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动(2 / 2)

二人鼻尖相抵,朝戈笑着问:“我么?”

明知故问。晏观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算是堵住他的嘴。心里默默想着,以后再不会动摇害怕了,三分药,七分真情,早该想明白的。

朝戈搂着他逐渐加深这个吻,千般忐忑总算放下。

宾得雅再次踏入桐凤殿,意外发现朝戈脸色居然很不错,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晏观好了?”

朝戈嗯了一声,可嘴角根本压不住,自那日互相剖开心思,晏观明显更纵容他,那点君臣之间的恭谨总算是都化解了,二人相处好似普通伴侣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宾得雅听他说完,唏嘘一阵,心说自己还真是妙手神医,不仅能医人,还能医心呢。她还在心里给自己戴高帽,就听朝戈说道:“你那些黑市生意先歇一歇吧。”

“什么?朝戈你怎么能卸磨杀驴!”

“再过些日子我就要回宫,立储后必定有一番波动,我又要南下梁朝请罪,天高皇帝远的管不了你。”

“哦”,宾得雅松了口气,原来是为朝伦登基做准备,那她确实是得避避风头,又想到远在桑塔的大哥,原来那时朝戈就开始布局了啊,这么一想,怎么感觉还有点可怜呢。

宾得雅晃晃脑袋,心说我操心什么,这家伙美人在怀,乐呵着。

晏观后来联系上了医官局的乌日图大夫,着书更加如鱼得水,也不必夜夜熬红眼睛。二人在避暑山庄实在是过了一段没羞没躁的日子,晏观和朝戈相处也是越发没规矩,不过朝戈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改变,这才对嘛。

八月。朝伦在京都坐镇,终于把那些世家修理一遍,出城迎朝戈回朝。

回到承恩殿,朝戈两兄弟在书房谈话。冷静说完自己的打算,抬头就见朝伦不知何时哭了,朝戈嫌弃地啧了一声。

“哭什么哭啊,马上要当主君了还如此不稳重。”

朝伦抹抹眼泪,带着哭腔喊:“大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戈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谁让自己顶着这个称呼这么多年呢,事到如今,还是下去安慰了几句。

“让祭司挑个好日子行立储大礼,我南下也要两三个月,回来正好赶上年祀,到时正好诸神见证,可以践祚于圣山。”

“嗯”,朝伦这些日子处理政务,对人情冷暖有了更深的认识,偶尔有避暑山庄的传信过来,字里行间也能窥见朝戈和晏观的生活一角,他都不知何时生了羡慕,也觉得当初的自己有些狭隘。

大哥是顶好的人,文治武功、人品德行无一不佳,既然他一心只承认晏观,那自己做弟弟的哪里有向着外人的道理。

“届时可让平康侯一同受礼。”

晏观没有受封礼,若是大殿上和朝戈站在一起,那其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朝戈听完愣了一瞬,笑道:“你居然想明白了,也省得我费口舌,冕服早就令人去做啦。”

“啊?”朝伦看着笑眯眯的的大哥,一时无言。他还是多虑了……

立储当天,朝戈在房里教晏观穿冕服。莲纹皆用金线所绣,袖口和肩部还缀有玉石赤珠,和朝戈不同的是颜色,一黑一白。收拾好站那,就是一双璧人,任谁都看出这其中之意,再也无人敢置喙半句。

冗长的仪式结束,修整几日后,朝戈一行人准备南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到达京城已是九月。过了寒露没几天就是重阳节,梁朝文士好风雅,都爱办赏菊宴,朝戈也被请进宫里。

初到时晏观的身份就已经上报,他连着几日在几个机关间奔波,没有赦令不能随意出行,没奈何只能在四方馆里待着。朝戈今日要进宫也没法陪他,想他一人无聊就求了个恩赏,让属下陪同上街逛逛。

这时百姓多上郊外登高去了,街上人并不是很多,但许多商户都在门口摆了各色菊花、彩旗,瞧着气氛也轻松愉悦。路过一酒楼,只见飞桥阑槛,珠帘绣额,好生气派,再抬头一看店名,大红灯笼间一块油黑的招牌:丰乐楼。

门口的伙计看到晏观连忙上前招揽:“小公子吃点什么?今日新蒸的狮蛮哩,讨个重阳的彩头。”狮蛮就是蒸糕,只不过花样多一点,晏观好久没吃,于是点头进去。

伙计喜笑颜开,将手巾往腰上一系,紧赶着去叫菜。那两个手下立在他身后,不肯和晏观同桌共饮,只好请他们也开一桌,保证人在视线之内。

没一会儿蒸糕和菜就上来了,蒸糕上还插着剪彩小旗,看着挺有意思的。晏观吃了一块,可比过去自家做的口味丰富太多,里头掺了栗子、银杏等果仁。

吃了几口,门口的伙计又开始吆喝,来者穿着大红圆领袍,腰间别一块玉蝉,衬得人面冠如玉。晏观抬眼一看,觉得十分眼熟,正待细细思索时,突然发觉这人似乎身体不大好,步伐较慢,脑中一闪,脱口道:“成大人!”

成屿是回京述职,重阳无事上街闲逛,不曾想遇到了故人。“晏观?我早听说你也来了京师,不想在这里遇见了。”

晏观连忙起身邀他喝茶,成屿也不推辞。“此话何意,成大人怎知我回京?”

“自然是关乎孙定贪腐一案。”成屿本是扬州参军,后调去江宁,孙定上任后造成了这番冤案,之后死性不改,生生养肥了那些水匪,年初监察御史将此事上报朝廷,才牵扯出一串旧事。说来晏观此次回京还是赶巧了,日后翻案不会艰难。

成屿大略说完,叹了口气,“当初得蒙你父亲医治,没想到短短数月竟然遭逢如此劫难,也怪我上任匆忙,没将你带上。”

成屿的腿伤一直由晏炳春医治,调任江宁本想雇他也一同前往,但老先生推辞家眷不便也就罢了,数月后得知晏父意外离世,着人带金银往扬州探望时,晏母只说小儿子尽得其父医术,能够支撑门楣,不肯受恩。至此,两家联系就渐渐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知后来……成屿是奉命查案时才发现晏家那个伶俐通透的小儿子竟然被人谋害至此。

晏观摇摇头,笑着说:“成大人淑人君子,不必因此愧疚,能让成大人替我翻案已是我之幸。”

