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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白云苍狗,自那让人啼笑皆非的抓周礼之后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景烨和金小蝶两岁的生日已经过去了近三个月,有时候看着女儿渐渐长大的身体,不禁感慨自己已在慢慢变老,今年为止我已经迈入了三十大关,进入了初老阶段,还好,我现在在这个女人四十一枝花的时空,那我现在还是含苞未放的花骨朵。
这一年就这样了无痕迹的过去,很幸运无论大事小事我都参与在其中,始终陪在爱人亲人身边。
金小蝶一岁抓周,毫无意外的选择了那个我为她尽心打造的小巧玲珑的金算盘,可以当作项链吊坠挂在脖子里。之所以给她这个不只是单单期望她继承发扬家业,更重要的是要算清楚自己人生的账目,握住自己珍惜的,减去执念,算清自己的爱恨情仇,始终能无愧于心。
这一年,并没有听到晋国新君登基的消息,不知晋楠小朋友想了什么馊主意让晋皇再放她几年,据说,中间晋楠小朋友曾试图跑来黎昕投奔我,不过幸运的是半路被老姜捉了回去,免了我的灾难。
这一年,我终于与失去消息的星有了书信来往,虽然只有一封,但那骇人的厚度与重量,让我不禁无奈感慨,还好,她还是那个无聊至极的星,一直没变。我知道,这两年她一直很忙,为了帮她姐姐攘外安内,她常年在外奔波,可怜了那花容月貌,现在说不定在已成了残花败柳,形容枯槁,她曾玩笑说,她还是不要现在回来的好,免得被辰那几个家伙嘲笑。
这一年,朝中形式一片大好,虽然莫威也曾小打小闹过机会但始终不成气候,哼,这个老狐狸官降了三极还这么不知好歹。
这一年令人欣喜的事自然不少,例如终于开花结果的白欣与司瑞,宾果,此二人已于去年九月秋高气爽之时成婚,场面之宏大自然不用我介绍,我一向将白欣当作亲弟弟,陪嫁嫁妆自是不比戈菡少,那一日哭的最厉害的除了爹爹外,就数韵儿了,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丢人现眼,我都不好意思回顾。
再说苍首领与辰公子,我较为看好的一对,表面看似没什么发展,面对辰公子如火的热情,苍首领始终无动于衷,逼的人家*药都用上了,最后两人还大打出手,双方都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不过实际上的情况,GOD KNOE!
这一年,匆匆而逝,到底改变了什么?
181 性情大变的宣帝
181 性情大变的宣帝
近日朝中上下可谓人心惶惶,宣帝病危的消息已被确认为事实,经过一年零六个月的调理与治疗,想象中的好转并未发生,宫中内外三日前全面戒严,所有御医均日夜守候在龙床前,寸步不离,无不慎之又慎。
这一消息在月前宣帝第一次吐血的时候我们便已知晓,当时快马加鞭的将司瑞从被窝里捞了起来,宣帝的身体一年前便已由司瑞瞧过,咳嗽和头疼的症状有所缓解,便一直沿用了那张药方。司瑞出来后只对我与景渊摇摇头,油、尽、灯、枯还记得景渊当时悲痛的神情,即使从宣帝和御医们口中早已得了预示,可面临这样一个结果任谁都无法接受,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无非至亲的逝去,我们没有老子豁达的心境认为人之消逝不过是免了这世间的苦难,是个值得庆祝的事情,及时亲近的结发糟糠死去,也能鼓盆而歌。虽生于皇家,但也不过是这茫茫世间一血肉之躯而已,我曾不止一次想过若有一天我面临同景渊同样的境地,会是怎样一番情景,不过,我的痛苦哪能与她相比,我还有亲人朋友,而她只有自己了,有些事,有些位置,不是任何人可以分享的,即使是我,即使是戈菡即使是景烨…
景渊这几日可谓是处境最为艰难,既要处理堆积如山的国事,压制朝中的闲言俗语与蠢蠢欲动的各路势力,另一方面还要为母皇的身体心急如焚,我们见面的频率也越发的减少,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她分心,便命令潜伏在各处的探子紧紧盯住某些危险人物一有动作马上上报。
