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雅陷入昏迷中,她觉得自己在睡一个很长的觉,睡的很沉,很深,没有梦境,没有声音。她一度认为自己失去了意识,再也醒不来了,可手上总是感觉被温柔的包裹着。抚摸着,总是感觉是那样的温暖。
“公子,你已经守了姐姐三天。先下去休息一下吧,姐姐醒了奴婢会来唤你的。”清风苦口婆心的劝说他。
“我没事,今天药熬好了吧,我来喂。”
“让奴婢来喂,公子稍微躺下休息一下吧。清风求你了。”
景只是伸出手,不再说什么。清风无奈,叹了一气把药碗端到他的手上。静静地站在床边期待筱雅快点醒来。外面进来三两人,他们站在床边远远看,神色担忧。景也不去看他们,耐心地细致地给筱雅喂药。
风冥在门口张望了一下。也不进去,笑了笑就走了。只不过还没醒而已,又不是醒不了。怎么把气氛弄得那么沉重。风冥摇头笑。杨漓漓住在他的院子里,没病没痛,神色正常,但是就是不说话,任她家的奴婢着急的像热窝上的蚂蚁也没用。只有他去找她说话的时候,她才会说几句话。
第四天。气氛沉重的水上居终于传来了筱雅醒来的好消息。筱雅的房间内一时挤满了人,就连在水上居帮忙的啊音和小芬都忍不住站在门口张望一下。
筱雅幽幽的张开眼睛,入眼便撞近景欣喜和担忧的眼中。筱雅微弱的笑了笑,景把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筱雅抬起手像要摸他的脸,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的叫。
“哎哟。”
“你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景紧张的按下她。
“你看起来很疲累……”筱雅忍着痛说他。
“姐姐还好你醒了,要不然公子就要倒下了。公子一直守着姐姐,都不肯休息一下下……”清风掩面欲言若泣。
“怎么能不休息呢,你以为自己是铁人啊?”筱雅责怪他,他却咧着嘴笑。
“我睡了多久?”
“今天是第四天。”清风道。
“难怪你家公子都憔悴的不像话了,明明张的好看的让女人也嫉妒。”筱雅看着景心那个疼啊,开口却是忍不住嘲弄他。清风吸了鼻子噗嗤的笑了出来。景没好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筱雅。”
“琴雅?”
“嗯?”筱雅寻声望去,一下比一下更震惊,不可置信的指着他们猛地坐起来。
“云别,徐铁安?哎呀……”后面是她捂着肚子惨叫的声音。云别对她努嘴笑,不是很自然,徐铁安一脸忧心忡忡的,他是很担心筱雅,就算知道她没什么还是很担心,似乎要一辈子这样担忧下去。他们两个人都是在筱雅受伤的当天前后出现,在水上居出出入入已经三天。景一心放在筱雅的身上,懒得理他们,不用猜,肯定是风冥放他们进来的。难怪风冥那家伙都不敢出现在他面前。而徐铁安不用猜疑肯定是杨漓漓把他带来的。杨千匀有的是手段跟景对着干。
“快躺下去。”景恼怒的把她按回去,筱雅摆手坚持要垫个枕头半躺着。清风端了一碗汤过去,筱雅瞟了一眼,一张脸皱了起来。
筱雅不甘不愿的拿着碗,捏着鼻子蒙头的灌。心里一直想,好苦。苦死算了。都苦得感觉不到腹部的疼了。筱雅闭着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汤药,心里忍不住大声嚎呼:为神马,云别在,徐铁安也在?啊,景为什么会放他们进来?筱雅都不敢看景的脸色了。
景往筱雅的嘴里塞了一颗蜜饯。筱雅尝到甜味,缓过劲来抬眼好生尴尬的撇过他们。徐铁安,哎,筱雅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云别,哎……
“筱雅,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我没事。黑猫告诉我你被刺伤流了很多血,我很担心这几天都过来看你,你醒来了真是太好了。”云别他说自己没事,笑的就像以前那样友善温和。筱雅咽了一口苦涩的口水,感激的看着他。
“谢谢你,云别。我伤的没什么大碍,可你还是要多来看我。”
云别听了朗朗地笑。徐铁安捉急的交叠着双手,不知该说些什么。
“徐铁安,你不是应该在铁匠铺老老实实的工作的吗?”筱雅觉得太意外了,徐铁安这么憨厚笨拙的人怎么跑到原西来。
“我,我……”徐铁安想说他被抓进车里,有人告诉他,这是带他去找琴雅,他信以为真,就真的见到了。
“杨漓漓把他带来的。”还是景简短的帮他说明了。景的脸色很差,筱雅不知道他是太累了,还是不想见到徐铁安。提到杨漓漓,筱雅心想她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筱雅没敢问。
“徐铁安,钱袋你拿到了吗?”筱雅缓缓地呼了一气问。
“拿到,在,在这里,琴雅你看。”徐铁安闻言紧张地从怀里掏出钱袋。他递过去给她,筱雅摇了摇头,没有接过去。钱袋看起更旧了,感觉沉甸厚重了很多,相信这一年徐铁安都在认真地努力的工作,不会偷懒,不知道休息的工作。他攒了很多银子呢。他果然是很适合一起平淡生活的对象,筱雅欣慰的笑。
“徐铁安,这个钱袋是琴雅让我交给你的,你自己好好的收着,找到对你好的姑娘,你就好好的照顾她。”
“琴雅,你就是琴雅,钱袋就是你还我的,为什么你说的我都听不懂?”徐铁安揪着眉,钱袋包在他的手里,包的紧紧地。
不止徐铁安听不懂,景也一脸的不解和意外。清风端来稀饭,怔了一下。
“姐姐此话何解?”
“我看起来是琴雅,但我其实不是琴雅。”筱雅低笑的接过装稀饭的碗说。
“雅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景紧张的摸她的额头。
“景,我脑子没问题。”筱雅没好气的打掉他的手,而后忍不住呵呵的笑。景和清风一时面面相觑,不该是这样啊,伤在腹部呢。黑猫和云别听着云里雾里的。徐铁安觉得他最迷糊了。
“你们找椅子坐下吧,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我总是在犹豫、在寻找时机坦白,我在考虑要怎样说明才能让你们容易接受,我在想你们听到后会是怎样的表情,我在期待有一天可以分享,可以光明正大,可以随心所欲,甚至引以为傲,可很多时候我很消极,搞不好要隐瞒一辈子,带到土里去……”
云别和黑猫挠着首真的找了张椅子坐下,徐铁安站在床边没动,清风站在床尾。
“既然你们都在,景在,徐铁安在,云别也在,不如就现在说吧,好歹我现在是个病人,你们以往就算对我有什么不满,也不至于会对我怎么样,呵呵。”筱雅说着很没有底气的笑了笑。她其实更害怕他们把她当恶魔鬼怪看待,对她退避三舍。
景摸摸她的头,他想说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他也不是那么在乎徐铁安的。不过他马上就后悔了,他很高兴筱雅的坦诚,实在是太振奋人心,完全找不出词语来形容他的兴奋。如果当时没有碍眼的人在,他想他一定会跳起来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否则难以抑制像泉涌般喷薄而出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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