成屿看他面色红润,眉宇间毫无自卑轻贱,想来这几年在外应是得人好好庇佑,心下松了一口气。如今案子还在审理中,晏观为苦主理应和成屿保持距离,二人相谈不久,也就互相拜别。

重阳佳节,又逢喜事,晏观没忍住小饮了几杯,可惜他酒量实在太差,回到四方馆时倒头就睡。

朝戈赴宴回来已经深夜,进屋就看到被子隆起一团,酒席上推杯换盏的劳累顿时消解一空。朝戈扒开被子看了一会儿,闻到酒味不由失笑,戳戳小公子的脸蛋,立刻脱了衣服钻进去将人裹住。

晏观手脚被缠住也没半分动静,朝戈心说这是喝了多少?但看怀中人朱颜酡些,酒香仿佛把他也浸醉了。心痒难耐,低下头含住他的唇,仗着晏观沉睡,一番欺辱。

次日醒来,晏观撅着嘴巴拿手碰了碰,又肿了,必定是朝戈干的,也不委屈自己,张口就咬在他喉结上,朝戈被疼醒,简直气笑了。

“谁教你咬在这地方的?”

“哼,只许你咬我吗?”晏观转过身不管他。

朝戈笑出声,将晏观压住,特意把脖子伸过去,“那你咬吧,我今日就穿低领招摇过市,日后京城都传兀甘王眠花卧柳,不知是哪个妖精竟在喉结这样的地方烙印。”

晏观抽手打了他一下,“不跟你说了,我今日还得上刑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戈知道昨日他和成屿相遇,也没多问,压着亲了好一会儿,过足心瘾才将人放开。

晏观出去没多久,宫里就来人了。

“兀甘王,陛下邀你宫中一叙。”太监微微低首,朝戈拱手行礼,自随他进宫。

今日进宫是为通商一事。梁夏对抗已久,好不容易签订合约,边境却依然势同水火,若是有一中立国从中调停,说不定能平缓行事,毕竟一直僵持下去对两国都不好。

兀甘皇室内有北夏血统,如今国中又崇尚梁朝文化,而朝戈早已向皇帝陈明自己不日将禅位,也许他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皇帝一提,朝戈沉吟片刻,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只说自己虽然身份合适,但到底是外族人。

皇帝大笑,最终还是亮明目的。和北夏通商不过是为了维稳,而和梁洲兀甘通商才是要义。兀甘从不主动侵略,国力又属实不弱,且拥有金银玉矿资源,这样的市场谁不想做头一个。与其让给北夏,不如先下手占先机。

朝戈也思忖,国内矿物资源丰富,但物产实在不高,诸如米面、丝绸、水果还是要从梁朝运进,前几年边境不太平,这些东西价格飞涨,不利于民生。若是能开海路……

既然说开,朝戈也不客气,十分直白的表明想利用梁朝的海运。两国皇帝与几位臣子在殿里相谈一整天,终于是有些眉目。

之后一个多月,朝戈忙他的政务,晏观也为平反奔走。总算是都有了满意的结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没多久,朝戈受了一个成海郡王的封号,正式掌管梁朝与兀甘间的通商事务,但他终究是外族人,许多职权由梁朝市舶司分割,这一点无可厚非,朝戈也不在意,他原本就是想做富贵闲人的。

既是海商自然得去扬州、苏州等地,朝戈有私心自然选了扬州。而扬州地处东南,港口众多,市镇云集,孙定下狱,剿匪已颇具成效,确实是个转运货物的好地方。

朝戈这边事办妥立刻回了兀甘,本想带着晏观一起,无奈他还得回扬州转籍。

“你自去吧,我回扬州还有事,叔婶邻居也久不相见,不必担心。”

朝戈心中不舍,这一来一去要两个月不能相见,头天晚上没收住把人弄狠了,晏观居然没恼,还这样安慰他。

朝戈把人抱紧,怎么亲也亲不够一样。“扬州的宅子还没修好,你若有空替我监个工。在汇福钱庄留了银子,有喜欢、要添补的家具器物尽管用就是,等咱们家弄好了,我也就回来了。”

家?这个词很久没听见了,晏观眼中一热,险些落下泪来。仰头贴了贴朝戈的嘴角,“你不要急着赶路,冬日大雪跑马危险,可等春天了再回。”

朝戈心里发痒,那股饿意又涌了上来,底下那家伙鲁莽的往晏观腿间挤,朝戈压着他,毛毛躁躁的在他身上蹭,怎么都不得要领,总感觉要将晏观融到骨头里、血肉里方解他心头难耐之意。

已经很多回了,晏观几乎脱力,但还是颤着张开腿,侧头咬住了枕巾,靡靡的叫唤声他自己听了都发热。

朝戈进去没像之前那样折腾他,勾住他的腿,慢吞吞的磨着腺体。身上出了薄汗,凉风灌进被子里冰的他一哆嗦,朝戈连忙压住,动作越发缓慢。

太磨人了。一蹭到腺体,晏观就忍不住挺腰,战线被拉的太长反而令人窒息。晏观松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快点,朝戈!”

朝戈吻他,“说句好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观抱住他的脑袋,唇齿相依,断断续续说道:“我寄南风随君去,望君折柳二月归。”

朝戈呼吸一滞,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小观,你真是……”

朝戈猛地将他搂住,也顾不上凉风了,狠狠地贯穿侵入,尖锐的犬齿抵住他的脖颈,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拆吃入腹。烈火般灼烧的欲望在血液和经络中窜流,朝戈对晏观好像永远不满足,只有近乎凌虐的性爱能填补一二,可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晏观的眼神涣散,好久才看清方才一直晃荡的烛火,又湿了……

朝戈亲亲他的发顶,却丝毫没有要拔出来的意思,晏观困倦不堪,安抚了一会就睡过去。

次日早晨,朝戈坐在床边目光贪婪地掠过晏观身体的每一寸,他头一次没帮人家清理。

朝戈没惊动他,就这么悄悄走了。坐在马车上时,依然放任他下流龌龊的想法在脑中游走。东西和气味留得久一点,好像自己还在他身体里一样……

到达梁洲后,朝伦早就等不及了,火急火燎地去找他商议通商一事。

朝戈和他细细讲清楚,嘱咐他一干事宜后就见朝伦面露喜色,明显高兴这项益于民生的事。

朝伦经过这么久的历练,的确成长了不少,之前那个大胖小子如今倒是有几分向朝戈靠拢。

见此,朝戈自然十分欣慰。

聊完正事就要聊家事了,听说大哥已经打算在扬州定居不由沮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哥和平康侯真是令人羡煞。”

