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亦朗背脊僵的铁紧,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嫂子,我们哪里会见过啊。”
第六十二章:终于想起来
“那我怎么感觉肯定在哪里看到过你,而且不止看到过,还说过话。唛鎷灞癹晓”叶晨皱着眉固执起来,脑海里开始飞快搜索。
“那个……”何亦朗朝边上人飞快瞅了眼,看他脸色越来越阴沉,心里打了个咯噔,惊慌中,他马上做紧了嗓子,“嫂子,大概是我的脸太大众化了,所以你看着眼熟。”
明知这个借口很牵强,情急之下,何亦朗还是套用了。
“不对……”叶晨定定看了他几秒,还想开口时,凌漠插上话,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裴姨,等会就去把李叔接过来。”
裴红芬感动的直点头,“你看看,我们来了,照顾你说不上,还一个劲的给你添麻烦。”
“什么添麻烦!”凌漠不高兴地拧了拧眉,心情跟着烦躁,“如果没有你和李叔,哪里还有我!”
被他们这番对话一打断,叶晨也没再和副驾驶位置上那个穿黑衣服的男子在认不认识上纠结。
她从凌漠和裴红芬的简单那对话中,很敏锐的扑捉到一个信息,裴红芬跟她提到的车祸,会不会当时凌漠也在车上。
事后,她问过凌漠,当然了,这个男人,一门心思的就是想怎么再骗回前妻,对她的任何问题,基本都是知无不言,至于几分真几分假,那也要靠自己去掂量。
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唯有前排的两个男人在用眼神交流。
何亦朗忐忑不安的看向凌漠,“老大,不是我那天的妆化的不好,实在是嫂子太敏锐了。”
凌漠轻轻的敲了方向盘的边沿,“别说这些没用的,快想怎么将功补过。”
何亦朗眼前垂下无数条黑线,“……”
他心里苦啊,他才不过二十几岁,是个连婚都没结的光棍,非得让他装个高中生的家长,还要胡诌很多关心孩子的话,做出一副望女成凤的样子,本来就为难他了,现在倒好,真是出力不讨好。
何亦朗虽然面上一副很沮丧的样子,心里还是很清楚,什么将功补过,凌漠只是说说的。
他以前虽然浪荡不羁,但是绝对是个把手下当兄弟的好大哥,不然他们这帮人也不会服他。
甚至于,当三年前,他说要遣散“狂世”时,他们一干兄弟,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反对,偌大的帮派蛰伏了三年,终于有雄风再现的一天了。
只是有一点,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凌漠让他装成家长故意在指定的咖啡厅和叶晨见面,然后让她亲眼撞见自己丈夫出轨,从而离婚,不是他的本意吗?
为什么现在又大费周章的想把才设计离掉的前妻追回来。
不管了,何亦朗摇摇头,不让自己简单的头脑再去想那么复杂的东西。
……
把叶晨送回到别墅后,凌漠就带着裴红芬马不停蹄的赶去接那个叫李叔的人,如叶晨所愿的是,那个叫何亦朗的黑衣男子被凌漠赶下了车。
她还真纳闷了,怎么会越看他越眼熟。
而何亦朗也被叶晨盯的越来越心慌,到最后,眼看把裴红芬的行李送进房后,再也没有活干,索性,拿起扫把扫地。
“哦……”叶晨定定看着他的侧面,忽然想起他是谁,“我想起在哪里见过你了!”
