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不禁暗自悲叹觉得难熬的日子还在后头了。
匆匆往回赶得三人哪里知道此时身处监牢里的白玉倩收起那淡淡的笑容,露出寥落的神情,默默想了一会儿心事,才对侯在外面的人道:“你去把安大人请来,就说我有事要和其详谈。”
自打行完及簈礼后,沈延英完全无视自家娘亲的存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要么去商铺转转查看一下生意怎样,要么就时不时的召开一下商会以增加自己的威慑力,真的比沈半双还要像个家主样。众人对沈延英的精明能干赞不绝口,沈半双却知道这小丫头看似早出晚归忙个不停其实是个幌子,估计大部分时间都用在陪同自己的未婚夫婿上去了,只是掩饰的太巧妙,不被外人发觉而已。
好在沈连心还意识到自己身为娘亲的职责,主动向沈延英示好,在三月选了一个好日子与韩家正式见了一次面,把两人的婚事定下来。这事情办得极为漂亮,韩家与沈家本来就是友好合作关系,现在亲上加亲于公于私都有好处,牵着韩秀儿的小手心里美滋滋的沈延英也难得对自家娘亲好言好语,不假颜色,倒让沈连心受宠若惊。
对于这些插科打诨的日子沈半双乐于所见,巴不得永远都这样下去方好,不再为那些头疼的事情而烦神。只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在沈半双打开芸无心派人递来的请帖时,众人的脸色叫一个精彩绝伦。
白天彤自然是酸水直犯,暗恨自家妻主与那芸无心一直纠缠不清(沈半双道,我冤枉啊!只可惜被众人一致忽略),又忌讳沈连心这位长辈在场,不能显露妒夫的丑态来,只能无比怨恨地盯着沈半双。而沈延英唯恐天下不乱,直嚷嚷着堂姐魅力之大连醉仙楼鼎鼎有名的花魁都迷住之类的话,恨不得代替沈半双将那信当着多人的面宣读一番。
沈半双无力抚额,话说这芸无心还真是厉害,每次都能带给自己不小的冲击,但从来不废话连篇,信上寥寥数语:夜半时分,鸣阁一聚。
怎么看都有点像邀请自己前去偷情的意味,沈半双看着全部注视自己以及手中信的众人,尴尬地笑了几声,然后很不人道的将‘证据’毁得一干二净,只是不敢去看白天彤那堪与黑锅相比的脸色。
鸣阁是什么地方?沈半双怎么会忘记?虽然只是醉仙楼里一个不起眼的厅楼,可是明儿第一次主动邀请自己前去的就是这鸣阁。在那里明儿郑重其事的为了一件小小的礼物向自己道谢,也是在那里自己不愿意见明儿抛头露面接待客人才下定决心替其赎身。现在想来,心神不免荡漾,可浓浓的不安也涌上心头。只因早就和芸无心约定,不再提起明儿在醉仙楼的事情,就让他淡化在众人的记忆里,可芸无心偏偏用这个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地方来提醒自己,难道有什么说不出来的隐忧吗?
抱着担心前来鸣阁等候的沈半双又差点爆粗口,也不知芸无心在搞什么鬼,把自己约出来都过了时辰了,还不见人影。说不定这家伙抽风,巴不得自己和白天彤不能和谐的过日子,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就在沈半双暗自腹诽时,听那卷帘微微响动,沈半双以为那厮终于来了,本想狠狠训斥一番,谁知看到来人时沈半双差点连舌头都咬断了,才没把粗话说出口。只见来人身形高挑,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尤其在那昏黄的烛光映衬下恍若仙子下凡般。
若不是今晚所见,沈半双简直难以相信时间还有这般的美人,就连芸无心白天彤与其站在一起都要逊色三分。不过也不愧是一缕游魂,沈半双马上从震惊中醒来,警惕道:“你是什么人?芸无心呢?”
只见那男子轻轻一笑,微微略身行个礼道:“妾身君心,见过沈当家的,今晚之事是妾身托无心相约,还望沈当家的不要见怪。”
君心何在?