朝戈十分得意,心说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那你打算如何?我听说朝中正进奏选妃。”这事本没这么着急,但有朝戈这一先例,大臣都害怕朝伦也……

朝伦叹了口气,“出生皇室,这都由不得我愿不愿意,大约是宗室里挑个合适的结亲。”

王妃之位需考虑众多,朝伦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没有心仪的女子,不然要误了人家。他如今已经接受这诸多身不由己之事,当真是成熟了不少。

朝戈有点同情,但自己离经叛道,实在没立场去过多要求他,只能拍拍肩算作安慰。

祭祀的日子到了,这次入神殿的人成了朝伦。禅位的事情简单,一纸诏书退位,再在年祀上走个形式。

至此,朝戈彻底从政治中心退出,新的主君会带领兀甘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退位后就突然清闲下来,朝戈本想立刻奔向扬州,奈何古语有云:听老婆的话会发达,还是春天再走吧。

期间书信不断,晏观絮絮叨叨的写今日房屋上梁、添置家具几许、问诊病人几多……朝戈百无聊赖,就翻来覆去的看,傻不拉几的样子看得达西眼疼。

说起达西,他和曹都已完婚,琴瑟和鸣。朝戈自然信守诺言,送了他一份大礼。

春日迟迟,归心似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惊蛰不开地,眼看着又要倒春寒了,地里得赶紧盖秸秆,省的冻掉”,杨婶慌慌张张的进屋,在门口就嚷着让自家男人去院子里叉稻草。

“明天就冷了吗?”,晏观站在屋瓦上翻药材,闻言看看天问道。

杨婶抬头眯着眼瞧了一阵,“哎呦,小观呐你快下来吧,一个晚上霜冻,你这些药都要废了”

“啊?”,晏观连忙把药搂了,“这就收,这就收。”他如今清白之身回了家乡,行医的事也捡了起来。

果不其然,次日,晏观刚打开房门就被冻得打了一个寒噤,连忙把门合上,回屋去套了厚衫。

大早上街上还清净,没什么人。晏观在厨房里鼓捣早饭,一边呵着气,一边把鸡蛋打散,嘟嘟囔囔道:“哪里吹来的冷风,都下霜了。”

这么说着,晏观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温柔了许多,“也许是北地吹来的,难怪这么冷。”

水烧开正准备下面,院门却被敲响了。

晏观还纳罕这么早就有病人上门了,连忙擦干净手去开门。

“咚”的一声。

木门的栓子落了,晏观也呆在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晏大夫,好久不见”,屋外站着的男人遮掉了半寸日光。

“朝戈……朝戈……你来了。”

晏观唤了几句依旧是忍不住抽噎,眼睛起了雾却还一眼不眨地盯着来人。他想掐自己,怎么又要哭了,惹人笑话。

朝戈连忙上前抱住晏观,将人死死搂着,侧头埋进他的颈窝,贪婪地嗅闻。

“不是你让我二月归的?”,朝戈揉了揉他的脑袋,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爱意。

晏观嗯了一声,也抬手扣住他的腰,温热的泪水还是沾湿了朝戈的衣襟,晏观仰了仰脑袋,嘟囔一句,“好久,我好想你。”

朝戈失笑,他总是会被晏观难得直白的情话挠得心痒。

“我的错,夫君见谅?”,朝戈抚上了他的脸颊,闭眼轻轻啄了一口。

晏观顺势勾住对方的脖子,大着胆子张嘴回应。朝戈一把收紧了怀抱。

梁洲的风终吹过了柳桥,天光下,他们亲密无间地拥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御赐的宅子在丰乐街上,朝戈从司里下来就回了家。晏观也早搬了过来,反正宅子大,临街的房间放着也是放着,干脆重新开了医铺。朝戈不管这些,虽然家里用不着晏观赚银钱,但千金难买人家乐意不是。

“你回来啦”,老远就听晏观喊,接着就被抱了个满怀。

“今日不坐堂吗?这么早”,朝戈揉了一把软乎乎的脑袋问道。

“早上的号看完了,今日就早些下了,嗯?这是什么?”,晏观伸手就要拿朝戈手里的竹篾。

“路上遇到个鱼把式,养的金鱼倒是好看,挑了几条”,打开篾子,果真里头四五条火红的鱼儿游得正欢。这编篾子也是厉害,扎得细细密密,一点水都不漏。

晏观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就将鱼儿从朝戈手里夺过。

“这是什么品啊,颜色真亮!”,晏观伸指去戳了戳它们隆起的脑袋,身子小小的气性倒大,立刻噗嗤地甩了晏观一脸水。

晏观惊呼,朝戈连忙将盖合上,哄道:“好了,待会找个缸子再看”,又拿袖子把人好好擦干。

晏观全不在意,一门心思放在了那几尾鱼上,屁颠颠地跟在朝戈后面,眼睛黏在那竹篾上下不来。朝戈有些后悔了……

寻了个白瓷的鱼缸,再把石子儿、水草浮萍俱放了进去,晏观就兴致勃勃地趴在博古架上赏鱼了。

“这几尾多少银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戈打了个磕巴,含糊说了个数字。

“什么?!”,晏观鱼也不看了,噌地站起来,“这么贵!这鱼金子打的?”

