说:“原来你是用学问吓人家呀,用学问逼得小姑娘和你接吻。”
翁崧然又说:“李敖,你们接吻的时候,下面流设流出来呀?”
李敖见翁崧然问得那么下流,便骂道:“流,流你妈的头呀!”
陆啸钊说:“李敖早已在夜里流尽了,哪来流呀,我的被子都被他流成世界地
图了。”
陆啸钊说着,还捧着被子给大家看,大家一看,都大笑起来。
李敖说:“陆啸钊,你自己弄的,还他妈赖到老子头上。”
陆啸钊说:“是啊,是要赖到你的头上,是从你的小头流出来的呗。”
李敖说:“我来的时候,你的被子已经快变成世界地图了,只不过缺过大洋洲,
我帮你补上罢了。”
大家一听都笑了。
这时陈又亮从外面进来,看到大家哄笑一团,也不放过机会,便加入了进来。
陈又亮神秘地说:“我刚才在校园里看到罗君若小姐到校医务所去了,一会儿
看到她捧着一个盒子出来,可不知怎么搞的,她一不小心,盒子掉在地上,东西洒
了一地,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同学们都睁大眼睛,异口同声地问:“看到什么了?”
陈又亮说:“我看到了洒得满地的避孕套。”
同学们一听又是哄笑起来。
李敖说:“陈又亮,你就是长着嘴说人,你年龄最小,可到处留情,弄得满校
园都是你的情人。”
陈又亮说:“我现在一看到过去的老情人,就对他们的男友感谢万分——所有
的老帮子都归他们,所有的新技嫩叶都归我。”
陆啸钊说:“你哪有什么新枝嫩叶哟,你的情人总是比你大,就像你妈,你是
满校园的情人,满校园的妈。”
李敖说:“陈又亮天生就有‘恋母情结’
陈又亮说:“这有什么不好,一边叫床,一边叫妈。”
这时坐在上床的李耀祖接下话来问李敖:“君若小姐叫起床来好不好听?”
李敖烦了,用手指着大伙,严肃地说:“各位,现在停止,现在不许再拿君若
来作话题了。”
李耀祖说:“李敖,你好小器,台大最棒的妞被你泡走了,现在连说都不让说
了,你也太过分了。”
李敖说:“我现在声明,不许再说了,我有权利保护她不受你们臭嘴的侵犯!”
李耀祖说:“我不说她的名字行不行?我只学叫,行不行?”
李敖说:“不行!你再多嘴,老子把你拉下来!”
李耀祖不听,躺在床上,做着动作和鬼脸,一边学叫床。
李敖猛地把李耀祖从床上掀下来,两人扭作一团。
同学们看到他们玩真格的了,纷纷上去劝阻,可越劝他们扭抱得越紧。
这时陈又亮突然大叫起来:“你们踢到我睾丸了!我的疝气病被你们踢出来了!”
说着便捂住下部,哇哇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