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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个。”叶知秋将一个粉红色活页夹放到桌上,“你拿去看,三天以后,我希望得到来自你的建设性意见和建议。”
“没问题。”他伸手接过。正在这时,EVA捧着一大捧雪白的百合走了进来,道:“老大,有人送花给你。”真是久旱逢甘霖,连一向少与男人有交集的老大也有人送花了呢。哦?叶知秋扬起眉,无法否认这一刻心里是喜悦多过惊讶的。自打上一个追求者被她拒绝以后,已经好久没人给她送花了呢……然而,她还是维持着平静的表情,问:“是谁送的?”“没有说耶。”EVA将花放在办公桌上,“老大,你自己看看吧。说不定花里有卡片呢。”EVA走后,高穆平立刻开腔:“很漂亮的花,很衬你。”他真心觉得她像极了白百合,看上去冷漠孤清,香味却很甜很雅。
不过,他不否认,在见到别人送她花的那一刻,他心里不怎么太爽就是了。
对于他的赞赏,叶知秋不置可否地一笑,开始在花堆中翻找那可能会出现的卡片。因了这鲜花,她终于肯笑了。她笑起来,漂亮得令百合花都黯然失色。高穆平凝视着她,觉得自己心里像装了个时钟,滴答,滴答,雀跃地跳着……
叶知秋自花中找出一个粉蓝色的信封,再从里头抽出一张泛着香气的信笺。
滴答,滴答……
她手势优雅地展开信纸,读出:“叶知秋——”
“等等!”他猛然喝断她的语音,“别出声!”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你?”叶知秋被他吼得一愣,抬起头呆呆地望住他。这男人搞什么鬼?
这一刻,办公室里很安静,静得只听到一个声音:滴答,滴答、滴答……
“花里有炸弹!”高穆平猝然跳起来,抢了知秋手里的花就往窗口跑。他迅速打开窗,把花束往窗外奋力扔出去。楼下恰好是个喷水池,花团“扑通”一声落入水中,隔了三秒钟,果然“轰”的一声炸开来,百合花和着水花四溅,足足有六尺高。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EVA和一众同事听到巨响,立刻推门而入。只见室内二人均是一脸不可置信的呆愣,四只眼睛互相望着,却都是沉默不语。
而这时,散发着怡人香气的信笺从叶知秋的手中滑落,无声地跌在地毯上。而那上面,歪斜地贴着两行从报纸上剪来的小字:
叶知秋,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别太嚣张!
第三章
“为什么……我会招人怨恨呢?”略失了血色的唇低低地吐出这样的话语,声音虽轻而且颤抖,但却令高穆平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自爆炸发生以来,她就一直不说话。惨白着一张脸,故作坚强地咬着唇,看上去好生让人担心。送她回到家后,警察来过一趟,临走前留给她一张表格,叫她把与自己结过怨的人名列在单上。而那一瞬间,高穆平看得很清楚:叶知秋脸上的表情——很受伤。
以她的自尊和骄傲,一定没办法接受自己会招人怨恨的事实吧?高穆平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于是安静地跑到厨房泡了杯咖啡出来,端到她面前。“快喝了吧,压压惊。”他柔声地道。她眼底的脆弱令他有几分心疼。
叶知秋看他一眼,再看看他手中的咖啡,微蹙秀眉,“我不喝速溶的。厨房里有煮咖啡的器具。”
高穆平有些哭笑不得:都这种时候了,她还在计较这个?委实是精致得过头了点儿。但是,看她这个样子,他的心中竟然生出几分柔软来,很想宠宠她的任性。
“你等着,我去帮你弄。不过可能时间会久一些。”他拍拍她的肩头,原意是想安抚她的,却发现她立刻直觉地颤抖了一下。他皱起眉,看来她的确吓得不轻。
于是,他建议道:“你回卧室睡一个小时吧,到吃饭的时候我叫你。”没想到她立刻反对:“不行,我下午要回公司的。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说着,她还真的抓过沙发上的手机,准备拨个电话回公司交代工作事宜。
“我不准!”他一把上前抢过她的电话丢到一旁的茶几上,心头竟隐隐升起几分怒意。这女人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当自己浑身是胆铜皮铁骨万古不化吗?换做是别的女人碰上这种事情,早就吓得缩进他怀里哭天抹泪了;而她纵使再怎么害怕,却仍是死撑着表面上的坚强和高傲。她的自我防备令他心疼,也令他挫败。因为这仿佛在提醒着他:这是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一个他不够资格接近、不够资格保护的女人。
“你现在就给我回房去睡觉!公司那边,我会替你请三天假。总之这几天,不要出去惹人注目,免得被寄炸弹的人再逮到机会行凶,知道吗?”他双手环肩地命令,表情严肃到有些怕人,令叶知秋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冲着她吼的凶恶男人就是那个终日傻笑的高穆平吗?
“你……”她愣了三秒钟,这才想起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好像我才是你的上司。”可是,说这话的时候,她却明显底气不足。面前这男人虽然是一贯的好脾气,可是真生起气来也怪吓人的。
不过,他为什么要生气?被放炸弹的人明明是她不是吗?
被她这么一说,高穆平竟然有些想笑了。她一刻也不愿放弃提醒两人之间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吗?而他也就真的浅浅地笑出声来,“你这样拼命,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突然很想知道。
谁知她别过脸去,轻哼道:“你不会懂。”的确,一个拥有极高天赋的26岁年轻设计师,原本已经在室内设计方面斩露头角发出光来,前途一片大好,却恁的随着性子转了行,将原来的基业一手抹杀,也白白浪费了多年的专业修习——这些都是她从高穆平的简历上看来的——这样一个由着性子乱来的家伙,又哪会明白她对工作、对个人价值实现的执着和热情?“哦?我怎么就不懂了?”对于她的不屑,高穆平并不着恼——反正已经习惯了。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叶知秋白他一眼,“我跟你不同。我的事业、生活、爱情,都只要最好的。”
这话真侮辱人。不过他仍未动怒,“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要最好的?”他还真想知道自己在她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你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知道了。叶知秋瞥他一眼,然而这么伤人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她对这男人有一种矛盾的心情:既看低他对工作对人生不够严肃的态度,又为他的温柔爽朗性情而心生悸动。
幸好,幸好她还没有爱上他;否则,只怕她会更加为难吧……幸好呵。
在心里轻叹了声,她只是问:“为什么会想进珠宝设计这一行?”她和他一样清楚,如果他当年若不是突然转行,如今早已经是世界知名的设计师。
高穆平的眉头锁了起来。早知道她会问他这个问题,而同样或类似的问题,他也早已回答了不下千百遍。而个中原因,却是不能为外人所理解的。
他沉吟半晌,抬起头来,笑着给出三个字:“好玩吧。”
好玩?叶知秋惊讶地微张了嘴。他放弃大好前程,选择一切重头来过的原因居然是“好玩”二字?天啊,他这叫暴殄天物!
高穆平见她的表情,更想笑了。看来不把原因解释清楚,她还真的会鄙弃他到死哩。“一年前,我的一个和我一样做室内设计的好朋友突然问我:‘你知道这辈子我最恨的人是谁吗?’我正在奇怪,他却回答我,他最恨的人,居然就是我。因为我,是室内设计这一行所有同仁都跨不过去的一道坎。”
叶知秋凛了凛眉。人红遭人妒,这是全天下的人之常情,在美国也不例外;但高穆平总不至于就为了这一句话而退出吧?他虽然白痴,但至于白痴得这么彻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