“那店家说是十二红龙睛,配了好几回种才出来的,再说你喜欢不就得了”,朝戈说到最后终于有些理直气壮。

晏观看看他又看看鱼,哼了一声,“打哪儿学来的败家把戏。”

朝戈上前扯过人,摁在自个儿大腿上,“这话可说错了,我分明是为博美人一笑。”

晏观臊得面皮发烫,嘟囔,“我算什么美人?你就哄我吧。”

朝戈捏着人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又埋到颈边去亲他的耳朵,犬齿细细地磨过耳垂,晏观身子一颤,挣扎着要下去。

朝戈干脆发力将人死死锁住,晏观哪里比得过他的力气,躲又躲不开,只能被摁着亲。

“美人又不分男女,我觉得好看就是了”,朝戈轻佻地解开衣带,手不老实地钻进晏观的衣服里,顺着温热的皮肉一寸寸抚上去。

很坏心地捏住了乳尖,晏观喝道,“大白天的,你……”

没等他说完,衣衫里的手就急转而下,直到裤腰边上。晏观急了,“别在这,回去回去……”。这是会客的外间,堂外时不时有侍人走过,万一有人进来收拾被看到怎么办,晏观光是想想就受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戈不逗他了,把人一手捞进怀里就站起来,抱得稳稳地往内室走去。

此时还是吃饭的时候,天色还亮着,晏观隔着窗子看到外面露进的日光,感觉羞愤。

朝戈将帷幔拉下,床榻里立刻暗了许多。

“别看外头了,专心点。”

亵裤被拉下,晏观身上就剩件里衣半挂不挂地遮在腰上。

朝戈挖了一大块脂膏放在手里化开,等热了了才蹭上小穴。

粉嫩的小穴遭了侵入,立刻缩紧。朝戈掐住他的腰哄道,“放松些,好些日子没做,又不习惯了。”

手指一点点推入,晏观却感觉体内有什么邪火噌地窜上来。不够,根本不够。他不知道,他哪里是不习惯,分明是被肏熟了。

晏观突然转过脑袋,朝戈停下,“怎么了?”

晏观被情欲激得眼睛泛红,水润润地瞥了朝戈一眼,什么也没说。

朝戈早就憋地发痛,硕大的阴茎抵在穴口,晏观扫了一眼,上面隆起的脉络颜色发暗,正搭在他屁股上,色差极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不是要我?”,朝戈威胁似的把阴茎往里挤了挤。

晏观又把头埋回枕头,不肯说话。

朝戈一把将人架起,扣在胸前,“躲什么,想要什么就说。”

晏观转身抱住他的脖子,费力地将双腿搭在他的腰上,“要你,要你……”,二人不过几寸的距离,热气喷在朝戈脸上,倒像是故意勾他。

朝戈握住他的腰,将人半举起,小穴暴露,径直将阳具插了进去。

晏观痛叫,但穴肉却紧绞着。朝戈撑着晏观也不费什么力,一连插了十几下晏观就受不了了,指甲掐着朝戈的胳膊。

将人放倒在床上,没等喘口气,朝戈就将他的腿架在了肩膀上,底下的光景一览无余。

这才真正发了力,阳具在体内进出,一下下撞在敏感点上,晏观开始还疼,后来就舒爽地哼唧。

阴囊拍在屁股上,很快就到了高潮,穴肉猛地绞紧,朝戈却丝毫不停,反而变本加厉地往里戳,晏观拿脚踹他,“慢点……慢点……”

朝戈握住他的脚腕,低头亲了亲,真是好不要脸。晏观抖着声音,抓着床褥泄了,穴肉被肏软了,人也陷在锦被里没了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戈这下倒是游刃有余地动,深深浅浅地肏他。晏观骂了一句“不要脸”,对方反而笑得胸腔振动。

朝戈低下头衔住乳尖,舌头又嘬又舔,晏观倒抽一口气,推了推他的脑袋,等他离开,才见胸口多了一圈牙印,乳尖被嘬地立起,沾了莹莹的水光,分外涩情。

“属狗的你”,晏观气道,被这么一弄他又要好几天穿衣服磨人。

朝戈被骂了还觍着脸上去亲,直把人摁在怀里好一通揉搓,晏观都没脾气了。嘴上亲着,身下也没歇,晏观的手搭在他肩上随着动作起伏。

骤然发力,原本的温柔立刻被撞碎。

“啊……朝戈,朝戈,……慢……”,朝戈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上去就堵住他的嘴,毫不留情的侵入。呼吸渐重,穴口泥泞不堪,凿出的白沫黏在耻毛上,但里头依然极尽魅惑的挽留。

晏观受不住了,狠狠地抓他,朝戈擒住他的手摁在头顶,一言不发。

又是数十下贯穿,直到一股热流涌入方才停歇。冲在内壁上好久也不尽,晏观腿都抖了,朝戈才大发慈悲地将阳具拔出来。

精液被带出来一些,顺着股缝流到毯子上,朝戈见此景靡靡,上手抹了一把,顺势揩油,揉了人家屁股。晏观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反而叫人又起了兴致。

意识到什么东西又打在大腿上,晏观眼皮一跳,连声哀求道:“不来了不来了,明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粗大的性器跳动,隔着半身的距离仿佛都能感觉到凶悍和腥气。晏观没忍住抽噎了一声,把腿挪开,“我腿麻……揉揉……”

朝戈喘了几口气,周身的气势温和下来,笑道:“惯会指使我”,到底是捞过他的腿给他按摩。堂堂郡王就这么伺候人家,捏腿也乐在其中。

云雨一场,晏观浑身犯懒,朝戈惯着他,将晚饭端了给他吃。

晏观吃两口就瞪他一眼,朝戈看得好笑,“别瞪了,我把鱼端来你看可好?”

事已至此,又不可能把鱼退回去,不看白不看。

金鱼最是贪吃,你就是拿个指头放在水里它都能游过来嘬两下。晏观逗了会儿鱼,心情好了点,不一会儿,又颇为惋惜地叹道:“养了鱼可就养不了猫了。”

“怎么不行?鱼被吃了再买不就得了,明儿个我上司里问问谁家有猫崽,给你聘一只回来,你要什么花色的?”

晏观既想养,又怕鱼被吃了,心疼银子,瘪着嘴不说话。

朝戈把鱼缸收了,捏了捏他后颈,力道不轻不重,舒服地晏观身子一软。

“得了,兴许猫儿还看不上这两尾鱼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观似乎被说动了,往床榻里头翻了个身,露出小片肩背,“我要三花。”

朝戈看着露出的那片干净的皮肤,眸色深了些,心说怎么刚刚忘了往这留印记,嘴上却应到,“好,明天你回来就有小猫了。”

晏观高兴了,笑嘻嘻地转过身要去搂朝戈。朝戈脱了衣服,将人抱到怀里,手掌摩挲着晏观的后腰。

晏观下巴垫在朝戈胸膛上看他,“那你会养猫吗,朝戈?”