眼前这个人,给他戴上个头发发白的发套,再弄上副眼镜,俨然就是她撞见凌漠和董漫“jian—情”那天,在咖啡馆和她畅谈女儿学习情况的家长。
叶晨这声惊呼,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掷了一块巨石,何亦朗惊慌之下,丢下扫把,一溜烟的朝门外跑去。
凌漠已经放出话,叶晨是他们的嫂子,必须尊重。
这个尊重有两层意思,一是,虚浮在表面的客套尊重,说白点就是说一套,做一套;相比起来,另外一层意思,就真实多了,发自肺腑的,真心相待的尊重。
凌漠说那句话时,何亦朗琢磨了下他的脸色,很肯定的告诉自己,凌漠说的尊重,肯定是第二层意思。
既然实话说不得,又不能欺骗,他当然选择遁地开溜。
叶晨看着何亦朗敏捷的身手,咬住下唇,陷入沉思中,她忽然真的很想把凌漠拉到眼前,好好问清楚,他和自己结婚,以及离婚的原因。
……
“妈……”这头凌漠已经揽着叶晨步履悠然的走了,那头叶家后花园的凉亭里,阮心洁刚找到顾碧丽。
“何必和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多计较?”她喘了两口气,走到顾碧丽身边。
顾碧丽抬头看向她,声音听不出喜怒,“坐。”
身后是郁郁葱葱的青竹,顾碧丽一张靠化妆品维持出精致样的脸,显得格外憔悴苍老。
一路小跑,阮心洁早累的不行,坐到顾碧丽身边,揣测了下顾碧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妈,有件事,我不知道能不能问。”
“想问什么就问吧。”顾碧丽满脸倦怠。
“如玉……”阮心洁迟疑了一下,“她真的是陈熙的亲妹妹?”
第六十三章:微微惊到了
“怎么这样问?”顾碧丽并没生气,而是轻轻叹了口气,不等阮心洁开口,她接着说道:“是不是连你也看出如玉对凌漠比对陈熙亲?”
阮心洁愣了下,然后点点头,低声应了一个字,“嗯”。唛鎷灞癹晓
她不是个笨人,很快想明白,陈如玉拉叶晨去放风筝,还故意大呼小叫引起陈熙的注意,就是为了让叶晨看到她和陈熙在一起,说到底,她那么想断了叶晨和陈熙间那点年少时的情愫,还是为了凌漠。
“什么亲不亲的!一切都只是那个野种善于攻人心机的手段!”顾碧丽忽然激动起来,凌漠在她嘴里俨然已成了她生命中最痛恨的野种。
第一次看到这样情绪失控的顾碧丽,阮心洁有些惊愕,呆坐在原地,没说话。
“我刚才跑出来,你以为真是在怪我的一双儿女啊,我这是在为你解围。”冷静下来,顾碧丽忽然这样对阮心洁说了句。
“为我解围?”阮心洁咬住下唇,她怎么没看出来。
“那个野种既然能把我们所有的人集中到叶家,还能找到当年的那个老师,而且拉到当事人的面前,你说,他会轻易放过你吗?”不愧是姜是老的辣,顾碧丽一针见血的点出当中厉害。
阮心洁打了个冷颤,脸上却还故作镇定,“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即便他知道叶晨是被冤枉的又怎么样?她又没受到什么伤害,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
想到那个男人眼睛里发出的嗜血般的冷光,放在膝盖上的手,纠缠到一起,一遍遍的安慰自己,她爸爸是教育局局长,她才不怕。
“关键是陈熙会怎么想?”
“他……我……”阮心洁看着站起来的顾碧丽,心里惶恐到了极点,她没了主意,只能拉住顾碧丽的衣袖,“妈,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熙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绝对绝对不能丢了。
顾碧丽回头看了她一眼,“有空多和如玉接触接触,陈熙很心疼他这个妹妹。”
阮心洁嘴巴张了张,还想开口说点什么,顾碧丽已经走出凉亭,她还在低声喃喃着什么,随风吹到阮心洁耳边的只是些不成句的碎语。
她大概听清是那样一些词语,“对不起,苦命,可怜,随她……”
阮心洁和陈家,也就是原本的顾家,接触的时间并不算短,却是第一次发现陈家的人和事,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很多。
……
叶晨在客厅里站了很久,脑子里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在想,到最后,她只定格在一个时间那里,“三年前。”
因为陈如玉提到三年前,裴红芬也提到三年前,三年前的凌漠到底遭遇到了什么,让他忽然间娶了自己,又让他如陈如玉说的那样性子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