只见那美貌男子轻启朱唇缓缓道来:“妾身君心,就是这醉仙楼的老板。”
这么说的话沈半双就想起来关于醉仙楼的种种说法,想这醉仙楼能在涟城里独秀一枝那么多年,光靠芸无心和几位公子的美色还是比较勉强的,其实真正让众人忌讳的是醉仙楼背后的靠山。就连李耀宗在涟城时,也只是经常到醉仙楼里寻欢作乐,惹是生非的胆子是没有的。自从和二皇女绵莲接触后,得知芸无心机缘巧合下得到其帮助才能稳坐这花魁的位置,沈半双差不多就能猜想出支持醉仙楼的势力多半是来 自'霸*气*书*库'皇家。
虽然有点冒昧,沈半双还是不由自主的打量眼前翩翩佳人,倒不由于单纯被美色所惑,而是对这个君心实在是太好奇了。在众多纨绔女子拿醉仙楼里的各位公子们侃侃而谈时,却没有多少人提起这位醉仙楼背后的老板,不知是没那个胆量还是就因为对其知之甚少无话可说。就连沈半双在涟城两年多也只知道醉仙楼有这么一个老板,可是此人不喜出入人前,平时楼里事物都交由芸无心打理,让人觉得神秘的很。
良辰美景,花前月下,更有美人在一旁,换了谁都当成一种享受,可沈半双不然。似乎好运在上一年时都被自己用完般,今年几个月下来几乎没有一件事让自己顺心的,尤其从沈连心口中得知的‘事实真相’对沈半双来说打击更大。所以此时此刻沈半双压根没指望会有什么好事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坚持就算天上掉馅饼也不会砸到自己头上来的理念,无比幽怨道:“不知楼主找我何事?”
鸣阁虽然是醉仙楼里一处不起眼的地方,但里面卧榻茶几之类的摆设一应俱全,或许事先早就安排好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君心毫无顾忌地将角落里红烛全都点燃,使得整间屋子亮堂不少。上回匆匆在这里与明儿相见沈半双没能将里面环境看清楚,如今一瞧,四周排列着绘有蜂蝶花香的吊屏儿,檀桌上鉴柱镜架,还散落着胭脂之类的物品,只是上面已经有薄薄的一层灰,看来好 久:炫:书:网:都没人来过了。而君心早已对着那镜台失神好 久:炫:书:网:,见沈半双疑问的目光,苦笑道:“这里我也好 久:炫:书:网:没来了,物是人非,也是生怕触景伤情,我便禁止众人来此地方。”
沈半双‘哦’的一声心想,怪不得觉得此阁有点凄凉,原来是个废弃之地。
“我虽然禁止楼中众人前来,自己也没有踏足此地,可还是有一个人经常跑到这里,被人欺负无处哭诉或者没能领悟琴音暗自郁闷时,他都来到这个安静的地方,似乎在这里可以寻找到什么安慰似地。”
沈半双心里差不多有数,知道君心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却又听君心问道:“凡事冥冥中早有注定,不知沈当家的信不信命运?”
沈半双仔细想了想,认真答道:“我信,不过我更相信每个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只要不轻易放弃,该是自己的就去争取去拼搏,即使结果与自己愿望相差甚远,但已经努力过就没有遗憾了。”
“呵呵呵”君心轻笑:“沈当家的还真是有趣,小小年纪看法就与众不同,□,像你这样的人窝在涟城里实在是过于屈才了。”
此话说得还真是莫名其妙,沈半双抿着嘴,弄不清楚对方到底在想什么,自己便什么也不多说。
“其实鸣阁以前是醉仙楼里最热闹的地方,”有人愿意倾听,君心自然乐意叙说:“声色犬马,觥筹交错,十几年前想这鸣阁哪晚不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那时我也就是刚入楼的小官,较于其他同龄之人稍微聪慧一点,便有幸得以前任楼主的青睐亲自培养琴棋书画等各类才华。”
“在这新旧交替无比之快的场所,没有特别出色的一面是不能长久揽沾风头,而被淘汰的结局将非 常(炫…书…网)惨淡。没有一个愿意自己落入那样的结局,即使知道繁华虚荣都是一场空,每个公子都拼尽全力争取最大的荣誉。”
“而我,少年心性,自然也不甘落后,每当曲终人散时我都会偷偷来这里跳舞。本来我舞技一般,前任楼主也劝我将精力多放在我擅长的书画上,可我就堵着一口气,为何这霓裳羽衣舞别人都能跳好偏偏我就不行。勤能补拙,一次不行,那么久多练几遍,有时候一个动作都要反复一百来次,只为了跳好这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