朝戈垂眼盯着他的脸,心说这不是养着呢吗,“会啊,简单得很。”

“我没养过,怎么弄啊?”,晏观往上凑了凑。

朝戈顺了一把他的头发,又拿丝绦拢好,“用心就行,能养得很好。”

晏观点点头,似乎是困了,半边脸贴在胸膛上费劲地眨眼。朝戈大手替他遮了烛光,捻好被子,“睡吧。”

晏观耳朵贴着朝戈的心口,听着平稳的心跳入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次日,朝戈果真寻到了一只三花猫崽,是市舶司下属家的,立刻带着晏观上门礼聘。

晏观画了纳猫契,时间紧迫,他也不擅工笔,把美貌的三花娘娘画成了煤球,也就朝戈睁眼说瞎话夸好看。

“岂敢劳郡王亲自上门”,主人家有些诚惶诚恐,抱着猫崽子不知所措,哪里想到朝戈会为了只猫特意过来。

晏观的注意力全被那小东西勾去了,琥珀似的眼睛盯着人看,粉爪子还一下下踩着衣袖,光是看着心都要萌化了。

朝戈将备好的茶叶和纳猫契交给对方,“家里人喜欢,也是值得跑一趟。”

等猫儿落到怀里,晏观反而不知所措了,好在猫崽脾气极好,也不乱哈人,只是埋头好奇地看着晏观。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朝戈在边上看着忍不住想上前揉他的脑袋。

主人家递过一根树枝嘱咐道:“这树枝有它的味道,回头插在地里,猫儿就懂得去那儿如厕了,哦还得拜拜灶神。”

晏观一一应下。

回了家,按那家主人说的办完,晏观就回室内逗猫了。

等朝戈收拾完进去,就看见什么金丝绣球,孔雀翎散了一地,都是这小东西的玩具。晏观和猫倒不知跑哪去了,朝戈叹气,弯腰把东西捡起收好,心说又给自己找了个祖宗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进到内室才看见晏观正趴在美人塌上撸猫。小猫亲人,才一会功夫就愿意把肚皮翻出来给人摸。

朝戈奇道:“猫有野性,怎么这只这么乖?”

晏观爱不释手,摸完肚皮不尽兴,又捏爪子,软乎乎的不要太好上手,“不知道,兴许是笨”,猫儿很应景的叫了两声。

“看来真是……”

“笨点好,傻猫有傻福”,晏观一点儿也不嫌弃,把猫抱到腿上揉搓。

“给它取个名字,叫什么?”

“福福?”,晏观抱起它,福福细弱的叫。

“行,就叫福福。”

朝戈看着他,眼里含着笑意,突然唤他,“若若?观观?”

颙若是朝戈给他取的字,本意清正的不得了,被他这么一叫显得不正经了。

“别瞎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戈哈哈大笑,逗晏观比逗猫有趣。

“得了,你也玩够了,该我玩了吧。”

晏观有些不舍的将福福递给朝戈,“给它喂些奶,我想让它睡在这,可以吗?”

朝戈却不接小猫,反而直勾勾地盯着晏观。

晏观疑惑的回视,“怎么啦?”

“该.我.玩.了”,朝戈带着笑意一字一顿道。

晏观猛地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脸颊立刻绯红,抱着福福就要从榻上下来,“你胡说什么呢……”

朝戈两臂撑开,将晏观环在榻前,不让他下,福福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从晏观怀里跳了出去,自顾自去追地上的绣球。

“福福还挺聪明的,有眼力劲”,说着朝戈就架着晏观的胳肢窝将人抱了起来。

晏观捶他的脑袋,“放我下来,我不要。”

朝戈将他放到床上,晏观往后一仰,还没来得及起身,朝戈就握住他的脚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观大惊,“你做什么?”

“伤着了?我看看。”

“没有!”,晏观怒了,甩开他的手就往床外爬。

“没有为什么不做?”

“昨夜让你慢点你都不听,我腰都要断了!”

朝戈疑惑道:“可你每次都爽的啊?”

晏观捂住耳朵,耍赖,“不许说!不许说,不要脸!”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没这道理,裤子脱了。”

朝戈将人一翻,顺手把裤子扒了下来。

晏观跟个待宰的羔羊,可怜兮兮的趴在床上。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观震惊的回头,就见朝戈抬手对着他的屁股,又是一声啪。

晏观腰窄,那两团倒是颇有肉量,打了两下,屁股尖儿跟着颤。朝戈看着上面泛红的掌印,眸色深了。

晏观惊慌地回过身要去拽裤子,“你打我!”

朝戈低声笑了,手掌压住他的腰,顺着腰线抚摸,姿态狎昵,晏观浑身一激灵。

滑到股缝间,穴道有些干涩,指头打着旋往里挤了挤,晏观将头埋进被子里,没再挣扎。

朝戈习武,手指上有薄茧,每次擦过穴壁都激得晏观身子一抖。察觉到他的反应,朝戈变本加厉,直接抵着腺体揉按。

晏观不自觉地岔开了腿,情欲上脸,一双猫儿似的眼睛又染了雾。

“嗯……”,刚呻吟出声,朝戈就压了上来,食指撬开他的牙关,不让他闭嘴。

“叫出声来,别憋着”,朝戈细细的吻着晏观的肩颈和耳朵,食指却压着他的舌头,模仿交媾的动作在他嘴里进出。

上下都在被侵犯,尤其是底下,朝戈不知什么时候伸进去了二指,不断的带起里头的软肉,又重重地进去。

舌头湿滑,涎水因为手指的缘故克制不住,从嘴角滴下,眼尾发红,斜睨着朝戈时像是带了钩子,真是糜乱又漂亮。朝戈看着这副样子,下身憋得发痛,低头恶狠狠地在晏观腮帮子上咬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观倒抽一口气,后穴缩紧了些,指头的异物感更加强烈,“啊……嗯呐……”。

朝戈抽出手指,捏住晏观的脸颊,俯身亲了亲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的嘴巴。

晏观前面得不到纾解也是难耐得很,朝戈亲他,他干脆侧过身,阳具暴露在外面,泛着清沥沥的水。

朝戈看到,面色瞬间变得可怖,手下加大了力度,不悦道:“不是不愿做吗?现在又是怎么了?”