上次见面已是一个星期之前,那时候的景渊虽不说面容饥受、形容枯槁,但看起来确实疲惫至极的,许是不必在自己人面前强装坚强,在看到我的那瞬间明显看到她红了的眼眶,认识她这许多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眼泪,给她一个鼓励的拥抱,无论何时我都会在她身边,同舟共济,我希望她能晓得这一点。
熟悉的咳嗽声从内室传出,景渊收回迈出去的左脚,深呼了口气,是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提步迈了进去。
微笑:“母皇,今日感觉可好。”
“咳…有什么好的,还不是那样,你每日都问也不嫌烦啊。”
景渊露出今日发自内心的笑容,母皇不知怎的性情大变,越发的幼稚粘人,类似这样撒娇似的牢骚不知道发过多少次了,一开始吓得景渊心肝儿直跳,脑子里蹦出回光返照四个大字,拉着母皇的手疼哭流涕,直到被一个爆栗敲醒。后来,慢慢习惯,并享受在这极致的温馨中。
“我不是让你从金聚楼带几样糕点吗?东西呢?”在女儿的帮助下坐直身体,看着景渊空空如也的双手,略微不满。
景渊好生哄着倒退了六十年的母亲:“让御厨热着呢。”
“付钱没?”
“……没有。”
宣帝脸上露出狡黠的笑:“那就好,撇开你们的关系不谈,以后你们就是君臣,她要是敢向你收钱,你就将她的家产全部充公,再者,你以为我们景家的侯爵是那么好做的。”
“……”景渊明白了,缘何母皇会说自己是跟她性情最像的人,一样的不知廉耻,一样的爱占小便宜。
“还别说,金戈雅弄的这几样点心倒是挺合朕口味的,你跟她商量商量把厨子借朕用几日,这糕点一热,味道就变了,算了,朕还是干脆下道圣旨算了,李德,李德人呢?”
说着便要掀被子下床,还真是个急脾气。
“母皇,母皇,稍安勿躁,儿臣这就把她们都宣进来,您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金戈雅要是不同意,儿臣就把她的产业统统充公。”
景宣帝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才对,这才像她的女儿,况且:“朕都这样了,还能吃几天,她要是连这点儿心思都没有,那么金戈雅她自己也要充公了。”
“母皇。”只一句话,便把景三皇女刚刚好转的心情重新打回无底地狱。
宣帝瞄了眼满脸伤痛的女儿,眼底的悲伤一闪而过,一副嫌弃模样:“干什么?朕怎么跟你说的,做人要实事求是,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没几天可活了,朕自己都没什么事儿,你在这里鬼哭狼嚎的,白白坏了朕的心情,去,角落里蹲着去。”
景渊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自己找角落去了,她一时冲动便喊出了口,白白浪费了母皇的心思,是该罚,她会按照母皇的预想,就这么装作不难过。
“你们母女俩这又怎么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老罚她蹲墙角,要是让宫人看了,还不笑掉大牙。”贤君进得门来,看到母女俩脸上彼此不服的别扭表情,一阵好笑,只是谁能看出那看似柔情似水的表情下隐藏着怎样的哀伤。
“哼,朕教训自己的女儿哪里轮到别人说什么?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那个侄女,没大没小,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贤君嗔怪一笑:“怎么什么事儿都能扯到戈雅身上,你们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她怎么讨我们陛下的嫌了。”
“朕就是看不惯有人欺负朕的女儿,别以为朕不知道,渊儿可在她那儿吃了不少哑巴亏。‘
“……”
“阿嚏,阿嚏…”几声强有力的阿嚏,将桌上的宣纸吹得老远,揉了揉鼻头,望望外面的大太阳,难道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