穴口已经被弄得红肿,腺体一次次被按压刺激,晏观终于被这欲望逼得濒临崩溃,弓起腰,双腿盘上朝戈,低声委屈:“我难受……”

谁料一向惯着他的朝戈居然冷哼一声,“你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这回你自个儿来拿。”

朝戈想要他想的要发疯,可偏偏忍住了,无非是索求更多的东西。

晏观被弄得脑子糊涂了,朝戈这么一说,他竟然也没发觉不对,听话的挺了挺腰。阳具抵在朝戈坚实的腹部,龟头摩擦过肌肤,晏观太敏感,加上后穴被艹弄着,没蹭几下就泄了出来。

朝戈看到身下人瘫软,眼神涣散,早就硬的要命的阳具蠢蠢欲动。裤子半脱,凶悍的阳具跳了出来。晏观还在不应期,穴口一张一合的往外渗水,简直是邀请。

朝戈牙关绷紧,箭在弦上,“颙若,叫声好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观张了张嘴,还迷离着,闻言想也不想就是一句,“夫君?”

放在平时,没个两三次把人肏服了,不可能叫出这话。

一下没入到底,穴道虽然已经扩张,依然费力容纳这样的悍器,“啊……呃呃呃……”

晏观哭出了声,朝戈怜惜地替他抹了一把眼泪,将人搂住,抽出来一点,却往深处顶弄数十下,粉嫩的穴肉被撑平,温热的穴道包裹着阳具,绞紧又放松,欲拒还迎一般。

朝戈发出一阵喟叹,含住晏观的唇蹂躏,含糊道:“颙若怎么哪里都软,嗯?”

晏观此刻回过劲儿来,半张开嘴,舌尖灵巧的勾住朝戈回吻。

这算是活学活用了吧?朝戈的欢喜和满足都要溢出来了。

两人正唇齿交融,难舍难分时,突然屏风外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晏观心下一惊,小腹紧缩,朝戈愤愤地咬了一口他的唇珠,“夹得我痛,紧张什么?”

遂转头一看,呵,福福圆头圆脑地顶着球进来。

晏观和福福大小眼一对,后知后觉眼下是个什么境况。于是乎,朝戈头上挨了今天的第一个爆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去啊”,晏观带着哭腔,颤着声道。

朝戈真想把这小东西丢出去,无奈还是咬牙忍了。

两人迅速收拾干净,福福没眼力劲,还往床榻边跑来,在晏观脚边打滚。

朝戈不悦地捏起它后颈的皮,咬牙切齿道:“不许上床。”

晏观呼吸还不太稳,朝戈火气没消,衣服下摆支起一个弧度。

“你别置气”,说着就把福福接到自己掌心。

这就护上了,这就护上了?!

朝戈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福福的脑袋,嘟囔:“你倒是命好……”

福福不理他,冲着晏观喵喵的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日,晏观上街,遇到个西边来的和尚。那和尚大概很是拮据,桥边下摆了个破烂钵碗。

晏观看他化缘的钵碗,往里放了小块金锞子。

和尚抬眼一看,连忙叫住他,“施主留步,小僧不受银钱,换些饭食就好。”

“师父拿着吧,出家人行走不易,就当我结善缘。”

和尚是个好和尚,大概出家前是个读书人。抄起金锞子往晏观怀里塞,“金银于我如稚子抱金过市。”

晏观一愣,觉出此事不妥,讪讪道:“是我思虑不周,我车上有些点心,拿来给您。”

和尚不卑不亢地道谢,念了句佛号。

“施主不介意的话,小僧可为你算一卦,报这一饭之恩。”

晏观本就是出来逛的,左右无事。

看了手相,又盯着晏观的脸看一会儿,“施主前生不易,夙遭闵凶,好在北边有辰星相辅,往后平安顺遂,富贵无忧。”

晏观笑了,“师父好眼力,我正是在北边遇见一位贵人,从此两心相许,岁月如歌。”

和尚两掌合一,低头微笑着念道,“阿弥陀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尚走了,晏观心情不错,心想这金子今日师父不收,需得用掉。于是往唐家玉铺去了。

在铺子里挑挑拣拣半天也没个喜欢的,小二极有眼色,一眼看出这个是不差钱的。晏观的四季衣服都是朝戈置办,他也不知道身上这件有多贵重。

“公子看看这个”,小二打开盒子,里头躺了只琉璃碗,个子不大,胜在烧制的晶莹剔透,一丝裂纹也无,若是盛水不知道如何波光粼粼。

晏观拨弄了一下,“就这个了,我正好有几尾鱼可以养在里头。”

晏观拿着碗乐颠颠的回家,走近屋子的时候却听见人声,大概是有客人来了。

没想到来者竟然是成屿成大人,还有一位面生,人高马大坐在成大人边上,像是位武官。

晏观连忙行礼,成屿摆手说不用,“私下拜访,不用拘礼。”

晏观洗清冤屈少不了成屿帮助,早就想拜谢,但总不得机会。成屿将孙定下狱后回了江宁,因为开海路的原因,命他协助剿匪,这一去又是大半年。如今临海战事毕,即将调回扬州升任知州。

“这是韩泽韩将军,你该听说过。”

这谁不知道,临海的几个州无人不晓,韩将军军功卓越,去年那一仗直把邻国倭寇打得屁滚尿流,朝廷顺势将其纳入梁朝版图,真是青史留名的功臣,现在居然让他见到真人了。

“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真是将军风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泽和朝戈差不多年岁,在座最大的还是成屿,闻言笑道:“你这样说,他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先生说的哪里话”,韩泽压了压嘴角,正色道。成屿笑而不语,端起茶吹了吹上面的浮叶。

语气间的熟稔令晏观一愣。

“买了什么好东西?”,朝戈看见晏观手里的盒子随口一问。

“琉璃碗,用来装小鱼”,晏观拿出来摆到桌上。

成屿探头一看,“真是好成色,可费了不少银子。”

晏观羞赧,“是费了点,遇见位和尚,当善缘罢。”

“你高兴就是”,朝戈自然不会管,还颇为欣慰晏观终于花得出去钱了,抓起碗掂了掂。

成屿笑开,扇子一开遮了半边脸,揶揄他:“郡王殿下真是宠得没边了。”

晏观闹了个大红脸,怎么成大人看出还说出来了?

坐他边上的韩将军不知为何有些不悦,放茶碗的声音磕的重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戈留他们吃了饭,准备了谢礼没送出去,成屿两袖清风,自然推辞。他能来就已经是极好的了。

这次拜会主要也是因为二人即将复职上任,郡王掌海贸,政事上多有交叠,总得来走动一下,打个照面。

晏观送人出去后,回房走到半路,突然想起忘了嘱咐车夫明日把马备好,他有病人在乡下要出诊,反正没几步路就不麻烦侍人传话了,匆匆忙忙往门口走。

到了侧门门房,却发现成大人他们没坐马车,而是慢悠悠地走回去,这几步正好走过郡王府侧门。

晏观见他们聊事,不欲打扰,把门半合上当没看见。

二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并未特意压低,全进了晏观耳朵。

“我不就随口一说,你至于么磕茶碗么?别说你没有,那醋劲都能掀翻我了。”

“没有。”

“嗤……”

“行行行,你也宠我~,宠得没边了,行了吧?堂堂大将军这么小家子气,这也要争……”

晏观呆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二人,原来成大人和韩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了房,晏观含蓄地问了朝戈一句。

“你看不出来?”,朝戈反问。

“你早看出来了?”

朝戈努努嘴,示意他把手伸过来,拿巾子给他擦,“你见过谁家徒弟连鱼刺都给师父挑掉的?”

“……哦……”

突然,朝戈勾了勾嘴角,晏观直觉不是什么好话。果然,“他们同去临海平乱,刚到扬州就过来咱这儿了,估计好几个月没亲热了,那韩将军都快贴着人坐了。”

“你少说几句吧……”

“歇了两天,今日都有力气出去逛了,咱也亲热亲热”,话题拐向了少儿不宜的方向去。

没等晏观答应,就被一把抱起往床榻走。

明明亲热的时候也不少,又一起了这么些年,朝戈对他还是有耗不尽的欲望。晏观三番五次告诫要节欲,不然对身体不好,奈何人一到床上就跟吃了药一样,全然由不得晏观。后来晏观日日给他诊脉,居然没发现有什么病症,既然于身体无碍,也就半推半就。

“已经三回了”,晏观带着点哭腔哀求,“我想出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戈还在他身体里没出来,闻言不悦地抽动了两下,“你不想,你只是泄得多了。”

晏观欲哭无泪,“你既知道还不放开我。”

朝戈充耳不闻,俯身在他背上亲吻,留下一片暧昧的痕迹。

“平日惯着宠着你,就是要星星我也乐意架梯子去为你摘一摘,床上这会儿就让让我吧”,朝戈说得理直气壮,毫不客气地耸动起来。

晏观哼了一声,由他去了。

这是实话,朝戈还是兀甘王时,因为责任时刻警醒自己不可过于豪奢,不然都是对百姓的压迫。如今成了郡王,正经做生意,行事比从前少了拘束,对晏观简直是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幸亏晏观是个好孩子,没有不良嗜好,还乐善好施,开了医铺救治病患。

朝戈越看越稀罕,觉得晏观简直哪哪都好,恨不得日日捧在跟前,当眼珠子疼。

有时晏观都无奈他的过分爱护,念了好几次自己也是有手有脚,不必如此。可朝戈根本克制不住,忍了两天,就是去他娘的,老子乐意,怎么着吧。

他对晏观动情上了瘾,时岁越久,越觉得一世太短,不够相守。

既如此,那就——生生世世,因缘不断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穿这个,还得带皮筒子”,杨裕急匆匆的往晏观身上套大棉袄,一边指使边上的晏炳春收拾行李。

“北地是什么地方!大冬天过去,那儿的风能刮掉人一层皮,必须多带点,什么手炉、大氅都带上!”

晏老大夫挠挠头,深觉夫人说的有理,同情的看了一眼被包成球的小儿子,转身去拿大衣。

这几年天下太平,晏大夫在扬州窝腻了,年轻时候那点悬壶济世的热情又冒了出来。试探的和夫人商议,杨裕一开始必然是将晏炳春臭骂一顿,觉得没事折腾什么。但后来劝着劝着居然也觉得并无不可,人生在世,还是不要留遗憾吧。

于是一家三口一路向北,踏上了前往北方边境的路。

冬季北边疟疾频发,晏炳春在南方就有所耳闻,也是因此才执意北上。到了边境,他们无意过境入梁洲,只在德州一带徘徊,诊治患者不下其数,渐渐也小有名气。

晏观跟随其父学有所成,很值得称一声小晏大夫。

时过三年,晏观十九岁了,和母亲茶余饭后谈起隔壁梁洲的国事。

“听说他们那的君主打算禅位给他堂弟了,啧啧”,杨裕抓起一把药草放到铡刀里切,边干边摇头,“真是好大的魄力,这样的权势说不要就不要了。”

晏观笑道:“您老魄力也不小,当年我爹说要北上,您二话不说就是支持。”

谈及此,杨裕面色微红,轻哼一声,“你娘我厉害着,年轻时就跟着你外祖走南闯北倒卖药材。”

母子俩絮絮叨叨许久,春日的午后,阳光搭着丝瓜架悄然爬上他们的肩头,蒸的人暖融融的。晏观托着下巴听娘亲讲着乡里领居、家事国事,这样平淡温馨的日子便是天长地久也过不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日,晏家的医铺突然来了些异族人,剑眉深目,官话倒还流利,说是梁洲过来,想请晏炳春去给他主上看病。

晏炳春听明白了,那即将禅位的兀甘王不知染了何种恶疾,已经有十日不得清醒,王庭束手无策,只能来这边寻大夫。

他有些犹豫,只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涉及朝堂的哪里有水浅的,但来者情意恳切又不似作伪。晏观得知父亲所虑,当日便自告奋勇,“我跟他们去就是,您和阿娘在家好好的。我年轻脑子快,若见势不妙跑得也快。”

杨裕闻言戳了一下他的脑壳,连声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

几番拉扯,晏观还是去了。毕竟那几个梁洲人看起来急得快哭了。

到了圣山,晏观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明显的中原建筑风格,心想堂堂兀甘王怎么不住王庭。

一步步走近了,心里那股犹疑越发明显,这儿的珠帘翠幕好似透着股莫名的熟悉。

“桐凤殿到了,晏大夫请吧。”侍者在一旁躬身。

晏观有些恍惚地进了大殿,内殿中央一张宽大的床设了帘幕,模糊躺了个人。晏观挑起一角床帘,视线落到那位兀甘王身上。

触到他面容的那一刻,晏观的心没来由的猛跳了一下,抽搐似的令他忍不住悸动。

太奇怪了,晏观想,我明明从没见过他。

男人看起来只是睡着了,面容沉静,但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一股颓然的郁色。晏观不明白。他仓皇低头收回思绪,开始静下心诊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边上站了几个大臣,忧心忡忡的问事情如何。晏观从未见过如此怪病,脉象上看这人真的就是睡着了,于是实话实说,当然是引的一片哗然。

有几个人看起来快发怒了,晏观慌忙应付,“我试试,下几味药,过一晚上,兴许明日就醒了。”

毕竟也没办法了。当晚就把药给人灌了,晏观忧心忡忡的蹲在地上,心说要是过了三更还不醒,我就赶紧跑路,万一这些人不讲理把我抓起来就完了。

晏观紧张的不敢睡去,时不时就抬头看两眼朝戈。没醒,还是没醒!晏观急得在殿内团团转,恨不得爬上去给他两大耳刮子扇醒。

本来在一旁侍奉的侍者突然有事离开一会儿,晏观探头探脑,猫着腰爬进了床帐,口里碎碎念道:“阿弥陀佛,我真没办法了,你忍一下吧呜呜……”说着就迅速在朝戈手上掐了一把,没动静……

胳膊掐一下,肩膀晃两下。脚步声渐近了,晏观屏住气,决定最后一搏,伸手准备捂上他口鼻的时候,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对方像是回魂一样,紧紧的抓住晏观的手,捏得他生疼。

晏观震惊于这人突然醒来,刚想高声唤人,却被这双眼吸引。琥珀色的瞳仁好像漩涡将他卷入,怎么也挪不开视线,原本平静的面孔有了生气。

朝戈拽着他,如梦似醒一般呢喃,“你来了?颙若。”

他自三年前做了一场梦,在血腥成风的战场和黑暗无边的勾心斗角中,身穿青衫的少年如同翠竹一般,那样的卓尔不染。

朝戈看到自己不知廉耻的和少年调笑,低声下气的哄人,气愤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事,可醒后又觉得心空。在夜夜的梦境中相遇,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沉沦,他想,这或许是他的旧世情缘,又或是不久的将来?

很平常的一天,他像是睡过去,直到晏观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戈怔怔地看着面前慌乱的人儿,眉眼和梦中人渐渐重合,前世纷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真是狂喜,朝戈简直控制不住的发抖,说好的生生世世,真的让他在佛前求来了!

“晏观……”

朝戈低声唤道,这个名字他早就于无人处在唇齿间流连千百遍,今日终于叫他得偿所愿。

晏观怕得要死,哪里分的出心思想兀甘王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只觉得自个儿大逆不道、犯上作乱,估计要一命呜呼了。

朝戈看他眼里全无记忆有些气闷,想想又算了,重新来一次也挺新奇的。

兀甘王苏醒的消息很快传出去了,众人皆来道贺,晏观很勉强的对他们笑,“哈哈,我医术不精,兀甘王日后还是由医官局的大夫照顾比较好。。”

但朝戈却将他强留下,但又不说那日他掐胳膊的事,就这么吊着,搞得晏观一天天心里七上八下。

晏观觉得很奇怪,因为主上总是有意无意的看他,等他看回去时,这人又慢悠悠的将视线挪开。晏观觉得自己是被盯上了,但脖子上的铡刀又迟迟不落。

就这么捱了两个多月,朝戈突然忙起来。晏观乐得清闲,这人哪里有什么病,就爱天天把自己提溜在他跟前,明明啥事没有,却说就干坐着也好,晏观百思不得其解,但事到如今他也感觉出朝戈没想杀他。

实在是百无聊赖,这圣山的避暑山庄他都快逛烂了。只是今日为何人这么少?

“晏大夫,主君有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观从善如流的接过热水毛巾擦脸,他这几日在这里,抛开有点莫名其妙的朝戈,过得不要太惬意。

不知何事这么大阵仗,马车直到王殿才停下,所过之处入目一片火红绸缎,简直像大婚。

晏观被一堆人推搡着进了房间,“晏大夫快换上吧,就等你了。”

屋子里的熏香蒸的他有点晕,还是很乖巧的换上了礼服,但是感觉有点不对,礼服好像有点太贵重了,难道兀甘这边财大气粗是这样的?

进了正堂,看到父母身着贵重的坐在首位,晏观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

犹犹豫豫的喊了声“娘”,杨裕应了一声,瞥了一眼边上的朝戈,那人跟个铁塔似的立着,居然笑得很开心。晏观后背登时一凉,难道要赶尽杀绝吗?!

杨裕站起来拉过僵硬的晏观,低声解释:“兀甘王请咱们过来给你行加冠礼呢,你还不快去谢恩。”

加冠礼?不说晏观都要忘了,自己二十岁了吔。在心里唾弃一番自己的小人之心,愉快的向朝戈作揖行礼,谢字未出口就被扶住。

“不必,今日是你大喜,本王在侧恭祝。”朝戈反握住晏观的手掌,将人拉起来,垂眸注视。

朝戈这双眼,低垂看人的时候总是给人很深情的感觉,晏观的脸有些烫,试着抽回手。

朝戈松开,依然看着他,久到连父母都察觉氛围的暧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的举动,令在场的人都震骇不已。朝戈伸手取下了脖颈上的挂坠。历代君王所配之玉饰,无故不去身。莹润的玉石代表着权势、地位,以及君王的爱重,就这么给了他。

杨裕没忍住站了起来,坐下的大臣一片寂静。

晏观看着这块玉落到他的胸口,结巴的说不出一句话,朝戈的手攥着绳结,目光认真又执着,“令月吉日,始加元服,献尔琳琅,介尔景福。”

朝戈的眼里似乎含了泪,万千情思踏破时空而来,他毕生为此一求皆如愿。

他俯下身靠近晏观,絮语:“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授尔明珠,永寿胡福。”

晏观嗅到他身上的气息,霎时,记忆轰然崩塌。烛光暗处的心动,夜色深处的爱恋,如梦似幻,存存蚕食他的内心。

“爰字颙若,诚敬修宜,如圭如璋。”

晏观的瞳孔猛地一缩,耳边是朝戈低沉的祝福语,在他心里自己始终美好如玉。都说岁月蹉跎人心,可朝戈历经两世也不曾改变半分。

四下寂静无声,他只听得到自己如玲珑骰子投掷下颤动的心跳,牵拉着耳膜也鼓噪。

他们曾深情白首,而今倾盖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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